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狗哥是給自己拐了個小弟回來嗎?”

被大鬼犬帶回來的靈犬遭到了黃毛和小黃鼠狼的強勢圍觀,它還小,毛絨絨白乎乎一團, 像個白湯圓似的,身軀滾圓可愛。

只是這小東西在鬼域中簡直要被嚇傻了, 懵逼看看在自己面前大變鬼犬的鬼犬王又看看周圍環境, 原本耷拉的小耳朵都要緊張的立起來,如臨大敵盯著大狗看, 齜出雪白的小牙。

“汪,汪汪!”

啪。

大鬼犬一巴掌就把小靈犬打趴下了, 靈犬從來都是最正直忠誠堅定的靈物,被打趴下後它立刻頑強翻身站起,緊接著又被大鬼犬給按倒了,肚皮朝天四腳跟小烏龜似的劃拉。二者體型實力對比相差太懸殊,小靈犬不過就比大狗爪子大那麼點, 雖然都說靈犬是惡鬼犬的剋星, 但它被打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這麼反反覆覆約莫有幾百次,小靈犬終於趴地下起不來了。它被欺負的嗚嗚汪汪委屈流眼淚, 焦急呼喚主人,但主人卻沒有像平時那般立刻出現保護它。大鬼犬嫌它聲音太低, 上去又是一巴掌,小靈犬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嶸哥, 狗哥這是在幹啥啊, 馴服靈犬嗎?”

全程圍觀了‘鬼犬早期馴服靈犬珍貴場面’的黃毛摸不著頭腦,白牯倒是若有所思:“它在強迫靈犬哭泣,呼喚主人。”

靈犬和皮糙肉厚的鬼犬完全不同,小靈犬長成十分不易, 基本都和主人有著極深刻的聯絡,共享喜怒哀樂。小靈犬這麼一哭,對面肯定會有反應,立刻找來。能養得起靈犬的人無論如何肯定不一般,但白牯又相信以大鬼犬對巫嶸完全無條件的忠誠,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巫嶸的事。

那就說明靈犬的主人應該是巫嶸的熟人?

不,面對這種靈犬被毆打還不會生氣的,要麼脾氣好到不正常,是欠巫嶸很大人情心虛,要麼就是從身份地位來說,完全不敢對巫嶸和大鬼犬發火的。

白牯仔細去想他所知豢養靈犬的人,光從身份地位來說沒一個比巫嶸低的。這個想法陷入了死衚衕,就在白牯沉思時,身旁黃毛正跟蘇小米吹噓大鬼犬。

“你是不知道,我跟了嶸哥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養狗。這狗哥是跟我嶸哥一見如故啊……不對,不該用這個詞,嘶,反正它第一次跟嶸哥見面就納頭便拜,從此跟著我嶸哥吃香喝辣,走上人生巔峰——”

對!

白牯彷彿被雷劈了般恍然大悟。

一見如故!

之前黃毛也跟他說過大鬼犬的事情,當時白牯沒在意,現在細想卻覺得細思極恐。

一見如故,納頭便拜,忠心耿耿——眾所周知,鬼犬這種生物殘暴嗜血成性,狡詐奸滑,別說什麼忠誠,大多數養鬼犬的人最後都死在狗的獠牙下,更別說鬼犬王了。巫嶸這條鬼犬確實十分反常。

難,難道說。

難道說它也是重生的?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白牯有點頭暈目眩,畢竟他從沒想過狗竟然也有重生的可能性!但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他再去想一路來大鬼犬種種忠誠護主,完全違反物種天性的舉動,就覺得完全能說的清了。

這讓白牯一時間警惕緊張感驟升。

他雖然知道巫嶸身邊估計會逐漸聚集來強者,但身為重生者,他一直是對‘原住民’有大局觀優勢的。白牯早準備拉攏黃毛搶佔先機,成為巫嶸身邊的元老。沒想到這頭他一直沒太關注的大鬼犬竟然也是重生者的一員,還消無聲息早就到了巫嶸身邊!

不愧是鬼犬,果然狡詐!

這樣一想,大鬼犬透過欺負靈犬,要召來的人究竟是誰,會不會又是一個重生者?

重生者難道是大白菜嗎!

看著帶著蘇小米主動去和大鬼犬套近乎的黃毛,白牯嘴裡發苦,一個詞在他腦海中徐徐浮現。

狗黨!

一個不容小覷的勢力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發展起來了!

但白牯不愧是白牯,在短暫的失神後他迅速冷靜下來,大腦甚至比旁時更要清醒。不管什麼黨不黨的,巫嶸才是關鍵,是目前團體絕對的核心。自己只要想巫嶸所想,急巫嶸所急,獲得他的信任,這比什麼都要更重要。

沒錯,他就要做心裡只有巫嶸的純粹忠誠下屬!為什麼鬼犬王最得巫嶸信任?就因為它強大的同時心思單純,只忠誠於巫嶸啊!一條狗都能做到的事,難道他白牯不能做的更好嗎!心中清明的白牯終於發現自己過去走錯了路,現在他確定了新的目標,整個人都變得更積極上進起來。

白牯看了眼遠處鬼火的顏色——鬼域中不見天日,手錶手機等能計時的工具會受到陰氣磁場影響變得不準,判斷時間可以透過鬼火明暗變化。現在應該快到晚上九點。

“表哥。”

白牯低聲提醒,巫嶸頷首。心念一動鬼犬王便向他跑來,順嘴把哭到淚汪汪的小靈犬塞到巫嶸手中。

“汪哐!”

大狗咆哮兩聲,訓得奶狗瑟瑟發抖,本能往巫嶸懷中鑽。同一時間巫嶸感到大狗正努力想向他傳達一些簡單的資訊。大狗突然帶回這條小靈犬絕不是沒有理由的。

‘你見到傅清了,這條小靈犬是他的嗎?’

大狗搖頭,巫嶸正要繼續往下猜,鬼域天空中突兀響起一聲悶雷。

巫嶸瞬間就懂了,這條小靈犬,或者它的主人和重生者有關。看大鬼犬剛才那副樣子,像是要把小靈犬的主人召來似的。巫嶸不懷疑大狗的忠誠,也信任血契,鬼犬王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這樣看來小靈犬的主人有可能會是他未來的‘忠誠手下’之一,而且大狗也認識他,對他還挺信任,要將他喚來一起保護巫嶸。

那……為什麼他沒有來?

巫嶸早做好了面對各種重生者的準備,同時他清楚知道,自己不是重生者認識中的鬼王,那些重生回來的人就算當過他的屬下,重生回來後也不一定會繼續忠誠,鬼童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能養得起鬼犬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俗,重生回來不想再走老路巫嶸也明白。

明白歸明白,巫嶸為人謹慎多疑,而且有點感情潔癖,心中對夥伴自有評判。如果這份評判具現化的話,鬼犬王和傅清佔首位,黃毛第二,白牯第三。

大鬼特殊,不算在這裡面。而小靈犬的主人,巫嶸已經給他打了個紅叉。

他又不是鬼王,誰說他會全盤照接那些爛攤子了。

本質上巫嶸性情冷漠,不喜麻煩,也不喜會帶來麻煩的人。此刻他帶著眾人離開巖洞,前往鬼域更深處。而小靈犬則被白牯灌了藥昏睡留在原地,這裡只是鬼域外圍,又有鬼犬王的氣息在,起碼兩小時內它是安全的。

不用兩小時,巫嶸一行人離開了不過十分鐘就有一身穿黑色夜行衣,鬼鬼祟祟的神秘人影出現在巖洞附近。

“阿寶!”

神秘人影見到露肚皮昏睡的小靈犬大驚失色,忙上前檢視,確認無事後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卻又提起了心。以他的眼力當然能看出這一行人才剛離開不久,但他們獨自離開,將小靈犬留在原地就是個訊號。

他……不被信任了。

神秘黑衣人差點一個箭步就要追上去,又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止住步伐。

“唉。”

面具下,凌雲上人幽幽嘆了口氣,一口道盡他心中百味雜陳的心酸情緒。凌雲上人老臥底了,就是為鑽研巫嶸,引導他向善才潛入鬼域的。這麼多年努力工作,勞模凌雲敢拍胸脯打包票,這世上沒人比他更懂巫嶸。

包括鬼王巫嶸的狗脾氣。

這人簡直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似的,對忠誠的要求苛刻到了極致,以至於鬼域從上到下全基本全都是他的狂熱忠誠粉絲——但凡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就被發配到外盟開疆擴土了。就這鬼王巫嶸還不放心,從鬼犬王到棺老人到蘇小米再到凌雲上人,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鬼王,全被巫嶸籤了魂契。

凌雲上人太難了,他本身就有點點小拖延,這種要不要繼續效忠鬼王的人生難題都被他一推二二推三推到最後。更何況是知道從他重生回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三個月,凌雲上人還沒來得及享受快樂人生呢,竟然就先撞傅清再遇巫嶸,直接陷入死亡修羅場了!

這簡直比上輩子還艱難!

巫嶸,對,巫嶸。像凌雲上人這種從鬼王頭發絲瞭解到手指甲蓋的,一聽那電話裡響起的聲音整個人就麻爪了。巫嶸,電話對面妥妥就是巫嶸!什麼哭喪鬼黃毛用榮山耀武揚威,這他媽名字背後就是正主本人!

連日受到大驚嚇的凌雲上人手哆嗦一個沒碰住手機,摔地上電話就掛了。掛電話是意外,拉黑遮蔽踢出群聊是凌雲上人明白自己巫學家這個小號練廢了,該拿大號出來了。凌雲上人滿背冷汗,想都不敢想鬼王巫嶸也復活了的可能性。

他這次可沒有臥底身份,再主動到巫嶸身邊那一輩子就搭進去了。

最令凌雲上人窒息的是他竟然對歸入鬼王陣營沒有半點牴觸!甚至還在想要不要趁便利弄點純陽子傅清的資訊過去,比如那個弄得純陽子紅鸞星動的女高中生,來站穩核心圈。反派的光,照到了他凌雲上人一顆紅心上。

唉。

更可氣的是沒等凌雲上人從‘該怎麼弄到傅清訊息呢’到‘對哦!巫嶸現在不一定死了,他應該還是個活人。自己這叫投奔人王不叫投奔鬼王!’反過勁來,被周家人邀請去討論道法的凌雲上人哼哼哈哈應付完,回去後一看,阿寶竟然丟了!拐狗者還絲毫不忌諱,大搖大擺把阿寶最喜歡的墊子弄得凌亂不堪,沾滿了氣味。

還有誰,還能有誰。

淦,是那頭該死的鬼犬王!

要不是今天棺老人溜達去地下市場冒險,鬼犬王恐怕不止能綁走阿寶,還能再順帶附加上個繃帶小人兒!

這可徹底打亂了凌雲上人的計劃,他顧不得其他隨便換上身夜行衣匆匆往外趕,琢磨自己從重生後怎麼盡走背運,是不是被棺老人給傳染的。結果好巧不巧,出市時又遇到嚴查耽誤了時間,等凌雲上人趕到時就是這麼一副人去樓空的場面。

太慘了,凌雲上人,當反派都趕不上熱乎的!

“不行,鬼王已經起疑心了,我就算眼巴巴送到臉上也討不了好。”

凌雲上人發愁地抱著阿寶,腦筋飛轉要想出個對策來。就在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嘈雜聲。

嗯?

凌雲上人目光一凜,隱入黑暗中。很快的從揭陽市方向,約莫有十六七人摸了過來,氣勢引而不發,都是難得的好手。這群人在巫嶸一行人待過的洞穴處盤桓,似是在尋找什麼,不一會就有了發現。一人扒開篝火灰燼,捧出些碎骨塊。為首那人憑空一抓,骨片上隱約浮現出豔老人的虛影。

“追。”

“是。”

等這群人譁啦啦離開,凌雲上人才從黑暗中出現,迷惑摸著下巴:“密蓮法會的人怎麼會來這裡?”

剛才藉著鬼火的光芒,凌雲上人注意到了這行人頗具民族特色的裝飾和武器,心中詫異。他踱步到篝火灰邊,不嫌髒的從中撿了塊骨片隨手掐算,不一會就弄清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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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嶸的手下大庭廣眾下殺了豔老人,所以密蓮法會去找他們找回場子?

這,這可真是……太好了。

這不正給他凌雲上人創造單騎救主的機會嗎!

簡直是剛瞌睡就送枕頭,密蓮法會這波人頭送的可真是太香了!

凌雲上人內心高興地口桀口桀大笑,悄無聲息追在了密蓮法會的眾人背後。

正如凌雲上人推測,密蓮法會揭陽分會新上任的鄧護法此次正是要藉機奠定自己地位,去找巫嶸他們麻煩的。密蓮法會有一套非常嚴苛完整的晉級制度,大法王下是護法,護法下又分列出兩名使者,護法死去後使者立刻頂上。誰能繼任就看誰動作快——能先殺死對手才叫快。

鄧使者是翡大法王一系的人,和譚月亮也有交情,所以才能最快知道豔老人被殺的事,趁另一位使者還沒反應過來就帶人去把他幹掉了。然後自己當上了護法,提拔兩個忠誠小弟成了使者,然後馬不停蹄就去找巫嶸麻煩。

按照密蓮法會規定,新任護法要手刃膽敢衝密蓮法會人動手的狂徒,洗清恥辱,才能徹底坐穩屁股下的位置。新走馬上任的鄧護法雖然人殘忍嗜血,實則膽大心細,歷年來他犯下眾多累累血案卻沒留半點把柄,每次都逍遙法外,得了個法外狂徒的稱號。

這次鄧護法也是小心謹慎,帶上了自己實力最強最忠誠的下屬們趁夜出城,在鬼域追蹤巫嶸。鄧護法心知肚明,賭石大會即將召開,揭陽城被周家管轄的越發嚴,尤其是他們密蓮法會更被監視。這次能成功出城暴露了鄧護法埋在周家的一枚臥底,想想損失鄧護法就心疼地要命。

這次行動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鄧護法滿是疤痕的臉猙獰扭曲如魔鬼,眼瞳中露出狼般兇惡的光芒。

他嗅到了獵物的蹤跡。

追尋獵物的血腥快·感和驟然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護法的權力欲·望刺激地他雙眼通紅,額頭青筋繃起,不住撫摸手中剔骨尖刀,快了,就快了,獵物就在眼前。

“按計劃行事。”

沙啞狠厲的聲音響起,出發前鄧護法做足了準備,知道殺了豔護法那一行人加上蘇小米總共有四人,還有一頭鬼犬王。而殺死豔老人的只是其中一個蠱漢,並非領頭人。

他要將這群人全都殺了。

鬼域陰風拂過鄧護法的皮膚,他因過度興奮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身後的下屬按計劃分開,手中拿的武器各不相同。其中五人組手中拿的是除魔鐵杵,杖殺過無數鬼怪的鐵杵上浸著一層洗不去的暗紅血光,氣勢驚人,在五人之間更形成一股渾厚恐怖的氣息。

除魔鐵杵專門針對鬼犬王,是世間一切邪惡血腥煞氣的剋星。也是鄧護法耗盡心血培養起的精銳,而這五人鐵杵上血似的紅褐色液體還沒幹——另一名使者養的是‘鼠王’,同樣是種極其龐大恐怖的怪物,排名還在鬼犬之上,就在剛才被五人合力絞殺!

而另外並肩而立的三人都有將近兩米的身高和熊般魁梧龐大的體格,最引人矚目的是他們鐵青色的堅硬皮膚,不正常隆起的肌肉讓他們看起來像一塊塊人形的石頭。他們是密蓮法會的藥人,成千上萬試藥而死的人中總會有幾個天賦異稟的,能被各種毒藥毒蟲煉出這一身堅皮,從此萬毒不侵,不怕時間任何蠱毒。

這是專門用來對付那個蠱漢的,就算鄧護法也沒那麼多財力養出藥人來,這些全都是他腆著臉衝翡大法王借來的利器!

但最讓他心中有底的,還是翡大法王賜給他的那一樣絕世秘寶。只要想想鄧護法就覺得激動不已,難以呼吸。

屬下們已經遵從命令分組離去了,鄧護法深吸一口氣,從揹包中取出一隻鑲金嵌玉,流光溢彩的寶匣。匣子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作而成的,半透明,隱約能看到匣中盛滿了鮮紅的液體。鄧護法先服下了一枚藥丸,他全身氣息立時收斂,臉色膚色蒼白如死人般。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緩緩開啟了寶匣,從鮮紅如血般的清亮液體中取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這是張完整的女人皮。

當她暴露在陰風中時,皮囊自發鼓脹起來,如有生命般。轉眼一栩栩如生,閉目微笑的女人出現在鄧護法面前。女人身體赤·裸,黑髮微卷如海藻一般,美豔到了極致,如來自深淵的魅魔般能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她肌膚是漂亮的小麥色,像是在蜂蜜中浸泡過般透著層潤澤的光芒,渾身上下充滿了女性魅力,柔若無骨。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女人紅唇含笑,濃密眼睫微顫,似乎正在緩緩睜開眼睛,她將要活過來。

這就是密蓮法會中排名前三的秘寶,屠戮過萬人萬鬼的恐怖怪物,甚至連天榜強者都能殺死!即使是被稱為法外狂徒的鄧護法面對這張皮時都忍不住膽寒戰慄,必須在女人皮完全睜開眼前殺掉目標,否則一旦她完全睜眼就會徹底靈異復甦,在場所有人都會死!

強自壓下恐懼,鄧護法拿出一枚琺琅金鈴,口中默唸梵語,將鈴鐺放到女人皮的面前,剛要搖動。

突然間,他感到一股莫名森寒恐怖的視線從面前傳來。

女人皮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一雙純黑的眼冷酷盯著他。

“嗬……嗬嗬……”

鄭護法喉嚨中發出將死之人般嘶啞氣聲,被完全超越層次殺意鎖定的他陷入恐怖死亡幻境,瞳孔放大,渾身抽搐顫抖,七竅流血,呼吸垂危。心跳如震耳欲聾的鼓聲震響在他腦海中,轟隆隆,轟隆隆,鄧護法眼前只剩下一片悽豔血色。

就在他死亡前夕,那陣重壓突兀離開。鄧護法瞬間跪倒在地,如一條死狗般拼命顫抖喘息,逃脫昇天的莫大僥倖與害怕讓他差點再猝死過去,亂成萬花筒的腦子中意識紛雜破碎,鄧護法怎麼也想不明白女人皮為什麼會突然復甦,就像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皮最後一刻沒殺了他,而且還在顫抖。

女人皮在顫抖,就在鄧護法眼前,就想剛才的他一樣,在因為害怕而顫抖。

她在看向遠方。

遠方有什麼,竟然能讓恐怖的女人皮都為之顫抖?

鄧護法再也看不到了,死亡前他只隱約聽背後傳來聲震驚的“臥槽尼瑪!”,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

“臥槽尼瑪!”

鬼氣風旋逼的蘇小米睜不開眼,差點把他吹飛。就連剛召出大鬼的巫嶸也沒想到這場景,他怔愣站在風渦中,望向血衣大鬼流血的耳畔。

巫嶸手裡拿著一根金針,金針上還帶著一絲血。

這是他剛從大鬼左耳上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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