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某種微妙的情緒湧上秦書心頭。他和謝瀾之算走得比較近了, 居然完全不知道這個海王的存在。別說是他，連呂儒律也不知道海王到底是誰，看來謝瀾之把人藏得還挺好。
就像呂儒律說的, 正常人知道喜歡的人是海王, 一般操作都是撤退, 謝瀾之知道這點還沒放棄, 得有多喜歡那個海王啊, 海王又得有多漂亮, 多有魅力啊, 甚至連寧寧都比不上她，那應該是別的學校的？也有可能不是大學生, 萬一謝瀾之喜歡姐姐呢。
艹（一種植物），到底是誰啊, 他還挺好奇的。
見秦書發著愣, 謝瀾之說：“查完了？”
秦書反應遲鈍, “嗯……”
“有什麼收穫嗎。”
秦書把手機還給謝瀾之，“沒、沒有。”就是知道了你的海王不是我兒媳婦。
“這說明了什麼？”
秦書睜大眼睛望著他，“唉？”
謝瀾之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酒後的慵懶，“說明我沒有揹著學弟，和別人瞎撩。”
秦書垂下腦袋, 小聲嘀咕：“誰信啊。”不瞎聊海王是怎麼來的。
楚城和呂儒律上完廁所回來，謝瀾之把賬結了, 說：“我和你們一起回學校。”
呂儒律尖著嗓子道：“喲，謝公子今晚是要在寢室留宿麼。”
“不留, ”謝瀾之頓了頓，“回去拿東西。”
吹了會兒夜風，秦書稍微清醒了些。他走得比較慢, 謝瀾之在他身邊，呂儒律和楚城在前面嘻嘻哈哈。
秦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謝瀾之只當他還在想《編譯原理》的考試，說：“期末考試的成績佔總成績的百分之六十，還有百分之十的平時分，你還有機會。”
秦書一直在想海王的事，暫時把考試的事拋到了腦後，謝瀾之這麼一提，讓原本鬱悶的他雪上加霜。“哥你別說了。”
謝瀾之像是在哄他，“再說一句好不好。”
秦書不太情願，“好吧。”
“以後每週找兩個晚上和我一起自習，”謝瀾之說，“我教你《編譯原理》啊，小情書。”
秦書心裡一顫，偏過頭看謝瀾之的側顏，除了好看，完美，他找不到第三個形容詞。
——這樣的男神，怎麼就突然瞎了，喜歡上海王了呢！
秦書深吸一口氣，“哥，你……”
“嗯？”
秦書差點打了直球，但想起呂儒律和自己的保密協議，話到嘴邊換了個委婉的問法：“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短暫的驚訝後，謝瀾之輕笑了一聲，彷彿他一直在等秦書問這個問題似的。
“我？喜歡有趣的人。”
“有趣？”這範圍也太廣了吧！而且“有趣”這個概念很主觀，他之前還覺得崽崽憨憨的性格挺有趣的，現在想想真是瞎了眼。“為什麼是有趣？”
“因為在我看來很可愛。”
“那你肯定也喜歡漂亮的吧。”
謝瀾之看了眼秦書，“嗯，是挺漂亮的。”
有趣+漂亮，說了等於白說。
啊啊啊啊啊，現在不是一點好奇了，他真的好想知道是誰啊！！！
謝瀾之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這個問題秦書想都不用想，“我喜歡顏值高的。”
謝瀾之嘆了口氣，無奈道：“看出來了。”
回到宿舍，謝瀾之看著楚城和秦書進了419，呂儒律開啟418的門，問：“你要拿什麼東西來著。”
“書。”
呂儒律癱在椅子上，一臉吃飽喝足後的愜意，“對了，你和那個海王怎麼樣了？”
謝瀾之從書架上抽出幾本大二時的專業書，“管好你自己，呂驚雲。”
一覺醒來，秦書的酒徹底醒了。昨天他醉得不算厲害，但酒精還是讓他說了平時他不會說的話，做了他平時不會做的事，他全都記得。
他纏著謝瀾之說要看他手機，關鍵謝瀾之居然還給他看了！
秦書整個人都縮排了被子裡——只要他藏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他！
無論如何，他已經確定了謝瀾之的海王不是寧寧，這件事應該就和他無瓜了，他大可不必去關心。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讓崽崽和寧寧突破曖昧期，把男朋友的名頭坐實了。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哪個海王捕獲了男神的心啊臥槽！
秦書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像只毛毛蟲，對面的楚城醒了在玩手機，不耐煩道：“你是進化成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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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若有所思，“對，我應該把心思放在蛆崽崽身上。”
楚城嗤笑一聲，“這年頭蛆都能生崽了啊。”
“蛆不能生崽你怎麼來的。”
楚城愣了愣，操起抱枕丟了過來，“我艹你大爺。”
秦書接住抱枕，抱進懷裡，“動不動說髒話太沒素質了，你以後還是少他媽說髒話吧。”
秦書下床洗漱，看到洗漱臺上的牙膏，決定給崽崽上一課。他要用實景教學法，加深崽崽的切身體會，從而達到舉一反三的效果。
“城啊，你喜歡吃薄荷嗎？”
楚城：“不喜歡，滾。”
秦書：“……”自生自滅吧你！
一週後，《編譯原理》的考試成績出來了，秦書喜提55分，慘是慘了點，但比他預期中的還是好不少，選擇題他還蒙對了幾個。他問楚城：“你考了多少？”
楚城把試卷翻了個面，“你還是別知道了，我怕刺激你。”
“倒也不必。”崽崽考得好，他這個當爸爸肯定是開心。“你說吧，我不酸你。”
楚城將信將疑：“你確定要看？”
“趕緊的，別墨跡。”
楚城聳聳肩，“好吧，這是你說的。”說著，翻開了試卷。
看楚城的表現，秦書還以為他考了多高的分，結果一個紅色的“61”亮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就這，就這？”秦書哭笑不得，“你特麼就比我高6分，我酸菜魚都不酸你。”
“這是6分的事兒嗎，”楚城一本正經道，“這是及格和掛科的事兒！”
秦書盯著自己的“55”，雙手握拳，“掛科也沒關係，反正我家有錢。”
楚城：“？？？”
秦書給試卷拍了張照，發給謝瀾之。
【秦叔叔：（圖片）】
【秦叔叔：哥，我掛科了！（大哭）（大哭）】
【歐尼醬：看到了。】
【秦叔叔：我有汙點了，我不乾淨了！（大哭）（大哭）】
【歐尼醬：沒事，我不嫌棄你。】
【秦叔叔：（黑人問號.jpg）】
【秦叔叔：那今晚一起上自習嗎？】
【歐尼醬：晚上有一節選修課，明天？】
【秦叔叔：好！】
秦書盯著他給謝瀾之的備註，越看越覺得羞恥。話說回來，他還不知道謝瀾之給他的備註是什麼，上次吃燒烤那麼好的機會也沒看。不過，謝瀾之都有了喜歡的海王了，自己再這麼備註他是不是不太好。
——管他呢，反正這是謝瀾之自己要求的。
下了課，兩人在食堂吃楚城最愛的麻辣燙。
“吃完飯我不回寢室了，”秦書說，“我去圖書館自習。”
“考55分的人是該好好學。”
“你沒資格說我，謝謝。”
楚城剛要說話，突然看到了什麼，臥槽一聲低下頭，還用手擋住了臉。
“怎麼啦？”秦書回頭張望，“你看到誰了？”
“別回頭！”楚城壓著嗓子道，“是魷魚王。”
秦書看到了王悠予，對方端著餐盤，正在找位置。“魷魚王又不是納吉尼，看他的眼睛不會死。”
“那我今天穿得很醜啊，午睡時還把髮型睡沒了，起晚了又來不及弄。”楚城鬱悶道，“媽的，為什麼沒好好拾掇自己的時候總能碰到情敵。”
秦書樂了，沒想到這都能磕到糖。“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談校園戀愛，時時刻刻要做一個精緻男孩，因為你隨時可能碰到自己的情敵。”
“我先撤了。”楚城三下五除二地把飯吃完，為了避開王悠予，他特意繞了條遠路，直奔寢室。十分鐘後，他再次回到食堂，王悠予沒看到，倒碰見了謝瀾之和呂儒律。
“城？”呂儒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楚城，“你穿成這樣，是要去聽搖滾嗎？”
楚城輕描淡寫道：“我一直都是這種嘻哈港風。”
呂儒律茫然道：“有嗎。”
謝瀾之說：“我還以為你瞎了。”
楚城趕緊把鼻樑上的墨鏡摘了，不好意思道：“我就想裝個逼，瀾哥看破別戳破嘛。”
謝瀾之笑了笑，“秦書沒和你一起？”
“哦，他去圖書館了。”
秦書背著書包到了圖書館。11月了，馬上就要考研，自習室和圖書館被考研大軍佔領，秦書從一樓逛到五樓，總算在一個角落旮沓找到了位置。他拿出平板，對著書本開始看ppt，看得正入迷（並沒有），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竟然是一個隔空投送。
【“水門柬”想要共享1張照片。】
【（學弟，一起上自習麼。）】
隔空投送只有在附近的人才能發，秦書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書架旁的謝瀾之，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著本書，也在看著他。
秦書趕緊走過去，小聲道：“哥，你怎麼……你晚上不是有課嗎。”
謝瀾之簡短地說：“翹了。”
“為什麼？”
謝瀾之緩緩道：“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