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雅和在場的美女秘書們聽說是貞明公主自己猜到的,都鬆口氣。

“你還挺聰明。”韋寶微微一笑:“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本來就知道建奴打不過寶軍吧。”

“我一直都很聰明!我阿瑪和我阿哥們也不傻,是寶軍偷偷跑到寧遠城來,我阿瑪和我阿哥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寧遠城有寶軍,否則他們根本就不會貿然進攻寧遠城!”聰古倫格格生氣道:“你們到底殺了我們多少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吧?我知道就算我問別人,別人也不會對我說的,所以我乾脆不問。”

“沒多少人。”韋寶想了想道:“你們傷亡三四萬吧,被俘虜兩萬多,你父汗沒有被抓住,帶三千多騎兵往西北方向逃竄了,應該是去義州城。”

聰古倫格格一聽傷亡這麼大,一下子沒有站穩,坐在了地上,痛哭起來。

聰古倫格格很清楚,這些是大金國的絕對精銳部隊,喪失了這些部隊,從此大金國將舉步維艱,甚至,寶軍有可能現在就在制定攻打瀋陽的作戰部署了。

聰古倫格格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馬上就要家破人亡。

韋寶見聰古倫格格哭的傷心,心情有點不好了,並且有點煩躁,但韋寶沒有發火,因為韋寶畢竟還是善良的人,有點同情聰古倫格格。

打仗是殘忍的事情,一兩個小時就是數萬生命從這個世界消失。

“好了,別哭了,我沒有下令全殲努爾哈赤的殘部,他們能安然退走的。”韋寶道。

聰古倫格格聞言,擦了擦眼淚問道:“你打算什麼對我們發動總攻?”

“什麼總攻?”韋寶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們沒有這樣的計劃!下面應該是和談了,我覺得這一回,你爸不會再拖拉了,很快你的陪嫁銀子的事情就能談妥。兩家從此和親,都是一家人,你們那邊輕易不敢再動武了。”

聰古倫格格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呢,寶軍獲得了大勝的情況下,居然不乘勝追擊?

“你說真的?”聰古倫格格疑惑的看著韋寶,不是很相信韋寶的話。

“當然是真的,我基本上不騙人,上次騙人是什麼時候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情。我要打下瀋陽很容易,你爹他自己現在應該也認識到這個事實了。”韋寶笑眯眯的對聰古倫格格道:“但我要把沈陽城打下來,把你們趕回黑龍江吉林的深山老林裡面去之後,你們肯定不甘心,會化整為零,分成很多路輕騎兵,無止境的騷擾,到時候,整個遼東得不到生產,我必須派出多路部隊不斷對你們進行清剿,你們不安身,我們也不安身,你們將會越打越少!可能五六年,能把你們圍剿乾淨。”

聰古倫格格聽韋寶這麼說,覺得差不多是這樣的,就算殊死抵抗,最多撐得住五六年,以後就得長期在山林當野人了,沒幾個人能撐得住,搞不好撐到最後撐不下去了,剩餘的人還會將父汗和阿哥都殺了,把人頭送給韋寶邀功。

“那你為什麼不這麼做?雖然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但你們終究是勝利的一方。”聰古倫格格道。

“你還不瞭解我這個人嗎?我不喜歡殺戮,我不是你們蠻族,以劫掠為生。我想要的是多民族和諧共存,大家都能過上安定富足的生活。”韋寶道。

聰古倫格格認真的盯著韋寶看,在判斷韋寶說這番話是不是虛情假意,聰古倫格格沒法判斷。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聰古倫格格問道。

“邊吃早飯邊說吧,別哭了,再哭我得派大軍了啊。”韋寶開玩笑道:“你知道山海關就有五萬大軍的。”

聰古倫格格聽韋寶這麼一說,立時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走吧。”韋寶瀟灑轉身,心情重新轉好,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是有把握的。

聰古倫格格在王秋雅的幫助下,擦乾淨眼淚,撲了點粉,恢復了大草原上一朵鮮花該有的容顏。

早餐照例很豐盛,雖然是在遙遠偏僻的寧遠邊城,也一樣。

有水果,有雞肉,魚,牛肉,豬肉,韋總裁不怎麼愛吃鴨子,所以只有一盤烤鴨。

蔬菜在嚴寒中的北方是奢侈品,但韋家莊有大棚蔬菜,各種時蔬照樣供應。

“快吃吧,不吃就派大軍了啊。”韋寶笑道。

聰古倫格格撇了撇嘴,開始吃東西。

韋寶喝過牛奶,再喝了一點豆漿,吃了一根油條,吃了一些肉,再吃一些水果,文雅的用乾淨布巾擦了擦嘴。

韋總裁整個用餐過程不到半個小時,吃的東西不算多,也不算少,非常養身,非常富貴的一種生活方式,韋寶已經習慣了被幾十個人侍候吃飯的生活了。

聰古倫格格比韋寶先吃完,坐在長桌子對面,暗忖這樣的生活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只有自己與他兩個人吃飯,自己每天陪著他。

“你想知道我現在打算怎麼辦?”韋寶問道。

聰古倫格格點了點頭。

“和親,很簡單,繼續和親。”韋寶道。

聰古倫格格沒有想到韋寶這麼大度,在大勝之後,仍然願意和親?

“還是一千二百萬兩紋銀的陪嫁嗎?不能少一點點嗎?”聰古倫格格問道。

“還少一點點?得增加了,之前說是一千二百萬兩紋銀,但你們那邊毫無誠意,居然還敢冒犯我大明疆土,我身為大明的爵爺,肯定得懲罰你們。”韋寶道。

“怎麼懲罰?”聰古倫格格驚懼道。

“嫁妝銀子得增加到二千四百萬兩,翻一倍,算是懲罰!”韋寶道:“兩千四百萬兩有點不太吉利,這個數字不太吉利,我喜歡八,就兩千八百萬兩吧!等你爹再派人來議和的時候,我會對他們說的,據我估計,不用多久,等他們在義州城站穩腳跟,就得派人來議和了。義州城你們不能再佔據了,得主動撤離,議和義州城怎麼管理,我還沒有想好,總之不能再交給你們建奴。”

聰古倫格格一聽韋寶說兩千八百萬這一可怖的數字,眼圈立刻紅了,大明偌大的疆域,一年的賦稅不足千萬,兩千八百萬兩?就算拿的出這麼多銀子,己方也必定傷筋動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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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這麼狠?恐怕所有的勳貴世家加起來也就是四五十戶,我算五十戶吧,一戶要拿出五十六萬兩紋銀,怎麼可能,一家拿出十萬兩都費勁,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根本不可能的。”聰古倫格格道。

“你數學倒是真不錯,口算就出來了啊。你們要是沒有那麼多現銀,還可以拿金子啊,一兩金子抵三十兩紋銀。”韋寶道:“兩千八百萬兩紋銀,你們拿得出來,這總比跑到深山老林裡面打獵強的多吧?”

“一千二百萬兩已經很多了!”聰古倫格格生氣道:“你要是嫌棄數字不吉利,那你就改成八百萬兩吧。”

“不行不行,兩千八百萬兩紋銀是我想好了的,絕對不能再改。”韋寶道:“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反正你知道我不再打你們就是,我只要錢,你們多出一些錢,頂多日子過得苦一點,以後應該會老實許多。”

聰古倫格格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是沒用的,現在強勢的是韋寶,只覺得心裡有點堵的慌。

不過,聰古倫格格相信韋寶保證了不再繼續用兵,多半是不會用兵了,就怕父汗還要找韋寶拼命,聰古倫格格很擔心父汗的脾氣會受不了。

聰古倫格格同時真的是恨鐵不成鋼,明明已經知道打不過寶軍,為什麼還要跑到遼東來自己踢鐵板。

韋寶吃過早飯之後,帶著聰古倫格格出外散步。

當了總裁之後,韋寶唯一覺得有點不方便的是成為眾人矚目的物件,走哪都不自在,所以韋寶一般散步都會選擇到城外,免得在城內,走哪兒都有士兵向他敬禮。

雖然士兵敬禮,韋寶可以不用回應,但韋寶會習慣性的看一眼,總之,有點不舒坦。

韋寶帶著聰古倫格格和貞明公主,坐在馬車中。

說是散步,韋寶不可能從城裡走著出去,頂多到一處適合散步的,風景還不錯的地方再下來。

下來走個半個小時,然後再坐馬車回到城中。

這就是韋寶這樣的顯貴們散步的方式。

當大佬就這點不好,現在即便是回到韋家莊,他也不再像過去那麼自由。

如果不是禁止下跪,韋寶在韋家莊,或者遼南,或者朝鮮這些天地會直轄地區,肯定走到哪兒被人跪到哪兒,會享受皇帝一級的待遇。

戰場已經打掃過,不再有死屍,建奴的營帳也被寶軍清理過,像是帳篷和各種物資,肯定要收集弄走,建奴扎過營寨的地方,只剩下幾個在戰鬥中被燒損毀的蒙古包,還有周邊的臨時柵欄。

聰古倫格格在馬車中看到偌大的營寨,就知道這裡曾經是父汗安營紮寨的地方,很擔心父汗現在的情況。

“我想回我父汗身邊去了,我過去,能防止底下人做出過激的報復舉動,也能把你的想法轉告給我父汗。”聰古倫格格對韋寶道。

韋寶道:“你隨時可以回去,我這邊,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即便以後你成為我的妾室,我也不會阻礙你的行動。你不必專門對我說,讓秋雅幫你安排就是了。我可沒有要讓你當說客。”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當兩邊溝通的橋樑。”聰古倫格格道:“我怕我如果不回去,情況會繼續變糟。”

“決定權不在他們手上,三月份之前,如果和親達不成,以後我將不再與建奴有任何接觸,徹底封死和談大門。”韋寶果斷道:“這個結果,是你們自找的,我沒有辦法,你也沒有辦法。”

這是韋寶第一次明確的提出時間限制。

聰古倫格格便知道韋寶這次是認真的了,“那我更要回去對他們說清楚,銀子真的不能少了嗎?二千八百萬兩銀子,就是你的底線嗎?你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改為八百萬兩嗎?你知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我隨時願意為你付出生命,我已經在心裡將自己當成你的女人了。”

韋寶暗忖,你覺得你一個女人值得到兩千萬兩?什麼樣的女人值得到兩千萬兩?

貞明公主一直沒有說話,她也這麼想的。

貞明公主猜想韋總裁絕對不會鬆口,因為貞明公主對韋總裁已經有一定的瞭解了。

“這件事是兩大勢力集團之間的事,和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大了。”韋寶道:“銀子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知道了。”聰古倫格格黯然道:“那我明日就回去。”

“可以。”韋寶對貞明公主道:“你告訴一下王秋雅和林文彪,讓他們幫格格安排。”

“好的。”貞明公主點頭:“我們要派使者隨聰古倫格格去嗎?”

“不用,派一個排的騎兵護衛便可。”韋寶道:“記住,從現在開始,滿人就是我們治下的一個部族,我們對他們只有發布命令,不是和他們商量。”

“好的,明白。”貞明公主點頭道。

聰古倫格格嘆口氣,知道這一次戰爭之後,本方在韋寶面前徹底失去了談判的籌碼。

返回的途中,韋寶遇到送傷兵返回山海關的隊伍。

護送的人上千,傷兵一共三百多。

都用馬車拉。

隨行的還有數以三萬計的馬匹。

韋寶知道,這些戰馬都將被送回韋家莊,會在遼西馬市賣掉一批,除了寶軍會留下一萬匹左右的戰馬,兩萬多匹馬會分別在遼西和山東賣掉。

每次繳獲戰馬都是這樣的,有時候糧食緊張,甚至會殺馬,醃製馬肉充飢。

韋寶主動下車目送傷兵。

士兵們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總裁,喊著總裁好,不斷行軍禮。

韋寶對大家點頭,和傷員說上幾句話,讓他們好好安心養傷。

傷員們能得到與總裁親自說話的機會,無不激動的熱淚盈眶,現在就是立刻死了都值得。

聰古倫格格目測了一下,寶軍傷兵只有三百人左右,寶軍的屍體已經火化,是要運回韋家莊安葬的,好像只死了一二百人。

聰古倫格格暗忖,寶軍以如此微小的傷亡,殺傷了本方幾萬大軍,簡直太可怕了。

平均算下來,本方死一百個人,寶軍頂多死一個。

聰古倫格格還細細留意寶軍的裝備。

韋寶看在眼裡,絲毫不介意,還興致勃勃的向聰古倫格格講解寶軍的幾件基礎裝備。

告訴什麼是步槍,手槍,以及手榴彈,擲彈筒,還有常用地雷和火炮等等。

反正寶軍都已經向外賣武器彈藥了,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

聰古倫格格問為什麼寶軍只穿棉衣,並不佩戴盔甲,也沒有見過寶軍攜帶盾牌。

韋寶笑道:“因為不需要。”

自從滑膛槍裝備部隊之後,冷兵器時代的所有的單兵防護裝備都失效了,包括盔甲和盾牌。

和盔甲一樣,盾牌的厚度也是有限的,要是厚到可以抵禦滑膛槍的射擊的話,就重得沒有辦法在戰場上使用。

一個人穿著一大塊鐵,還要冒著攻擊跟上佇列的速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在滑膛槍裝備部隊之後,很快盔甲被淘汰了。

盾牌也一樣被淘汰了。

野戰工事和各種掩蔽物不會被寶軍淘汰,因為它們還是有效的。

有效的才能在戰場上保留,否則只能淘汰。

歐洲人在這個階段的前裝滑膛槍的運用受制於幾個方面。

訓練水平由於這時候的槍支的操作還是比較復雜的,對訓練水平要求比較高,而戰爭時期,訓練往往難以按照預期保障,士兵可能在並不熟練的情況下上陣。

那麼如果一個士兵的訓練水平不到位,採用這種射手與裝填手分離的做法,可能更加複雜了戰場情況,不熟練的士兵拖累熟練的士兵,膽小的士兵拖累勇敢的士兵。

作戰戰術使用射速比較低的前裝滑膛槍,有些將領的戰術是在兩三次齊射之後,就開始了近距離刺刀衝鋒戰術,這個時候分離的就沒有必要了。

只有第一次的齊射是有效的,後面的戰鬥要靠刺刀來完成。

當然不是每個將領都喜歡這麼做,並且實際的戰果,其實並不支援刺刀戰的優勢有多大。

但刺刀戰術的心理震懾效果還是有的,對方可能因為心理壓力承受不住而士氣崩潰。

作戰地形適合分離作戰的地形有限,縱隊戰術的之所以曾經運用廣泛,因為其適用的地形較為廣泛。

分離方式適合大橫隊野戰戰術,在攻擊正面有開闊的地形,敵人也處於展開隊形的時候。

作戰天氣前裝滑膛槍對於天氣的適應能力很差,潮溼,大風等糟糕的天氣極大的影響射擊成功率及準確性,比如雨雪天氣,刺刀衝鋒相比蹲點射擊更為有效。

也許在實戰中還有其他因素,但是這些因素已經會導致這種分離作戰方式有很多限制條件,其運用是比較有局限性的。

中世紀的騎兵貴族像坦克一樣,衝進敵方戰陣,步兵尾隨衝鋒收割。

或者就像雙方騎槍衝鋒,硬碰硬。

雖然很傻,但這才符合這個時期歐洲騎兵的風格。

這時候的箭穿甲能力不強。

因此身中幾箭仍然衝鋒的騎士大有人在。

所以不難出現了巨劍,大斧。

隨著火槍火炮的發展,一個只訓練了三個月的農民,完全可以一槍打死一個武藝高強,全身負甲的騎士。

騎兵光一匹馬就抵得上遼東一座平房。

價效比簡直太高了。

聰古倫格格在聽了韋寶的講述之後,暗暗分析本方硬弓與寶軍的步槍的差距,發現這種差距的確是全方位的。

弩的後勤壓力不一定就真的小於火槍弩本身,主要體現在弓片的彈性材料上。

分情況而論,東方弩是筋角木複合材料弓臂,或者有多層竹弩,單體木弩無論如何,這些天然材料的弩片都必須面對潮溼,腐爛的問題。

這和槍托還不是一回事,槍托爛了槍還能打,弓臂朽一點你上弦就可以爆片。

弩片普遍要承受數十上百磅的拉力。

弓片折斷的後果是恐怖的。

另外牛筋牛角都並不是很普遍可以得到的材料。

雖然單體竹木不是不能用,效能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西方是鋼臂弩偏多,弓片為鋼製,磅數極大。

但是彈簧鋼在沒有現代工業的時代,也並非是什麼很易得的材料。

看看當時一把效能較好的劍能買什麼價錢就知道了。

而且,二者的弓片都幾乎是耗材,會不可避免地出現彈力下降。

鋼片防水好一些,但是彈性壽命會差的多。

另外是弩弦,弩弦要求細而堅固,可以抗長時間拉伸和反覆磨損現在即便弓箭,做傳統弓都是現代弦料。

可以說在那個時代,就沒有誕生過真正適合高磅數弓弩的弦料。

可以參考一下弓弦的情況,和弓現在還堅持使用傳統弦料,但是使用狀況在和弓輕柔的拉力下,壽命依然不足千發,是耗材。

在弩兵訓練過程中,一個星期就可以很輕易地打掉一根弦的壽命。

弩之外是箭弩箭短而小,對撓度一致性要求不高。但是要知道,東方弩八十到一百,西方弩一百到數百磅的強大推力,在撒放瞬間是直接作用於箭尾的。

這導致容易崩裂的竹箭一般不會用在弩上,或者只能用在低磅數的弩上。

高磅弩使用硬木製作的木箭。

拿熟鐵工具去試著加工一下硬木,損耗甚至比製作一支步槍要大的多。

作為消耗品,子彈,墊片,火藥的組合比弩強強太多了。

從創傷彈道學角度來看,早期火器殺傷力普遍可以說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垃圾。

彈道空腔進口多大出口就多大,球型低初速度彈丸幾乎是能想象到是最差勁的情況了。

早期火器因為工藝不完善,使用的都是口徑遠遠大於現代火器的槍管,通常在12毫米以上。

12毫米的金屬彈丸打進肉裡,放在今天也不算是很輕的傷害。

戰場上這樣的傷口足以致命。

跟弩的大型帶刃箭頭比是差,可是差得可以接受。

做一把弩,先要養弓,無論中國還是歐洲古代的畫裡都有把弦取下來讓弓反彎著的訓弓方式。

更別說弦的製作,弩箭的製作費時費力也費心。

在1500年的歐洲,向弩匠定製一把中型弩,要不要彈性鋼片做弓臂,要馬尾弦、筋弦還是鋼絲弦。

沒錢只好選擇成本最低的木質弓和馬尾弦,幾周後上了戰場,不斷地用腳蹬住鐙子拉弦上箭,射上個三四十來箭,就會手痠的不行,這時候對面騎兵破陣或步兵打來了拿刀準備砍你,再射箭來不及了。

到1700年的法國。

定製一支新式簧輪長火槍,工匠不多問就很愉快地開始了鑄造、刨工、上漆、雕花的過程。

擊發結構是現成的,人家早就大規模鑄造了不少,覺得自己沒錢但算下成本,木頭銅或者鐵加裝飾用的皮革並不貴,臨走時工匠還愉快地送了一些多餘的鉛彈,告訴大規模購買能優惠。

上了戰場,炮火對射一番,身為線列兵按著鼓點跟隊伍走,開了幾槍,除了臉上被火藥煙燻的有點難受和一些小擦傷外,並不感覺累或手痠。

這時敵人騎兵過來了,掏出刺刀裝在槍上。

弩的成本可不比火槍低,它自身要校準,後期的弦、弓片保養,保養是很重要的。

弩箭的製作對箭身的粗細曲直,羽毛質量都有要求,一樣弄不好就失去準頭。

火槍加工就相對簡單,鉛彈的製作也可以大規模加工量產,拿熔化的鉛落進水裡便可。

持續性方面來說,弩是由人自身的力量拉弦使其變形來擊發的。

後期的絞盤也無法改變用人力的事實,消耗大,火槍透過火藥燃燒的化學反應來擊發的,消耗小。

八旗兵一個袋子你能裝多少支箭?

而寶軍又能裝多少鉛彈。

火槍上刺刀就是長矛。

子彈翻滾破碎造成的可怕傷害可不是箭矢這種貫穿傷能比較的,就算用獵箭頭還是貫穿傷。

裝火藥裝子彈比拉弦上箭也更加輕易就能操作。

不能線列弩,不能,不存在排隊弩斃的可能性。

因為弩兵和排隊火槍手的戰術定位根本不同。

首先,弓弩手的定位是支援部隊,在戰場上對敵人的軍隊進行壓制,在防守據點的時候射殺敵人支援己方部隊。

古代軍隊中決勝的關鍵點在於步騎兵之間的接戰,步兵為主力,簡言之就是對砍誰撐住了就贏。

而線列火槍,近代軍隊最基本的由線列兵、輕裝為主的騎兵、火炮組成。

由於滑膛槍那感人的精度,雙方士兵必須相互靠近從而使齊射威力更大,幾輪齊射下來把對方線隊打出口子,再立刻上刺刀衝鋒加上騎炮支援從而擊潰他們。

所以大規模戰鬥中線列兵的定位和中世紀的步劍士、羅馬時代的軍團兵、希臘的槍兵方陣是一樣的,都是主要決勝力量,人數也最多。

弓弩兵擔任的是炮兵的角色,大角度拋射創造密集箭雨殺傷區破壞陣型、小角度拋射或平射在對面近戰兵種靠近前給予最大化的殺傷。

打仗的時候讓衝鋒陷陣的步軍都閒著,用炮兵或者弓箭兵互相對射是不可能的。

明白了這些道理之後,再看著寶軍戰士們背上的鋼槍,聰古倫格格覺得這仗完全不用再打下去了。

雖然聰古倫格格沒有全方位接觸天地會的體制,沒有全方位接觸天地會治下地區的老百姓,沒有全方位接觸寶軍。

但聰古倫格格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覺得就算大金國瞬間擴充十倍,也一定不是天地會的對手,不是寶軍的對手。

“韋寶,你已經是東北名副其實的王了,就算大明朝廷也不見得有你的實力強大。要知道,明軍是打不過我們八旗兵的,你既然有了這麼強大的實力,為什麼不乾脆收攏各方勢力,然後自立?”聰古倫格格問道。

韋寶淡然一笑,這個問題,他已經回答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是每個人心裡都想著稱王稱霸的,我創立天地會,是為了天地太平,停止殺戮,為了老百姓能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而不是為了什麼王圖霸業,明白嗎?”韋寶道:“我們的軍隊就是因為有這種信念,所以我們始終是正義的一方,所以我們才會無比團結。”

韋寶這回對聰古倫格格這樣說,與先前對王秋雅和貞明公主說的時候,感覺又不一樣了。

韋寶沒有想過讓天地會走****路線,那不適合華夏的傳統文化。

韋寶想過爭霸天下,甚至想過當地球的球長。

但這種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

韋寶覺得,就算科技再發達,體制再先進,也不可能依靠單一的民族統治整個世界,歷史就證明過這一點。

凡是妄圖喪心病狂的統治全人類的人,終究都死的很慘。

而且,就算寶軍把全世界的人都殺光了,地盤覆蓋到整個地球,無非是殺了那麼多人而已,到時候,同樣要四分五裂,和他的權力沒有任何關係。

只有穩固的,有強大凝聚力的組織,才能造就最大化的權力,一旦組織崩潰,權力也崩潰了。

雖然在現代只是一個普通人,但韋寶對於這個問題看的很清楚,想的很明白,從來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

這也是韋寶最可怕的地方。

“我的父汗如果像你這麼想,像你這麼善良,恐怕他不會擁有現在的權勢,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我很喜歡你這麼說。”聰古倫格格對韋寶道:“如果金國像朝鮮一樣臣服在天地會腳下,你能善待我們嗎?”

“當然!”韋寶肯定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殺光你們滿人,是你爹不能把握時機,早點按照我的意思和談,老老實實的,一千二百萬兩紋銀就全解決問題了。何必鬧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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