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凌劍飛向穆家夫婦和穆小姐告別,騎馬往千秋山方向去了,金不換留在穆家,冒充穆家小姐,準備會一會雪成寨的牛文龍大寨主。這兩天的時間,穆德忠不許家裡任何人外出,心中是又喜又怕,喜的是總算有辦法讓女兒躲過一劫,怕的是金不換萬一打不贏牛大寨主,可就麻煩大了。

金不換也不跟穆德忠客氣,反正穆德忠好酒好菜的招待,金不換只管任著性子吃飽喝足,穆德忠見金不換如此篤定,心中暗道,這人八成還是有些本事的,否則他怎麼能如此淡定?穆德忠的心裡也踏實了一些。金不換只叫他安排成親所需要的一切,穆德忠只好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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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宅子裡準備了香花燈燭,門窗貼上喜字,準備了大塊的肉,大壇的酒,只是親戚朋友卻沒有來一個。穆家人都佯作歡喜,實際心裡都愁的不行。

第三天傍晚,雪成寨來了百十號人馬,提著燈籠火把,都是一身盛裝,新郎官牛文龍穿著藍色的禮服,頭上戴著烏紗,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騎著高頭大馬,興沖沖前來娶親。要不是個山賊的話,看著也還倒像是個文人一般。穆家人早把宅門開啟,把牛文龍一夥人迎進宅子來。穆德忠見牛文龍帶來的人多,又有些不踏實了,生怕金不換打不過這麼多人。

金不換坐在小姐的閨房裡,一臉淡定,聽說牛文龍來了,這才蓋了蓋頭,穆家人也是沒奈何,只能裝模作樣,強顏歡笑。穆德忠沒奈何,帶著眾家人捧著一杯酒站在院子裡迎著牛文龍,長揖而拜。牛文龍哈哈笑著跳下馬來,興沖沖道:“哎呀呀,岳丈大人,你是泰山,怎麼能這樣來迎接我呢?這不是折煞小婿了嗎?”

穆德忠滿臉堆笑,把酒奉給牛文龍,一邊諂媚道:“賢婿老爺這是哪裡話!這一帶的大小莊子都是賢婿老爺的保護,如今老漢有了福,有賢婿老爺這樣的姑爺,誰還敢欺負老漢,賢婿老爺請滿飲此杯,從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老漢以後還要仰仗賢婿老爺照顧呢!”

這些話都是凌劍飛走之前教的,穆德忠已經練了兩天,才說的利索了。

牛文龍聞言大喜,雙手接過穆德忠奉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興致高昂,隨手把酒杯一甩,咣噹一聲,摔了個粉碎。摔完酒杯之後這廝才想起來,今天是成親的日子,牛文龍這一舉動可把穆德忠嚇的臉色慘白,以為牛文龍看出了破綻。牛文龍見穆德忠害怕,略有些尷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泰山大人,小婿一時高興,忘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穆德忠這才放下心,請牛文龍先到了花廳。又有主事的大嘍羅命小嘍羅們鼓樂齊鳴,頓時就有了婚禮的氣氛。眾嘍羅又唱些喜詞,無非是什麼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或是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之類的話。

牛文龍又笑問道:“泰山,今天是我和小姐大喜的日子,怎麼一個親朋也不到場?未免冷清了一些!”

穆德忠媚笑道:“賢婿老爺有所不知!俺們這些親朋好友的都在遠方,賢婿要急著成親,送請帖都來不及!鄰里又是些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一聽說是大王要娶親要入贅,都嚇的不敢出來相見了!賢婿老爺威名在外,實在可喜可賀!老漢又恐怕官府知道了,對賢婿老爺不利,所以也就沒敢發喜帖!咱們自己家人熱鬧熱鬧就足夠了!”

牛文龍點頭道:“泰山說的是!倒是小婿沒有料到這一層!泰山大人,我那新娘子現在哪裡?小婿可是等不及要見她了!

穆德忠笑道:“賢婿老爺不著急!我那女兒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天成了親,面子矮,等會兒洞房花燭時,賢婿老爺自然就見到她了!反正來都來了,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賢婿老爺何不請多飲幾杯?老漢無兒,平時連個喝酒的人也沒有,今天賢婿老爺進了家門,可有人陪我喝酒了!”

穆德忠哈哈大笑,故作歡喜之態。外邊的穆家的僕人也是戰戰兢兢陪著大小嘍羅喝酒吃肉,依著老爺的命令,儘量把這些賊給灌個一醉。這些嘍羅也都跟著沾喜氣,划拳行令,鬧的不亦樂乎。

牛文龍歡喜無限,本來來的時候就帶了七分酒意,這穆德忠又殷勤相勸,兩人又喝了幾大碗,牛文龍醉的眼神乜斜,搖搖晃晃起身道:“泰山大人,小婿要去,要去見見,見見我那個新娘子去了!等我洞完了房,咱們,咱們,咱們再接著喝!不然我怕喝多了,辦不成好事就麻煩了!”

穆德忠的心都提起來了,心說終於到正題了。穆德忠趕緊提著燈籠,哈著腰往後邊讓,牛文龍搖搖晃晃,隨著穆德忠來到後院的新房子,只見廊簷下掛著大紅的燈籠,燈籠上是大大的喜字,門窗上都貼著喜字。

牛文龍心中暢快已極,哈哈笑道:“岳父老泰山,承蒙,承蒙款待,小婿今天可是高興啊!”

穆德忠也乾笑道:“高興,高興得很,老漢也是高興,能有一個這樣英雄的賢婿,實在是門楣生輝,祖上積了大德啊!賢婿老爺文武雙全,在這一帶名聲又好,老漢十分欣慰,只願能夠早生貴子,過一陣子讓老漢也做個外公!啊哈哈哈……”

牛文龍扶著穆德忠的肩膀,醉意上湧,眼神迷離道:“岳父大人,今天多謝,多謝你款待,老子很滿意!改天到山寨去,咱們哥倆一定要多喝幾杯,喝,,喝喝他個一醉方休!”穆德忠心中暗罵,這廝絕對是個酒鬼,喝成這樣,都管岳父叫大哥了,還喝酒?喝個屁!一會兒讓你灌馬尿!

穆德忠攙著牛文龍,兩個人晃到了新房門口,穆德忠笑道:“賢婿老爺,新房到了!老漢就不打擾賢婿老爺的好事了!”穆德忠笑著告別。

牛文龍骨頭頓時都輕了三兩,眉開眼笑推開新房的門,賤兮兮喊道:“娘子,我來了!想我了沒有?”牛文龍回身把房門帶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閂好,牛文龍左右打量,到處都是紅蠟燭,襯著喜字,說不出的美。牛文龍搖搖晃晃,直奔臥房去了,撩起簾子,只見新娘蓋著紅蓋頭,鳳冠霞帔坐在床上,垂著頭,牛文龍簡直癢到了心裡,浪笑著撲了過去,“娘子,我來啦!”

揭起蓋頭一看,牛文龍心花怒放,這新娘子果然當得起如花似玉四個字,牛文龍抱著新娘就要親嘴。哪知新娘子突然嗷的一聲躥起來,按住牛文龍,把牛文龍給按在床上,牛文龍喝高了,手腳發軟,牛文龍臉貼在被子上,嘿嘿笑道:“娘子,老公喝高了,你就別鬧了!真沒看出來,你這麼嬌滴滴個人,力氣竟然這麼大!”

金不換咬牙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賊奴!還敢強搶民女,今天老爺叫你爽!叫你爽!叫你爽死!”金不換掄起拳頭,就是一頓好打,把牛文龍揍的叫苦連天,酒早醒了一半,牛文龍掙了半天,掙不起,只見這新娘子左一拳右一拳,把他打的鼻青臉腫。牛文龍聽他是個男子的聲音,十分詫異。

牛文龍急了,伸出兩個手去擋,哪裡擋得住?牛文龍一邊捱打,一邊忙裡偷閒看這新娘子的臉

,明明是個漂亮姑娘啊,怎麼粗聲大氣的像個男人?牛文龍掙扎不起,只好嚷道:“娘子,娘子!下手輕些,我打不過你!我不知道娘子也會武功,更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功夫,既然娘子有這樣的武功,以後山寨你來做大寨主,我來做壓寨夫人可好?”

金不換打的越發狠了,一邊打一邊罵道:“我來做你爹,你來做兒子,可好?”

牛文龍這回聽聲音聽得仔細,是個男人的聲音,牛文龍的酒徹底被嚇醒了,急忙藉著花燭的光亮睜眼再看,沒錯啊,確實是個漂亮女子啊!怎麼會是個大男人的聲音?牛文龍忍痛不過,求饒道:“娘子,老公錯了!老公錯了!求饒命!你不是投胎時附錯體了吧?怎麼一個女人有男人的聲音?”

金不換掐住牛文龍的脖子,惡狠狠道:“饒命?我聽說你劣跡斑斑,在這附近欺男霸女,橫行鄉裡,人家給你起了外號叫做牛犁地,有沒有這事?”

牛文龍被金不換差點兒掐死,運氣機掙扎了半天都幹不過。牛文龍終於確定,這他娘絕對是個會武功的男人!牛文龍被掐的直翻白眼,只好大聲嚷道:“哎喲,我的親爺爺啊!你到底是誰啊?為啥要冒充我的娘子?”

金不換猶不住手,又按著牛文龍狠捶了一頓,邊打邊笑道:“你問老子是誰?老子就是你爺爺金不換!你個小蟊賊,三腳貓功夫,只好在這山裡橫行稱大王,你說,你還敢欺男霸女嗎?”說著話,就在牛文龍胸口砸了一拳。

牛文龍的心臟差點兒被砸停,翻著白眼哀求道:“這位爺,我確實錯了!求放過!”這間房子離前邊太遠,那幫嘍羅又在划拳行令不亦樂乎,牛文龍哀號了半天也沒人聽到,因此沒人來救他。那些嘍羅也想不到這穆老爺如此之壞,敢給他們大寨主下套,堂堂的山大王會被一個糟老頭子給算計了。

金不換一鬆手,從牛文龍身上站起來,冷笑道:“老子鬆開手,你起來再打!”

牛文龍捂著胸口,摸著脖子坐起來,在床上喘息了半晌,等他緩過來一些,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堂堂的雪成寨大寨主,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他的?今天竟然給一個冒充新娘的人揍成這個德行,如何能忍?牛文龍大叫一聲,撲了上來,來打金不換。

金不換一抬腳,一腳正中牛文龍胸口,又把牛文龍踹回了床上,牛文龍把床板砸塌,掉到了床下,掙扎了半晌才爬出來。牛文龍灰頭土臉,新郎的烏紗帽斷了個翅,衣服扯的破爛不堪,鼻青臉腫,十分狼狽。牛文龍兩手直搖,胡亂嚷道:“不打了!不打了!在下不是對手,這位壯士好功夫!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金不換冷哼一聲,轉過身道:“老子金不換!”

牛文龍慢慢從床邊往出挪,一邊往外挪,一邊嘿嘿笑道:“這位壯士好猛!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山寨,也做個寨主?”

金不換眼皮都不抬,不屑一顧道:“就你們那破山寨,你這樣的人都能做大寨主,能有多少本錢做大生意?”

牛文龍蹭著蹭著,靠近了半人多高的鐵燭臺架子處,猛地一把抄起燭臺,插向金不換。金不換一記鞭腿,把牛文龍踹到了櫃子上,牛文龍又把櫃子給砸個窟窿,手中的鐵燭臺架子也摔的脫手了。牛文龍見不是事,大叫道:“壯士饒命啊!”

金不換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廢物!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當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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