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康元七十一年、四月初三、未時、得月樓】

毛嬌嬌從無憂居逃離之後,雙足奮力,跑到了街角一個無人的角落,這才元神一掙,變回了人形。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哎……總算是自由了,差一點以為我要死了呢!”

她在無憂居內只是吃了幾口山藥,喝了一些鯉魚湯,此時仍感腹中飢餓,於是就來到了得月樓。

這時已是未時六刻,早已過了午膳之時,得月樓中總算也有了一些空座,毛嬌嬌無需再如上次與明月那般,還要跟跑堂取個牌子在外苦等座位。

她挑了中庭內一個無人之處就座,一氣跟店小二要了一桌子的酒菜,俱是酒樓中的拿手菜餚。

她畢竟已餓了三天三夜,這時面對著一整桌的美食,立時胃口大開,雙手連動,張嘴不停,一口氣將桌上菜餚吃了個精光……

好在,待毛嬌嬌吃完了午膳,也已是申牌時分,得月樓中的酒客已是寥寥無幾,中庭之內更是沒人,毛嬌嬌雖然吃相難看,卻也無人注目。

見毛嬌嬌吃完,店小二不待相招,便來結賬。

“這位小姐,攏共是五十二兩銀子,這二兩的零頭就算了,小姐只需付五十兩紋銀便可!”

毛嬌嬌一摸自己的兜囊,哪裡有半文銅錢?

毛嬌嬌暗道:“壞了!三天前我出門急,哪裡想到還要帶錢!”她既拿不出銀兩,心中一動,便打算用她拿手的魅惑之術,迷住店小二,好趁機脫身。

店小二見毛嬌嬌往兜囊裡掏了半天,卻掏不出半兩銀子,眼睛還左顧右盼,他冷哼了一聲,暗想,你想到咱們得月樓來吃霸王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店小二打手一招,身旁便立時跑來了三位跑堂,已團團將毛嬌嬌圍在了中間,店小二冷笑道:

“這位小姐,我看你模樣長得挺周正的,今日來咱們得月樓用餐,你莫不是沒帶銀兩吧?”

見自己身邊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跑堂,毛嬌嬌倒是有些猶豫,心道,我總不能魅惑這麼多男人吧,當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這個……小二,我今日出門急了點,路上又出了點事,是以身上沒帶銀兩……”

毛嬌嬌又望了望周圍,心想實在不行,我也只得將那幾個跑堂的撂倒,施展輕功遁去便了,可是這樣一來,不免又要驚動官府,二哥叮囑我在長安城內儘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這我該如何是好?

那店小二又是冷笑三聲,正打算上前去拽毛嬌嬌的胳膊,將她拉去縣衙報官,忽聽得身後傳來一個男子沉厚悠長的聲音:

“小二且慢!這位姑娘的酒錢,我付了就是!”

毛嬌嬌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朝自己快步走來。那中年男子生得白麵微須,長相甚是文雅,渾身上下也是一副書生打扮,在這春寒料峭中,手裡竟還拿著一把摺扇。

中年男子從囊中取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銀交給了店小二,朝那些跑堂的揮了揮手,跑堂的便盡皆退了下去。

那中年男子非但相貌文雅,且舉手投足間亦是彬彬有禮,他付過了酒錢之後,還朝毛嬌嬌抱拳為禮道:

“在下莫秋雨,江湖上的朋友都喚我一聲‘鐵面美郎君’!敢問姑娘芳名?這是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毛嬌嬌見那莫秋雨長相儒雅,舉止謙和,面貌也頗朗潤,心中立時就起了三分好感,當下,她忙起身,斂衽為禮道:

“奴家名叫‘嬌嬌’,今日肚子餓了,跑來這得月樓用飯,只是走得匆忙,竟忘了帶上銀兩!多虧莫先生慷慨解囊,嬌嬌多謝莫先生!”

“呵呵呵,無妨無妨!些許銀兩,不足掛齒!姑娘若是看得起莫某,就叫我一聲‘大哥’便是!這‘先生、先生’的,未免生分了些……”

“那……奴家就叫你‘秋雨大哥’吧!”

“哈哈哈!好好好!嬌嬌妹妹!”

兩人坐在桌前略略聊了一會兒之後,莫秋雨見毛嬌嬌眉眼之間,對自己好似脈脈含情,心中不勝之喜,當下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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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妹妹,哥哥在長安城南有一座宅子,那裡景色不錯,且甚是清淨,妹妹若是閒來無事,不如,就到哥哥的宅子裡去坐坐?”

“好啊!”

兩人一拍即合,毛嬌嬌隨即跟著莫秋雨步出得月樓的大門,莫秋雨舉手招來了一架馬車,兩人上了車,便往城南而行……

那莫秋雨原本是參加天寶閣每月初三的“博物品鑑大會”而來。他在天寶閣內並未遇到幾個老友,心中甚是無趣,晌午時分,就來到得月樓中用膳。

莫秋雨取了牌子,等了半天的隊伍,總算在午時六刻,輪到中庭邊的一個空座,他又悶悶不樂地喝酒,一直喝了一個時辰,正要離去之際,卻忽見門外走來一位嫵媚之極的少女,他立時雙眼一亮,恰猶如獵人見到了一隻野兔一般。這莫秋雨精於男女採補之法,一生中,已不知迷姦過多少貌美少女,此時,眼見又有一隻“獵物”走到了他的眼前,他焉能錯過?

他在旁邊等了長時,正尋思著該如何伺機上前,用他最拿手的“誘騙之術”將毛嬌嬌誘拐至城南他的“秘密據點”中,卻見毛嬌嬌吃完飯菜後,竟無錢付賬。他心下大喜,便料定對方必是哪一座府上的小姐丫鬟,偷偷溜出門來,身邊卻不帶銀兩。

於是,莫秋雨忙走上前來,來了一個“英雄救美”!不過,他見毛嬌嬌竟一氣吃掉了五十兩銀子的酒菜,心下也不禁略略皺眉,暗自心道,待我將她玩厭之後,可得將她拉到那花滿樓,賣上一個好價錢!

莫秋雨忍痛掏出了五十兩銀子之後,便又花言巧語,對毛嬌嬌極盡哄騙之能事。果然,在莫秋雨三言兩語之下,毛嬌嬌就“乖乖”地跟莫秋雨上了馬車。

馬車行得飛快,那名馬車車伕好似知道莫秋雨的住處,他催動馬匹奔行了兩刻辰光

,馬車就在城南的一處小院前停下。

莫秋雨取出半兩碎銀交給了車伕,向他揮了揮手,馬車隨即揚長而去。

莫秋雨將毛嬌嬌引入屋子裡就座,他親手給毛嬌嬌沖泡了一杯香花茶。

毛嬌嬌拿起茶盞,聞著香花茶中一股特殊的“香味”,眉頭不禁微微一蹙,然面色不改,旋即將整碗茶大口喝下。

莫秋雨看著毛嬌嬌喝下了整碗香茶,又緩緩地癱倒在了座椅之上,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他見毛嬌嬌容顏如此嬌美,身形又是如此玲瓏,心中一股春興已然勃勃待發。他剛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在香花茶中下了迷藥,此刻,他見毛嬌嬌已被“迷暈”,當下,便抱起毛嬌嬌一個嬌俏玲瓏的身子,走進了自己的內室。

進了內室之後,他更無絲毫之猶豫,三下五除二地就褪去了毛嬌嬌身上的全部衣衫……

莫秋雨正要解開自己的衣衫,縱身撲上,驀地見毛嬌嬌已然雙眼睜開,站在床沿向他不住地冷笑。他不禁大吃一驚,手指著毛嬌嬌顫聲道:

“你……你不是喝了我的茶麼?怎地會……會醒過來?”

“吆!就你那點迷藥,給姑奶奶我當湯喝還不夠吶!”

“你……你到底是……是什麼人?!”

莫秋雨迷姦過無數女子,似毛嬌嬌這般裝暈之人,他還是頭一遭遇上。今日這一大碗香花茶,他已下足了迷藥,平常女子只消喝上半口,就能被迷暈一整晚,更何況,今日,他親眼看著毛嬌嬌一氣喝下了一整晚花茶,照理,這一碗的藥量已足夠她毛嬌嬌暈上三天三夜了!然此刻,原本“暈倒”在床上的毛嬌嬌,被他衣衫盡去之後,卻忽然從床上清醒,坐起身來朝他連連冷笑,這一份情狀,對於莫秋雨而言,無異於深夜見鬼一般……

莫秋雨忍不住雙眼圓睜,語無倫次,臉上的神色已是不勝驚恐。

“我是嬌嬌啊!‘秋雨大哥’!你想跟妹妹來一場好事,又何必將妹妹迷暈呢?妹妹原本就對秋雨大哥歡喜得緊吶!大哥將妹妹弄暈了,你就只能一個人做這樁好事,那可……多麼無趣啊!”

莫秋雨畢竟行走江湖幾十年,見眼前這位女子如此嬌媚之狀,心中卻愈發地驚恐。他心知對方必定不是一位尋常的小姐丫鬟,若不是武藝超群之人,便是一個妖類。他忙將身上衣服收緊,右手掏出摺扇,迎風一展,左掌虛立,取了一招“上步並掌”凝式待發,厲聲喝道:

“你到底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哈哈哈!”毛嬌嬌雙胸顫動,忍不住仰天大笑道:

“我的秋雨大哥,奴家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麼?我叫‘嬌嬌’呀,我來這裡做什麼?這不得問你嗎?”

毛嬌嬌說著話,一雙勾魂媚眼猛然一睜,兩股勾魂奪魄的目光便直直地射向莫秋雨的雙眸。

那莫秋雨頓時把持不住,右手甩了那把摺扇,雙眼發直,呆呆地叫著:“對!你是嬌嬌……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嬌嬌……嬌嬌快來,大哥最喜歡嬌嬌了!”

“嗯,秋雨大哥,奴家也最喜歡你了!快來吧!”

……

毛嬌嬌將莫秋雨渾身的衣衫也隨之褪去,兩人一同翻滾到大床之上,轉眼間,就是一通巫山雲雨……

毛嬌嬌在江湖上可謂臭名昭著,她這“和合金仙”雖是自己所取,然名聲也委實不小,多半卻是罵聲。

她既負“和合金仙”之盛名,見了那“鐵面美郎君”之後,當下就見獵心喜,心中原本就想與對方來一場“和合大法”。

然而,毛嬌嬌初時見莫秋雨慷慨解囊,解了她酒樓之困,心中存著感激,雖喜歡那“鐵面郎君”一身美貌,卻也沒想著要從他身上去行那“和合之術”。

後來,毛嬌嬌見莫秋雨熱情相邀,她自然也樂得想從。可沒曾想,她剛剛在屋子裡落座,莫秋雨就為她送上了一大碗的“迷藥”。

貓類的鼻子何其靈敏,她只是稍稍聞了一聞,立時就聞出了香花茶中一股極濃的藥味。然她那時,亦不太相信眼前那麼一位溫文儒雅的男子,會對她有“不軌之舉”,於是,她當即想也沒想,索性將一整晚“藥茶”統統喝了下去……

直到,莫秋雨將她抱進內室,猴急似的脫去了她渾身的衣服,她這才不得不信,眼前的“鐵面美郎君”竟而是她的同道中人!

兩人一樣都是以採補之道增加自身的修為,兩人一樣都是巧施手段,矇騙對方與自己行房。只不過,一個是針對少女,一個卻是針對美男;一個需要花言巧語,配合迷藥,一個只需媚眼一睜,便能勾魂。

毛嬌嬌行走江湖已不下幾百年,所魅惑過的男子更是不知超出莫秋雨多少,然而,今日竟能遇到一位自己的“同道中人”,她驚訝之餘,更感心喜。

毛嬌嬌大喜之下,心中更無猶豫,非但一改初衷,與莫秋雨大行“和合之術”,更是貪求無度,不知與秋雨幾番雲雨……

就在莫秋雨的這一處“秘密據點”之內,兩人不知屋外春秋幾何,只知連番大戰,纏綿不休,不知不覺間,天色已黑,莫秋雨已然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若再如此“大戰”個幾合,看來,這位“鐵面美郎君”的下場,便要與先前的韓王無二了。

恐怕,若那位韓王此刻依舊徘徊在鬼門關之前的話,見了莫秋雨氣喘吁吁地趕來,勢必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位仁兄,你也來啦!”

“你是?”

“我和你死法一樣,只是比你早來一步而已!”

“原來你也是死在嬌嬌手裡!”

“哈哈,仁兄,你豈不聞‘嬌嬌胯下死,做鬼也風流’麼?眼下,咱們兩個,就都成了風流鬼啦!”

“唉!……”

莫秋雨畢竟身有內功,此時徒覺自己體內一股真氣如水外洩,他不禁心中恐懼莫名,然毛嬌嬌的媚術實在太過厲害,他雖心下驚恐,然頭

腦中兀自興奮不已,口中“呵呵”連聲,竟是恨不得將自己一身的元陽精魄,盡數宣洩到嬌嬌的體內一般。

總算毛嬌嬌不欲再出人命,在最後關頭,胯下一緊,止住了體內的“和合大法”,右足輕輕一蹬,莫秋雨軟綿綿的身子,就如一段枯草朽木一般,無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莫秋雨,臉容枯槁、面色死灰,皮膚乾裂,毛髮已白,其狀已如一位六十餘歲的糟老頭一般,哪裡還有半分“美郎君”的模樣?!

毛嬌嬌起身穿衣之後,冷冷地望了地上的莫秋雨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就如同望著地上的一隻死狗一般。

“你採補一生,這一身元陽委實不錯!嘖嘖嘖!本姑奶奶今日能遇上你,足可抵他幾百個男人!你心術不正,這麼多年被你誘騙過的女子必定不少!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吧,你竟會落到了本姑奶奶的手裡!本姑奶奶今日收了你體內的元陽,也算替那些女子出了口惡氣!”

言罷,毛嬌嬌頭也不回,便開啟房門,揚長而去!

躺在地上的莫秋雨,眼望毛嬌嬌離去的方向,面上的神情,除了恐懼,就是悲憤!

他行走江湖三十多年,三十年採陰以補陽,今日一朝便已去盡!

從此,莫秋雨武功盡喪,雖得苟活於人間,卻成了一個行走尚且艱難的佝僂老者!

……

……

毛嬌嬌離了莫秋雨的私宅之後,只見天色已黑,周圍只剩一些微弱的燈燭之光,此時大約已是戌初時分了。

她心中掛念著明月的安危,然此時她人地生疏,又無從去查探明月的去向。

她想了一想,只有一個地方可去,那就是,長安城醴泉坊的徐府。

戌時入夜之後,長安城便已是宵禁之刻,大街上已絕少行人,只有一隊一隊的禁軍兵卒,正奔行來往於京城的主要路口,對整個京城嚴密布控、四處巡查。

為了方便,毛嬌嬌迎風一變,又化作了原身的模樣,倏地縱上了屋簷,在高高低低的屋頂不斷跳躍著,只過得一刻,她便與跳到了徐府的圍牆頂上。

毛嬌嬌悄悄地向徐府的後院潛行,她要偷偷地溜進後院的榛苓居,去向她大姐胡依依打聽,明月此時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毛嬌嬌爬到後園的聞雨亭之時,卻忽然見徐恪正迎面向自己走來,她心下一驚,忙矮身縮頭,將自己一個嬌俏玲瓏的小身子,隱藏在漆黑的夜色中。

“胡姐姐,天色黑,你慢些走!”

只聽徐恪清潤好聽的聲音傳來,他此時,心思全在身後的胡依依身上,竟絲毫未曾留意,不遠的圍牆上,正躲著一隻紅白相間的小花貓。

“知道了,小無病,你老姐姐活了一千多歲,還不會走夜路麼?”

“姐姐可一點都不老呀!一千多歲算什麼,與天地日月相比,姐姐這點歲數,就跟剛剛出生差不多哩!”

“就你嘴貧!是不是又跟小舒學壞啦!”

“哪能呢!”

……

毛嬌嬌俯臥在牆頭,聽得徐恪與胡依依這一番親近之語,心中立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心道,好你個大姐!怪不得,那一日,你讓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叫我無論如何不得與你的“小無病”行“和合之術”,原來,你是藏著私心吶!這麼好的一個小哥哥,你竟這麼小氣,讓我碰一碰都不行,哼!

這時,徐恪與胡依依已一同來到聞雨亭中落座。亭子中央的一張石桌子上,還擺著一壺熱茶,兩隻茶盞,以及一些點心果蔬之物。

兩人剛剛坐下,胡依依便長嘆了一口氣,道:

“小無病,小舒都跟我說了,你為了救明月姑娘,竟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沒有啊!”

“到這個時候,你還要瞞我!你在前天的早朝上,為了救出明月,不惜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在含元殿上,竟公然說出了韓王私自開設翠雲樓的秘密!天子盛怒之下,就給了你一個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後,你若抓不來九妹,天子就要將你給奪職下獄了……”

“我這些事,書仙老哥怎麼知道地如此清楚?”

“你書仙老哥這一個月來,終日混跡於長安城的酒樓茶坊,這京城裡發生的所有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還跟我說,說你四月初一那天,早朝下朝之後,一個人飛身趕到法場,當時,守衛法場的禁軍,還以為來了劫法場的賊寇,差一點就要將你射成一隻刺蝟……”

接下來,胡依依就將舒恨天告知於她的,徐恪如何親往法場救下了明月,又如何為了救明月不惜得罪了天子云云,都在這聞雨亭內,不厭其煩地與徐恪複述了一遍。

躲在牆頭黑暗中的毛嬌嬌,聽得這一番大致的過往,雙眼中已忍不住感動地留下淚來。她盡力控制住自己的貓身,不使自己在夜色中如何顫動,不過,她一想到她心之念之的明月姐姐,終於能大難不死,而且,徐恪為了救下明月,中間還經歷了這麼一番重重曲折,她心中,仍然是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這個……”徐恪撓了撓自己的前額,卻是不以為意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皇上也只是在盛怒之下,過幾天,說不定,他就將這樁子事都給忘了呢?”

“這怎麼可能呢?小無病,你們大乾有一句話,叫作‘君無戲言’啊!尋常百姓,說過的話還能忘掉,可天子說過的話,怎麼會不算數呢?這眼看著,明日午時就已到了三日的期限,你到底……有何打算?”

“咳!……”徐恪長嘆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呢?胡姐姐,你也知道,就算我眼下見著了毛嬌嬌,我也下不去手抓她!若是我將毛嬌嬌帶到了聖上的面前,聖上剛剛經歷了失子之痛,必然會將毛嬌嬌給大卸八塊,凌遲處死!”

徐恪頓了一頓,又道:

“胡姐姐,你說……我還能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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