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閣下,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應該沒有聽錯吧?”猶如心頭一團熱火被人直接澆了一盆冷水,聽到了查士丁尼剛才對他說的話,原本塞米烏斯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凝固。

他本以為眼前這個受帝國派遣過來的少年是過來幫助自己的可是卻不曾想,他完全和那些保加爾人一樣是一丘之貉。他完全無法接受查士丁尼這樣的要求。

而對眼前這位瓦達瑞泰人老首領的反應,查士丁尼也沒有任何意外,提出這樣的要求本來就是有些強人所難。畢竟轉眼就要讓這些瓦達瑞泰人與曾經迫害他們的人聯手的確太讓他們難以接受了。

可是現在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要想抵禦住馬紮爾人,查士丁尼少不了塞米烏斯他們的力量,同樣還有弗拉查堡本來的保加爾守軍。

“原本的弗拉查堡守備長已經被免除了一切官職,而這一切告一段落之後,他也會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查士丁尼說道,企圖用這樣的訊息來平息下塞米烏斯首領心中的怨氣。

可是卻顯然無濟於事

“這絕對不可能!您應該知道誰最應該為我和我的族人遭受到的痛苦負責。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斷然拒絕了查士丁尼的請求,塞米烏斯堅決地說道,身為部族首領男人無法接受這樣的命令。當初保加爾人對他的族人所做出的橫徵暴斂依舊歷歷在目,年輕人被奴役,牲口被掠奪,瓦達瑞泰人幾乎再無立錐之地。做出這樣事情,在塞米烏斯看來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弗拉查堡守備長能夠左右的,那必然是得到其身後的人默許,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能夠選擇不去報復便已經是最大的容忍,又怎能對過去那筆帳一筆勾銷。

“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塞米烏斯閣下,但是帝國需要你們的力量守護。而我也需要你們和我一起守衛這裡,現在只有摒棄前嫌才能抵禦的了馬紮爾人的入侵,如果這裡一旦淪陷的話,馬紮爾人便會幫助作為鷹派保加利亞北方貴族奪權,到那時帝國的北疆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這難道是您願意看到的結果嗎?”只聽查士丁尼沉聲說道,這才是選擇和康諾丁伯爵合作的原因,他固然知道對方是有意利用他的力量,可是此時此刻他也別無選擇。

此時此刻的形勢下,只有擊潰這支馬紮爾人的軍隊,查士丁尼才可以阻絕掉伊凡阿森登上沙皇之位的野心,如果失敗的話,這位伊凡阿森便將提前十幾年掌握整個保加利亞,查士丁尼很擔心昔日歷史會重演,而那勢必將成為帝國復興最大的阻礙。

見查士丁尼如此說道,塞米烏斯的神情也微微一沉,因為查士丁尼對他說的話的確不無道理在保加利亞境內兩年,他雖然厭惡保加利亞的橫徵暴斂貪婪性格不願意與之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卻清楚知道保加利亞一直以來南北貴族之爭的事情。

而這其中的根源則是來自於多年以前,巴西爾二世消滅了保加利亞第一王國之後刻意採取的分而治之,以圖爾諾沃為分界點,以北的保加爾人受到過拜占庭帝國的殘酷鎮壓,比如數千名保加爾人俘虜曾被巴西爾二世挖去了雙眼。而南方則更多的家族選擇了與拜占庭帝國合作成為了顯貴,因此南北之間貴族的分歧隔閡由來已久。而倘若真的如同查士丁尼所說的那樣,他這一次選擇袖手旁觀會讓北方貴族完全控制住整個保加利亞的政局,那麼這對帝國北方安全造成的隱患有多嚴重,塞米烏斯也心知肚明。

而看出了這位部族首領的猶豫,查士丁尼也趁熱打鐵向其做出了最後的保證,“待到北疆的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會給你還有你的部族一個交代,現在對保加爾人的妥協也僅僅是為積蓄力量的一小步退讓,我向你保證,無論是拉丁人還是保加爾人,他們都將為曾經所做過的一切付出應得的代價。”

這絕非是一時妥協隨便的敷衍,而是查士丁尼真正發自肺腑的允諾,途中所經歷的一切之後,明白了康諾丁伯爵所做一切背後的用意之後查士丁尼早已經被激怒。他並非不願意合作,可是那些保加爾人自作聰明想要利用他的舉動卻已然觸犯到了查士丁尼的大忌。而且他也清楚地明白被自己剝奪了官銜的那個保加爾守備長伊萬科也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而已,迫害瓦達瑞泰人的舉動必然是得到了保加利亞上層的默許,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也許這些瓦達瑞泰人的結局要麼是屈服要麼便是被驅逐甚至屠滅。

所以這一筆賬,即便是塞米烏斯不說,查士丁尼也會以後和這些保加爾人好好算一算的。

“您的話的確說的有道理,但是……”望著那雙藍色的眼睛,原本已經心如鐵石的塞米烏斯也終於動搖了,可是他仍然有些猶豫,“縱然是我可以接受,但我的那些族人們呢?這短短兩年之間,每家每戶都和保加爾人有著血仇。我真的沒有信心說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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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查士丁尼此刻臉色微微一沉,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曉以大義對塞米烏斯這樣的人是有用的,可是對於向瑟烏姆那些年輕人來講讓他們與保加爾人同仇敵愾著實有些無力。

而就在這時,忽然間地牢之外傳來了亞歷山大奧爾基守備長驚慌的聲音。

“查士丁尼大人……查士丁尼大人……”

急急忙忙衝進來的這個保加爾男人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帶過來,要不然的話應該絕不會膽敢違背查士丁尼的命令擅自進來的。

“怎麼了嗎?”

“馬紮爾人……馬紮爾人已經渡過了多瑙河,進入王國的境內,按照前方哨塔的估計,最快後天,他們必然會抵達這裡。”亞歷山大上接不接下氣地說道,馬紮爾人南下的時間大大提前了,顯然對方氣勢洶洶,對弗拉查堡也是志在必得,而此時此刻,這裡的防禦構建還遠遠沒有完成。首先,那些瓦達瑞泰人要是不願意摒棄前嫌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防禦戰將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這一刻,即便是查士丁尼的神情也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本來還準備明天與塞米烏斯一同前往瓦達瑞泰部落之中親自說服他們和自己並肩作戰,可現在軍情緊急之下,他根本沒有時間離開必須坐鎮弗拉查堡才行。

該死!這可怎麼辦?

心中的焦慮令查士丁尼這下也有些慌了手腳,而這自然落入了一旁的塞米烏斯的眼中,此刻對剛才查士丁尼說的那番懇切的話語這個老人也終於有了自己的決定。

只聽塞米烏斯看著左右為難的查士丁尼提議道:“查士丁尼大人,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單獨回部落去,盡我所能去說服我的族人參戰。不過我之前也說了,光憑我一個人還不足以說服所有人,因此我需要您手中的那枚戒指才行,而至於成功與否我也沒有辦法保證。至於您是否願意,這完全由您自己來考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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