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成空端坐許久,似是厭倦了等待,手指敲擊在座上扶手,發出一聲清脆聲波。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旁邊看在眼中的刑擎,好像是明白了其中意,一聲猶如雄獅咆哮,爆喝道:“聽令!全力攻打青影宗,我們讓教主等太久了。”

聞言,在場入目之處黑袍修者,如同被打了雞血,瞬間爆起瘋狂戰意前仆後繼,不要命地攻擊著四位閣主主導的防禦劍陣。

在血魔教徒的內心,如刑擎這位大長老,都是將他們的神教之主奉為精神信仰一般的存在,更不必說那些平常教徒了,刑成空就如同他們血魔教裡的神。

這也正是這種教派的可怕之處,為了他們信仰的教派利益,哪怕讓他們奉獻生命,都可以無所畏懼。

就在此間,這突入變故的局勢,青影宗頓時從被動防禦,變成只能捱打防守的局面,四閣核心弟子也是發了狠,奮力抵擋這一切,死傷人數也漸漸增加變多。

鐵無心皺褶起眉頭,道:“三位閣主,看來情勢不妙,盡量減少弟子的損失才是主要,先退回祖劍高臺。”

其餘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指揮著自己閣中的主力弟子,一邊抵擋一邊後退。

漸漸地,青影宗退到了祖劍閣外的青石坪高臺祭祀壇上。

隨即,刑擎更是縱身而下加入了血魔教徒一方陣容,另外其中血魔教其餘兩名護法也同時出現。

強勢而來的血魔教大護法刑擎,以及二護法刑風和三護法刑桂三人,瞬間讓青影宗一方倍感壓力危機,這三人幾乎代表了血魔教的最強戰力。

青影宗眾人心中明了,這是要動真格了,前面四閣之主一直沒有出手,也是因為對方的高手沒有加入戰鬥,這才一直旁觀等待。

厲火對著身旁一名重劍閣弟子,道:“琛兒,待為師動手,你且帶領師弟師妹們誓死捍衛我青影宗,更莫要讓這些血魔教賊寇看低了我重劍閣的人。”

這名弟子名為張琛,是重劍閣厲火的親傳弟子,也是厲火內定的重劍閣繼承掌管者候選人。

張琛,本是一個普普通通山野之地出身的人,且自身天賦也並不出眾,可是此人依靠那骨子裡不服輸的倔強性子,經過種種努力最終成為了青影宗弟子。

正是因為這樣堅韌的性格,才被厲火相中賞識,從而跟隨了厲火幾十年,張琛長相平常,雖然天賦普通身體素質卻很好身材高大,面容中給人一種敦厚的感覺。

對於修者來說,百年歲月並不算太長,再者修者聖君通百脈後,容顏更是因為得到天地靈氣的潤澤而常駐。

雖說張琛如今年歲已有四十多近五十,卻還是如同一個小青年一般意氣風發,他如今修為乃是聖君後期,是重劍閣弟子中修為佼佼者,由他來帶領重劍閣弟子也正合適。

張琛手握重劍,微微恭敬躬身,道:“弟子領命!我等自當誓死捍衛宗門。”

吩咐完一切後,厲火首當其衝飛身而起,抬手凝聚天地威能,霸道的靈氣瞬間被他握在手中,隨後靈氣包裹之處漸漸化作一把黑紅色重劍。

這就是東域大名鼎鼎火劍皇的重器佩劍:霸鳴。

劍體墨黑卻帶有一抹腥紅,劍體寬大猶如一塊黑紅鐵板,可誰都不敢小看這把笨重霸鳴重劍,因為這把重劍這些年殺的血魔教徒,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

厲火單手握劍手中猛然發力,笨重的霸鳴輕而易舉地被他持在手中,緊接著,這把重劍劍身更是發出一種猶如怒龍甦醒咆哮的錚鳴。

在場修為低下的修者均是耳膜一痛,兵器自身就能有如此

霸道威懾,可想而知這把重劍的不凡,霸鳴二字也正是由此。

他看向對面的血魔教大護法刑擎,這位近期被東域傳地沸沸揚揚的新晉聖宗,絲毫沒有半分的畏懼,有的只是熊熊烈火般戰意。

厲火一聲喝,似有一絲苦澀,道:“刑擎,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跨入聖宗,鬥了這麼多年,今日該是你我做個了結了。”

刑擎雙眼冷淡凝視著厲火,沒有開口回應,卻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武器,這是一隻天隕之鐵打造成的鐵手爪,是刑擎一直以來使用的兵器。

二位東域曾齊名人物,對峙後雙雙飛上高空,沒有過多的口舌之快,唯有痛快的一戰。

只見,二人都將力量醞釀到了極致碰撞在一起,隨著是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打鬥聲。

厲火重劍罡氣形成實質的屏障保護著周身,任由刑擎的攻擊都未見裂痕損傷,護身劍罡只是在重爪之下微不可見地淡一點而已。

厲火盤踞聖皇巔峰積攢多年,幾乎可以說是半隻多腳踩進了聖宗境界,他所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就能順利進入,這被所有修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刑擎先一步跨入聖宗境,厲火心中有不快也在所難免,畢竟是同一個時期並且相爭高低多年的老對手。

還曾有傳言,火劍皇年輕時,只是東域中遊蕩的一名散修,某一天原本隱藏消失若死灰的血魔教復甦。

血魔教在東域迫害了不少無辜百姓乃至一些修者家族,而恰巧厲火的世俗家族厲家,就是殃及池魚的其中一個江湖小家族,而當時迫害厲家為首的血魔教徒統領正是刑擎。

這個恩怨一直延續如今,從二人修為低微直到現在,依舊不得終結。

聖宗與聖皇的差距,看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道鴻溝,卻是有著天壤之別的距離。

在修者界有著這麼一句話:“皇者一怒屍山血海,宗者一念移山填海。”

聖皇雖強卻遠無法做到移山填海,雖然填海說得有些過了,可一名聖宗揮手間改變山河局勢,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到達聖宗已經初步觸控到了天地空間規則奧妙。

刑擎重爪拍下,整片空間都好像停滯凍結了,厲火畢竟是聖皇巔峰,與之對戰,倘若不是重劍罡配合霸鳴劍這等完美的防禦,幾乎要不了幾個照面就慘敗當場。

被動的防禦並沒有讓厲火退卻,反而是戰意越發濃烈,護身重劍罡氣越發熾熱起來,從暗淡又迴歸最初實質,幾近破碎的防禦也再次堅固。

刑擎周身黑氣繚繞手中攻擊不斷而出,恍若能撕開天地的重爪,每抓向厲火周身的劍罡防禦,都爆發出猶如悶雷般的炸裂。

攻擊數次無果,刑擎停下手中動作不耐煩,道:“厲火小兒,本座如今已是聖宗之境,若不是你這身龜殼護你周全,你根本就不配當本座的對手。”

厲火聞言不屑一顧,道:“你不過是僥倖比我早了一些跨出這一步,猖狂何出?哪怕你已跨入聖宗,想輕易敗我也並非那麼簡單。”

重劍罡的防禦,一直被東域修者們稱為公認的最強防禦,這乃是重劍閣第一代閣主創出的功法,這種功法極為特殊,能吸收化解敵人攻擊從而轉化鞏固防禦。

重劍罡每修煉寸進一步,都需要承受無比痛苦的肉身折磨,這也需要過人意志才行。

但凡有付出就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越是難以練就的功法,修煉起來條件越苛刻,回饋給你的就越是強大,這是不爭事實。

厲火的罡氣修為,已經達到了完全化實的程度,只有修煉重劍罡的人

才知道,罡氣化實絕非外力所能輕易破之,哪怕對手是強出整整一個境界的聖者。

厲火周身重劍罡氣不斷凝聚強化,刑擎見狀不由一愣。

“難道?太瘋狂了,你是想藉助這股壓迫強行突破?”

戰鬥突破,乃是修者大忌諱,稍有不慎厲火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更別說是對戰比自身更強的對手。

刑擎不敢再小看厲火,他禁閉雙眼,雙手張開,將天地之力吸收凝聚。

厲火知道對方是要動用全力,卻義無反顧將自身力量釋放到極致融入周身重劍罡氣,他在賭,困惑了自身多年的瓶頸壓得他太久。

倘若藉助這等壓迫危機感順利突破,無疑是他唯一的路,面對刑擎,厲火如今也只有捱打的份,若不是特殊的重劍罡氣護著他,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即便如此強大特殊的重劍罡氣,厲火全身軀體都被刑擎的攻擊震動得皮開肉綻,全身不斷滲出血液,可厲火沒有表現出半分痛苦。

他雙眼冷靜看著身前再度蓄力而來的刑擎,如是迎接等待著生命的告終,又像是有一種信念支撐在心中無懼生死。

刑擎猛然睜開雙眼,爆喝一聲,道:“今日,你這被稱為青影宗最強防禦的重劍盾神話,就由本座來打破。”

刑擎出手了,手中黑爪抓向厲火,這一爪蘊含了聖宗境對天地空間的領悟,即便是空間都會被撕裂開,更何況是重劍罡氣。

厲火雙目一凝看出這一擊的不凡,心中知道不妙卻不曾有閃躲之意,緊接著是瘋狂嘶吼,道:“能撕裂空間的力量又如何?此生,若不能痛快恩仇,本皇又何必留著這一條賤命苟活於世!”

趙尹水看著有求死之心的厲火,怒喝道:“厲老鬼別意氣用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鐵無心伸手攔住想要上去阻擋厲火求死的趙尹水,平靜道:“趙閣主,這是厲閣主的戰鬥,還請不要打擾他。”

趙尹水聞言低頭一聲嘆息,靜靜看著厲火的戰鬥,雖說兩人表面上一直相互不合,實則兩人的交情卻是青影宗最深的。

刑擎雖初入聖宗,領悟的空間規則也不多,也已經初步掌握了空間規則,全力在空間中撕裂一道口子也是可以做到的,這等規則力量已經不是重劍罡這等凡塵之道所能阻擋。

空間之力凌駕於凡法的規則之上,厲火深知自己阻擋不了這一擊,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攔住趙尹水的鐵無心。

厲火平靜,道:“三位閣主,本皇就先行一步了!”

生命最後一刻,厲火緩緩閉上雙眼,他回憶著這一生種種斑駁坎坷,有好有壞,有快樂有心酸,更有很多令他不捨的人和事。

依稀記得,當時還是初入重劍閣的厲火,他問他的師尊:“師尊,重劍哪點比輕劍弱,為何我們重劍閣只能做青影的盾,卻不能是矛?”

他的師尊則是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厲火這個問題,直到很多年以後,他的師尊將霸鳴傳於他,也將重劍閣託付於他,厲火依舊沒有得到當初尋求的回答。

一直以來,青影宗重劍閣都被世人稱作青影之盾,輕劍閣則是被稱作青影之矛,厲火也自始至終都想擺脫這個盾牌,在他內心中矛才是標籤,而不是只能捱打的盾。

每次握起霸鳴,看著劍身上那十六個大字。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指天天崩,劃地地裂。”

厲火都會想起當初詢問師傅的問題,和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答案。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