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河墩堡的堡牆上,張洪用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幾個土坡上的人影。

“這些蒙古人膽子還真是大,殺了他們幾次居然還敢派人來,我這就安排人去殺了他們。”站在張洪身側的馬雲九開口說。

他手中同樣舉著一支單筒望遠鏡。

張洪一搖頭,說道:“沒用的,等你的人走出墩堡,他們已經騎馬逃遠了,很難追上他們。”

“癩蛤蟆掉腳面,不咬人它膈應人。”馬雲九沒好氣的說,同時也知道張洪說的是事實,他的鐵甲騎兵一出墩堡,外面的那些蒙古哨騎馬上就會逃走。

蒙古人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騎乘的戰馬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良駒,一心想逃的話,自己手中的鐵甲騎兵很難有機會追上。

“查清楚對面的蒙古包是哪個部族的人了嗎?”張洪問向馬雲九。

馬雲九說道:“只不過是兩個小部落,甲騎有七八百左右,為首的是一個叫袒拉卡申的蒙古臺吉。”

“卜石兔還真看得起咱們,弄了兩個部落來盯著咱們。”張洪鼻音中哼了一聲。

馬雲九不以為然的說道:“這麼點人就想盯住咱們,也太看不起咱們了,我手中的那支騎兵大隊有幾百騎兵,只要副司長那邊同意,我馬上可以率領這支騎兵大隊衝散蒙古包那裡的蒙古人。”

“沒必要。”張洪一擺手,說道,“就算打跑了蒙古包那裡的蒙古人,卜石兔仍然可以再派兩個小部落過來,咱們的騎兵本就不多,沒有必要浪費在這裡。”

馬雲九挪開眼前的單筒望遠鏡,說道:“也不知道陳營正那邊的戰況怎麼樣了,能不能擋住卜石兔帶去的幾萬兵馬。”

“我和你一樣擔心那邊的情況。”張洪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說道,“卜石兔這次可以說是孤注一擲,哪怕有三叉帶去的第七戰兵大營支援,陳營正的壓力也一定不小。”

自打外面的草原上多了許多的蒙古包,大黑河墩堡這裡便與外界斷了聯絡。

“快看西北方向,好像有大股騎兵。”馬雲九突然用手指向墩堡的西北方向。

張洪舉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放在眼前,朝馬雲九所指的方向看去。

從單筒望遠鏡裡面,他看到一支上千人的騎兵隊伍正朝墩堡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難道是卜石兔率領大軍回來看?”馬雲九臉色不好看的說。

這片草原屬於土默特,青城和幾個板升地都距離大黑河不遠,在這片草原上出沒的大股騎兵,他第一反應就是卜石兔率領蒙古大軍凱旋而歸。

張洪神情凝重的說道:“也可能是卜石兔打了敗仗逃回來了。”

“你說的對,一定是卜石兔打了敗仗,眼前的這支騎兵應該是逃回來的。”馬雲九給自己打氣的說。

可惜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遠處突然出現的蒙古大隊騎兵,散而不亂,旗號鮮明,完全不像吃了敗仗的樣子。

“不用猜了,這支騎兵來自漠北,你們可以觀察一下他們的旗號,看看是不是漠北部落的旗號。”不知什麼時候,黃鴻來到了兩個人身後。

馬雲九和張洪兩個人目光盯向靠近過來的那支蒙古騎兵的旗號。

可惜兩個人對於漠北的蒙古部落旗號並不瞭解,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到底是哪一個部落的騎兵。

不過,兩個人相信黃鴻的話。

他們知道黃鴻經常和草原各部打交道,收集草原各部的訊息,認識絕大多數蒙古部落的旗號。

“想不到連漠北的蒙古人都來了,看來卜石兔那裡應該是戰事不順,從漠北借來了援兵。”黃鴻看著遠處的大隊騎兵說道。

張洪點了點頭,認同黃鴻的說法,同時說道:“眼前的這支蒙古大軍若真來自漠北,說明現在形式對咱們虎字旗大好,陳營正他們肯定打了勝仗,逼的卜石兔不得不借兵。”

作為虎字旗的高階軍官,透過漠北來的援兵,不難猜出陳尋平那邊的情況。

“眼前這支騎兵頂多千人左右,漠北只派來這麼一點援兵,怕是管不了多大用處。”馬雲九盯著遠處的蒙古騎兵說。

張洪說道:“若真是漠北的援兵,不會只來這麼點人,眼前這上千騎兵很有可能只是先鋒,後面還有大隊能蒙古騎兵。”

“你們說他們不去支援卜石兔的那幾萬大軍,來咱們這裡做什麼?”馬雲九眉頭皺起。

西北方向過來的蒙古騎兵大軍,很明顯是衝著大黑河墩堡這裡來的,若要往其他地方去,根本不需要走這裡。

兩個人身後的黃鴻嘴角朝上一挑,面露譏諷道:“說不定是想要拿咱們開刀立威,宣示一樣他們漠北部落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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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咱們立威,那他們是想瞎了心了。”馬雲九面露冷意。

黃鴻對張洪說道:“張營正,準備開戰吧。”

西北方向的蒙古騎兵距離越來越近,絲毫不見改變方向的意圖。

張洪喊來自己的傳令兵,命令道:“傳令下去,讓炮隊和火銃隊做好準備,一旦蒙古人靠近,准許攻擊,不需要再請示。”

傳令兵跑去傳令。

“你們兩個快看,蒙古包方向有蒙古人趕過去了。”馬雲九開口說道,手中一直舉著單筒望遠鏡。

張洪重新拿起單筒望遠鏡看過去。

透過單筒望遠鏡,他見到蒙古包方向有十幾騎正朝西北方向的蒙古大隊騎兵迎面趕過去。

當蒙古包裡出來的那十幾騎與遠處的大隊蒙古騎兵會合後,上千人的大隊蒙古騎兵停了下來。

“我是袒拉卡申,讓你們臺吉出來一下。”袒拉卡申攔停眼前的大隊蒙古騎兵。

對面的大隊騎兵分開一條路,從裡面騎馬走出來幾騎。

其中一騎對面前的袒拉卡申說道:“我是這裡的千夫長,你為何要攔住去路。”

在草原上有資格做千夫長的人,必定是草原上的貴人,普通牧民出身的蒙古人,哪怕本事再大,十夫長和百夫長已經到頂。

袒拉卡申不敢在對方面前拿大,客氣的說道:“敢問你們這是要去哪?是否要去攻打前面那個的墩堡?”

說著,他側身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墩堡。

“沒錯,我奉了土謝圖汗的命令,攻打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千夫長坦然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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