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蘭笑著說道:“前不久劉東主的騾馬行護送范家車隊去了草原,田某想,是不是也可以護送田家的車隊去草原。”

“田東主就這麼信任我們虎字旗騾馬行的實力?”劉恆笑著說。

“那是自然。”田生蘭說道,“劉東主可能不知,虎字旗力抗近千馬匪的事情早就在草原上傳開,只要車隊掛上虎字旗的旗號,平常的馬匪根本不敢去碰車隊。”

聽到這話,劉恆和李樹衡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對此事均不知曉,更不知道虎字旗在馬匪中有了這麼大的名號。

同時,這也讓劉恆愈發明白,這些晉商與北虜的關係十分密切,甚至暗中和草原上馬匪都有聯絡。

“田東主的意思是,讓我們虎字旗騾馬行護送田家車隊去草原?”李樹衡開口問道。

田生蘭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田家在草原上有人脈,虎字旗有實力,咱們兩家合作豈不是天作之合。”

聽到這話的劉恆微微一搖頭,說道:“若是這樣的合作,那我虎字旗完全可以和范家或是其他人合作,何必要與田東主合作,到時不僅要承擔馬匪對田家車隊的襲擾,同時還得罪了范家,這對我虎字旗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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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麼說。”田生蘭說道,“如今草原上的馬匪不會對掛有虎字旗旗號的車隊動手,虎字旗的人只要跟著車隊去一趟草原即可,根本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還可以從我田家白得一批糧食。”

劉恆端起蓋碗抿了一口,說道:“田家的糧食需要實實在在的銀子去買,何來白得一說?莫非我虎字旗從田東主手中拿得的糧食不需要出銀子了?”

田生蘭訕訕的說道:“劉東主說笑了,若只是幾石糧食,那倒無所謂,再多就不是田某能夠一個人做主了。”

劉恆手中的杯蓋撥動了兩下杯裡的茶水,語氣淡淡的說道:“既是如此,田東主覺得咱們兩家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這……”田生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心知自己提出來的這個辦法是把虎字旗當打手用,對他們田家最是有利,可最為商人,從來都是利益最大化,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既然田東主沒有誠意,咱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劉恆轉過頭去,說道,“趙武,替我送送田東主。”

趙武來到田生蘭跟前,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道:“田東主,請吧!”

田生蘭沒動,而是看著劉恆說道:“劉東主,凡事咱們可以商量,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劉東主也可以說出自己的想法。”

劉恆緩緩蓋上杯蓋,說道:“我的想法就是田家提供貨物,虎字旗出車隊,以後田家送去草原的貨物都交由我虎字旗來做,田家只等著收銀子就可以了。”

“不行。”田生蘭臉色一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按照對方提出的條件,利潤都被虎字旗一家賺走,中間沒他們田家的事了,成了賠夫人又折兵。

他敢肯定,自己真要答應這樣一個條件,以後他這個家主也不用在做了,田家的其他人一定會換一個新的田家家主接替他。

這時候李樹衡出言勸道:“田東主,你剛剛不還說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若是不同意,還可以商量。”

田生蘭語氣一噎。

沒想到他剛說出去不久的話,這麼快又還給了他。

“劉東主,田某是抱著誠心來合作的!”田生蘭朝劉恆一拱手。

李樹衡笑著說道:“田東主誤會了,我們虎字旗也是真心想要和田東主合作。”

“既然是真心合作,那劉東主說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田家是絕不會答應的。”田生蘭語氣生硬的說道。

劉恆正色道:“田東主提的條件,我們虎字旗也無法答應,要不然我看就算了,兩家也別合作了,等田東主回去的時候通知一聲,我在酒樓裡擺上一桌送行宴,咱們兩家也算是買賣不成仁義在,等以後有機會在合作。”

“這……”

田生蘭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猶豫了一下,他說道:“劉東主,如若我田家僱傭虎字旗騾馬行護送去草原呢?”

劉恆一擺手,說道:“田東主應該知曉,我虎字旗騾馬行只接大同,宣府,太原,三地的運送活計。”

“劉東主這話不實。”田生蘭說道,“據田某所知,這一次范家派去草原的車隊便是虎字旗騾馬行護送。”

劉恆說道:“范家這一次情況特殊,以後便不會再有了。”

“真的一次都不行?”田生蘭不願放棄的問了一句。

劉恆微微搖了搖頭。

田生蘭嘆了口氣,一臉失落的表情。

李樹衡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與劉恆對視了一眼。

見到劉恆微微點了點頭,他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兩家各退一步如何?”

田生蘭疑惑的看向李樹衡。

李樹衡說道:“田東主認為,現如今靈丘的東山鐵場如何?”

田生蘭沉吟了一下,說道:“東山鐵場確實被你們虎字旗經營的不錯,尤其成立的東山商會,整合了東山所有鐵場,方便了鐵場管理,同時又讓大大小小的鐵場東主都賺到了銀子。”

“要是咱們兩家也成立一家關於商會如何?”李樹衡笑著看向田生蘭。

“成立商會!”田生蘭眉頭一皺,低頭沉思起來。

李樹衡沒有打攪,拿起手邊的蓋碗,喝了一口茶水。

思慮了好半天,田生蘭才抬起頭,看了李樹衡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劉恆身上,說道:“如若成立了商會,誰主事?會長又是誰?”

“主事之人自然是商會會長和商會理事,這一點和東山商會一樣,至於會長是誰……”李樹衡說道,“田東主何必明知過問,我虎字旗成立了商會,自然不可能把會長的位置讓給旁人去做。”

“可虎字旗在北虜那邊……”

田生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樹衡抬手打斷。

只聽李樹衡說道:“我知道田東主你想要說什麼,無非是說我虎字旗在北虜那邊沒有人脈,和北虜也不熟悉,不適合做這個商會會長。”

田生蘭沒有說話,預設了李樹衡的說法。

“其實有一事,就算我現在不說,相信田東主很快也會知道。”李樹衡說道,“青城的卜石兔大汗,已經答應讓我們虎字旗去草原上行商。”

“這,這不可能。”田生蘭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不可思議了。

范家幾代人在草原上經營,才和板升城那位拉上關係,就這還是因為朝廷收緊馬市的緣故,虎字旗滿打滿算才崛起一年多的時間,如何能得到土默特大汗的准許,到草原上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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