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在意識到他這個意圖的時候,是他的診所撤出象湖後的一個月。

在象湖的東北方向有個地方,那裡有三十多個村子,交通非常的不方便,至今都沒有通上車,那裡的老百姓去看病,趕著驢車馬車的來回就是一天。

而且真的是窮的出乎人的想象。

從醫科大學新招聘來的學生裡就有一個從那些村子出來的。

他叫石海波,長得濃眉大眼,一身正氣,他第一次和楚江講起村子的落後情況時候,楚江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直到小飛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過去一看。

眼見為實,楚江才相信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窮的人神共憤的地方。

石園村石園村,顧名思義,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蛋。

楚江說出這話的時候,小飛笑了,說他光說些廢話,雖然貧窮,可是人口卻不少。

石園村沒有能種莊稼的土地,方圓十幾裡幾乎是寸草不生,就連老百姓家裡母雞下蛋的窩,都是用樹枝墊的,這裡的人靠什麼生活呢?

石海波是石園村書記的兒子,也是村裡唯一的一個大學生,他帶著楚江和小飛在村裡四處轉悠,經過他的介紹,楚江才知道石園村老百姓有著安身立命的看家本事。

石園村裡大道兩邊隨處可見的是各種石雕。

有石頭獅子,大象、麒麟等等,還有石牌坊,堆的到處都是。

楚江知道這石雕在外邊可是值不少錢,就這個石牌坊來說一架少說也能賣上個大幾萬。

石園村的老百姓有這樣的手藝兒,可為什麼這麼窮呢?楚江一開始想不透,後來想起那條泥濘的小路的時候,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石海波的老爹石功兵是村支書,也是五十幾歲的人了,為了村裡的民生也是操碎了心。

三番兩次出去引進外資都以失敗告終。

主要是那些外商一進村口,看到那條爛泥路都搖搖頭走了,修條路在外商那裡是沒有多少

錢,可修路的投資對於他們來說見到的效益很慢,或者說根本就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試問誰會拿錢打水漂呢?

石功兵把村裡的情況介紹完之後,就讓自己老婆準備午飯,留楚江和小飛在家吃飯。

中午吃過飯之後,楚江他們三個人又去了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窮的大同小異。

楚江回了自己家裡,陷入了深思,小飛看沒自己的事也離開了,楚江沒人商議就想起了周大鳳,見周大鳳還在午睡,十分不要臉的把人叫了起來。

“什麼?你要修路?楚江,你是不是腦袋讓驢踢了?有那個閒錢你給我,給我留著唄!”周大鳳一聽楚江要拿錢修路就急眼了,嘴裡罵罵咧咧一頓,把他一腳踹出了堂屋。

楚江屁股挨了一腳,沒怎麼在意,他已經習慣了,再說了,換做是誰聽了也會這麼踹的,誰家的閒錢沒用去替別的地方修路?修路那可不是楚江應該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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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十幾個村子的路都修起來,楚江的財力達不到,不過他認識小飛啊,小飛的父親是蔣副長啊,重點是有錢,楚江總不好去找女人借錢,太丟面了。

第二天傍晚,恰巧蔣副長沒有應酬,早早地回了家。

楚江也是下午就去了小飛家,並且就修路的事也給小飛通了氣。

小飛倒沒什麼意見,不過他不太樂觀。

“我爸再說是副長,可是手裡也沒錢啊,他想辦事花大錢,那也得另外同意啊,這樣的鄉鎮多了去了,每個都修路,去哪裡搞那麼多錢啊,你以為我爹是你啊。”

小飛不樂觀,可楚江卻有主意。他喝著小飛家裡的高階咖啡,靜靜地等著他回來。

他似乎胸有成竹,已經準備好了一場博弈。

蔣衛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梳著油光可鑑的大背頭,像極了電影電視劇裡的大漢奸。

這是楚江對小飛爹的第一眼印象。

可是他這個人說起話來,兩眼閃光,精神奕奕,讓人心裡有

點小陰暗都無處遁形。

楚江先是客套了兩句,客套恭維完了之後,他就言歸正傳,把話題切入了修路的問題上。

“什麼?拿錢修三十幾個村的路?”蔣衛國顯然是被楚江的話嚇住了,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修路?他覺得小飛這個把兄弟簡直是在痴人說夢。

升遷是他日日都在做的夢,他苦於找不到突破口已經很久了。

可是城府之深如蔣衛國即使心裡有了活動,又怎麼會輕易表露出來呢?他果然咳嗽了一聲,端起蓋碗茶杯喝了一口紅茶,轉過頭岔開了話題。

“楚江,我經常聽小飛提起你,他很崇拜你,說你精通中醫。我歲數大了,腿腳不是太好,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很明顯是在轉移話題,楚江和蔣衛國都心知肚明。

可楚江也不想讓他立刻答覆自己,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總歸要前思後想的。

“行,叔。這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和我說說,你是怎麼不舒服。”

蔣副長把楚江帶到了自己的臥室裡,楚江讓他翻身躺下,把上衣和褲子都脫了,字穿了內衣褲翻身趴著,楚江隨身帶的銀針包,取了中等長短的,給蔣衛國各處穴位都扎了幾根,又捻針捻了半天,約莫有半個小時,才撤了針。

撤了針之後,蔣衛國就覺得腿腳舒坦了很多,一併還有肩膀位置,也能活動開了,要知道他這個肩周炎可是拖延了很久了,胳膊抬不起來就至少有兩個多月了,他身份地位在那裡放著,不願意拋頭露面的去醫院,有些小病他就忍著。可難受的是他自己。

“叔,您這樣的家庭不都有家庭醫生嗎?怎麼不讓他來給你看看,平白遭這場罪!”楚江聽他說肩周炎犯了有兩個多月了,收好了銀針包,不禁問道。

“你幹這一行的還不知道嗎?家庭醫生都是西醫,不是吊水就是吃抗生素,尤其是吊水,你看看我這發福發的,血管都找不著了。吊一次水一個小時,半個小時都在找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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