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邊,尾燈漸漸消失在右邊那個方向。在左邊,警笛聲更響了。正前方大門左右兩扇門之間的空隙越來越窄了。

“抓牢!”藍警官大喊道。駕駛著車子呼嘯著開進那條空隙中。左邊的門擦過車身,右邊的門碰到了車的另一邊。有那麼一瞬間,古銅真擔心汽車會被大門擠住。然而,當藍警官更用力地踩加速器時,汽車猛力衝出那條空隙,居然把兩扇門從門柱上給撞掉了下來。古銅聽見車後的那兩扇門砰砰地倒在溼漉漉的人行道上。藍警官猛地一打方向盤,輪胎在積水中打起滑來,把水濺起老高。側滑著開上黑沉沉的公路,正了正方向,轟鳴著向前方追去。

“太棒了!”古銅說。他哆嗦起來,這才記起喬達諾讓一個警衛把他的衣服扔到這車裡了。他在後座上摸了摸,找到了衣服。

“這是在山路上開車時學會的,”藍警官一邊說,一邊驅車緊跟在前方車輛後面。

古銅穿上內衣和褲子。衣服很潮,他不禁打了個寒戰。與此同時,他從後車窗望出去,尋找著警車上閃亮的警燈。雖然警笛聲很近,但四周依然黑沉沉的。藍警官關掉了車燈,夜色一下子變得更濃了。

“沒必要讓我們的尾燈告訴警察我們往哪兒開了。”藍警官說。

前方喬關西的車向前駛了半個街區,剎車燈亮了,向左急轉彎拐過街角去了。在他消失的一瞬間,古銅看見了後面疾駛而來的警車。警燈閃爍著,警笛尖嘯著,數輛警車停在了喬達諾的宅院前。

“他們還沒發現我們,但總會發現的。”古銅說著,匆匆穿上襯衣。“你在那個街角減速轉彎時,他們會看見剎車燈的。”

“誰說要減速了?”藍警官開到十字路口,猛地一打方向盤,汽車傾斜得幾乎翻倒在路邊,接著又正了過來,從警察的視線中消失了。

德克爾伸手拿他的鞋襪。“媽的,除了前面的車我什麼也看不見。現在你最好把前燈開啟。”

藍警官差點把車撞到路上的一個黃包車,嚇得長長呼出一口氣。“好吧。”車燈亮了。“也沒多大用處,你是怎麼使用這車上的擋風玻璃刮水器的?是這個開關嗎?不。這個呢?”刮水器擺動起來。

前面,喬關西向左急轉彎,又繞過一個街角。

藍警官加快了速度,在最後一瞬間剎車,從十字路口轉過彎去。正轉彎時,汽車駛過一攤積水,輪胎在一片油膩的路面上吃不住勁了。汽車顛簸著駛上路邊,擦著一根燈柱開過去,右邊的側視鏡被燈柱撞掉了。然後,車又歪歪斜斜地開回到路上。

“你怎麼會在那兒出現的?”

“電話裡那家夥告訴我你走了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麻煩了。我看看你給我的接收器。導引訊號很穩定,因此我猜想那家夥在撒謊,你還在喬達諾那兒。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待在電話亭裡是毫無用處的,所以我到了那座房子外面,正好聽見了裡面的槍聲。”

我能想出來的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翻過柵欄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還從我的旅行袋裡拿了手槍。”

“對你來說,幸好我拿了槍。”

“我欠你的情。”

“別擔心——我會想法讓你還我的。告訴我在那房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古銅沒有回答。

藍警官追問道:“為什麼打槍?”

“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你是個警察,”古銅說,“我不能肯定,把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你是不是個好主意。”

又一個急轉彎,前面的車帶著他們來到鎮上杳無人跡的大路上,他們在大雨中飛速駛過商業區裡影影綽綽的幾家商店。

“他馬上就要上公路了。”古銅說。

“在那之前我趕不上他。”藍警官試著加速,但幾乎失去了對車輛的控制。“喬達諾死了嗎?”

“對。”古銅嘴裡很幹。

“是自衛?”

“毫無疑問,我的感覺就是那樣的。”

“那麼出了什麼問題?你擔心警方會認為你到那兒就是要殺死他?認為你離開聖菲時就計劃好了要除掉他?”

“要是你這麼想,他們也會這麼想的。”古銅說。

“這辦法倒是直接解決了安若曦的問題。”

“龔玉。她的名字是龔玉。我在努力救龔玉。就在前面。”古銅急切地指著一串快速移動的車燈強光。“那兒就是公路入口處。”

前方的剎車燈亮了,喬關西放慢車速,打算駛過環形路,開上通往公路的坡道。他剎車剎得太用力了,汽車失去了控制。車子猛烈地打起轉來。

“媽的。”藍警官叫道。車子向打著轉的前車開過去,喬關西的車子正以可怕的速度越變越大。“我們要撞上他了!”

藍警官踩了一下剎車。剎車咬緊了,但仍不夠。他又踩了一下,然後踩住不放。他們的車繼續朝前車衝過去。突然,一陣狂風撲來,汽車在被雨水沖刷光滑了的路面上失去控制,開始打滑了,車尾滑到了前面。車打起轉來。

古銅搞不清方向了。他從打著轉的前擋風玻璃望出去,只見喬關西的車也打著轉,顯得越來越大,就像頻閃燈的燈光。突然,車子不見了。古銅緊張地想,那車肯定滑到公路下面去了。與此同時,他們的車倒向一側。車下的地面變得柔軟起來。是草!車子右邊的後擋泥板碰到了什麼東西。古銅的上下牙齒撞在了一起。外面響起了金屬破裂的聲音。一隻尾燈碎了。車子猛然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藍警官的聲音在發抖。

“沒事!喬關西在哪兒?”

“我看見他的前燈了!”藍警官加大油門,將車子開離它剛才撞上的那棵樹。汽車搖搖擺擺地駛過一片泥濘地,開上進入公路的坡道。在前面,那輛車轟鳴著從一條溝裡爬出來,朝著公路上而去。

“你殺了他父親。”藍警官的呼吸聲很刺耳。“如果你再殺了兒子,龔玉的問題就解決了。沒人會從她身上得到好處了。喬達諾的人也不會再找她了。”

“聽起來你對我的方式並不贊成。”

“我只不過是在發表意見。”

前面,喬關西衝上公路,速度不減,似乎沒受到影響。“喬達諾的100萬法幣在那車裡。”古銅說。

“什麼?”

“是打算付給賴恩的,是殺死龔玉的報酬。從現在起,90分鐘之後,他將等著人把錢送給他。”

藍警官跟在車子後面飛駛上公路。“但如果錢沒送去呢?他會放了她的。”

“不會。賴恩瘋狂得會出於忿恨而殺死她。”古銅說,“錢必須交給他。也許我能用錢讓他帶我到龔玉那兒。事實上,喬關西顯然不想把錢送去,他在往南開。交錢的地方在這兒北邊幾里的地方。”

儘管下著傾盆大雨,藍警官仍冒險把車速加快到70公里。向前直衝,漸漸接近了喬關西,雨水沖刷著擋風玻璃。刮水器幾乎來不及刮淨雨水。路況很差,這條路是通往上海的公路,但是質量很差。

喬關西不能再開快了,於是他也加快了車速。前車濺起的水潑在他們的擋風玻璃上,藍警官看不清前面了。他罵了一句什麼,急轉彎開進到右邊。

喬關西莫名其妙地減慢車速,不一會兒,兩輛車很快就開始並行了。乘客座的車窗搖了下來,喬關西舉起了右手。

“他要開槍!”古銅大喊道。

藍警官踩下剎車。喬關西開槍時,車子已經退後了一些,子彈正好在擋風玻璃前面飛過。

喬關西又減速了,又往後靠近了些,想試著再開槍。

古銅彎腰去抓他們離開喬達諾家時他扔進車裡的手槍。喬關西開槍了。子彈穿過司機座位旁的側窗,從藍警官的頭上飛了過去,又打碎了後座的側窗。前側窗的玻璃碎成了參差不齊的小粒,灑了藍警官一臉。

“我看不見了!”藍警官喊道。

車子來回搖晃著。

喬關西又在瞄準。

古銅開了槍。在封閉的車廂內,槍聲震耳欲聾,就像有兩隻手扇在他耳朵上似的。沒有時間開啟後車窗。子彈穿透玻璃,從喬關西那敞開的前車窗飛進去,打掉了他的一塊擋風玻璃。喬關西退縮了一下,不再開槍了,他不得不用雙手來把住方向盤。

藍警官掙扎著想要看清楚,車子又搖擺了起來。古銅發狂地朝前座俯下身去,抓住了方向盤。他們眼看就要撞到前面一塊石頭上了,他猛地把方向盤打向左邊,越線進了裡道,車身狠狠地撞了一下喬關西的車子。

“腳踩在油門上別放開!”他對藍警官大叫。

“你在幹嗎?”藍警官眼睛看不見,急得發狂。他把一片片玻璃從眼睛周圍扒拉開。

古銅俯身在前座上,更用力地把方向盤往那邊打去,朝著它猛撞。他覺得自己都聽見喬關西的尖叫聲了。古銅第三次用力撞車時,把它撞到了路的外面。喬關西驚恐萬狀,轉過車頭開向綠草覆蓋的土坡,沿著坡度徐緩的路堤搖搖擺擺地開下去,接著又衝上一個斜坡。

古銅跟著他,幾乎與他並排行駛。駛離公路時他覺得顛了一下。汽車開上了浸透雨水的草地,方向盤握在手裡感覺輕快些了,他這才松了口氣。上坡時他的胃直往下墜。突然,汽車斜對著飛速而來的車燈衝了過去。

“剎車!”古銅對藍警官大叫,“用力踩!”

車子衝上一個上坡才算剎住了車。輪胎打滑了,在溼漉漉的泥土上發出尖銳的聲響,把礫石甩到了路肩上。喇叭聲不停地響著。前面,喬關西往一側滑過去,壓壞了樹叢,折斷了小樹,從一個雨水沖刷著的斜坡上消失了。

古銅瘋狂地用力轉動方向盤,以免汽車從斜坡上直衝下去。他不知道斜坡有多陡,也不知道坡底有什麼。他只知道他們必須再減慢車速,“腳踩在剎車上別放開!”他對藍警官大叫。

車子繼續滑向斜坡。古銅則更加用力地轉動著方向盤,礫石四處亂飛。他怕車子會翻過來,也怕車子向前衝時會撞到一棵樹上。車子打了個轉,車尾對著喬關西消失的那個斜坡突然停了下來,古銅的肋骨重重地撞在他俯身其上的座位上。

“天哪,”古銅說,“你還好嗎?”

“我想是的。”藍警官從他滿是鮮血的臉上扒拉出更多的玻璃片。“我開始看得見了。謝天謝地,我的眼睛沒扎傷。”

“我去追他!”古銅抓起手槍,跳出車子朝前跑去,冰冷的雨水抽打著他。他隱約感到,他身後有幾輛車從公路上開了下來,其中一輛甚至停下來檢視這起似乎極為嚴重的事故。他沒理會這些,仔細觀察著長滿樹木的黑暗斜坡。

喬關西車子的前燈從坡下朝上照著,看來汽車翻滾著掉下斜坡後,車的後部朝下躺在了坡底上。古銅不敢直接走上前去,那樣他將會完全暴露在車燈前,成為一個清清楚楚的活靶子。他快步走到右邊,鑽進大雨沖刷下的黑暗樹林裡,小心翼翼地從又陡又滑的斜坡上往下爬。爬了30英尺之後——據他的判斷是這麼遠——他來到坡底,然後向左轉,朝那往上照著的車燈處匍匐過去,手裡握著槍,隨時準備射擊。

樹枝啪的響了一下。雨水落在濃密的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使得那聲音變模糊了。古銅屏息聽著。在那兒!又一根樹枝啪的一響。就在汽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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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銅蹲了下來,隱蔽在矮樹叢中間。一個人影在樹林中移動著。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車頭燈光勾勒出他的部分輪廓。他捂著肚子,貓著腰,跌跌絆絆地走著。後來,他呻吟著失去了平衡,往古銅的右面倒下去,從車燈能照亮的範圍裡消失,被黑暗的樹林吞沒了。但在這之前,古銅看清那個男人並非捂著肚子,而是抓著一隻公文箱。

古銅在樹叢中向那人爬過去。雖然他的時間不多了,但他不敢行動得太快。他不能冒險。就在這時,另一種聲音使他不安起來:他身後的斜坡頂上傳來了說話聲。古銅冒險轉臉瞥了一眼,看見幾支手電筒的光束向下對準了他們的車子,雨水在光束中閃著微光。有一輛車就停在他從斜坡上下來的地方,肯定還有其他車輛停了下來。但願那些車中間沒有警車。

古銅繼續往樹叢裡面爬,沿著他認為是喬關西經過的路線向前移動。在他後面,人們笨拙地爬下斜坡,拖著腳穿過樹叢,一邊撥開樹枝,一邊大聲說話。由於他們弄出的嘈雜聲,即使喬關西可能發出什麼聲響,古銅也聽下見了。他必須躲著手電筒光,彎腰隱蔽在矮樹叢裡尋找。他想道,那筆錢,沒有那筆錢我就沒法找到龔玉。

他試探著在黑暗中往前邁了一步,馬上感到腳下空了。又是一個斜坡。他差點摔了下去,幸虧他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拖住了。他抓住一棵樹,懸在上面,然後奮力爬上一塊滑溜突出的岩石。雨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流,衣服冷冰冰地貼在他身上。他做著深呼吸,想使自己鎮定下來。他沒法知道斜坡往下有多長,但坡度顯然非常陡。要是喬關西摔到了下面,在黑暗中根本不可能爬下去找到他。

車子那邊,手電筒的燈光在樹叢中掃射著。古銅想,他們分散開去找司機了。如果喬達諾沒有從斜坡上掉下去,如果他還活著,他會儘量離那些手電筒光遠一些。他會往哪邊走呢?古銅不得不隨意作出一個選擇,他轉向了右邊。

要不是因為古銅彎腰躲過一根齊胸高的樹枝,喬關西抓著的那塊石頭就會砸在他的腦殼上,而不是砸在他彎著的脊背上了。這一下砸得他夠嗆,也讓他大吃一驚。他頭昏眼花地倒在地上,槍也脫手了。喬關西瘋狂地從暗處向他撲過來。古銅就地打了一個滾,感覺到那塊石頭挾帶著一股兇猛的氣流從他頭邊飛過,重重地砸在溼地上。他抬腿就是一腳,從喬關西的身下踢中了他的腿。喬關西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幾乎讓他窒息了。古銅的身體扭動著,他感到身旁就是斜坡的邊緣。喬關西舉起石頭朝他的臉砸下來,古銅則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在這時,覺得身底下的地面塌了下去。他和喬關西突然一起在黑暗中從半空中摔了下去。他們撞上了一塊突出來的石頭,翻滾著,又接著往下掉。突然間,他們顛了兩下落到了地上。這反而讓他們吃了一驚。

儘管古銅尚未喘過氣來,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舉拳就朝躺在自己身邊的喬關西打去。在黑暗中,他的拳頭從喬關西的肩膀邊上掠了過去。喬關西的手裡仍然抓著石頭。雖然由於黑暗他無法瞄準,石頭還是擦傷了古銅的肋部,疼得古銅彎下了腰。這新的疼痛令古銅怒不可遏。他跳起來,抬手猛擊過去,但喬關西往後一縮,躲過了這一下,揮著石頭又打了過來。古銅感到石頭帶著一陣風差點砸到自己臉上。他想靠近喬關西以防他再來這麼一下,就在黑暗中衝過去,猛推了喬關西一把。兩個人一起撞到了什麼東西上,喬關西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便僵住了,胳膊直直地伸著。他渾身哆嗦著,呼吸聲就像內胎漏氣的聲音。接著,他的胳膊垂落下來,身體一動也不動了。周圍只有淅瀝的雨水聲。

古銅大口的呼吸,準備著繼續戰鬥,只是過了一會他才發現喬關西已經死了。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軀體仍然站立著。

“我告訴過你我聽見了聲音!”一個男人大聲喊著。手電筒光在雨中的樹林裡掃過。腳步聲重重地向古銅摔下來的斜坡邊緣靠近。

古銅想,我不能讓他們看見他!他衝向喬關西仍怪異地站立著的地方,用力地去拉他,卻感到非常費勁,這時他才極不舒服地意識到,喬達諾是被一根斷樹杈鋸齒狀的尖頭給刺死了。

講話聲和腳步聲更近了。古銅想,絕不能讓別人看見他。他把喬關西沉重的軀體放倒在地上,剛要把他往黑沉沉的樹林裡拖,一束手電筒光從陡坡上照下來,直直地照在他身上,他驚呆了。

“喂!”一個男人叫道。

“我找到他了!”古銅喊道,“我覺得我聽見這兒有動靜!我爬了下來,而且找到了他!”

“天哪——”另一個男人叫道,他也把手電筒往這邊照。“看看,這麼多的血!”

“你能摸到脈搏嗎?他還活著嗎?”另一個人叫道。

“我不知道!”古銅喊道。手電筒的強烈光線直刺他的眼睛。“我想我聽見的是他摔下來的聲音!他肯定摔死了!”

“但他還有可能活著!我們得叫救護車!”

“他可能是摔斷了脖子!我不敢動他!”雨水在古銅的臉上流淌著。“上面的人裡有醫生嗎?”

“我們需要救護車!”

幾個人用手電筒照著路,慢慢地從泥濘的坡上抓著樹枝往下爬。

“他幹嘛往這邊走?”一個人爬到了坡底。“難道他沒看見州際公路在後面嗎?”

“車出事時他的頭大概碰傷了!”古銅說。“他很可能是被撞昏了頭。”

“天哪,看看他!”有一個人背轉過身去。

“他摔下來時大概撞到了什麼東西上!”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呢?”古銅說。

“女人?”

“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古銅說,“聽上去她像是受了傷!她在哪兒?”

“所有的人注意!”一個男人叫道,“繼續尋找!這兒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

人群散開了,人們用手電筒掃射著,迅速地尋找著。

古銅利用這個混亂局面,退到了暗處。他往斜坡上爬的時候踩到泥裡滑了下來。他抓住裸露的樹枝,踩著突出來的岩石繼續往上爬。人們每一分鐘都有可能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在他們懷疑他不是搜尋人員之前他必須離開。但是我不能不拿到喬關西的公文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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