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鳳無憂腳步微頓,她乍然轉身,並未察覺到異常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鳳小將軍,昨夜休息可好?”

柳燳鳳眸微挑,手持枯黃的柳枝兒,盈盈上前,朝著鳳無憂福了福身。

鳳無憂輕輕頷首,瑩白如玉的臉頰上浮現出兩片紅暈,“尚可。”

“這就好。”

柳燳作如釋重負狀,纖長的手輕輕地順撫著胸口,神神叨叨地說道:“聽小菊說,昨兒個半夜,風雨大作之時,膳房中忽然傳出女人低泣聲,悽慘無比。”

鳳無憂狂抽著嘴角,小聲辯駁著,“悽慘麼?爺怎麼覺得那女人的的聲音,似天籟動聽,令人沉醉?”

“鳳小將軍也有耳聞?”

柳燳睜圓了眼,他輕拽著鳳無憂的胳膊,煞有其事地道:“據傳,攝政王曾看上了一位在膳房中當差的姑娘,並在膳房之中凌辱了人家。那姑娘想不開,哭了幾日之後,便在膳房之中上吊自殺了。”

鳳無憂掃了眼胡謅亂扯的柳燳,周身氣場驟然冷了下來。

她面色頓沉,冷聲警告著他,“下次,若是再敢信口胡謅,憑空捏造謊言,爺不介意割了你的舌頭。”

“燳燳的為人,您還信不過麼?燳燳怎麼可能信口胡謅汙衊攝政王?”柳燳輕灑水袖,抬眸之際,淚溼長衫。

“昨夜膳房中的女人,是爺。”

鳳無憂急著給君墨染煎藥,不鹹不淡地撂下一句話,翩翩然拂袖而去。

自昨夜那場意猶未盡的疾風驟雨之後,鳳無憂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諸如柳燳這類總想著挑撥離間之流,她是再也不願搭理。

半個時辰之後,鳳無憂總算一瘸一拐地從膳房中走出。

“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爺不要採~”

她雙手端著沉香木呈盤,嘴裡哼著小曲兒,特特加快了腳程,往書房奔去。

剛行至書房門口,她竟瞥見了極其香豔的一幕。

沉香嫋嫋的書房中,君墨染仰靠在交椅上,面上被一方錦帕輕輕罩著,看不出其神情。

而君墨染身前,正跪著一位身姿曼妙,體態婀娜的女子。

鳳無憂冷冷地盯著那女子在君墨染身上遊移的纖纖玉手,氣不打一處來。

她原打算一走了之,又有些不甘心。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自己已經不是第一回面對這種事。

深思熟慮之下,她終是鼓起勇氣,跨入了書房之中。

“攝政王,爺給你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

鳳無憂語氣頗酸,她氣呼呼地將呈盤端至書案上。

“王...王妃!”

跪在君墨染跟前的婢女身軀一震,怯生生地看向疾聲厲色的鳳無憂,不動聲色地縮回了正打算解開君墨染腰間束帶的手。

鳳無憂置若罔聞,只定定地看著君墨染,“今兒個若是不解釋清楚,爺跟你沒完!合著你根本沒有患上風寒,存心戲弄爺不是?”

她雙手叉腰,焦躁地等待著君墨染的回覆。

“攝政王,你別以為裝聾作啞爺就會放過你。”

她氣鼓鼓地悶哼著,隨手揭開了輕覆在君墨染臉上的錦帕。

只見,君墨染俊美無儔的臉仿若被鍍上了一層銀灰色,了無生氣。

“攝政王...”

鳳無憂失聲驚呼,她輕捧著君墨染的臉頰,眸中慍色於頃刻間化為驚駭之色,“攝政王,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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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攝政王應當是染上了風寒,才會昏迷不醒,萬萬不要晃他。”

跪伏在地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

鳳無憂冷睨了一眼花容失色的婢女,聲色冰冷似寒霜,“誰派你來的?”

“回王妃的話,奴婢奉宸王之命,特來侍奉攝政王。”

“即墨子宸?”

婢女連連頷首,如是說道:“宸王思及王妃有孕在身,且攝政王府中連個通房都沒有,便命奴婢前來,以解攝政王的不時之需。”

“好一個即墨子宸!”

鳳無憂怒極反笑,隨口詢問著伏地不起的婢女,“說,你都對攝政王做了什麼?”

“奴婢進屋之時,攝政王已經暈厥在地。奴婢費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將他安置回交椅上。正欲替攝政王排憂解惑,您就來了。”

“打哪裡來,滾哪裡去。”

鳳無憂怒氣噴薄欲出,恨不得將面前這位“嬌滴滴”的婢女,連同即墨子宸一道,暴揍一頓。

“王妃,當真不需要奴婢替攝政王排憂解難?”

婢女被鳳無憂極其強大的威壓震懾地抬不起頭,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本不願多嘴多舌地問上這麼一句,但宸王的命令,她不得不從。

鳳無憂被她氣得腦殼兒突突直跳,揚高了尾音,喚著靜守在書房之外的無情,“無情,速速去一趟宸王府,讓葉俏前來領人!就說宸王在外拈花惹草,惹出了條‘人命’,特將人藏在攝政王府之中。”

“是。”

無情恭聲應著,轉眼便將驚魂未定的婢女拎出了書房。

阿嚏——

正在宸王府中同葉俏商議著婚事細節的即墨子宸接連打了數個噴嚏,眼皮狂跳不止。

昨兒個,君墨染那一掌差點兒轟死他。

這使得他鬱悶不已,總感覺君墨染不夠重視他們之間的情意。

輾轉反側之間,即墨子宸越想越氣,遂醞釀了個大招,準備借鳳無憂之力收拾君墨染。

豈料,鳳無憂這一出手,竟使得葉俏大發雷霆,差點兒將他揍得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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