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猛然轉身,只見一個身長不足四尺、手短腳短的白鬚老者,正悄然站立在自己身後。那人正是此前還一直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半解書仙”舒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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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見此時的舒恨天,容貌並無變化,還是一樣地年老醜陋,只是臉上再無先前的和藹慈祥之色,更多的是陰鷙狠厲的神情,一雙眼珠中還帶著血紅之色。

“無病老弟,咱們又見面啦!呵呵呵……”舒恨天陰惻惻地笑道。

徐恪看著舒恨天詭異的笑容,心中已是說不出地難受,當下,他正要說話,卻聽一旁的胡依依怒道:

“小舒!你……你太過分了!這十年來,咱們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你今晚要突然殺了進來,連這些老弱婦孺都不能放過!”

“我的老姐姐!今晚我可不是來找你的,我找的是……她!”舒恨天用手一指,卻對著左首邊的怡清說道。

“不過麼……我的這些手下,老姐姐是知道的,不給它們吃點人肉,它們怎肯罷休啊?咳!……說起來,也只能算他們倒黴啦!”舒恨天又裝作無奈地嘆道。

徐恪怒斥道:“舒恨天,你為何自甘墮落,甘心做了魔族的爪牙?!我見你原來也不是一個大惡之人,如何會變得這般殘忍?!這幾百個無辜者的性命,試問與你有何仇,你怎能……怎能下得去手!”

“哈哈哈哈!”舒恨天卻仰天狂笑道:“殘忍?……先前,你們人類肆意屠殺獸族,將那些蛇鼠生生剝皮,煎炸烹煮,將那些猴子敲開頭骨,活吃腦髓……這世上有哪一種獸類沒有成為你們人族的盤中美味?對這些,你怎麼不說一聲‘殘忍’?如今,我這幾百頭魔獸吃了你們一些人肉,你卻說它們‘殘忍’!無病小老弟,我倒要問你一聲,與你們人類昔日殘殺獸族想比,到底是誰更殘忍呢?”

徐恪聽得卻是一時語塞,他沉吟無語之際,卻聽得怡清一聲怒喝道:“病木頭,你跟他囉嗦什麼!你這魔頭,看劍!”

怡清言罷,她口中已念動真訣,雙手連動,背上長劍已凌空飛出,在空裡一個轉身,又分作了兩柄飛劍,直朝舒恨天飛來。

那舒恨天急忙一個轉身,手中已多了一件長索形狀的兵刃,只見那兵刃是一條長約兩丈的鐵索,鐵索兩端各連著一個銀色飛爪。此時那“鐵索飛爪”經舒恨天手中揮出,卻如靈蛇一般在空中飛舞,與怡清的飛劍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時,十餘頭長角紅毛怪也已怪叫著猛撲了過來,徐恪與胡依依等人便各挺長劍與那些怪獸鬥在了一起。

怡清一邊御劍與舒恨天激鬥,一邊嘴裡兀自不停地怒罵:“你這頭臭老鼠!要打要殺就只管衝我怡清來,為何還要殘殺那些無辜百姓!”

舒恨天一邊揮動鐵索飛爪,一邊怪聲笑道:“怡清姑娘,這十年來我可一直沒忘了你啊!平常見你小

心得很,一到天黑就躲進了長安城。想不到,你今晚終於宿在了這一個破土堡內……今晚這個機會,可等得我好苦!”

“臭老鼠!原來你一直在跟蹤我!”怡清氣得臉色發紫,杏眼圓睜,她急運真氣,雙劍大開大合,疾速朝舒恨天衝來。

徐恪也怒斥道:“舒恨天!你快叫那些怪獸停下,不要傷害無辜百姓,有種的就朝我徐恪一個人來!”

舒恨天依舊狂笑著:“我說無病老弟,你咋地還這麼天真吶!天地之間,弱肉強食本就是至理,如今主宰這個世界的已成了我們魔君,也讓你們人類嘗一嘗當年獸族的滋味,這樣不是很好麼?哈哈哈哈!”

此刻,眾人身邊的長角紅毛怪已越來越多,而且在白鼠魔王的指揮下,多半都是奔著怡清而去。怡清御使飛劍對戰舒恨天一人已是吃力,再加被十幾頭長角紅毛怪群相圍攻,一時間已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除了怡清之外,其他幾人也都是連連遇險。徐恪左腿已然受傷,此時還要勉力保護身後的慕容嫣與姚子貝,他劍氣雖然凌厲,但架不住周圍的紅毛怪獸越聚越多。他提劍左右揮砍,但運氣太急,左腿傷口崩裂,鮮血又淋漓而出。胡依依揮動長鞭,奮力將四周的怪獸逼退,但她散去妖力之後,已是一個普通女子,體內的真氣顯然有限,再加今夜原本就已“累得不行”,此時揮鞭無力,好幾次都已被怪獸差點咬到……

漸漸地已有將近百頭長角紅毛怪圍住了徐恪等人。東山、北嶺與西川、南原四人都已被怪獸咬傷,渾身流血,兀自奮力拼殺保護著慕容嫣不受傷害。舒恨天見自己已穩操勝算,索性雙手一收那鐵索飛爪,退出了戰團之外。他拍了拍手,好似在命令那些紅毛怪獸,不要一下子將這些“獵物”咬死,而是慢慢地折磨他們。

舒恨天對著那些怪獸忽然發出一陣“嘰裡咕嚕”之語,好似在命令紅毛怪獸對某個人要小心注意,切莫傷害。他又朝奮力揮鞭的胡依依瞧了瞧,嘆道:

“我說老姐姐啊!你好好的一個大妖不當,為了一個區區凡人,竟散去了自己一千多年的功力,嘖嘖嘖!你說你……值不值呀!”

此時的胡依依,已經越來越感吃力,莫說是力戰怪獸,就連立足也是不穩,她見徐恪左腿流血,數次遇險,內心焦急莫名,但卻無可奈何。不過,那一眾長角紅毛怪得了舒恨天的指令,倒也沒有如何為難於她。

徐恪見那些長角紅毛怪巨嘴大張,好幾次已堪堪咬到了姚子貝的脖頸,嚇得姚子貝雙眼一閉只知等死,他急忙運轉真元,將那一招一氣混元劍使得如疾風驟雨一般,盡力護住了姚子貝與身後的慕容嫣。然而,他越是猛力運氣,腿傷越是崩裂而開,到後來,左腿傷口已是鮮血汩汩而出,早已將胡依依剛剛為他包紮的麻布染紅……

“舒恨天,你……你快讓那

些怪獸停下!念在當年我與你相識一場的情分上,徐某求你放過這幾位女子!你要殺就殺我一人吧……”徐恪見場上形勢危急,再這麼鬥下去,自己一方難免死傷,便強忍一口氣,出聲懇求道。

“哈哈哈哈!”舒恨天搖頭笑道:“我說無病小老弟,你倒真的是一個情種啊!都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你的幾個紅顏知己吶!”

此時的舒恨天收了兵刃,好整以暇地在場外觀戰,尤其矚目怡清與幾十頭紅毛怪獸激鬥的場景。他看得津津有味,彷彿正在欣賞一場人間的大戲……

此時的怡清也是戰得最苦之人。她又要應付身周幾十頭訓練有素的長角紅毛怪,又有兩隻藍眼藍髮的火靈獸悄然圍攏了過來,不時朝她噴出一團烈火。那兩隻火靈獸狀如一個周身血紅的巨人,非但口中能噴出烈焰,一雙巨掌也能頻頻出擊,掌風迅猛,掌力也是驚人。

怡清仗著自己雙劍鋒利,劍身上下翻飛,來去如風,短時內尚可與群怪應付。然而她心中雪亮,情知如此苦鬥下去,自己一方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此時若自己急御飛劍逼退群怪,憑著她輕功高妙,自可獨自逃去。不過,眼前形勢如此危急,她又怎忍獨自逃生?

“你這頭死老鼠、臭老鼠!就算你今天詭計得逞,將我們盡都殺死,來日我師傅也必當為我們報仇,你且等著!”怡清苦鬥之餘,仍不忘出語怒斥道。她心裡卻暗自嘆道:“罷了,今日是我將這魔頭引到了許昌土堡內,害得全城百姓都跟著送命,我便……陪著你們一起去吧!”

“嘖嘖嘖!吆吆吆!我好怕吆!怡清姑娘,我知你峨眉派出自蜀山,不過你們的掌門崑崙元聖,如今已不知去了哪裡。你們一整個蜀山派都難以自保,何況你區區一個末代的弟子?”

徐恪又罵道:“舒恨天,就算你投靠了魔族,你心裡就沒有半點人性了嗎?我所認識的‘半解書仙’可不是這個樣子!”

舒恨天冷笑道:“無病老弟,我本就是妖不是人,好不好?再說了,如今這世上,早就沒有‘舒恨天’這個名字了。你且記住,如今的我叫‘白鼠魔王’!”

徐恪一邊與那些紅毛怪獸苦鬥,一邊心中思忖。他還在想著說出一些懇切之語,以期能感動那位昔日的故友,讓他放眾人一馬,至少,放那四位女子出城……

不料,那舒恨天“白鼠魔王”四字話音未落,矮小的身影忽然一閃,人如鬼魅一般,便縱身撲倒了徐恪的身後,他左手五指箕張,凌空一爪便朝徐恪當頭而下……

“小心!病木頭!”怡清在旁看得清楚,急忙驚呼道。

徐恪此時,正奮力揮動長劍,一招“破金斷水”殺向身前的群怪,哪料到身後的一隻手爪已如風遞到。若被那白鼠魔王大力一爪,不是身死,也受巨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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