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那個人此時也在等待著他們主動出擊……

丹尼斯特此時心中不由蹦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但是很快又自己否定掉了,相比起亞該亞侯國和雅典公國,塞薩洛尼卡王國的力量可是要高出好幾個檔次的。而第一天的交手中,丹尼斯特侯爵也親眼見過了希臘人軍隊的戰鬥力,雖說查士丁尼麾下直屬的莫利亞新軍的確表現驚豔,但是卻無法改變拜占庭士兵軍備廢弛的現實。僅僅依靠少數精銳翻盤,而人數上又不佔優勢,這根本不可能。

而想到這裡,這時,丹尼斯特的腦海裡忽然之間響起了一個聲音。

此時此刻不正是將那個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的最佳時機麼!

猛然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心底也下意識地一顫,在初次交手見識到了查士丁尼的手段,丹尼斯特便確信無疑那只莫利亞的小狐狸絕不容小覷,要是再繼續放任下去的話他遲早將會成為吞噬他們的猛獸。

無論對面的那個人究竟在計劃著什麼,此時的丹尼斯特侯爵都不得不考慮到萬一查士丁尼改變心意選擇全身而退,那麼說不定若干年後,從伊庇魯斯便會出現一支煥然一新的大軍進攻塞薩洛尼卡,而到時候還想要指望敵人主動退去就顯得不切實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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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孤軍深入的希臘軍隊恰恰給了他阻止那一幕發生的機會,一旦擊潰這支軍隊,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取查士丁尼性命,損兵折將的那只小狐狸一旦回到伊庇魯斯也必然無法東山再起,那麼也就談不上日後他對十字軍諸國的威脅了。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而賭注便是塞薩洛尼卡的國運和莫利亞小狐狸的未來。想到這裡,一言不發的丹尼斯特也不禁心中顫抖全身發熱。

終於,這個男人也下定了決心,望著在宮廷上極力勸說博尼法斯國王主動出擊的群臣,只見丹尼斯特侯爵也站了出來,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作為博尼法斯國王的侄子,同時也會王國的繼承人,丹尼斯特的話無疑舉足輕重,人們也都在等待他表達自己的態度。

“國王陛下!我有一言——”

“哦,丹尼斯特你也有話要對我說的麼?”看著眼前階下的侄子露出如此鄭重其事的眼神,博尼法斯點了點頭允許丹尼斯特繼續說道。

而暗暗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陡然間露出了鐵血殺伐的寒光,只見丹尼斯特不容置疑地口吻厲聲道:

“我也主張主動出擊,但是這一次不同於往常,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擊潰這支敵軍,而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徹底消滅。如果他們膽敢反抗,便用血與鋼將他們的骨頭磨成齏粉,如果他們逃遁而去我們便一路追殺絕不能放過一個。而這一點,在場的諸位——你們願意盡全力來協助我嗎?”

丹尼斯特的質問令在場的人們不寒而慄,貴族們顯然沒有料到一向脾氣和其叔叔截然相反的這位侯爵大人也會露出如此暴虐的一面,並且似乎對城外此時那支希臘人軍隊如臨大敵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然而沒有人膽敢將這個想法說出來,而被其威勢所懾之下,幾乎全部的拉丁貴族們都紛紛點了點頭答應了丹尼斯特對他們的要求。儘管要是真的將這些上萬人的羅馬軍隊全部吃掉,他們恐怕也要出些血,但也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那麼很好,諸位,現在獵狐的行動開了。”見所有貴族們都信誓旦旦的樣子,收起了剛才散發出來的氣勢,重新恢復地平易近人的丹尼斯特幽幽地說道,而似乎他剛才的餘威猶在,這冷冽的話音讓所有聽見的人都不進心底一沉。

……

……

……

而此刻在距離塞薩洛尼卡並不遙遠的君士坦丁堡,這裡的拉丁人統治此時也同樣並不穩固。雖然重創了尼西亞的拉斯卡里斯,然而拉丁帝國境內暴動頻繁,所以亨利皇帝早已經得到了博尼法斯的求援卻遲遲沒有出兵。

而不久前君士坦丁堡城內突然發生的事情,卻一下子引起了軒然大波。

“怎麼會這樣?”目睹了眼前的慘象,作為威尼斯共和國派駐過來的使者眼中也大為震驚。被焚燒的商鋪中,到處都是相以枕藉的威尼斯人屍體,在君士坦丁堡的租界裡發生了如此惡劣的事件,著實讓這位上了年紀的長者也不禁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而處理這件事情的拉丁帝國的官員也一陣頭大,不知道該如何給對方交代。這明顯是君士坦丁堡居民的報復行為,然而那些暴民此時就像下水道的老鼠,啃壞一角就藏起來,哪裡捉得到。

“怎麼辦,長官?”身旁的副官問道,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他們這種級別可以處理了。

“先把屍體處理一下,其餘等陛下來了在座決斷。”負責這次行動的軍隊長官下令道,他們和希臘暴動者打游擊已經快兩年了都毫無頭緒,現在想要捉拿痴人說夢。

而此時聽到這樣的回答,威尼斯的大使臉色愈難看,光天化日讓那些襲擊者逃脫了。簡直是奇恥大辱!而這些身為精銳的都城戍衛軍,他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不做,更讓他無法忍受,終於爆發。

“我現在就需要你們的解釋!”老人怒吼道,在他看來,這是拉丁帝國在挑戰威尼斯共和國的威嚴。

“我當了幾十年的外交官,這種事情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難道就是貴國對於我國恩情的報答嗎?亦或是亨利陛下已經認為不再需要我們的支援就可以對抗整個希臘人勢力反撲了不成?”老外交官的神色愈發冷冽,使得氣氛更加緊張。

“請諸位放心,我們這次前來完全是為了保護諸位的安全。事情到時候一定會查清的。”面對威尼斯大使質問,拉丁帝國的人也只能這樣無力地解釋,但得到的卻是一陣更加猛烈的嘲諷。

“查清就憑你們,整整快兩年了,結果君士坦丁堡下水道的那些老鼠你都捉不到,相信你我不如養一條會叫的狗來的實在。”

老人話語尖酸不已,如同狂風驟雨逼得這些處理此事的羅馬利亞官員貴族節節敗退。

“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我和我的母國都可以接受的解釋!”老外交官的話一說出口隨即得到了其他人的陣陣附和。這些士兵也因此愈緊張,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造成不小的外交風波。

就在這時人群的後面響起了堅冷如寒鐵的聲音,“芬德爾閣下,我想只是這種事情應該無需您這樣的動怒吧!”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四下的拉丁軍隊也自覺地向兩邊散開讓出了一條道路,人們的目光都彙集到了一個人的身上。而那個威尼斯的老人也轉過身來看著走來的那個男人呵呵笑道:

“您終於來了呢,亨利陛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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