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過去了,那些出去尋找的人已經回到了大廳。

黎師行:“沒有任何發現?你們這麼多人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那年輕人道:“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裡甚至都沒有一本可以稱之為書的東西。”

敖犬看了他們一眼,冷冷道:“你們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找不到,你們中誰也沒想活著離開這裡。”

那年輕人道:“怎麼能保證這本秘籍一定在這裡?”

黎師行:“一定還在這裡。這件事除了我與洛天義,本沒有人知道。”

那年輕人:“這個東西藏的地方有什麼線索嗎?我們已經地毯式搜尋了幾遍,一無所獲。”

黎師行:“這個東西一直都是洛天義那個自負的小子負責,我哪裡知道他放在哪裡,你們在想想,那小子心思深沉,越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

敖犬:“還站著幹嘛,還不再去找。”

一群人又衝了出去。

黎師行:“那洛天義會把這東西藏哪呢?”

說罷,望了那敖犬一眼,兩人對視良久,又錯開了視線。

這時,兩人突然之間開始掃視這個大廳。

大廳燈火通明,空空蕩蕩,兩人的視線已經掃到了那高臺上。

金靈兒、蒙天賜、公孫淨香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黎師行已經緩緩朝上面走來,他的腳步雖然很慢,每一步卻好像踏在了簾子後面三人的心上。

那敖犬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跟著緩緩往上走。

“掌門,有發現。”

這一聲呼叫拉回了本已經往上走的黎師行與敖犬的視線。

黎師行:“快說。”

那敖犬也迅速轉回了頭。

來的是那個年輕人,他的名字叫洛言,本是洛天義的人。

似乎這個世界上,總是年輕人願意先站出來。

洛言:“黎掌門,我們在洛門主的居所發現一個鐵盒子。”

黎師行:“什麼樣的鐵盒子?”

洛言:“一個小小的精緻的鐵盒子,看起來也只能裝一本書,幾封書信。”

黎師行:“快拿來。”

洛言:“我們不敢動。”

黎師行:“不敢?”

洛言:“我們一個兄弟已經死在這鐵盒子上了啊。”

黎師行:“嗯?盒子難道還能殺人?”

洛言:“那盒子放在門主房間一幅畫後面的暗格中,他一開啟那暗格,馬上又幾十道暗器隨之射出,幸好當時沒有其他兄弟在,否則,恐怕沒有人能躲過這些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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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師行:“這洛天義別的本事沒有,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機關暗器一路,倒是甚有天分。可惜,真是可惜,偏偏是個愛逞能的。”

敖犬:“走,我們去看看。”

黎師行道:“洛言,你帶路。”

這黎師行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他一直覺得這黎師行眼高於頂,來接管他們後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未曾叫過他們名字,原來,他竟然都認識。

洛言:“是。”

幾人快速到了洛天義的房間。

這間房子佈置的極其雅緻,整體以舒適為主,想來是洛天義經常休息之處。

所有人的人已經都聚集到了這間屋子。

見那黎師行與敖犬來了,都自覺分成兩排,讓出一條道。

黎師行眼珠子轉了轉,轉身對著敖犬伸出左手道:“敖前輩,請。”

敖犬的眼睛抬了抬,遂伸出右手笑道:“請。”

兩人一起走了過去。

暗格的門已經開啟,那個盒子就靜靜地躺在那暗格之中,好像還在閃著光,好像是吸引著膽大的人去開啟。

黎師行看了一眼,道:“你們都沒有拿過那盒子嗎?”

眾人異口同聲道:“是。”

黎師行:“去拿。”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就是那黎師行自己帶來的人也沒有人應聲。

誰也不想冒險,畢竟這小小的暗格剛剛奪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時,那洛言又站了出來,對著黎師行躬身道:“黎掌門,在下可以一試。”

黎師行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這是個想出人頭地的年輕人。

這種人,才是最好利用的。

黎師行:“那就有勞洛言兄弟了。”

他的這句話說得極其客氣,那黎師行自己帶來的人聽到這話,都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

只見那洛言抱起剛剛中暗器的人擋在自己面前,一步一步靠近那暗格。

站定後,他整個人躲在那屍體的背後,雙手抓起那屍體的雙手,靠近那盒子,一手抱著那鐵盒子一面,一使勁,就拿了出來。

盒子被放在了一張桌子上。

這鐵盒子在那暗格之中,好像閃著光,拿出來之後,卻看起來極其普通。

黎師行與那敖犬看了良久,也沒有看出什麼異端。

黎師行:“開啟盒子。”

他走進這間屋子後,每一個命定都沒有指定人。

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這裡除了敖犬,都是他的人:有的是他自己帶來的人,有的是他接手的洛天義的人,有的是背叛雷霸天投靠他的人。

這些人各懷異心,如果能讓他們彼此競爭,產生危機感,才能爭相向他表忠心。

剛剛那洛言已經拔得了頭籌,且毫髮無傷,想必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他自己帶來的人首先著急了,平常最常跟著黎師行的盛天書第一個站了出來。

這盛天書是個孤兒,十三四歲便入了崑崙門下,因為長得眉目清秀,一直伺侯黎師行衣食住行,武功雖然不算高,卻深得黎師行喜歡,算是黎師行的一個心腹。

黎師行見站出來的是黎天書,眉頭幾不可查的鄒了鄒。

讓這些人互相競爭是一回事,真正有風險的事,他可不喜歡自己人上。

那敖犬看了一眼盛天書,道:“想不到崑崙門下竟然有如此俊秀的男子,瞧瞧這皮膚,瞧瞧這桃花眼,悄悄這身段,哎喲喲,真是比那晚春樓的頭牌小倌倌還要讓人心動……”

這敖犬雖然已經五六十了,說起來話來,卻無半點老人的莊重,只讓人覺得無盡的猥瑣。

其他人見那敖犬那樣說,想要笑,卻又不好意思,都憋著嘴。

那黎師行終於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下去,這裡也是你能湊熱鬧的。”

那盛天書的一張臉漲的通紅,又羞又怒,又恨又惱。

一雙眼睛佈滿了紅血絲,眼淚已經在眼裡轉了好多圈,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敖犬:“美人欲泣,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黎師行:“還不快滾到一邊去。”

那盛天書以手捂臉,已經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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