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萬仍是一臉困惑的樣子。羅鷹向他解釋道：“將軍繼位之前曾經有過四個兄弟。兄弟之中他只能算是中上，沒什麼太高的資質。因此老將軍最忠意的人選可不是他。只是將軍大人當時娶了大夫人，在州內擁有一定的勢力。而很快，他便又娶了二夫人，將另一股勢力亦拉入到自己身邊來。如此……老將軍亦無可奈何，只好將大位傳與了他。將軍在位多年……對於二位夫人的恩情卻是一直記得的。因此二位夫人孃家中自然是如日中天。而那些人的勢力越大，二位夫人在將軍府中的地位自是越高。如今二位夫人分別為將軍誕下了四子三女。在這將軍府內，若要論起地位身份來。便是十個清夫人亦比不上的。”
張萬似乎聽明白一些門路了。道：“便是說……雖然清姐受將軍的寵愛。但是與二位夫人卻根本無法相比。將軍為了二位夫人的顏面。所以雖然給了清姐的實權。但卻不允許她發展自己的勢力。而我因為與她交好，所以將軍亦不允許我擁有自己的勢力！”
“張大人啊！”羅鷹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若不出來當官。著實是可惜了呢！看來張大人已然明白如今的處境了。只是你放心，將軍對清夫人還是有情的。只不過若要放你，卻是需要一些名目。張大人……應該想得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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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萬嘆道：“想要什麼羅大人只管開口便是。”
羅鷹笑道：“將軍已經下令，沒收你在白河府內的全部產業。只不過那些產業如今都不太賺錢。便如此交給將軍的話顏面上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所以張大人看看是否可以……再加一點！”
張萬點了點頭道：“將軍大軍出征在即，錢銀自然是多多益善的。這樣好了……我再損出十億兩以示忠心可好。”
“嗯……不錯不錯啊！”羅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張大人一片忠心，本官定會如實上報將軍的。”
張萬笑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能因此而助得清姐，倒亦算是值了。”
“好、很好！”羅鷹大笑起來道：“清夫人有你相助。看來日後定有翻身之日啊。”
張萬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只是在下聽聞清夫人並無子嗣。那將軍百年之後……啊……便是將軍死了之後……”
羅鷹嚇得面色一變，忙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羅鷹顯然嚇得不輕。左右仔細看了看，過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恢復過來道：“你這廝當真是什麼也不懂。竟敢直言將軍會死……真是……唉……清夫人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皆是因為她沒有孩子的關係啊。若是她亦有了將軍的後代，嘿嘿……你以為二位夫人還會允許她活在這世上嗎？不……應該說……便連那孩子亦要一併弄死的。”
張萬總算是聽明白了。這種事情在自己那邊亦是常有的事情。你是秦二世害兄，玄武門之變等等的。歷代帝王皆寂寞，只因想要坐上那高位，便必須要踏著許多鮮血與骨肉上去才是。
不過如此一來……豈非是對陳清不太公平！
若是那將軍真死那一天陳清卻還活著。怕是定會被新任將軍除掉吧。
張萬又看了看眼前的羅鷹，問道：“羅大人既然明白哪邊的實力更強。為何又在這裡與我說話呢。您不是應該離清夫人那一夥更遠些才算明智之舉嗎？”
羅鷹嘆了口氣道：“唉……做官做到我這般地步便算是到頭了。若想再進一步，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真正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們皆是由將軍的嫡系與二位夫人的孃家把持著的。況且……將軍似乎瘋了！”
“什麼？”張萬聽過之後嚇了一跳。直接便吼了出來。
羅鷹忙示意他輕聲。然後這才又放低了聲音道：“這訊息雖然是從府內傳出來的。但想來應該錯不了。將軍除了二位夫人之外還有幾房妾室。清夫人只是其中之一。而有一房妾室。因為極受將軍的寵愛，連帶著將他們家人全都在各州、府內接下了十數樁的大生意。前些日子裡更有傳聞說那女人懷了將軍的骨肉。將軍表面上不在意，可暗中卻調了許多護衛郎中專門守護著，顯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出世的。只是……”
羅鷹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驚恐起來道：“有一晚……將軍不知何故衝進了那女人的房中，然後……那女人便永遠的消失了。事後連帶著伺侯她的丫環、雜役共二十七人亦全都消失了。”
張萬道：“莫不是那女人偷男人。其實孩子並非是將軍的？”
“不……”羅鷹道：“若真是那樣，將軍定會將她族人親朋盡數殺個精光的。可是事後將軍卻反而又提了她兩個哥哥做大官。更將四處新的生意交與她孃家打理。對外只稱她是暴病而亡。甚至還特意為她辦了一場只有夫人才能配得上的喪事。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將軍對她疼愛有加，只是當時失了心智，才會犯下大錯。”
張萬聽得頭皮陣陣發麻。他可是知道一個國中的王上若是瘋了會帶來何等的後果。
輕則被人取而代之，重則國破家亡啊！
只是將軍大人應該亦是相境界的高手吧。自身的精神力量亦應不弱，這般修為的人真的會瘋嗎？
羅鷹嘆道：“我本就與兩位夫人沾不上親。而將軍嫡系努力了這麼多年亦未能邁入一步。因此官做到我這一級，已是盡頭了。弄不好回頭甚至還可能會降職。只是我不甘心啊……我明明有治國之才。似兩位夫人孃家的那些飯桶草包皆能在我之上，天下之事未免太不公平了吧。因此我才想著要站在清夫人這一邊。”
這些傢伙說話之時，張萬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似乎他說的話皆出自真心。只不過官場上之人向來油滑得很，此時聲情並茂倒亦並非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