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畫捂著耳朵,忍受著旁邊沈霽月的尖叫聲,湊近李夢舟說道:“雖然我也覺得大師兄很帥,但沈霽月這死丫頭的反應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李夢舟想起曾經在劍院裡沈霽月對待沈秋白和歐陽勝雪完全不同的態度,不以為然的說道:“小姑娘崇拜強者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那個強者還長得好看,又是很容易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大師兄,雖然沈霽月和大師兄根本不可能,但你也不能去扼殺一個小姑娘的美好幻想。”

江子畫撇嘴道:“沒想到沈師妹也是一個花痴啊。”

李夢舟搖搖頭說道:“那倒也不是,她只是對又帥又強的人沒有什麼抵抗力罷了。”

江子畫狐疑的說道:“之前你和沈霽月不是走的很近嘛,你長得也不好看啊,而且也不強,沈霽月幹嘛搭理你?”

李夢舟切了一聲,說道:“你是眼瞎嘛?天下間還能找出比我更好看的?”

江子畫說道:“確實找不出比你更不要臉的了。”

“你們在說什麼?”沈霽月疑惑的轉頭看向他們,似乎有了某種警覺。

李夢舟和江子畫連連擺手,閉口不言。

秉著好男不和女鬥的原則,他們暗地裡議論沈霽月便已是理虧,若再被抓個正著,哪怕只有江子畫在說沈霽月花痴,李夢舟是在變相的誇她,但這個時候也頗有些心虛。

他們只能將目光放在劍臺上。

那劍意席捲著湖水對峙的畫面當真壯闊。

劍湖的面積不小,湖水全部翻卷起來,也是很瑰麗的景象。

陽光照耀著,湖水好似色彩繽紛,宛如彩虹般的流線閃爍。

站在劍會之外的橋上觀望的沈秋白讚歎道:“不愧是歐陽勝雪和蕭知南,他們在劍道路上走得長遠,對劍的領悟也是超凡脫俗,這次是劍意的比拼,哪怕距離尚遠,我依然能夠感覺到皮膚的刺痛。”

鍾溪言也說道:“這是一場很精彩的對決,日薄西山的劍門,有著這兩位親傳向著世間遞劍,無不彰顯著曾經強大的劍門現在依舊強大。”

曾經的劍門壓制百門,就連道門、佛門和儒門都只能排在劍門之下,但只要劍門沒有從世間完全消失,縱使人才凋零,也總會出現幾位能夠比肩黃金時代的劍修人物。

有資格開啟劍仙之門的劍修,絕不僅僅只有薛忘憂和上官劍主。

年輕一輩裡也能說出很多名字。

寧浩然右手握拳捶打左手掌心,說道:“同是第四劍,但大師兄的劍塵不染要比我強多了,恐怕蕭知南也只有施展出驚鴻一劍才能抵抗。”

北藏鋒沉默了一下,說道:“歐陽勝雪的劍確實很強,但蕭知南的劍也不弱,北燕劍廬的驚鴻劍乃是曾經黃金時代那位女子劍仙的成名劍技,如果蕭知南能夠發揮出驚鴻劍三成的力量,便足以打敗歐陽勝雪。”

梨花書院裡記載著很多東西,也有研究過曾經三十三座劍仙的劍技神通,蕭知南雖

然學會了驚鴻劍,但其實就連兩成的力量都很難輕易施展出來,饒是如此,也已經極其恐怖,如果蕭知南再進一步,劍修裡面,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哪怕是西晉那位劍痴也不行。

但蕭知南在進步的同時,別人也會進步,也許在蕭知南掌握驚鴻劍三成的力量時,歐陽勝雪和劍痴徐北寒也變得更強。

所以蕭知南若想超越這兩個人,便必須要比他們進步更快。

就以蕭知南越戰越強的體質,這似乎也並非不可能。

寧浩然雖然不是很認同北藏鋒的話,但他也沒有反駁,因為他在萬里平原見識過蕭知南的劍,而此刻的蕭知南已經比萬里平原時更強了。

排山倒海的劍意瘋狂湧現,劍氣切割著劍臺,湖泊愈加沸騰。

這尚且不是歐陽勝雪和蕭知南各自最強的劍,但造成的威勢卻極其誇張。

劍修的劍堅不可摧,體魄也是強橫,最擅長近身戰,但劍修同時也能控制本命飛劍,那就好像是另外一條手臂,能夠隨心所欲的驅策,縱使遠攻,也是強手。

在進可攻,退可守的局勢下,劍修本身又願攻不願退,這才是劍修戰無不勝的原因。

而其他派系的修行者,多是避免近身戰,因為意念才是強大的根本,縱然是摘星府,也是依靠星辰之輝增強修為和體魄,才能近身戰,單方面都不能勝過劍修。

但只因修為境界高深的劍修稀少,世間也僅存一位劍仙,迫使著劍門不能壯大,被道、佛、儒穩壓一頭,可那也是在全域性的比較下,若是單獨面對修為境界相當的劍修,各派系修行者都會處於劣勢。

而能夠代表兩座劍修山門的歐陽勝雪和蕭知南,包括西晉劍痴徐北寒,便已是站立在劍修年輕一輩裡的最高峰。

兩大劍修的對決,是罕見的,也是令觀戰的人感到心顫的。

劍意的碰撞,劍湖的沸騰,水霧瀰漫,視野裡全是劍。

破塵劍震顫著飛旋在歐陽勝雪的周身,他雙掌合併,一陣噼裡啪啦的仿若炒豆子的脆響,數不盡的劍便朝著蕭知南覆蓋而去。

而那柄懸浮在蕭知南背後的巨劍也如自蒼穹墜落的隕石,轟壓著空氣,拍散激盪的湖水,朝著歐陽勝雪當頭砸落。

劍會是有朝堂在支援的,否則也沒辦法在都城裡存在那種簽訂生死契約的規矩,修行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只因這裡是姜國都城,才會出現一些制衡,劍會的存在是十分有必要的,否則所有山野修士,在都城裡肆意搏殺,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劍湖周圍便同樣有曹如山佈置的陣術在,雖然一些氣流,甚至是迸濺出來的水珠依然會襲向觀眾席,但有陣術的加持,只要裡面的戰鬥不是五境門檻裡的大修士級別,劍湖之外都不會受到損害,觀眾席上的人們自然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劍湖裡迸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也是能夠切實感受到的,普通人還好些,因為不能理解,只會覺得有些背脊發麻,但修行者切實感受到那股氣息,是真的瑟瑟發抖,滿

臉驚駭。

整座劍臺已經被湖水完全覆蓋,好似一道水龍直衝天際,劍意在其間廝殺,砰砰地悶響聲不絕於耳。

坐在觀眾席上的李夢舟看著這幅畫面,有些驚異,他明白蕭知南很強,但卻沒有直觀的意識清楚她到底有多強,不論是在萬里平原和四師兄以及北藏鋒的戰鬥,亦或是在五層樓外和沈秋白的戰鬥,李夢舟都沒有親眼目睹過。

屬於那種知道蕭知南很強,但卻不清楚具體多強的情況。

就算是蕭知南在南城門外一步跨入諸葛旦意念下的樊籠裡,甚至依然有能力拔劍,也只是再次證明著蕭知南確實很強,但終究還是不敵諸葛旦。

對於親身體會過諸葛旦力量之強的李夢舟,自然也會忽略一些東西,在那種強大的力量下,弱者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都是能夠被隨意碾壓的存在。

但客觀來講,蕭知南跟沈秋白和北藏鋒站在同一個高度是既定的事實,但沈秋白和北藏鋒乃至大師兄有多強,李夢舟同樣沒有準確的認知,一切都是靠猜測罷了。

現在親眼目睹著大師兄和蕭知南的戰鬥,李夢舟才恍然醒悟,原來這位來自北燕劍廬的姑娘是真的強到了極致。

那揮散而至的劍意,讓得李夢舟莫名心悸,而那尚且是在有陣術阻隔的情況下,若是真的接觸到,李夢舟可以想象,他怕是會被撕得粉碎。

直達心靈深處的震顫,讓他的身子發麻,緊緊握起的拳頭因過度用力已泛白。

這便是真正的大劍修所具備的劍意。

哪怕並非目標所指,也足夠令得周圍人肝膽欲碎,身陷恐懼劍網。

“我何時才能像大師兄這般強啊。”江子畫很是崇拜的開口說道。

葉瑾瑜接茬道:“只要你付出足夠的努力,未來終究能夠達到大師兄現在的高度,你現在可是離宮劍院的六先生,若你不具備那個資質,老師又何必要你。”

江子畫有些忿忿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一門心思撲在家族產業上,荒廢修行,居然在我之後才跨過四境門檻,怎麼說你也是師兄啊,不覺得很丟臉嘛?”

葉瑾瑜平靜說道:“你無牽無掛,怎麼做都好,但我不一樣,我們之間沒有可比性,現在我決定暫時放下家族,專心修行,就算你比我先跨過四境門檻,但也不意味以後你就會比我強。”

江子畫切了一聲,“你是老師欽定的劍院第五嘛,但這種排名又不是完全按照實力來劃分的,只是入門先後罷了,內院弟子裡面比你強的也有,只是他們的資質沒有你那麼高,對於劍道的領悟也沒有你那麼深,否則你哪有資格成為劍院親傳。”

離宮劍院的親傳弟子確實並非單純依靠實力來劃分的,否則李夢舟連四境門檻都沒有跨進去,更加沒有資格成為親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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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需要考慮各方面,最重要的便是對於劍道的領悟,有些人就算修為高一些,但也在於他們入門早,相比之下,資質就會顯得偏弱,反而不如後來的師弟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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