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你說了,什麼時候糧食到了,什麼時候才可以走。”曾把總面無表情的說。

“你!”孫家老爺氣的用手指著曾把總,怒火直撞天靈蓋,最氣怒氣衝衝的道,“那你們就在這等著吧!”

說罷,他轉身往自家院子裡走去。

孫家的幾個下人急忙跟在後面,回到院子裡。

最後一個退回門內的門房順勢關上了大門。

“他娘的,一個土財主還這麼大譜,將軍您還在外面他們就敢關門,小的這就過去把門踹開。”

邊上的一個兵丁為了討好曾把總,邁步朝孫家大門走去,要去把剛被關上的孫家大門踹開。

“回來。”曾把總喊住要去踹門的兵丁。

孫家雖說只是個土財主,可孫家老爺的侄女畢竟是操守的妾室,看在操守的面子上,也不好做出無故踹門的舉動。

何況孫家一下子賠進去五百石糧食,換做是誰也別指望能有什麼好臉色。

準備去踹門的兵丁訕訕的退了回來。

曾把總對跟在身邊的那名小旗說道:“你和你的人留下,一會兒孫家把糧食湊齊,你帶人押送回操守府。”

還要會操守府與何操守一起商量如何抵禦即將到來的亂匪大軍,不好在孫家這裡耽擱太久。

“是。”那名小旗點頭答應。

曾把總帶著自己的兩名親兵,騎馬從孫家門外離開,沿著大街一路去往操守府。

操守府距離城門不太遠,內外燈火通明,也是夜色下,西安堡內為數不多幾處有燈火的地方之一。

馬停到操守府門外,曾把總翻身下了馬,邁步往裡走去。

剛一進門,何操守身邊的一名親兵迎了上來,同時嘴裡說道:“把總您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小的就要去孫家找您了。”

“操守呢?”曾把總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那名親兵。

對方答道:“將軍在後院的房裡等您,小的為您帶路。”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後院的一間房裡。

一進屋,曾把總愣了一下。

發現何操守正守著一桌子酒菜,手裡拿著酒盅喝酒。

“操守。”曾把總主動向對方問好。

何操守醉眼朦朧的睜開眼,招呼道:“你來的正好,快,陪我一起喝兩杯。”

伸手拿起桌上另一只空閒酒杯,提起酒壺斟滿了酒。

曾把總走過去,來到桌邊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喝酒。”何操守把酒杯推到曾把總面前,旋即又對屋中的其他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屋中的下人和帶曾把總過來的親兵退出房間,最後一個出屋的人順手關上了房門。

“操守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喝這麼多的酒。”曾把總靠近後,聞到對方滿身的酒氣。

很明顯在他回來之前,對方已經喝了不少了。

“懷仁縣已經丟了,亂匪大軍馬上要來咱們西安堡了。”何操守手裡端著酒杯說。

說完仰頭一口幹掉酒杯中的酒。

曾把總端起手邊的酒杯放在嘴邊抿了抿,拿開後說道:“我聽說了,好在朱家和孫家出了八百石糧食,咱們可以招募更多的青壯守城。”

“守城?呵呵,就連比西安堡城牆更高,兵馬更多的懷仁縣都沒有守住,不到一天就被亂匪攻陷,你覺得咱們西安堡能守住嗎?”何操守苦澀一笑。

曾把總說道:“只要城中軍民齊心禦敵,相信咱們一定能守住西安堡的。”

“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一群沒經過訓練的青壯就算拉上了城牆,又能頂什麼用,你我其實都清楚,用青壯守城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何操守提起酒壺,給自己酒杯中續滿酒。

曾把總說道:“事到如今咱們也沒有退路了,守不住西安堡,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如和亂匪拼了,也算為大明盡忠了。”

“有,誰說沒有退路。”何操守聲音變得尖銳,手中酒杯重重撂在桌上,任由裡面的酒水灑出。

曾把總瞅了語氣略顯激動的何操守一眼,沒有接話茬,而是伸出筷子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你明白我的意思,現在走,還來得及,等到天一亮,在想走都走不了了。”何操守目光緊緊盯著曾把總說。

曾把總嚥下嘴裡的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別猶豫了,西安堡守不住的,你我二人已經在這裡蹉跎多年,難道真要為了朝廷把性命搭上?”何操守勸說道。

這時候,他身上哪還有什麼醉意,眼睛裡無比清明。

曾把總猶豫的問道:“可咱們又能逃去哪裡?”

“白天你從朱家和孫家弄來的一千多兩銀子我還沒動,咱們可以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加上你我這些年的積攢,去哪做不了一個富家翁。”何操守看著他說。

曾把總遲疑了一下,道:“糧食怎麼辦?剛剛從朱家和孫家弄來的八百石糧食,這麼多糧食總不能丟了吧!”

“我的想法是連夜出城,這麼多的糧食帶在身邊會拖累咱們的,乾脆把糧食全都丟給那些青壯,咱們只帶上各自信任的部下和細軟就行。”何操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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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把總面露沉思,道:“事情太大了,容我再想想。”

一時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這麼走了,將來肯定是要隱姓埋名,不然就算活下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管你走不走,我今晚肯定要走,我是不會留下來與西安堡一起陪葬的。”何操守說道。

曾把總擔心的道:“咱們要出城,不可能瞞得過城外那幾個亂匪騎兵的眼睛,到時候能不能走得了不好說,但一定會被對方盯上。”

“你擔心的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城外的亂匪騎兵只剩下十來騎,全都堵在西面的城門外,咱們完全可以走東面的城門,哪怕運氣不好被發現,咱們只要多帶幾個人出城,未必怕了他們。”何操守為他分析道。

曾把總想了想,道:“白天的那筆銀子咱們現在就分,城中的旗軍也不能全帶走,需要留下來一部分,不然咱們一走,城中馬上就會亂起來,很容易引起城外亂匪的注意。”

“銀子我早就準備好了,這是你那份。”說著,何操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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