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淨香:“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把劍是我萬劍堂所出。這種劍批次鑄了十一把,分別以軒轅、湛瀘、赤霄、太阿、龍泉、干將、莫邪、魚腸、純鈞、承影、陳湯命名,分配給了門下十一個弟子。”

蒙天賜:“我信。”

公孫淨香:“它們當然無法跟這些名劍相比,只是門下弟子覺得好玩,鑄名劍名於劍上。”

蒙天賜:“單論此劍,倒真的只能算上品,談不上珍貴。如果說珍貴,也是因為贈送之人珍貴,所以才覺得這劍珍貴。說它最好,也是於我而言最好。”

公孫淨香:“你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公孫淨香:“你可知道,重感情的人練不成至高無上的劍法。”

蒙天賜:“何以如此說?”

公孫淨香:“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有了弱點,劍就不夠穩,不夠狠,不夠絕情。”

蒙天賜:“那又怎樣?”

公孫淨香:“那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越不想死的人越容易死’。”

蒙天賜:“可是,如果死都了無牽掛,那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公孫淨香似乎被這句話噎住了,又似乎在回味這句話,竟是半天沒有說話。

蒙天賜的劍已經舉起,對著公孫淨香道:“請賜教。”

公孫淨香已經回過了神,他還是動也沒動,似乎根本沒有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畢竟,作為一個劍客來說,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過俊朗了些。

蒙天賜好像突然也有些氣惱,長劍一揮,人也跟著騰空而起,直直朝著公孫淨香而去。

他這一劍太快了,快得根本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就到了公孫淨香的跟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俊秀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他本不是那種身輕如燕、短小精悍的型別,相反,他長得那麼高大,手腳都長,他離那公孫淨香那麼遠,可是,他就是那樣快的出手了,讓人始料未及。

那公孫淨香見劍已經到了跟前,也不禁大驚失色,只見他兩腳往前一蹬,屁股離開凳子,竟然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一樣從下面滑走了。

一個快兩百斤的胖子就這樣靈活的從地上滑走了,這本是一個有點滑稽的場景,可是臺下的人誰也笑不出來。

公孫淨香滑出去後,就像一個彈簧球一樣,立即就彈跳了起來,劍光一閃,劍已出鞘,朝著蒙天賜的後背刺去。

沒想到這兩個人的輕功、反應、劍法都是如此之快。

蒙天賜早已掉過了頭,緊握劍柄,見公孫淨香像個圓球揮著利劍過來時,他也不迎擊,竟然是拔地而起,一飛沖天,飛出了好幾丈高。

旱地拔蔥本是輕功中最難練的,可是,他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輕輕鬆鬆的做到了,就像一隻有翅膀的小鳥,天生就會飛一般。

那公孫淨香的一劍竟然是撲了個空。

蒙天賜卻從空中直直刺下來,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神。

公孫淨香猛然抬頭,眼睛瞪大,就地三個空翻,就翻出好遠。

如此靈活的胖子,真是世間少有。

蒙天賜跟著連刺出三劍,竟然一劍也沒有擊中他。

兩人都落地站穩,長劍當胸,一瞬不瞬地望著對方。

臺下之人都不禁心中發出讚歎,這兩人的輕功、劍法、應變能力當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臺下的金靈兒也看得呆了,道:“你看他們兩個誰會贏?”

她這句話終於是對著洛天一說的了。

洛天一想了想道:“我看他倆的內外功都相差不大,不過,高手相爭,武功雖然佔了一部分因素,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質,求勝的意志,以及臨機應變,制敵機先的能力。”

金靈兒:“那這些能力到底誰強一些啊?”

洛天一:“我對他們兩個又不熟,我怎麼知道?”

金靈兒:“我看那蒙天賜輕功天賦異稟,劍法獨樹一格,這一戰至少有七成勝算。”

她本來就看不慣那公孫淨香陰陽怪氣、不男不女的樣子,她本來就想要蒙天賜勝。

洛天一:“輕功天賦異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金靈兒:“他那樣的輕功,如果不是先天條件好,就算後天再多練習,也沒有辦法做到。”

洛天一:“真是這樣嗎?”

金靈兒:“你可以練了試試。”

洛天一:“劍法獨樹一格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金靈兒:“他跟天義表哥還有公孫淨香都交過手了,你看出他是哪家劍法嗎?”

洛天一:“確實沒有,不過,他不是師從那劍聖獨孤一鶴嗎?”

金靈兒:“他的劍法與獨孤一鶴又有不同,可能是輕功的緣故,他的劍法招式完全是從心所欲,根據對手的反應而變換,根據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根據他心境的變化而變化,有時候,我似乎覺得他憤怒時,那劍像刀一樣劈過來,是以完全看不出固定的套路。”

洛天一:“你這樣說,我覺得他康復力也不比我哥差,你看他早上才受傷,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金靈兒:“早上那叫什麼傷,都沒有傷筋動骨。”

洛天一不禁咋舌,道:“這傷擱在一般人身上,也得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金靈兒:“你們這些世家子弟啊,現在恐怕是一點罪也不能受了,哎悲哀,悲哀啊。”

洛天一心道,也不知道是誰指頭破點皮都要叫嚷半天的。

臺上兩人你攻我擋,你進我退,來往間已經過了近百招,竟是未分出個勝負。

那公孫淨香畢竟體型大,又連戰幾人,已經有些體力不支,頭上豆大的汗開始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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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白,一使勁一張白臉漲得通紅,此時竟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

他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不讓汗水流進眼睛裡。

可是,越擦他的汗流得越多。

所有人都覺得這公孫淨香支援不了二十招了,可是二十招之後又二十招,二十招之後又二十招,連續好幾個二十招後,他還是那副樣子,雖然臉上的汗更多,卻依然能正常應對。

眾人不禁感嘆,這公孫淨香看起來虛胖無力,卻是似乎天生神力,耐力之強,出人意料。

蒙天賜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本來早上已經筋疲力盡,還受了傷。

雖然經過一上午已經恢復不少,現在大戰幾百回合後,也明顯感覺體力不支。

可是,他面上卻不顯出來,他甚至沒有讓自己流一滴汗。

只是慘白的嘴唇暴露了他此時的虛弱,在轉頭揹著人的瞬間,他用牙齒咬了幾下上下嘴唇,嘴巴抿了抿,嘴唇又恢復了血色。

回過頭來時,他又那樣目光堅定,一瞬不瞬地盯著公孫淨香。

公孫淨香也在盯著他,雖然沒有喘,但是汗卻始終也停不下來。

一個胖子一旦開始流汗,想要止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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