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賜四人在緣緣齋生活的很幸福。

李沐陽每天都在想著做什麼好吃的,去哪裡弄點新鮮稀罕的食材。

沐天恩每天燒燒開水,泡泡茶,逛逛街,陪大家聊聊天。

杜秉謙每天陪著獨孤老頭兒下下棋,看看書。

更多的時候,都是陪著沐天恩這裡去,那裡去,好像真的只是來玩的。

最充實的要屬蒙天賜,每天卯時就起來,陪獨孤一鶴爬後山,爬到頂了就比賽誰先下山。

早上操練完,還要挑水、劈柴、打掃衛生,幫忙做飯,下午還要陪著獨孤一鶴練劍。

晚上是他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可以跟大家一起聊天、吃飯、對弈……

轉眼間,蒙天賜四人已經在緣緣齋生活了一個月有餘。

外面的世界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幾日最大最熱鬧的事兒莫過於萬樂門的十八年慶了。

大家議論紛紛,都是在說即將到來的慶典有多麼盛大,花費多少錢,邀請了多少門派,有多少參加,持續多少天,有什麼表演,要達成什麼合作……

世人總是健忘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路飛。

人們已經忘記了路飛初來萬樂門時李天奇對他的倚重,寄予的厚望以及給予的前所未有的自由與權利。路飛當時真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的分舵都向他彙報,李天奇退居二線。不管公開場合,還是私下,李天奇都不予餘力支援路飛。

人們也忘記了路飛初死時,萬樂門給他的榮光,以及如何信誓旦旦說一定要給一個交代的決心。

才短短幾個月,這一切彷彿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前塵往事,不再被人提起。

就連路飛的夫人林殊,也逐漸花枝招展了起來,開始了自己的事業巔峰。

與萬樂門分手的高層不少,大部分都是說走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然最後的下場也多是死路一條,但畢竟事出有因。

唯有路飛,以這樣的方式,跟萬樂門分手了,死的不明不白。

也許覺得這樣會寒了幾萬萬樂門眾人的心,萬樂門在慶典前,對外釋出官方宣告說明了路飛的死因。

宣告稱,路飛生前在漠北因為一個偶然與蒙天賜結仇,蒙天賜一直懷恨在心,這次下江南就是為復仇而來,多番挑釁萬樂門就是為了能見到路飛行殺戮。

總之,一句話,路飛之死純粹是個人恩怨,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個人恩怨個人斷,萬樂門概不參與。

大部分明眼人都覺得這個說法過於牽強;

路飛的心腹覺得這個說法無非就是向外界撇清責任,不再幫忙出頭;

也有人好奇,像路飛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跟一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有私人恩怨,更神奇的是居然還死在他手上,難道是輕敵;

甚至有一部分覺得,這顯然是萬樂門在甩鍋給一個可以任意揉捏的年輕人而已……

但是,誰又會在意世人怎麼看呢?誰又去真正關心背後的原因呢?

就算有人在意,有人關心,又有誰敢說什麼呢?誰敢做什麼呢?

更何況,人已經死了,除了死者的至親,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不過是茶餘飯後一個談資而已,越離奇的故事,越適合做談資。

人類的悲傷並不相通,別人的死亡,別人被冤枉,在另外的人看來,不過是一個訊息,一種感情而已。

這世上,並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蒙天賜幾人住在郊區,但是訊息卻並不閉塞,這些訊息都絲毫不差的傳入了他們耳中。

這主要得益於愛這裡去那裡去的沐天恩。

她好像特別愛到處走,總是每天都到街上轉悠。

杜秉謙也不嫌煩,每次都跟著。

他們最喜歡去茶館聽書,有時候一聽就是好半天。

這些訊息都是他們茶館聽回來的。

現在,他們就在緣緣齋的後院裡,分享聽來的訊息。

杜秉謙:“其實也不算壞消息,至少再也沒有萬樂門的人來追殺你了。”

沐天恩:“但是呢,你也背上了與路飛有私人恩怨,為了報仇殺了他的汙名。”

杜秉謙:“但是路飛除了路夫人林殊,沒聽說他有別的親人。”

沐天恩:“所以這個個人恩怨就算不了了之了嗎?”

杜秉謙:“可以這麼說。”

沐天恩:“那你怎麼知道林殊不會再派人來報仇呢?”

杜秉謙:“如果要來,早來了。”

沐天恩:“為什麼之前來勢洶洶,一波又一波,現在又放棄了。”

杜秉謙:“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沐天恩:“說,不要賣關子。”

杜秉謙:“開始呢,可能真的是想殺人滅口,形成定局。後面嘛,更多的是裝腔作勢,掩人耳目。”

沐天恩:“裝腔作勢?掩人耳目?”

杜秉謙:“是啊,夫君死了,都不想辦法報仇,這豈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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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恩:“那李天奇怎麼也放棄了?”

杜秉謙:“他肯定也曾想殺人滅口,一了百了。可是……”

沐年恩:“可是什麼?”

杜秉謙:“可是我們現在在哪?”

沐天恩:“在這裡啊?”

杜秉謙:“這裡是誰的住所?”

沐天恩:“哦,哦,你是說,他是看獨孤老頭兒的面子,不敢再下手。”

杜秉謙:“看獨孤爺爺的面子是實,不敢下手倒也不至於。”

沐天恩:“他真的敢在這裡下手。”

杜秉謙:“如果威脅到他的真正利益,敢不敢下手就不好說了。現在嘛,肯定不會,畢竟天賜活著還是死,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

沐天恩:“怎麼影響不大,路飛畢竟死在萬樂門,那麼多人看著了。他們當時說追查到底,一定要報仇,說的多響亮,現在一句私人恩怨就完事了,面子往哪裡擱,以後還有什麼信用可言?誰還會跟著他賣命?”

杜秉謙:“你就是太天真。”

沐天恩:“怎麼說?”

杜秉謙:“李天奇是什麼人?”

沐天恩:“萬樂門門主啊。”

杜秉謙:“是啊,他現在是門主,不是大俠。”

沐天恩:“有什麼區別?”

杜秉謙:“門主最重要的是把整個幫派的權利抓在自己手裡,把幫派運轉好,賺更多的錢。到時候,錢權在手,想讓誰賣命誰又能不賣命呢?要那點虛名,要那點信譽有什麼用?”

沐天恩:“你也這麼想的嗎?”

杜秉謙:“我只是分析他。”

沐天恩:“那你呢?”

杜秉謙:“君子重諾惜如金。”

沐天恩:“那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杜秉謙:“不結束你還想怎樣?死的幾個人都是萬樂門的人,他們不追究了,這件事就結束了。更何況,他們的死因看起來是林殊,誰又能說跟李天奇沒有關係,甚至,誰又能說,跟張少英沒有關係?”

沐天恩:“這裡面還有張少英的事兒?”

杜秉謙:“權利相爭,你來我往,又豈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

沐天恩:“你這都只是猜測吧?”

杜秉謙:“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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