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金標一拳打倒方成玉的同時,餘鳳南也一掌擊退了顧青燕。顧青燕一連退出十幾步,幾乎撞到屋簷下的廊柱,降些摔倒在地。鮑富城滿臉堆笑,跑過去一把扶住了顧青燕,“哎呀,顧女俠,您沒受傷吧?”鮑富城這一攙,顧青燕借勢才站穩了身形,顧青燕又羞又惱,因為餘鳳南一掌拍在了她的前胸。

餘鳳南也不好意思,他本來沒想對顧金燕痛下殺手,所以用掌擊退了對方而不是用刀,結果他忘了對方是女人,這一掌給結結實實拍在了前胸。餘鳳南收刀拱手,一臉尷尬道:“抱歉!我忘了你不是男人!”

顧青燕羞憤無比,怒斥了一聲“滾開!”,便一把推開了鮑富城,鮑富城被推了個大跟頭,好在鍾達林眼亮手快,一把扶住了鮑富城。鮑富城卻並不羞惱,仔細回憶顧青燕身上的香味和剛才的手感。這個老色胚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女人,也算是人間的一朵奇葩。覺得被佔了便宜的顧青燕已經提刀再向餘鳳南衝去,她一定要剁了這個登徒子的手!

龍金標見媳婦吃了虧,更是沖沖大怒,掠向餘鳳南,掄拳就打,夫妻二人雙戰餘鳳南。餘鳳南怎麼可能是這兩口子聯手的對手?頓時險象環生,手忙腳亂。鮑富城站在門前的臺階上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就算你是江東王又怎麼樣?強龍不壓地頭蛇,你這不是來找不自在嗎?”

鍾達林在一旁嗤之以鼻,心中暗罵,要是龍金標、顧青燕夫婦不來幫忙,還由得著你得意?咱們八成都給人家砍翻在地上了!洛燕飛見狀十分無奈,挽了一下袖子就要下場去救餘鳳南,今天這些人可都是為了她才來的,她不能不管。餘福早把方成玉交給江東王殷江照顧,餘福上前,輕輕拉住洛燕飛,沉聲道:“洛姑娘,請守護好德順,場下的事就交給我了!”

洛燕飛看著因為受傷而沒有完全恢復,看起來比較清瘦的餘福,明顯猶豫了一下,洛燕飛柔聲問道:“餘公公,你傷還沒完全好,能行嗎?不行還是讓我上吧,至少我沒受傷,打不贏也可全身而退。”

餘福語氣堅定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八成,剩餘的兩成非要和高手過一過招才能好的更快!”一身黑衣的餘福望向正向餘鳳南痛下殺手的龍金標夫婦二人,雙腳點地,腳下氣機在石板地面炸出兩個淺淺的印痕,人就如同一隻黑鶴一般掠空而來,直襲龍金標的後心,一掌拍出,攻敵之必救。

龍金標雖然正在和餘鳳南動手,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並沒有忽視自己的後背。畢竟江東王殷江那一邊,全是四品以上的高手,雖然這些人單挑都贏不了自己,可是萬一他們要群毆怎麼辦?顧青燕眼睛更是尖,瞬間就發現餘福來襲,顧青燕驚叫一聲道:“標哥小心身後!”

顧青燕出聲示警之時,龍金標便已經一個急速轉身,回身和餘福對了一掌。黑色光芒與灰色光芒在兩人掌心對撞,嘭一聲響,餘福暴退出七八步遠,嘴角流出了鮮紅色的血液,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可是對於身陷絕境的餘鳳南來講,餘福這一掌便已經救下了他的命,餘鳳南更是抓住這一瞬間的難得機會,瘋狂向顧青燕進攻,他準備擒下這個女人,要挾龍金標離開。

餘鳳南勢若瘋虎撲向了顧青燕,顧青燕無奈只能連連後退。廊簷下已經緩過來的鮑家大供奉鍾達林也趕緊躍入院中,來救顧青燕。鍾達林深知,若是龍金標夫婦倒下,鮑家便大勢已去。鍾達林和顧青燕聯手,剛好擋住餘鳳南的瘋狂進攻,雙方陷入苦戰之中。

龍金標回頭望著餘福,眼露兇光,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子,竟然敢在背後襲擊他。洛燕飛見餘福受了內傷,急的就要拔劍上前和龍金標拼命,餘福急忙縱身而起,擋在洛燕飛身前,低聲道:“娘娘放心,這一掌下來我的傷勢好多了!沒事,還是讓奴才上吧,哪有讓娘娘拼命,奴才在一旁看熱鬧的道理!”

洛燕飛見餘福堅持要上,只好柔聲道:“那你多加小心!如果感覺不行,可千萬別死撐,大不了我們聯手對付他!”

餘福並不回答,大笑著向龍金標走去,每一腳都重重踩在地面上,地面上的青色方磚都被餘福一腳腳踩成粉末。龍金標見餘福踩碎那些地磚向他示威,不由大怒,喝斥道:“你找死?”話音未落,龍金標便已經騰空而起,空中只留下一道灰色殘影,一個碩大拳頭已經出現在餘福面前,龍金標面目猙獰,就想一拳捶死餘福。

洛燕飛正在擔心餘福是否對付得了這個身材壯碩武功高強的大漢,卻聽到餘福一聲怒喝,“去!”餘福已經霍然出拳,也同時打向了龍金標,黑色氣機再撞灰色氣機,一聲巨響,如同春雷乍放,震的院中眾人耳朵轟鳴。

龍金標忽然感覺面前這個小子的氣勢猛然暴漲,竟然對自己的武境形成了壓倒之勢,龍金標渾身氣機流轉為之一滯,便心知不妙,原來這小子竟然壓境了!壓境原也不算什麼,可是從這個小子目前的境界來看,至少都是位武玄境的高手!龍金標心中無比驚駭,這小子絕不比唐九生的武境低,相反,比那已經驚世駭俗的唐九生還要略勝籌。

餘福一拳破去龍金標的攻勢,引而未發的左手驟然變掌,重重拍在了龍金標的胸口。龍金標躲閃不及,被餘福一掌打飛了出去,龍金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撞透了鮑家後宅正房的大牆,跌入了屋中,撞飛了幾張案几後,又撞上了後牆,屋中那些女子一個個嚇的花容失色,尖叫聲此起彼伏,屋中塵煙四起。

顧青燕見龍金標竟然被那年輕的小子一掌打飛,驚叫一聲,“標哥!”便棄了餘鳳南,撲到屋中去看龍金標的傷勢,單單把鍾達林扔在院中對戰餘鳳南。

餘鳳南本來正準備拿下顧青燕時,卻被鍾達林給攪了局。餘鳳南正心中有氣,顧青雁卻跑去看她男人了,餘鳳南大喝一聲,奮起神威,一刀劈向了鍾達林。鍾達林慌忙一個倒躍,躍出五六步遠,堪堪躲開餘鳳南的雁翎刀。餘鳳南一刀沒砍中,跟身躍了上去,就是一腳踢出,鍾達林腳剛落地,已經無法躲閃,胸口被餘鳳南一腳踢中,倒飛出去,撞在了一根廊柱上。

那根刷著青色油漆的廊柱被鍾達林撞的咔嚓一聲,從中間折斷。鍾達林口中吐血,在倒地的一瞬間,右掌盡力在地面一拍,藉機彈身而起,幾個箭步就躍上廂房,閉住一口氣不使自己倒下,跌跌撞撞逃離了鮑家大宅。餘鳳南並不去追趕,而是回過頭,望著站在臺階上因驚嚇過度而瑟瑟發抖的鮑富城。鮑家的那些奴才也都傻了眼,他們的大供奉竟然被人打到吐血逃走。

秦勝延眼前鮑富城大勢已去,立刻目視自己的護衛範和璽,範和璽心領神會,忽然上前出手,一把擒住鮑富城,用匕首指住他。秦勝延指著鮑富城,義憤填膺道:“鮑大人,秦某和你多年好友,竟沒想到你是如此濫殺無辜之人!王爺到此擒你,你竟然還敢負隅頑抗!身為昔日好友,秦某實在以你為恥,從今天起咱們割袍斷義!如今你已經被擒,還有什麼話好說?”

鮑富城氣的渾身顫抖,臉色發青,對面江東王府的人還沒有出手,他的老友倒搶先下手把他拿下換銀子了!鮑富城又氣又怒,抖作一團,嘴唇顫抖的罵道:“姓秦的,我和你相交多年,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賣友求榮的人!”

殷江和殷廣對視了一眼,一起鄙視的望向秦勝延,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這便宜撿的如此不加掩飾。秦勝延狠狠啐了一口,瞪眼道:“呸!我秦某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早就和你割席斷交了!你這種人偷雞摸狗,欺男霸女,橫行鄉裡,無惡不作,實在是讓人齒冷,秦某為有你這樣的朋友感覺到羞愧!”

秦勝延讓範和璽押著鮑富城,就要往殷江方向走。鮑家那三十多名家奴可不幹了,他們的眼裡只有家主沒有王爺,更沒有王法,鮑家眾家奴抄著木棍,長槍,單刀等兵器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就想奪回鮑富城。連屋脊上隱藏多時的鮑家家兵也都端著弓弩一起現身,齊聲鼓譟起來。

鮑富城冷笑一聲,厲聲道:“老夫倒要看看,今天誰能從這裡帶走老夫!”

鮑富城話音剛落,範和璽將手中的匕首抵住鮑富城的後心,喝道:“姓鮑的,你少給老子來這套!老子耐心有限,你趕緊叫他們都滾開,否則老子讓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範和璽一臉猙獰,手上匕首加了些力氣,鋒利的匕首便已經刺破鮑富城的寬衫。

江東王府的眾護衛連同大內侍衛一起上前動手,風捲殘雲一般將鮑家的眾家奴趕散。鮑家那些家奴,平時狐假虎威欺負百姓還算湊合,遇到王府護衛和大內侍衛就原形畢露了,一群蝦兵蟹將都不如的人怎麼能打過這些高手?瞬間就被打的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屋脊上的鮑家家兵們剛想放箭,忽然後邊有人舉刀就砍,那些家兵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人嚇的從屋脊上滾下來,也有被砍死在屋頂上的,死的死,逃的逃,和下面的那些家奴一樣,都作鳥獸散。鮑富城見狀,心如死灰,閉上雙眼,再沒有了其它想法。

範和璽押著鮑富城來到殷江面前,秦勝延得意洋洋喝道:“鮑富城,你見了王爺還不跪下?”鮑富城哪裡肯跪,直著脖子就想罵人,秦勝延見狀,毫在客氣一腳踹在鮑富城腿彎上,鮑富城站不穩,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秦勝延上前,眥牙瞪眼像要咬人一樣,對鮑富城罵道:“見了王爺你還敢不跪,反了你了!”

殷江皺了皺眉頭,望著秦勝延,一臉不悅道:“秦勝延,差不多就得了!”

秦勝延立刻向殷江躬身,滿面堆笑,諂媚道:“王爺,卑將已經把這害民之賊押到了王爺面前,請王爺處置!早知道這廝如此為禍一方,卑將早就帶人把他扭送到江東王府了,又何必勞動王爺大駕來一趟姚安城呢,嘿嘿嘿……”

殷廣在旁邊瞧了瞧秦勝延,呵呵笑道:“秦勝延,你原來做過什麼將軍?”

秦勝延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話,卑將曾經做過兩任隆慶將軍,是從三品的雜號將軍。”原來秦勝延把殷廣當成了殷江的隨從,所以稱呼殷廣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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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廣點頭道:“不錯,你這人很有眼色,做事情很讓我喜歡,我賞你一個千牛衛大將軍做一做怎麼樣啊?有沒有興趣?”

秦勝延一臉大寫的蒙字,不知道這位怎麼有這麼大的口氣,張嘴就把正三品上的千牛衛大將軍賞人?難道你比江東王還牛?秦勝延腦子急速運轉,猛然想起來,這些天聽說欽差大人到了江東王府,想必面前這位就是什麼皇上身邊的紅人,欽差大人餘公公了!秦勝延立刻跪倒在地,叩頭道:“卑將謝過欽差大人!”

鮑富城聽說面前這位是欽差大人,也不禁呆了一呆。心裡嘀咕道:“難怪我手下的人就這麼輸了,原來是欽差帶著大內侍衛來了!唉,也算我倒黴!”鮑富城轉念一想,又心驚起來,難道是鮑家的丫頭在欽差面前把我給告了,所以欽差才和江東王一起殺到我的宅子來?鮑富城心中叫苦。

旁邊洛燕飛咬牙切齒走了過來,對著跪在地上的鮑富城就是兩記閃亮的大耳光,洛燕飛練武之人,手勁大,立刻把鮑富城的牙給打飛了幾顆。鮑富城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流血,鮑富城哪吃過這種苦頭,不由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洛燕飛咬牙切齒道:“姓鮑的,你可想過你也有今天?”

鮑富城啞口無言,索性硬著脖子一言不發。洛燕飛想起遇害的家人,忍不住落淚,渾身發抖,哽咽道:“鮑富城,你這害人的老色胚,害得我一家十三口人都死在你手裡,今天我要給他們報仇!”洛燕飛提著一把匕首,就想要把鮑富城給割了喉。

眼見死到臨頭,鮑富城忽然大聲叫道:“姑娘別殺我,當初都是江東王府的人去你家殺害你家人的,我只是出了銀子而已!”洛燕飛哪裡肯聽他解釋,上前一刀將鮑富城割去了頭顱,洛燕飛給家人報了仇,淚如雨下。殷廣輕輕抱住洛燕飛的肩膀,輕聲安慰她。洛燕飛丟了刀子,一把抱住殷廣,放聲痛哭。

殷江在一旁為之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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