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諾城的攻擊速度有多快?

他額頭的第三只眼看到事物有多快, 攻擊速度就有多快。

就像大草原上的雄獅遇到強有力的競爭者,幾乎在察覺到威脅的那秒,大腦就會下達進攻的指令。

但比起雄獅與雄獅之間還要互相齜牙、威嚇與試探的過程, 司諾城和紀斯可直接多了,只需要一個照面, 他們就清楚對方是一生的死敵。

原因無它, 光精靈誕自宇宙中心,是受到生命樹滋養的神聖物種。他們在未墮落之前就是“半神”的境界, 墮落為暗精靈以後只會變得更強、不會變弱。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紀斯曾經和暗精靈交過手,知道他們每一個的實力都不下於萬魔之王亞巴頓。尤其是暗精靈的長老、法師和王庭護衛隊,更是輪迴小隊橫掃星域時遇到的最大障礙。

他進過司諾城的夢境,見到過他作為光精靈的模樣。要是沒記錯的話,司諾城那一身的鎧甲華服和首飾配裝, 地位不是王子就是王。

換句話說,這貨一旦性情大變,估計是最危險也是最棘手的魔頭。

難怪在死線的“電影”播放中, 他墜入黑暗後這星球就徹底沒救了。講真,要是今天他紀斯不插手, 不出一天地球人就能打出末日悲劇線。

暗精靈可不是個吃素的種族。

這不,司諾城眼光一閃, 就是一道血紅色的長芒。它像鐳射又不似鐳射,直接轟在了紀斯的防禦圈上, 發出一陣金屬與金屬刮擦的刺耳聲響。

紀斯的防禦圈裂開縫隙,而紅芒則被迫分為兩束,擦過他翻飛的長發射入大海,猛地蒸乾海水劈出大道。

伴隨著深海處傳來的轟鳴,百丈海嘯騰空而起。紀斯勾唇冷笑, 長袖一卷壓平海嘯,手中的權杖朝天一指,就見燦若烈日的光芒衝起,毫不留情地殺向司諾城的位置。

轟隆巨響!司諾城險險避開。

他們一個把大海炸了,一個把天空炸了。海面的渦流尚未平息,穹頂的雲層就被衝出了蘑菇雲擴散的形態。在浩蕩的能量對撞中,海底火山噴發,高空電閃雷鳴。濃重的威壓讓人窒息,毀天滅地的場景在眼前開啟。

暗色俯衝直下,白色正面迎擊。魔王拉開血色長弓,祭司高舉宙心權杖。

“轟!”這是血箭被折斷的轟鳴。

“哐!”這是白光被扛下的聲音。

司諾城混沌不清明,紀斯有心留了手。前者被引導著發掘自己的戰力,後者有意想試探他的深淺,於是他們有來有往地打了起來,哪怕招招殺手,但還沒進入白熱化的程度。

他們化作了兩束光,以人類肉眼難辨的速度打在一起。每一次交手,都有著令山河傾倒的威能。

司諾城的五指合攏,光速划向紀斯的脖頸。後者偏身讓攻擊落空,突兀出手點住司諾城的手肘,再沿著對方的骨骼一扭,瞬間轉手從他肋下穿出,即將掐上他的脖子!

就見司諾城順著那股“扭力”旋轉身體,黑髮迴旋,長腿踢向紀斯的太陽穴。不料後者全無閃避,竟是棄了他的胳膊,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腕。

司諾城偏頭,第三眼的紅芒驟發,卻再度打偏。它擦過紀斯的鬢髮衝開了天空的烏雲,穹頂一瞬蔚藍,又轉眼陷入了更深的黑。

紀斯一甩手,司諾城頓時騰空九萬裡。紀斯張開手心,往高空輕輕一送。只見光暈如傘般撐開,織成蜿蜒巨龍一擊沖天!

這波要是打實在了,司諾城八成得飛出銀河系。但很明顯,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大抵是對方的龍給了他靈感,他本能地認定自己也能辦到。

霎時,暗光與紅芒構築成另一條蒼龍,裹挾著雷霆之怒咬向那條白龍。

但他還是太年輕了,新生的力量敵不過老牌的高手,白龍三下五除二撕爛了黑龍,趨勢依舊不減。

紀斯淡淡道:“你還太嫩了。”

司諾城不聲不響,只是在白龍衝出黑光的剎那,變更了能量的形態——被衝開的千絲萬縷黑光織成大網,在他的維度裡紮根落點,牢牢絆住了白龍的步伐。

司諾城則是架起了長弓,三支大箭架起,瞄準了龍的七寸。

激射!

紀斯當真是眼眸一亮,笑得暢快起來。當高空炸開幾萬裡的雲波,擴散黑與白的能量,天地被牽引之間,鬼哭狼嚎聲聲不絕。

他沒管餘波轟上陸地,震碎了他的髮絲結界。他沒管界門徹底裂開,裡頭的怪物興高采烈地爬出來,結果在發現這維度有什麼後,立刻屁滾尿流地縮回去。

他更沒管受到衝擊的衛星,資訊炸裂的實時訊息,甚至連在大海中沉浮的可憐隊友都“看不到”了。

紀斯看著凌空而立的司諾城,只覺得他的魔氣與殺意,讓他燃了起來。

久違的感覺!

“我要認真了。”紀斯笑弧擴大,“現在是……真的會殺了你哦。”

下一秒,二者就消失在原地,只剩外海處掀開百丈海嘯。俗話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飄在海上的人真是“謝謝”這倆巨佬帶他們體驗魔幻大片現場vr了!

第一波轟擊將他們衝開了上千米,翻船翻得不能再起。要不是有個覺醒者苦苦支撐,他們怕是早進了魚肚子。

彼時,他們抱著破碎的甲板沉浮在海中,親眼看著海嘯被抹平又掀起,雲層被揮散又聚攏。電閃雷鳴裡,神話傳說中的巨龍騰空,彷彿遠古神魔之戰的再現,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何為移山填海的威能,第一次明白人類是如此渺小。

渺小又脆弱,甚至連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他們也聽不見分毫。

“別打了!”俞銘洋真是喊破了喉嚨,“你們別打了,住手啊!”

世界在哀鳴,而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此時此刻,無論是海里的、陸地上的還是開著戰機前來探情況的人,但凡身臨其境都會明白——他們所認為的強大覺醒者,其實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什麼也不是。

他們自以為用利益、手段和心機說服了強者,而事實上,不過是對方給予他們善意和包容而已。

因為包容,所以允許他們放縱,否則誰有本事讓這樣強大的人停留,誰有資格對他吆三喝六?

他們真的只是被他“放任”著罷了,就像父母看著嬰兒發脾氣,不僅不會出手揍他,還會笑著抱起他給塊糖。

紀斯待他們正是如此,沒出手滅了全球真是天大的慈悲,平時不但沒揍他們,還幫忙培養覺醒者,聖父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另一個司諾城,平時安分守己地做生意賺錢,只對錢感興趣,只對工作有愛,簡直是純潔的天使!他們當初真是瞎了眼,一直以為這是個周扒皮。

“別打了!你們再打下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了?”俞銘洋吼出了全世界的心聲。

可那倆會聽嗎?

不,不會聽的。是男人,就要打得痛痛快快,贏得徹徹底底!

紀斯掐住司諾城的脖子,一膝蓋頂上他的腹部。把他從高空送進深海,扣上海底地淵的裂縫。縱使大洋海水冰冷,可絲毫阻止不了兩人的精彩對線。

紀斯半握權杖,拿尖端頂著司諾城的琵琶骨,毫不留情地戳下。後者肩胛上的符文忽然活了過來,拼成鎧甲攔截住權杖,又化作一雙流質黑手衝向紀斯的心臟。

紀斯心咒瞬發,司諾城瞳孔一縮。一息,黑與白再次相撞,巨大的能量波撕裂了地淵,也銷燬了底下密密麻麻的怪物!

殘肢碎肉順著熱流上浮,與此同時,倫多剛火山和櫻花國的聖山同時噴發,卻沒有一隻怪物有膽子冒頭。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覺醒者意識到事情大條了,紛紛往能量衝擊最強的地方趕,可他們那點子速度,哪比得上能縮地成寸的人。

紀斯和司諾城從海底互掐到高空,打癱了地淵,打扁了鬼域。大抵是沒過癮,他們雙雙殺到了南半球的大澳,一頭扎進了那片危機四伏的“死亡沙漠”裡,掀起核爆的洪波。

“啊啊啊——”這個世界已經不能好了!

碩果僅存的衛星將影象轉到各國軍部,沒出十分鐘,待確認模糊畫面中的一人為大祭司,而另一人似乎也是中洲的覺醒者後,諸國真是哭爹喊娘地向“喪心病狂”的中洲求助:“讓他們別打了!別打了!他們嚇到我們國家的怪物了!”

中洲:……

二十分鍾後,南半球的大澳向全球開啟求助,淚灑當場:“救救我們!外星人來侵略我們國家了!死亡沙漠的怪物們根本擋不住他們!”

中洲:……

沒人知道該怎麼辦,也實在插手不了這件事。三息過後,南極洲冰蓋開裂;再過三息,進入魔化二階段的司諾城背生蒼白骨翼,額頭兩側長出了猙獰的龍角!

以純黑為底,以血色為紋的龍鱗爬上身體,構築成天然的鎧甲,尾椎的位置長出了一根長長的龍尾,每一塊鱗片都刻滿了梵文。

他像是墮落成了妖魔,又像是真正地展現了暗精靈的姿態,亦或是……

“該結束了,司諾城。”紀斯的衣衫依舊光潔,連大氣都沒喘一聲,“再不清醒,你就醒不過來了。”

【司諾城……】

當名字被呼喚的那刻,沉睡在潛意識深處的人緩緩睜開了眼。他被千萬只漆黑的手纏縛著,他們似乎想將他拖進深淵。

可是,他聽見有人在呼喚他,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他想見他……

真是奇怪的感覺,為什麼被喚到名字了就要去見他?

心裡是這麼想著,可他還是誠實地衝著一線光亮處伸出了手。同時,數不清的黑色纏住了他的胳膊,拉著他往下一沉。

等等,我還沒有見到他……

“轟隆隆——”戰場轉換,再眨眼時,他們已從天上墜落。

這一次,紀斯的權杖精準地扎穿了司諾城的腹部,他將它連同他一起往地面投射,轉瞬貫穿了大地,轟碎了寧原山脈的魔窟縫隙!

大地皸裂,整座山脈豁然裂成了八瓣。巨大的蜈蚣狀深痕蜿蜒,一窩的巨型蜘蛛灰飛煙滅。

姜啟寧大驚失色:“啊——臥槽!”

“閉嘴,快跑!”拉基被刺激得進入了獸化。

他近乎是本能地四肢撲地,氣場開到最大。隱約間,銀灰色的靈魂外衣覆體,鬃毛生動,獸形愈發逼真。

拉基齜起獠牙,衝著山頭的兩人咆哮:“吼——”滾出我的地盤!

鬼知道為什麼他有膽子說“滾”,反正想說就說了,大不了就是死唄!

拉基後肢一蹬,凌空騰起。手中的獸爪來不及滑落,就被能量波的餘威掀飛了出去。他的重量、速度和衝擊力,在神級戰鬥圈確實差太遠,可他過人的身體素質硬是扛下了這波衝擊,最後炮彈般地砸在了姜啟寧身上,把後頭的倒黴蛋砸到內出血。

姜啟寧哇一聲吐出夾雜著內臟碎片的血,拉基是徹底懵逼了。

“你還好嗎?”

“你看我像‘好’的樣子嗎?”

他回頭看向被權杖釘死在地的魔化司諾城,再瞅瞅半死不活的姜啟寧,權衡一番後,他還是把姜啟寧扛在了肩膀上,迅速朝堡壘跑去。

打不過就跑,他是個講究人。

沒多久,最高級別的警報拉響,寧原大軍飛速撤退。魔化的司諾城被釘在地面上,宙心權杖封印了他的能力,讓他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等死?似乎……確實是。

他動彈不得了。

豎瞳望天,司諾城看見天空落下的男人髮絲成雪,白袍化作深藍夜空,上頭綴滿了星輝。

他一寸寸降落在他身邊,深邃的眼眸沒有絲毫情緒。但這一刻,司諾城明白了一點,對方必然留了手,不然他應該是一早被釘死在海底了。

【我的首級是你的了。】司諾城開口,說出一串古老晦澀的語言。

輸了就是輸了,他的首級就是對方的戰利品。

“你的首級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嗎?”紀斯一笑,“還想不起來?”

要想起來什麼?

潛意識深處,有光明明滅滅。陷入意識海泥淖的司諾城昏昏沉沉,卻還是盡力動起來,彷彿要遊向什麼地方。

【往有光的地方走。】

司諾城扒掉蒙在眼睛上的手,卻發現自己看到的不是光明,而是有些模糊又過於真實的場景。他不知自己落在了何處,彷彿正透過某一樣不是“人”的冰冷東西在窺視這個世界。

他看見了一片狼藉、灑滿鮮血的精靈皇庭。

與印象中不同的是,這裡被黑暗力量籠罩,近乎看不見半點光明。他看見了大戰過後的戰場,看見了屍骨成堆的荒野,也看見——皇庭中站著十幾名衣著奇怪的男女,他們正帶著好奇和欣賞,深深地“注視”著他。

一名身背大劍的女子上前:“這就是精靈王的畫像嗎?”

“太帥了吧!”一個搖著九條尾巴的男子發出感慨,“要是還活著就好了,我一定會愛上他的。”

“喂,你能不能別見一個愛一個,節操呢?”

“關你屁事!”

畫像?

他是畫像嗎?

“雖然是畫像,但是能量很強呢。”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看見一人握著權杖、身著白袍而來,對方仍是那眼熟的裝扮,雅緻寫意,“看著這幅畫,總覺得他還活著……嗯,隊長打算怎麼處理?”

是紀斯:“召喚他的魂魄,拿畫附魔,還是……”

“廢話,賣錢換裝備啊!暗精靈這麼難打,總得撈回本,不然虧大了!”

司諾城與眾人:……

場景再換,他這一次似乎又換了冰冷的軀體,感覺怎麼也不像是個“活人”。只是,他很高很高,一眼望去近乎能將整片廣場收入眼底。

他是誰?

撥開層層迷霧,眼前模糊的畫面慢慢清晰。他變成了一座雕像,他正透過雕像的眼睛注視著下方熟悉又陌生的隊伍。

紀斯拄著大仗,仰頭看著他:“傳說中最強的星際將軍,七年前死在暗精靈殘部的黑域裡。我們來晚了呢,撈不到這個人了。”

“嗯,光是雕像看著也很有壓力感。”一名抱劍的男子說道,“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招魂嗎?”畢竟才過去七年。

紀斯搖頭:“與我們無緣,走吧。”

“好。”

他們漸行漸遠,司諾城一直目送。可當紀斯走到盡頭時,忽而又莫名其妙地回望了他。對方注視著他,眉頭微微蹙起。

突然,他笑了。

如冰消雪融,大地回春。

霎時光影流轉,司諾城感覺自己再回到了意識海,身上爬滿了漆黑的手。而紀斯的笑卻從虛幻變成了真實,他再次看見那抹白影入了海,長髮散開,衝他伸出手。

“你打算在底下呆多久?”

司諾城沉默片刻,第一次笑道:“抱歉,睡覺忘記了時間。”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抓住對方的手。當雙手握緊的時候,濃稠的黑暗層層褪去,溫暖驅散了冰冷,人性壓倒了魔性。

“紀斯,你……”

紀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出去以後,大概要破產了。你打壞了界門、魔窟、鬼域和地淵,大澳的沙漠、近海和島嶼,還有一支大艦隊,既讓倫多剛和聖山噴發,又讓全球人民飽受精神創傷。”

司諾城:……

不,等等,我不是這樣的人!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