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淞萬萬沒想到,他花費重金請來的高手夜冷國竟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收了銀子卻不辦事。按他的原計劃,他和胡碧雲、殷滿聯手,主要是以那些刀客劍士以及二供奉程重越做為主力打手,做掉殷江和殷浩兄弟兩個。就算殷江手底下也有一品高手,他在暗中又伏下夜冷國做為奇兵,怎麼算都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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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做掉了殷江和殷浩,奪了調兵令牌之後,殷淞再讓人出手做掉胡碧雲母子二人。他爹殷中病重在床,怎麼也拿他沒辦法。可惜殷淞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爹會狠狠擺了他一道。不過殷淞顯然不是那種願意吃虧的人,於是他和殷滿聯手重創了原本想對他們網開一面的老爹殷中。

江東王殷中從臺階上站起身,望著殷淞和殷滿怒火萬丈,這兩個小畜生毀掉了他好不容易才剛剛練成的魔山秘術,這幾年殷中為了練成這魔山秘術,真是吃了不少苦頭,他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王爺,竟然顧不得女色,顧不得王府的大事小情,全都交給殷濟去處理。就連把姜文娘納為小妾,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殷中深知,幾大藩王當中,以他的實力為最弱。殷中並不傻,雖然嶺南王殷春極力拉攏他加入反王聯盟以壯聲勢,可他若想在未來爭奪天下過程中為江東王府爭取到更多的利益,那就必須自己的實力也強大起來,否則就沒有話語權。大家一起喝酒吹牛逼是一回事,利益分配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他也感覺到大供奉杜猴子似乎和他不是一條心,可是殷中暫時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二供奉程重越雖然很忠誠,可是在絕頂高手面前仍顯實力有限。秘密供奉了明和尚和死鬼王妃姚蓮依有一腿,他早就知道,卻一直隱忍不說,他實在是找不到高手啊,只能硬著頭皮用這幾個人。說白了,就是他的江東王府廟太小,那些大神小神都不愛到他這裡來,而幾個兒子似乎也不是什麼練武的好材料。

老大殷清早亡,身為世子的老二殷濟,武境只在三品左右,老三殷江生性散漫,只愛鬥雞走狗,連殷濟也不如。老四殷淞更是一天只想著逛青樓,而且嗜好極其古怪,不喜歡年輕女子,就喜歡一些上了年紀的婦人,老五殷浩過於忠直,不是做王爺的好人選,老六殷滿性格懦弱,更是爛泥扶不上牆。

殷中瞧瞧自己的幾個兒子,真是無可奈何,最後只能自己硬著頭皮頂上。有志者,事竟成,苦心蒐羅來的魔山秘術竟然被殷中練到了第四層,已經接近了武玄境,殷中真是心頭狂喜。他明知道魔山秘術是害人之術,死之前會全身爆裂而亡,死狀痛苦,死無全屍。可是他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練下去,反正他已經老邁了,總要給兒孫留下些遺產,那就留個世襲罔替的王位吧!可憐天下父母心。

正當他所習練的魔山秘術到了緊要關頭,需要閉關一個月的時候,姜文娘卻和孫德民私奔,兩人極有可能逃往天昌府,當然也有可能逃往永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就打亂了殷中的計劃,殷中無奈,不得不派出世子殷濟帶人趕往天昌府,去追殺這兩個人。同時殷中又派出胡餘慶,也就是胡碧雲的堂侄,帶些得力打手趕往永安,如果這兩個人是逃往永安,那麼就在路上劫殺這兩個人。

隨後發生的事情更讓他始料未及,殷濟竟然在天昌府被殷江襲擊,並且死於非命,連大供奉杜猴子也死於唐九生之手。殷中正修習魔山秘術到了緊要關頭之時,突聞噩耗,岔了氣機,近乎走乎入魔,導致半身癱瘓。多虧身邊還有程重越替他護法,程重越以氣機幫他導引,才避免了殷中所練的秘術功虧一簣,即便如此,殷中也受到重創,只能對外稱自己受殷濟之死刺激,生了重病,命在旦夕。

他實際是藉著這個機會,不受任何人打擾,抓緊時間破境,只要能到了武玄境,就能打到之前走火入魔的狀態。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始料未及,一直隱忍不發的殷淞聽說殷濟已死的訊息後,一下就來了精神,立刻暗中部署奪取世子之位。連胡碧雲也為此狂喜,竟然和殷淞狼狽

為奸搞到了一起,要替殷滿奪取世子之位。

兩人為此還拉攏了程重越和殷通海,殷通海不過是個牆頭草,哪邊風硬朝哪邊倒,程重越卻對殷中忠心耿耿,不肯背叛他。已經被逼到絕境的殷中,只能囑咐程重越,一定要加入他們,否則就不能掌握他們的計劃,殷中真怕他們把事情給搞砸了。不過殷中倒也想藉機看看幾個兒子到底誰能行,將來誰更適合接掌江東王府,做世子,做王爺。

堂堂的江東王殷中委屈至極,就連胡碧雲和殷淞在他面前亂搞,他都無可奈何,只能一心的修習心法,口訣,以期能夠儘早使傷勢復原。目睹家醜卻最終忍住的殷中,在奇恥大辱中奮力修習內功,一舉突破了武靈巔峰,而程重越也時不時的來偷偷看看他,兩個人一起計算著升境和出關的時間。而胡碧雲已經打著他的旗號,擬了一個摺子,加急送往永安,向朝廷請求立六子殷滿為世子。

終於,殷中趕在了殷江、殷浩和殷淞、殷滿徹底翻臉的時候,成功突破了武玄境,順利出關了。魔山秘術有一大能力,就是修習者若是升到了武玄境就可以返老還童,變得年輕起來。殷中才不過剛剛突破武玄,便從七十多歲的狀態,變成了四十歲左右,由此就可見魔山秘術的威力之強。

若不是殷中身負武玄境的魔山秘術,剛才殷淞的一匕首再加上殷滿的一劍,便已經要了他的老命。尤其魔山秘術要以丹田所煉化的陽氣為根本,可殷中此時被殷淞重創了丹田,又被殷滿的一劍徹底斷了根,再沒有升境的希望了。

殷中心內悲涼,他丹田受創,命根已斷,從今後不但不能升境,連現在的武玄境也保不住了,儘管程重越極力相助,可殷中的武境仍是跌回了武靈,形象也回到七十多歲。殷中心裡悲憤至極,他知道今生再也無望升境到武玄,現在他的武功沒有完全廢掉就已經是天幸了。

殷中大吼一聲,便撞入了正在混戰的人群當中,當即有一名黑衣刀客和兩名白衣劍士給撞飛了出去,連慘呼都來不及,就已經死絕在當場。殷中鬚髮皆張,一把抓住了還在指揮眾刀客圍攻殷江的殷淞,就如同老鷹捉小雞一樣,把殷淞抓在了手裡。殷中一轉身,掠回了正房已經殘破的臺階上。那幾間正房,都被他破關而出的氣浪掀翻,毀掉了,一片斷壁殘垣。

殷淞見殷中面目猙獰,頓時嚇的魂不附體,殷中把殷淞丟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吼道:“寡人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練到武玄境,還不是想為你們打下江山?可是你們兩個喪盡天良的兔崽子,竟然把寡人的武境毀了!你們把寡人的武境毀了啊!”殷中忽然落下淚來,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化為烏有,就算他不死,也不過是個閹人,和楊靖忠所差無幾。

殷淞躺在地上,掙扎著向後慢慢退去,他害怕自己動作大了,激怒殷中。殷淞哀告道:“父王,孩兒知罪了!孩子也是不得已,孩兒實在是害怕父王對孩兒痛下殺手啊!可是孩兒也是一心想要振興江東王府,讓王府強大起來,不再受那些人的氣!孩兒也是一片好心,不過是好心做了壞事罷了!”

殷中恨意滔天,用袖子拭了一下落下的淚水,一腳踩住殷淞的胸口,低下頭望著殷淞驚恐的眼睛,陰森森道:“好心做了壞事?虧你說得出來!咱們王府的實力本來就弱,你們本來應該團結起來,想辦法把咱們的王府變得強大起來!可是你們太讓寡人失望了,這種危急時刻,你們還這樣骨肉相殘,尤其是你這個畜生,竟然連弒父殺兄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寡人如何能饒恕你?”

殷淞被殷中踩在腳下,恐懼的渾身發抖,他知道,他爹一旦狠下心來,絕對會弄死他。殷中搖了搖頭,苦笑道:“殷淞,看到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寡人心裡難過得很!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寡人就是太溺愛你們了,結果你們一個個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寡人有罪,寡人願意贖罪!”殷中把右手高高舉起,就要一掌打死殷淞。殷淞恐懼至極,尖聲大叫了起來。

見殷淞被殷中抓走,殷

滿慌的心裡發抖,他爹一旦恢復過來,絕對要殺了他們兩個。匆忙之下,殷滿也顧不得許多,帶著五名刀客徑直撲向殷中,他要救下殷淞,就算殷淞該死,那也是該死在他的手裡,一定是他們聯手幹掉殷江和殷浩之後,他再親自動手除掉殷淞,那是他娘活著時定下的計劃。雖然他懦弱無謀,但是他絕對聽他娘的話。

殷中身後的程重越大喝一聲,“你們想幹什麼?”程重越縱身掠向殷中身前,他想擋住殷滿等人的襲擊。五名刀客同時出刀,動作一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五把閃著寒光的鋼刀從五個不同的角度,砍向了程重越的頭顱和四肢。只要砍中,程重越也就只剩下軀幹了。

程重越一聲怒喝,雙腳點地,人已騰空而起,雙腳踩在砍向他雙臂的兩把鋼刀上,雙腳盡力向下一踩,同時右掌劈出,一掌便把那名準備將他斬首的刀客打飛了出去。那名刀客一聲慘嚎,倒撞進東廂房裡,把兩扇窗欞撞的粉碎。那刀客跌在地上,絕氣身亡了。程重越一擊得手,再不停手,在空中一個大翻身,兩腿一分,成了一字,分別踢向兩名砍他雙腿卻落空的刀客。

那兩名刀客同時翻滾而出,躲開了他的腳。那兩名斬他雙臂卻落空的刀客已經緩了過來,雙刀齊出,剁向他還未收回的雙腿。程重越兩記劈空掌力打出,將兩名刀客手中的鋼刀震飛,人已經在空中如大鶴一樣滑過,一拳打向了殷滿。他知道,王爺已經對這兩個兒子起了必殺之心,此時便不用客氣了。

殷滿在地上一個滾翻,堪堪躲過了程重越的一拳,那兩名手中有刀的刀客早已經隨後襲來,一把刀刺向程重越的後心,另一刀斬向他的右腿。程重越一口氣機將盡,急忙一個千斤墜,落在地面,向旁掠出,再度避開了兩刀。卻沒料到得了空的殷滿,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縱步撲向殷中,一劍直刺殷中的咽喉。

一切都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殷中正要一掌打碎殷淞的頭顱,卻看到殷滿一劍向他刺來。殷中抬起頭,望著殷滿獰笑道:“好!就讓寡人把你們兩個一起送走!”殷中右掌收回,雙掌齊出,以合十的姿勢夾住了殷滿的劍身。多年前,殷中曾經見過一位高手以雙掌夾斷鋼劍,那威猛的形象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而今,他已經成為一品高手,自然也要有高手風範。

殷滿的寶劍被殷中用雙掌緊緊夾住,半點也動彈不得,殷滿急的頭上冒汗,拼盡全力向前刺去,仍是不能前進分毫。他不過四品武境,殷中卻是一品武靈境,兩人相差何等遙遠!

程重越知道王爺現在是一品武靈境,他若動了必殺之心,他的兩個逆子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放心大膽的趕殺幾名刀客。片刻功夫,就已經將其餘四名刀客都殺死在當場。程重越回過頭再看殷中時,殷中剛好以手掌硬生生夾斷了殷滿的寶劍,殷滿的寶劍也算是一件寶物,雖然未入十大名劍行列,卻也是一把寶兵器。

殷中對自己這一手斷鋼劍的本領非常滿意,殷中喃喃道:“怪不得個個都想入一品境!果然爽!”

程重越猛然頭髮立起,大喝一聲道:“王爺小心!”程重越狂掠而來,但是慢了。

殷中只顧著表現自己的武功,卻忘了躺在地上的殷淞。殷淞先是見到他爹想一掌打死他,真是嚇壞了。可是轉眼又見到他爹和殷滿過起了招,而且似乎把他給忘了。也難怪,雖然殷中已經具備了武靈的武境,可是他一直養尊處優慣了,並不擅長和人對戰,一動手便顧此則失彼。殷中折斷了殷滿的鋼劍,正在高興,卻不防躺上地上的殷淞突然暴起,手中匕首再次插向殷中的小腹。

噗嗤一聲,刀刃完全沒入殷中的小腹,殷中一聲慘叫,捂著肚子仰面摔倒,奔過來的程重越來不及去殺殷淞,只能彎腰將這位倒黴的王爺抱了起來。一招得手的殷淞,掉頭就跑,跑到東廂房下站著,嚇的瑟瑟發抖,好像被捅的那個人是他一樣。程重越趕緊以氣機匯入殷中體內,替他維持生命。為了權勢,父子相殘,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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