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秦書緩了許久, 打字：【那開黑嗎？】
兩個男生實在沒什麼可聊的，謝瀾之也不像是喜歡閒聊的人，既然他們都睡不著, 除了一起打遊戲秦書也想不到別的能做的。
等等, 能做的？
做的？
做？
秦書越想越覺得這幾個字怪怪的。謝瀾之回覆了他：【好。】
他們先相約王者峽谷, 又吃了幾局雞, 等秦書終於有睏意的時候,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秦叔叔：哥, 我熬不住了, 我要睡覺。（困）（困）（困））】
發完秦書就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才看到謝瀾之和他說的晚安。再說晚安已經遲了, 秦書發了一個“哥哥早上好，今天也是元氣不滿滿的一天, 我去上課啦”過去, 然後飛快地下床洗漱, 和楚城一起趕著去上課。
他們出門的時間很極限，速度稍微慢點就可能遲到。秦書跟著楚城一路快走，時不時地拿手機出來看一眼。謝瀾之一直沒回訊息，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課，沒有的話可能還在睡覺吧。
哇, 睡懶覺的謝瀾之唉，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想看。
秦書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這節課是公共課《訊號與系統》, 大部分理工科專業都要上這門課。他選的老師是學校有名的名師，上課風趣幽默, 知識講解淺顯易懂，很多沒搶到他課的學生也會過來旁聽，一百多人的教室有的時候都不夠用, 晚來的學生只能站著聽課。秦書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空位，還是楚城眼尖找到了兩個空位，雖然相隔比較遠，但兩人完全不介意，對視一眼，分別朝兩個位置走去。
秦書剛坐下，老師就開始上課了。他從書包裡拿出厚得離譜的課本，身旁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同學，我忘帶書了，能借我看看麼。”
秦書猛地抬頭。謝瀾之就坐在他身邊，神態慵懶自然，“作為回報，我請你吃早餐。”
“哥！”秦書壓著嗓子，心臟砰砰直跳，“你怎麼來了？”
謝瀾之看著他，輕聲道：“來看看元氣不滿滿的學弟——抽屜裡有牛奶和麵包，休息的時候再吃吧。”
……好的，他在養老院可以吹噓的事又多了一件，校草給他送過早餐！
“哥，你上午沒課嗎？”
謝瀾之說：“有一節。”
“上一節？”
“嗯。”
上午的第一節大課八點半開始，謝瀾之昨天的睡眠時間估計只有四個多小時，難怪他看上去懶懶的，和平時有一點不一樣，帥還是帥的，臉上也沒什麼熬夜的痕跡，反而多了一種慵懶的性感。
“你早說你有課啊，”秦書小聲道，“我肯定不會拉你打遊戲打到那麼晚。”
謝瀾之靠著椅子的靠背，抬手在秦書後脖頸上按了按，“上課了。”
皮膚接觸的地方如同觸電一般，秦書短暫地失神，呆呆地“哦”了一聲。講臺上老師的聲音彷彿來自另一個空間，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謝瀾之帶了本surface看論文，周圍的環境和老師的聲音完全影響不了他，能影響他的只有時不時投來的學弟的目光。
秦書的手機震了震，他拿起來一看——
【歐尼醬：看講臺，別看我。】
【秦叔叔：0.0】
【秦叔叔：可是你比較好看啊。】
謝瀾之揚了揚唇，【下課後隨你看。】
近一百人的大課，多的是生面孔，但謝瀾之這張臉常年出現學校的論壇，微博超話上，大部分人都認識他；即便不認識，上了幾個月的課上突然多了一個大帥哥，想不注意都難。
秦書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集中在課上，微信又開始瘋狂彈訊息。班級群，學院大群都被頂了上來，人多的群都遮蔽了，秦書直接點開418和419的四人小群。
【楚霸王：（圖片）】
【楚霸王：瀾哥，情書旁邊那個人好像你啊。】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水門柬，求一個解釋，說有事的你怎麼跑到別人課上了！】
【楚霸王：所以那真的是瀾哥嗎？（震驚）】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你走吧，我媽不讓我和傻子玩.jpg）】
謝瀾之掃了眼微信，直接放下，沒打算回。
秦書想了想，在群裡回覆：【瀾哥心疼我沒吃早餐，所以好心來拯救我的胃。（害羞）（害羞）】
【楚霸王：……】
【楚霸王：我好像也沒吃？】
【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楚霸王：？？？？？？】
楚城和呂儒律在群裡瘋狂刷問號，秦書看著想笑，他點開其他幾個群，大家都在討論謝瀾之出現在大二《訊號與系統》課上的事。在大學，陪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上課是常事。可謝瀾之前後左右都坐的是男生，這就很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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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雖然很想在大群裡炫耀一波，但他怕給謝瀾之惹麻煩，還是決定低調做人。這時，又一條私聊頂了上來。
【禾禾：……算你狠！】
秦書對著這個頭像愣了半天，才想起這是磕“瀾寧”cp的攝影社社長。
【秦叔叔：幹嘛！】
【禾禾：你很拽嘛！】
【秦叔叔：拽怎麼了，拽犯法嗎，你告訴我有哪條法律規定人不能拽的。】
【禾禾：（給大佬遞冰闊樂.jpg）】
【禾禾：請繼續拽下去，謝謝。】
【秦叔叔：？】
【禾禾：你說的對，瀾寧一點都不配，我已經脫粉了，還是瀾書香！（只要不猝死，我就還能磕.jpg）】
【秦叔叔：（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秦叔叔：你想太多，我和謝瀾之是兄弟關係。】
【禾禾：（那天你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jpg）】
【禾禾：兄弟情，坦蕩蕩！】
【秦叔叔：……】
秦書抬起頭，向謝瀾之看去。謝瀾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放在電腦上，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謝瀾之閉眼的樣子。被劉海稍稍擋了一點的眉毛乾淨整潔，睫毛安靜地垂著，鼻樑挺直，嘴唇的顏色淡淡的，看久了讓人呼吸都變得滾燙。
就像他現在一樣。
以前他看謝瀾之也會有類似症狀，可沒有一次像他此刻一樣，心都要慌了。
他這是怎麼了，顏控也會升級嗎？
秦書不敢再看下去。他的目光來到謝瀾之的手上。謝瀾之的手骨節分明，乾淨修長，看上去和他的人一樣冷。
秦書在桌上支起兩根手指，像兩條腿似的“走”到謝瀾之的手旁，愣住——呃，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那，要碰一下手嗎？
要嗎要嗎？只是碰一下手，應該沒什麼吧……
秦書正糾結著，謝瀾之的手忽然動了動，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接著，他緩緩睜開眼睛，唇角勾起，“想做什麼壞事啊，小情書。”
秦書大腦充血，心跳一百八。
啊啊啊啊啊啊——他沒了。
一直到第一小節的下課鈴聲響起，秦書才勉強恢復正常，從抽屜裡拿出謝瀾之給他帶的早餐默默開吃。楚城過來找他們，看到秦書手裡的麵包，朝謝瀾之攤開掌心，“瀾哥，我的呢。”
謝瀾之：“沒有。”
楚城痛心疾首，“瀾哥，我們認識的時間更久吧？你知不知道你好過分。”
“咳咳——”秦書差點被嗆到，“你特麼少和雲哥學這些有的沒的。”
謝瀾之拍著秦書的背，對楚城說：“我不知道你沒吃早餐。”
“哦？”楚城得到了安慰，“那你知道的話也會給我送，對吧？”
謝瀾之不置可否。
秦書：“哥，你趕緊去吃個午飯，然後回家睡午覺吧，不然下午上課肯定熬不住。”
“那倒不至於，”謝瀾之說，“一晚上不睡覺不算什麼。”
楚城好奇道：“瀾哥你昨晚一整晚沒睡嗎？”
一整晚？不對啊，不是凌晨三點就“晚安”了嗎。
“嗯，”謝瀾之淡淡道，“失眠了。”
秦書大驚小怪，“臥槽？！那你更要回去休息了！”
謝瀾之輕笑一聲，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在這會分散秦書的注意力。收拾好東西，他在秦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專心聽課，小學弟。”
秦書感覺自己的頭髮在滋滋地冒煙。
他辜負了謝瀾之，謝瀾之走後他依舊沒把課聽進去。
下課後，秦書心不在焉地跟楚城去食堂吃飯，中途收到呂儒律的帶飯請求。秦書突然想了什麼，主動承擔了這個艱鉅的任務，他直接打包了兩份飯，丟下崽崽，直奔418。
呂儒律看到他手裡的兩份飯，說：“小情書你是不是搞錯啦，我又不是楚城，吃一份就好了。”
“還有一份是我的。”
呂儒律感動道：“你是特意來陪我吃飯的嗎？”
“是啊律哥，”秦書開啟自己的盒飯，給呂儒律夾了一個雞腿，“律哥，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呂儒律受寵若驚，“咱們是什麼關係啊，搞這麼客氣幹嘛，有事直說。”
秦書直說了，“我想知道瀾哥喜歡的海王是誰。”
正要啃雞腿的呂儒律一個頓住，“啊？”
秦書一臉認真道：“我哥哥那麼好，我不允許海王去傷他的心。”
呂儒律放下雞腿，安靜如雞了一會兒，說：“書啊，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就算你知道了那個海王是誰，瀾哥他自己願意你又有什麼辦法。”
秦書一愣，生氣道：“謝瀾之真是瞎了眼！”
呂儒律嘆氣，“誰說不是呢。但海王又可愛又會用套路，他沒把持住。”
秦書冷笑：“什麼可愛，什麼套路，一看就是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