“喲,這不是劉幫主嗎,何事惱怒啊?”

不知是冷是熱的言語,突至而來。

緊接著,一道力量將劉百,生生震退了回去。

劉百收住暴怒的身形,皺眉道:“孟海龍,你為何要阻我?”

虛空落下一道身影,背對著擋在燕紅塵身前。

這道身影,赤裸著上身,露出周身強健線條的體魄。

背至胸前紋刺著,一頭栩栩如生的青龍刺青。纏繞在這副偉軀之上,也更是增添了幾分,霸氣感。

孟海龍留著平頭短髮,面容間,帶著歲月風霜痕跡。

腮幫的鬍子,就如同短髮,整整齊齊的。他是那種讓人看著,就覺得他是個,爆發力十足的男人。

孟海龍看著身前,語氣不見起伏,淡淡道:“這位小兄弟,於我女兒有恩。”

劉百陰沉著臉,冷哼道:“這麼說,你是要管了?”

孟海龍哈哈一笑,肯定道:“當然要管,而且,是管定了。

劉百虎怒一瞪,威脅道:“難道,你是要與天煞幫開戰?”

面對孟海龍,劉百自然知道,各自實力修為,難分高下。

二人相爭多年,也從未合過一條線上。說是仇人吧,卻各自表面談笑。說是朋友,卻是勝似仇人,各懷鬼胎。

“開戰?好啊,開戰就開戰。”

孟海龍給出,肯定的回答。

“我海龍幫的人,讓他們做生意,他們可能會畏畏縮縮,讓他們殺個人試試,又有哪一個是孬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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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龍字字決然,沒有任何過去的舉棋不定。

“過去處處忍讓,不是我怕了你劉百,也不是怕幫派開戰,是因你沒有觸碰到我的底線。”

見,一改往日作風的孟海龍,劉百心中,也是不由詫異。

“心說這孟海龍,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

後面,也趕來幾道身影,正是被燕紅塵相助過的孟月昕。緊跟其後,還有兩名聖心高手。

孟月昕,身著粉衣淡妝來到,抱拳道:“多謝公子那日相助,幫派事物繁多,沒來得及拜謝。原諒月昕,這才姍姍趕來。”

本來昨日,就想請父親孟海龍,一同面謝燕紅塵,可幫派事務太多,又是拖延了一日。

今日一行,匆匆一到玉香樓。

誰知,掌櫃卻說她們來晚。燕紅塵已向西碼頭方向,一行三人離去。

孟海龍先是追了上來,便是看到劉百阻攔三人,這番場景了。

“那不過湊巧出手,你不必再掛在心上。”燕紅塵拱手回道。

孟海龍也是聽到了交談,高聲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既然幫了我女兒,那就是我孟海龍的恩人,對待恩人,孟某絕對不惜代價報答。”

很明顯,這句話是更加明確,告訴劉百,燕紅塵有恩過他女兒,管定了這件事。

孟海龍同樣是破盡地脈,離天脈聖君只有一步之遙。劉百如是要戰,卻也討不了多少好。

劉百面色更為陰沉,質問道:“真要替一個外人,不惜兩幫開戰?”

孟海龍哈哈一笑,凝目道:“何來外人?這裡,只有你們才是外人。”

“好,好,好。”

劉百一連說了三個好,惡狠道:“孟海龍,今日這梁子,就他媽算是成了。”

孟海龍擺出戰鬥的架勢,道:“還怕了你不成?戰!”

燕紅塵閃身來到二人中間,拿出劍符。神情輕描淡述,道:“劉幫主,這裡是一枚,蘊含著聖皇巔峰一擊的劍符。若你是執意要戰,今日,我不介意讓你留下。”

劉百欲開口,可他門下那名無暇境門徒,卻是道:“口齒小子,你說這是聖皇劍符,它就是聖皇劍符?”

像是要應證他的質問,燕紅塵拋起劍符,注入一絲靈力其中。

一股霸道的皇者威壓,瞬間充斥著整片空間。

連同,周圍無數的劍形武器,都突如飛來插入地面,紛紛呈現朝拜的模樣。

劉百露出極度畏懼的神色,孟海龍也同樣如此,這是凌駕聖君之上的皇道之力,在場人,如何能不驚恐。

散去引動劍符的靈力,將之收了回來。

燕紅塵繼續,道:“他自會回來尋你們,根本無需你大費周章,在此阻攔。”

意思明確,小海會回來尋仇。

“可這又如何?”劉百不在意,在意的卻是燕紅塵的身份。

“你是東域劍宗門下的?”

劉百可不傻,這股萬劍臣服的劍道皇威,唯有傳說中,聖階劍道所能。

燕紅塵沒有回答,劉百已是心中有瞭然。狠狠甩袖,便是頭也不回離去了。

若是東域劍宗門下,他劉百縱然有一百個膽子,都是動不得此人。

東域劍宗,便是青影宗,這是外人的叫稱。

孟海龍,對著燕紅塵拱手抱拳,豪爽一笑。

“多謝小兄弟,相救過小女,孟某,特來向你道謝。”

燕紅塵微微笑,道:“孟幫主,無需言謝。

萍水相逢,孟海龍也算是還了人情。天色漸晚,若誤了時辰,怕是還得等到明日。

看了一下天色,燕紅塵道:“天色不早,怕誤了船,就此告辭!”

孟海龍本想宴請三人,可是對方已經這麼說,也是不好開口勸留。

隨即,相互客套了幾句,燕紅塵招呼著兩人。

便是消失在了,西碼頭的長街……

孟月昕,久久三人離去的方向,早已經是不見了身影。

孟海龍看著失落的女兒,笑眯眯道:“丫頭,看上人家了?”

孟月昕沒有接答,只是搖了搖頭,像是自嘲,道:“非是一個海里的魚,又談何看上?”

言罷後,她便隨著孟海龍,往回幫派方向而行。

來到深海碼頭後,也是明白了,何為戰船。

龐大比貨船,近大出二十倍,船體遍佈著黑鐵,可謂是將這戰船,打造得密不透風。

船身,又是圍繞著一圈探頭視窗,便於船體之內,與海獸作戰。

紅琴看著戰船,打著摺扇是來來回回觀望,像極了剛還俗的老和尚,閱物皆可評上三千語。

小海則是尋找著船家,東張西望著,發現目標後,趕忙上前而去,討價還價。

這二人的行徑,也著實讓得燕紅塵不由一笑。

不一會兒,小海便是跑了回來,道:“少爺,打點好了,就上那艘船吧。”

小海如今,也是腰間隨時掛著幾十靈石的人。

如不是長得身材消瘦,滿臉的可怖傷痕,只怕別人還會以為,這是哪來的闊家子弟。

戰船內,分成雙層,最頂上是露天船板,算一層。

底下是形同客棧一般,有餐食酒肉的場所,也有住宿的隔間,也算是別有一番天地。

夜落後,船內的場所,也是慢慢熱鬧了起來。

燕紅塵發現,這裡面也有不少修者其中,並且這些船員,多數都是聖心稍下的修者。

試想也是,如果沒有一些修為,如何有能力去對抗海獸。

要了三間住房,燕紅塵盤坐在床榻上,將繡舊的大劍,橫在身前放著。

這把劍著實是詭異,注入靈力後,就會變得異常沉重,越是注入靈力便是越是沉,也不知是何原因。

若是不源源不斷注入靈力,等到劍體的靈力消散,劍的重量,就又會變回原來普通無奇。

“這就怪了!”燕紅塵不由撓了撓頭。

血破天身影浮現,伸手握住破劍,把玩了一下,道:“這應該是一把,王品的聖器。”

“依照劍體內的空間,應該是一位宗王所用過的,只是這把劍已經耗盡了,劍體內自成天地的力量。”血破天大概估測。

燕紅塵聞言,眼前一亮,道:“若是宗王所用的,那已經算是不錯的聖器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把劍,這般死氣沉沉古舊,也不見得哪裡,像是王品聖器該有的模樣。

血破天看出燕紅塵的疑惑,旋即道:“你用拿出體內一滴靈血試試,這把劍風化實在嚴重,也不知,是否還能喚醒劍中之靈。”

從體內聖嬰中,逼出一滴血到指尖,燕紅塵掐了一下食指,靈血便是流了出來,滴落在大劍身上。

靈血,是聖嬰中蘊含的力量實化,因為呈現是生靈血液的顏色。故此,稱之為靈血。

叮的一聲,當血液滴落劍上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可是,這靈血也是沒有一絲變化,依舊停留在劍上。

燕紅塵沒有放棄,起身,握起大劍再度注入靈力。連同體內的雷力,也是一併調動注入大劍。

大劍突如變得沉重,直至燕紅塵雙手持劍,劍尖垂落而下。

船中厚厚的黑鐵地板,都是被壓得微微凹陷下。

燕紅塵咬牙,爆發出全身的力量,將沉重若巨石的大劍,提了起來。

不由又是注入了大量靈力,龐大的船體中,只聽到燕紅塵的住所,一聲劇大的響動。

船員迅速前來檢視,直接是被他用一顆靈石,給打發走了。

氣喘吁吁的,坐在一張凳子上,擦了一把額頭汗水。

“這玩意,軟硬兼施都無用,著實累人啊。”

血破天思索了一下,道:“不如,用火烤烤?”

此話一出,劍身似乎微不可查跳動了一下。

這一點,燕紅塵當然是發現了,都說王品聖器通人性,可作宗教傳承聖器。

這也就說明了一點,王品聖器靈性,足可通人。

燕紅塵出房門,喊了一句,叫來船員以後,要了一個炭爐。

擺放到大劍旁邊,作勢欲要烤這把繡舊大劍。

劍體的劍身,突然發出輕微的晃動,開始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微微輕動。

直至後面,將劍架上火爐,大劍才開始發生了劇烈晃動,錚錚作響。

像是要脫手而去,擺脫火爐熾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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