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過了片刻之後，狩夜人徹底不動彈了，滿頭大汗的李含雪終於松了一口氣。
“這傢伙的蠻力還真不是蓋的，終於是死了。”李含雪緩緩鬆開了雙手。
趙紅妝道：“殺了狩夜人，我們也趕快進入狩夜空間吧，以免他的同伴發現。”
殺死狩夜人本是趙紅妝的宿願之一，可此刻她卻沒有一點興奮，因為她明白這裡是夢境，不是現實。在夢境之中殺死狩夜人，並不代表著現實中的那個狩夜人就一定會死。況且在夢境之中狩夜人的力量並不完全，殺死對方也並不代表著趙紅妝突破了極限。
她現在只想早點進入狩夜空間，以免多生事端。
“等等……”
趙紅妝轉身要走，有些著急，卻被李含雪拉住袖子。
“李含雪，你還不走嗎？”趙紅妝目露異色。
李含雪笑道：“先不急著走，我們好不容易殺死了一個狩夜人，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可就虧大發了。以後再想殺死一個狩夜人，可能都沒有機會了。”
“李含雪，你到底想幹什麼？”趙紅妝不解。
“物盡其用。”李含雪笑道，“雖然狩夜人只是在夢境之中死去，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肉身才沒有立刻消散，迴歸到永恆之墓的法則之中，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你是想吞噬狩夜人的夢境？”趙紅妝驚道。
“不錯，狩夜人的夢境可是一筆無比寶貴的財富，有了他的夢境我們也能夠知曉狩夜空間內的諸多事情，有備無患。”李含雪道。
“那好吧，快點動手，以免生變。”趙紅妝催促道。
“你在一旁替我護法。”
“好。”
李含雪端坐在狩夜人的屍體旁邊，運轉夢魂之力，夢女一族的血脈力量開始發揮作用。他的夢魂之力慢慢滲透到了狩夜人的體內，滲透到了他的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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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虛無飄渺的世界，宇宙四方無盡天河皆為黑暗所籠罩，可在這黑暗之中，卻存在著一道光。那道光似是永恆不滅之光，從中演化誕生出無數道光。而其中一道極為明亮的紅光之中，便有狩夜人的身影出現！
他們從紅光之中誕生，死亡之時又迴歸到紅光之中。每一個個體既是自我，又是集體，他們共享著所有的記憶，與紅光融為一體，永恆不滅。死即是生，生亦如死，由此生生不息，生死不滅。
一剎那間，無數戰鬥記憶湧入到李含雪的識海之中，像是一座迎面撞擊而來的大山，撞得李含雪差點昏暈過去。不過好在李含雪的道心堅定，夢魂力量強大，所以才能保持清醒狀態。
李含雪的狀態變得極其詭異，渾身上下湧動著驚天的紅芒，每一道紅芒皆擁有刺穿一切夢魂的恐怖力量。趙紅妝見狀，連忙後退數丈，遠遠避開了李含雪，生怕被波及。
“這傢伙說要讓我幫他護法，實際上是想謀殺我吧。”趙紅妝恨恨道，“這麼強大的力量要是衝擊在我身上，我回到現實之後，肯定要神魂受損。”
趙紅妝遠遠望著李含雪，也有些擔心李含雪。不過好在李含雪一直狀態穩定，神色不變。
約莫過了一刻鍾後，李含雪終於睜開了雙眼，恢復常態。
“李含雪，你沒事吧？”趙紅妝問道。
李含雪目光迷茫地看了趙紅妝一眼，隨後神光凝於目中。
“想不到所有的狩夜人居然共享記憶，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李含雪道。
“所有狩夜人共享記憶？”趙紅妝大吃一驚，“那這麼說來，你吞噬了一個狩夜人的夢境之後，豈不是知道了所有狩夜人知道的事情了？”
“可以這麼說吧。”李含雪道。
趙紅妝有些眼紅了：“李含雪，殺死狩夜人可有我一份功勞啊，你不能吃獨食。”
李含雪苦笑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
“那你把這些記憶也給我唄。”趙紅妝道。
“不行。”
“為什麼？”
“你現在承受不住，他們的戰鬥記憶太強大了，以你現在的夢魂強度也承受不了的，等到你恢復肉身狀態之後，再給你看也不遲。”李含雪道。
趙紅妝道：“共享記憶，這倒是跟天機神族極其相似啊。”
“是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狩夜人畢竟是永恆法則的產物，他們應該是某種強大的本源誕生出來的生靈，生於本源，死後亦歸於本源，所以永恆不死，生生不滅。不過可能創造狩夜人的那個存在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在永恆之墓中狩夜人居然會被斬殺。”李含雪笑道。
“所以說這都是多虧了我。”趙紅妝再次邀功。
李含雪笑道：“你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知道問珂君的事情對不對？”
趙紅妝心事被說中，想要否認可又不能，要是現在傲嬌否認了，像李含雪這種直男可就不會再跟她說第二次了。所以趙紅妝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是，我就是想知道問珂君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趙紅妝道。
“很抱歉，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
“什麼不好的訊息？”
“在狩夜人的記憶之中，並沒有問珂君的戰鬥記憶，也幾乎沒有關於問珂君的事蹟。”李含雪道。
“這怎麼可能！”趙紅妝一臉的不置信，“問珂君那樣的強者，絕對挑戰過狩夜人，甚至可能面對狩夜人的時候取得巨大優勢，甚至是打敗過狩夜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戰鬥記憶呢？”
李含雪道：“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狩夜人的記憶之中確實沒有關於問珂君的戰鬥記憶。”
“李含雪，你真的沒有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這很奇怪，其他幾位神君的戰鬥記憶都有，但是唯獨沒有問珂君的戰鬥記憶。”李含雪道。
“難不成是因為打敗了狩夜人，狩夜人引以為恥，所以把戰鬥記憶抹除了？”趙紅妝喃喃道。
李含雪苦笑道：“你非要這樣理解也沒問題。”
趙紅妝覺得李含雪語氣輕佻，有輕視問珂君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李含雪，那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李含雪道：“那肯定是因為沒打過，所以才沒有戰鬥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