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小心地扶著鳳無憂,緩聲道,“這般暴力血腥的場面,沒驚擾到本王的寶貝閨女吧?”

鳳無憂尤為納悶地詢問著他,“你怎麼如此篤定爺懷的是個姑娘?萬一不是,當如何?”

“不論男女,本王都會將之視若珍寶。”

君墨染嘴上雖如此說道,心裡卻不是這般作想。

倘若,鳳無憂懷上的是個大胖小子,這便意味著多了一個男人跟他爭寵。

一想到不久之後,即將冒出一個比他年輕比他鮮嫩比他可愛的臭小子跟他搶女人,要她疼,要她哄,要她抱,甚至要她餵養,君墨染瞬間拉下了臉。

他鄭重其事地同風無憂說道,“不可以餵養!絕不可以!”

鳳無憂滿臉迷茫,聽得一知半解,“怎麼了?”

君墨染定定地看向她的前襟,斬釘截鐵道,“倘若,你生下的是兒子,絕不可以餵養!本王都鮮少這般放肆,他也不行!”

“………”

鳳無憂滿頭黑線,“你怎麼連自己崽崽的醋都吃!”

君墨染尤為霸道地將她攬入懷中,義正言辭地說著,“你是本王的!你的心,你的身,只屬於本王。”

“爺才不是你的所有物!”

鳳無憂不滿地哼哼著。

“反正不可以,絕不可以餵養!”君墨染不容商榷地說道。

“行。你說了算。”

鳳無憂見他這般堅決,只好妥協。

她原以為成婚後,君墨染近乎變態的佔有慾會稍有好轉。

不成想,他竟變本加厲。

而今,君墨染不僅幼稚到狂吃阿黃的醋,甚至於連自己的崽崽都不放過。

真真是喪心病狂。

得了鳳無憂的應允之後,君墨染這才松了口氣。

他將鳳無憂打橫抱起,聲色魔魅入骨,“回屋後,讓本王好好看看你。近些日子,你似乎豐腴了不少。”

鳳無憂連連點頭,歡欣鼓舞地應著,“好說好說。”

自許久之前,鳳無憂就期盼著君墨染誇她一句“豐腴”。

而今,待她親耳聽他這般說道時,開心地合不攏嘴。

秉承著好東西一定要和他分享的原則,鳳無憂確實很想同他探討探討自己愈發婀娜的體態。

彼時,掩藏在圍觀百姓之中的北堂璃音,正怨毒地盯著鳳無憂的背影。

“憑什麼?憑什麼!”

北堂璃音銀牙碎咬,目眥盡裂。

她向來不是一個輕易認輸之人。

即便落魄至露宿街頭,她依舊堅信,總有一天,她得以將鳳無憂死死地踩進泥裡,笑著看她求饒。

北堂璃音正打算轉身離開之際,眼角斜光恰巧落在君墨染一直擱置在鳳無憂肚子上的手。

難不成,鳳無憂懷上了身孕?

北堂璃音淬毒的眼眸緊盯著君墨染、鳳無憂二人,心生狐疑。

倘若,鳳無憂當真懷上了身孕,行動勢必不如以往靈便。

到時候,她大可趁鳳無憂不便,一舉剷除鳳無憂及她腹中孽種。

要是始終找不到機會下手,她亦可喬裝打扮成穩婆,讓鳳無憂在分娩之際,同她可悲的娘一般,死於非命。

思及此,北堂璃音心下暗爽,獰笑連連。

站定在她周遭的百姓見她被毀去的大半張臉皺成一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避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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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無憂敏銳地察覺到了來自於身後的殺氣,猛然轉身,卻不見北堂璃音的蹤影。

她納悶地瞅著王府門口處突然湧出的一群四處行乞的男子,喃喃自語,“怪哉!爺明明察覺到一股尖銳的殺氣,怎麼轉身的功夫,那人兒便跑得沒影了?”

聞言,君墨染亦側轉過身子,淡漠地掃了眼橫陳在王府門口死不瞑目的君拂。

他老神在在地同鳳無憂說道,“想來,那股噬骨的殺氣,源自於君拂。”

“君拂還活著?”

鳳無憂望向君拂那張滿是血汙的臉頰,旋即會意,“難道,這一切,全在雲非白的掌控之中?”

君墨染輕輕頷首,沉聲道,“雲非白不願鋌而走險,只得選擇最為穩妥之法救出君拂。他讓君拂上門挑釁,便是存了讓她詐死的心思。”

“雲非白的心眼兒,可真是多!”

鳳無憂恍然大悟,不無感慨地說道。

打一開始,鳳無憂便有些奇怪,時至今日,君拂為何還敢上門挑釁?

原來,這一切全在雲非白的計劃之中。

他先是讓君拂上門挑釁,再讓她上演一出詐死的好戲,其目的便是讓眾人堅信,君拂已亡故。

等君墨染徹底解除了對君拂的監控之後,他便可現身,不動聲色地帶走君拂。

君墨染輕輕掐著鳳無憂氣鼓鼓的臉,緩聲道,“莫急。君拂百般折辱於你,本王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今夜,都城義莊,君拂、雲非白二人,一個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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