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海境外。

琅琊城。

有著青素裙的姑娘停下腳步,注視著南城門,她的眼睛裡有很新奇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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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大殿裡,陳莫西步伐輕快,但卻絲毫不顯慌張,他面色平靜地朝著皇帝陛下見禮,說道:“啟稟陛下,那位懸海觀的入世弟子,出現在了都城外。”

正在屏氣凝神寫字的皇帝陛下動作微頓,本就不好看的字,變得更加不好看,他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既是懸海觀的入世弟子來到我姜國都城,自當歡迎,便由國師親自前往問候吧。”

陳莫西點點頭,道了句“明白”,便退出大殿。

沒過多久,前些日子剛剛從樹寧鎮回到都城的江聽雨也緩步入了大殿。

他朝著皇帝陛下揖手為禮,後者言道:“對於那懸海觀入世弟子的到訪,你有何看法?”

江聽雨微笑著說道:“雖是懸海觀的入世弟子,但她終究是我們姜國人,她的父親是葉蒼,生意遍布整個姜國,在世俗界乃是首富,他的兄長是葉瑾瑜,離宮劍院的五先生,甚至她還和離宮劍院的七先生關係匪淺,只是因某些緣故,他們沒有走到一起,可想來心意是沒變的,若拋開她懸海觀入世弟子的身份,她來到都城的目的就很明顯。”

皇帝陛下皺眉說道:“她是為七先生而來?”

江聽雨說道:“別無其他可能。”

皇帝陛下點點頭,說道:“那便好生招待,不出幾日,千海境也該關閉,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

江聽雨沉默了片刻,說道:“道宮南天門聖殿門主王行知一直都住在仙府裡,除了日常的行動,便再沒有其他動作,甚至連在城裡閒逛的舉動都沒有,但既然王行知跟著雪夜太子一同來到都城,便不可能只是簡單陪同,我會和唐神將一起緊密注視著,陛下不必擔心。”

皇帝陛下看著桌案上的字,嘆氣道:“近幾日裡有些心緒不寧,害得我連字都寫得難看了少許,那王行知是五境之上的大物,想來就算有你和唐聞柳親自看著他,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若有必要,便請梨花書院裡的人幫忙吧。”

江聽雨默默地看著皇帝陛下,終是忍不住說道:“其實,陛下的字本來就很難看。”

皇帝陛下:“......”

......

陳莫西出現在南城門外。

他的身後跟隨著摘星府弟子,也有軍部守衛。

他雖是姜國的國師,且也是摘星府的府主,可終究在山海清幽之下,能夠代表懸海觀入世的弟子,身份自然相當尊貴,是足夠與他摘星府府主的身份相提並論的,但雙重身份下,陳莫西又是長輩,按道理不該向一位小輩見禮,可那位姑娘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觀主,不管陳莫西有多少身份也比不得的。

但畢竟也不是觀主親臨,陳莫西只是簡單行禮,面露笑意的開口說道:“懸海觀近百年來,入世弟子極少,自當年你們懸海觀那位師叔入世,再到蘇別離入世,女先生便是懸海觀第三位入世的人,觀主一戰奠定天下第一強者的名號,其師弟也對天下做出極大貢獻,蘇別離也奠定了世間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讚譽,想來女先生也即將名留青史,懸海觀當真是奇人輩出。”

雖然懸海觀入世的弟子很少,但每一位都不可小覷,在山河裡簡單轉悠一圈,並不算真正代表懸海觀入世,便如寧曦曾出現在姜國白虹鎮,只是隱藏行走,她只是代表自己,而沒有代表懸海觀。

懸海觀弟子第一次入世,會廣而告之,也勢必會在世間山河裡留下濃墨重筆的痕跡。

那是要被整個世間關注的。

而梨花書院的北藏鋒,雖是院長親傳,且身份地位都要遠遠高於世間諸國其他書院裡的弟子,甚至能跟那些院長平起平坐,但他尚未真正的代表梨花書院入世,對於世間而言,北藏鋒都算特殊的,因為世人都知道他,但他又沒有代表梨花書院入世,甚至讓得世人都快忘記這件事情,以為北藏鋒早就入世了。

所謂入世,是要在整個世間行走,而且要代表著山海清幽,北藏鋒只是在姜國裡行走,便相當於是在自己家裡溜達,自然算不得入世。

西晉劍閣的劍痴徐北寒也曾入世,便是在大朝會時,且也跟在姜國境內實修的離宮劍院三先生一同行走過一段時間,非山海清幽裡修士的入世實修和山海修士的入世,看似說法相同,但其實區別很大。

北燕道宮的雪夜太子來到姜國都城入千海一觀,便也是代表道宮入世,要在南城門外刁難雪夜太子,其實真正打得是道宮的臉,畢竟雪夜太子剛剛入世,就遭受羞辱,那將會是道宮永遠無法抹除的汙點。

但也因姜國暫時沒有跟燕國徹底撕破臉的想法,否則出城挑戰的就不是簡舒玄,簡舒玄的目的只是下馬威,不過和平常的下馬威不太一樣,其中有皇帝陛下的意思,但也有徐鶴賢自己的意思,只要沒有鬧得太過分,皇帝陛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就算道宮有恨,因只是正常切磋,哪怕稍微過分了點,也無傷大雅,皇帝陛下也清楚道宮不可能因此直接撕破臉。

那都是有衡量的。

懸海觀有弟子入世,同樣來到姜國都城,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縱使曾經魏國也試圖染指姜國領域,但目前終究沒有燕國來勢洶洶,何況這位懸海觀入世弟子,並非魏國人,而是姜國人。

“葉先生是孤身一人,怎麼不見離宮劍院的五先生?”

陳莫西望著身著青素長裙的姑娘,隨口問道。

“他在鳳江,我是獨自來都城的。”葉桑榆回到姜國的第一個目的地便是鳳江,其次才來到琅琊城,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到姜國都城,以前因身體的緣故,她都是待在鳳江家裡的,偷跑出去的那段時間,因不認得路,兜兜轉轉,反而跑到了邊境。

她看著琅琊城雄

偉的城門,堅固的城牆,想著此地的美食定然是極好,而且這座城裡也有她最想見的人。

所以她的心情很不錯。

陳莫西微笑著說道:“可需我幫葉先生在都城安排住處?”

葉桑榆想了想,問道:“離宮劍院七先生住在哪裡?”

陳莫西想了想,說道:“似乎是在朝泗巷裡,但那種地方太雜,且在外城,並不合適葉先生。”

他顯然也能明白葉桑榆為何要這麼問。

在有懸海觀的弟子入世時,那麼有關葉桑榆的身份,自然很快被調查清楚,她有註定活不過十七歲的病,甚至在下葬的那一刻,被觀主帶去懸海觀,對世人而言,也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當然,這裡所謂的世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尋常百姓,或者不夠資格的,太過偏遠的小國,有些甚至還不知道懸海觀有弟子入世。

畢竟葉桑榆入世的時間尚短,真要說整個世間全都清楚,也不太可能,那總得需要些時間,懸海觀告知天下人,是告知那些勢力頗強的山門以及王朝,剩下的地方,訊息自然走得慢些,可最終也總會知道。

而如果葉桑榆來到姜國都城,卻住進了外城很雜亂的朝泗巷裡,那也終歸好說不好聽。

但葉桑榆的態度很明顯,她甚至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我就要住在朝泗巷。”

陳莫西猶豫了一下,也笑著說道:“既是葉先生的意思,那我自當順從,但在此之前,也請葉先生入宮面聖,隨後我會親自領著葉先生去朝泗巷,請跟我來吧。”

葉桑榆沒有拒絕,她是代表著懸海觀入世的山海修士,來到姜國都城,自然要面見皇帝陛下,哪怕只是打個照面,問個好,也是必須得做的事情。

在懸海觀修行的過程裡,師姐也每日給她講述外面的事情,有些規矩,自也是懂得,何況那本身就是禮貌的問題。

事實上,入宮面聖,確實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陳莫西很快便領著她出宮,前往朝泗巷。

而皇帝陛下站在殿前,注視著那青素長裙的姑娘,輕聲說道:“朕也曾聽聞,葉蒼有女,活不過十七歲,所以一直看守在家裡,就連藥王都沒有辦法救她,沒想到觀主如此大能,居然能夠把她從老天的手裡搶回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入了五境門檻,有資格代表懸海觀入世。”

皇后娘娘從大殿裡走出來,站在皇帝陛下的身邊,柔聲說道:“觀主既是天下第一強者,自然有通天的本領,但這位姑娘也很不簡單,否則不至於讓得觀主刻意隱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帶到懸海觀,此時又讓她以最耀眼的姿態,告知整個天下,重新入得世間。”

皇帝陛下說道:“能夠在這般年紀,且那麼多短的時間裡破入五境,就已經足夠說明其特殊,而且多日前,西晉劍仙在燕國雪山拔劍,那一劍的風采整個世間都能看得到,又臨千海境時限將至,莫非天下真的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有山外帝君林敢笑現世,薛忘憂和路中葙在烏冬山裡生死對決,蘇別離二次入世,雪夜太子來姜,懸海觀弟子入世,劍仙下山拔劍,道宮東天門聖殿被毀,中天門聖殿門主隕落,這可都不是平常輕易能夠遇到的事情,偏偏全都匯到了一塊。

在雪山裡發生的事情,世人雖然並非全部清楚,但王乘月拔劍時造成的天地異像,可是呈現在了世間每個角落,而且近期西晉劍閣也傳出了一些訊息,是有關不二洞的,不管有多少人相信,有多少人不信,那訊息雖不是出自王乘月本人之口,但也是西晉劍閣傳出來的,終歸有很高的可信度。

貌似有關不二洞當年覆滅的真相顯露,在世間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其實對道宮的影響依舊不大,畢竟除了不二洞裡的人,或者曾經跟李道陵有很大交情的人,也只會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場談資,那終究是北燕道宮,天下的山海清幽,若是事不關己,誰會在意。

也就姜國對當年不二洞的事情有過反應,讓得百姓嚴禁談論,其原因終究是那些談論越來越不像話,各種天馬行空的解釋,更像是一場戲談,才讓得皇帝陛下悲痛之時,下旨嚴禁所有人談論,但隨著時間過去太久,對此的管控也早就鬆緩了下來。

要說跟李道陵有交情的,其中當然有皇帝陛下,畢竟當年若不是李道陵和江聽雨,他或許也很難坐穩帝位。

可他縱是姜國的皇帝陛下,也沒辦法對北燕道宮如何,就算要開戰,也不能因一時腦熱,所以在皇帝陛下聽聞西晉劍閣散佈出來的訊息時,雖雷霆大怒,發了一通脾氣,可還是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姜國和燕國開戰絕不是一件小事情。

就算沒有不二洞的事情,兩國也已經有開戰的苗頭,沒有打起來,是裡面牽扯的東西太複雜,何況又有山外帝君林敢笑現世,多出了山外的威脅,一旦不顧一切的開戰,姜國很可能陷入內憂外患,百姓民不聊生,變成生靈塗炭的景象。

燕國要做萬全準備,姜國同樣也要準備。

越是如此,皇帝陛下心裡的顧慮便越深。

他現在主要想的是如何把韓一從燕國雪山安全帶回來,剩下的都暫時不想考慮。

且有王乘月到燕國雪山拔劍的事情,讓得皇帝陛下有了同西晉聯合的念頭,要做成這一步,確也需要不少步驟,時間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姜國和燕國的戰爭,沒那麼容易打響。

聞聽得皇帝陛下的話,皇后認真想了想,說道:“就算有亂世將至的徵兆,但只要琅琊城不破,有梨花書院在,陛下便無需過度擔憂,不過道宮在天下的影響力很強,一旦燕國做足準備,必定會很快聯合諸多小國,集結前所未有的大軍,梨花書院對天下的影響雖然也很大,可卻相對各司其職,很難在短時間裡聯合足夠的力量,有了劍仙那件事情,西晉那方面確實是很大的助力,應該要緊緊抓住才行。”

皇帝陛下說道:“燕國和道宮是一方面,可戰爭不是一件小事,那些對姜國領土有覬覦的

存在,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動心思,就算懸海觀強於觀主,可觀主一人也勝得過千軍萬馬,哪怕有院長親自阻攔,可道宮那位聖人的步伐便無法抵擋,雖然魏國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但也得有防範之心,若要守住姜國萬無一失,劍仙確實可能會是我們最強且唯一的盟友了。”

曾經姜國面臨過差點毀滅的局勢,是琅琊城固守了最後的防線,才讓得那場戰爭不了了之,然而在那場戰爭裡,像觀主、聖人這些大物都未出。

現在卻已經有劍仙入世,道宮聖人現世,一旦戰爭打響,便絕對遠超以前的規模,甚至可能媲美黃金時期的隕落之戰。

皇帝陛下的顧慮絕不僅在燕國,而是整個世間。

處在天下必爭之地的姜國,但凡陷入戰亂,虎視眈眈的王朝,決計不可能無動於衷。

沒有人願意同觀主為敵。

哪怕觀主不一定介入世間之事,但也必須要考慮在裡面。

那麼懸海觀入世的這名弟子便很關鍵。

......

朝泗巷裡。

馮大娘走出麵館,端著一盆髒水,正要往外潑,忽然注意到斜對面小院門前,站著兩道身影,雖然同在琅琊城裡,可像馮大娘這般的普通百姓,也認不得陳莫西,她很是好奇的上前詢問,“你們有事麼?”

葉桑榆回身看著馮大娘,笑著說道:“您好,我叫葉桑榆,以後我就住在這裡,您是那家麵館的老闆娘嘛?我剛才便聞到了很香的味道,興許以後也會常去您那裡吃麵。”

馮大娘看著面前很是嬌俏可愛的姑娘,禮貌回應了下,方才說道:“那院子裡有人住了。”

葉桑榆說道:“就因為有人住,我才要住在這裡。”

馮大娘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想著這小姑娘長得挺好看,怎麼腦子有點問題?

陳莫西此時皺眉看向馮大娘,再度朝著葉桑榆問道:“葉先生真的要住在這裡?”

見看著很高貴,且裝扮也十分尊貴的老者對一個小姑娘稱呼先生,馮大娘略微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也知道能夠在都城裡被稱為先生的,那可不是尋常人物,李夢舟那小家夥不就是離宮劍院七先生嘛?

葉桑榆伸手推出院門,注視著院子裡的一切,點著頭說道:“你不要那麼囉嗦,我肯定要住在這裡,我知道他現在應該還在千海境裡,我會在這裡等著他,沒什麼事你們也不要來打擾我。”

她可不是曾經那個葉桑榆,雖然模樣依舊嬌俏可愛,但話語中的一絲威嚴,讓得陳莫西也不禁皺了皺眉,想著從懸海觀裡走出來的果然都很高傲,而且具備很足的上位者的氣勢。

陳莫西淡淡笑著說道:“若葉先生有什麼需要,大可到摘星府來找我。”

葉桑榆隨意的點點頭,她現在只想好好看看他住過的地方,實在沒有心思去理會陳莫西。

陳莫西也沒什麼再說什麼,轉身離開,有在朝泗巷裡候著的摘星府弟子,在出了朝泗巷後,忍不住小聲說道:“老師,那葉先生怎麼看著有些奇怪,明明是懸海觀入世弟子,卻非要住在這破舊的朝泗巷,那院子也是臭氣哄哄,怕不是腦子不正常。”

能夠相對全面知曉葉桑榆所有事情的人目前終究還是少數,大多數都僅僅知道懸海觀有弟子入世,而那名弟子叫做葉桑榆,哪怕在都城裡,也只有具備資格的人才清楚。

聞聽得那名弟子的話,陳莫西輕笑著說道:“在我看來,卻是相當有趣的。”

他最後看了一眼朝泗巷,帶著摘星府弟子走遠。

而在小院門前,馮大娘看著葉桑榆跨入小院,到處逛,跑來跑去的樣子,忍不住把手裡的木盆放在地上,也跨入小院,說道:“這位姑娘,你是認得李夢舟麼?”

葉桑榆想了想,抿嘴笑著說道:“我是他媳婦兒。”

馮大娘愣在原地。

她很是有些費解的皺著臉,想著李夢舟哪來的媳婦兒?

就算有,不應該是古詩嫣嘛?

畢竟都住在一起那麼久了,已經把李夢舟當成自己孩子的馮大娘,可是很喜歡且希望古詩嫣做李夢舟媳婦兒的啊。

雖然李夢舟曾矢口否認,古詩嫣也從未有過表示,甚至有點嫌棄,但在馮大娘看來,那都是很正常的啊,畢竟她跟丈夫相識的時候,也都相互嫌棄,但現在除了沒孩子外,不也是過得甜甜美美?

哪怕她的丈夫因一場大病,臥床多年,她一個人辛苦開麵館掙銀子,照顧丈夫,絕對算不得甜美,但心裡依舊是甜美的,而且現在丈夫的病也已經好了,那就自然更甜美了。

但看著此時的葉桑榆,她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不過葉桑榆卻來了興致,拉著馮大娘,讓她講述李夢舟在都城的事情。

馮大娘猶豫了一下,便開始講述,她所講的,自然是她知道的事情,但講著講著,就一不小心,無意識的,把古詩嫣也講了進去。

她自是沒有發現,葉桑榆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

那嬌俏可愛的模樣消失了。

眼神裡甚至有了些殺意。

馮大娘忽然覺得有點冷,抬頭望天,喃喃自語道:“冬天早就過去了啊,怎麼突然又冷了,這天氣可真怪。”

她看向葉桑榆,其臉上依舊掛著很天真的笑容,雖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馮大娘也沒有在意,說道:“你餓不餓?天兒好像變得有點冷,我去給你下碗麵?李夢舟那家夥可喜歡吃我下得面了,小古每次都能吃三大碗呢,怎麼吃都不胖,一直那麼好看,要麼說能吃是福呢。”

吃不胖和能吃是福,雖然沒有什麼邏輯連貫,但在馮大娘轉身之際,葉桑榆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甚至傳出一陣牙齒打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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