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重越穩了穩心神,拱了拱手,大聲問道:“敢問老前輩大名啊?”

洪奔雷嘿嘿笑了笑,一臉謙遜的表情道:“不敢當,還哪有啥大名啊,啊,老夫在江湖上是個無名小卒,是個老要飯的,前幾天在路上碰到你們世子殿下殷什麼來著,啊,叫殷江,老夫就認他做了個孫子,嘿嘿嘿,老夫做了他的便宜爺爺,你既然是他家的家奴,就叫我一聲爺爺就好了!”

程重越漲紅了臉,這老頭分明是拿自己消遣的,他本是不擅言辭之人,被這老頭一罵,反倒不知說什麼好了。不過他知道這老頭是個高人,不敢輕看他,只好勉強道:“既然老前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姓程的就向老前輩討教幾招,老前輩,得罪了!”程重越擺出一個虛步,就要進攻。

洪奔雷手裡端著煙袋鍋,狠吸了一口,隨即向程重越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這才嘿嘿笑道:“得罪啥!不用那麼謙虛,你這麼高的高手,簡直都快到一品武靈境中階了,我一個老要飯的,你怕我幹啥?我又打不贏你!要說你們江東王府啊,那可真是藏狗臥豬啊!”

程重越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人家是說藏龍臥虎,這老家夥竟然罵我們是藏狗臥豬。不過程重越忍了忍肚皮裡的氣,如果技不如人,就是生氣也沒有用。程重越揮拳向老頭噴出的煙霧打去,程重越的拳風呼嘯,卻沒能把洪奔雷噴出的一口煙霧打散。那口煙霧竟然在程重越面前凝成了一根旱菸袋的形狀。

正在觀戰的眾人顯然發現這老頭不一般了,以程重越的武功,竟然一拳沒能打散老頭噴出的煙霧,這老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偽世子殷滿也毛了,本來站起來的胡碧雲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緊緊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讓太師椅的椅背來給自己帶來些倚靠,帶來些許無力的安全感。

胡碧雲身旁的殷淞也驚了,顧不得人多丟臉,一把緊緊握住了胡碧雲的手,原來兩個人都嚇的手腳冰涼。胡碧雲緊緊抓住殷淞的手,不安的問道:“老四,你說程供奉能不能打贏這個老乞

丐?這老乞丐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

殷淞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程供奉打不過這個老乞丐的話,咱們就得別想他法!咱們手中這些武士畢竟人數有限,和殷江、殷浩拼人的話,拼到最後一定是咱們吃虧!唉,殷浩這個王八蛋,手裡拿著調兵令牌,竟然站在殷江一邊,太讓我失望了!早知道我就把採鸞送給婁月寶,沒準能收買這小子站在我們一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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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碧雲咬了咬牙道:“老四,你在這裡督戰,我去後面地牢瞧一瞧婁月寶吧!實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他,我就不信他軟硬都不吃!只要他能加入我們的陣營,我們就不用再怕殷江這個小雜種!”

殷淞氣的眼睛通紅,怒道:“你是我的!我不許你再糟蹋自己!哼,那個姓婁的如果再不從,我就一刀殺了他,把他手下的副校尉爭取過來!只要咱們手裡再有一千兵馬,就足以擊敗殷江!”

兩人正在商議時,洪奔雷已經一腳將程重越踹了回去,隨即跨步向前,來打程重越了。不過誰也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一把抓住了那根由煙霧凝成的旱菸袋,洪奔雷一臉笑意,舉起那根煙霧的煙袋鍋,當頭砸向了程重越。程重越也驚的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煙霧凝成的煙袋鍋,在那老頭的手裡竟然凝成了實體。

洪奔雷手中握著煙霧凝成的煙袋鍋,一記泰山壓頂,重重砸在了程重越的頭上。

眾人耳中只聽到一聲響亮,程重越的雙腳被砸進地面一尺有餘,雙足深陷在泥地上。那根煙霧凝成的煙袋鍋已經在重擊之下,化為輕煙,不復存在了。程重越如遭雷擊一般,被砸的頭腦中嗡嗡作響,程重越拼命的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已經快暈過去了。程重越感覺嗓子眼發甜,心說不妙,要吐血啊!

程重越眥牙瞪眼,把那口湧上來的血又強嚥了回去,洪奔雷也吃了一驚,這個小子還挺抗揍啊!洪奔雷哈哈笑道:“哎呀,你小子有本事啊!老夫這一記煙袋鍋都沒能把你給打趴下!好,老夫再來一下!”洪奔

雷舉起左手中的銅菸袋,在陷在土中的程重越頭上又敲了一下。

“當”一聲響,如同撞鐘一般,眾人都嚇了一跳。程重越本來都已經提起了全部氣機,準備再硬抗這一下再看看後果如何了,估計比剛才那一下還要更慘。沒想到這一擊除了聲音響亮之外,竟然沒有任何氣機傳導過來,程重越就知道這老頭手下留情了。

洪奔雷哈哈笑道:“人哪,難得練到武靈境,你小子也算是一塊好料,只可惜誤上了賊船!”洪奔雷念及程重越在殷浩家的書房時,不肯對殷浩下毒手,所以也就留了他一命,程重越心中暗暗感激。廊簷下觀戰的殷淞和胡碧雲臉色都難看無比,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這老乞丐對程重越已經手下留情了,程重越真不是這老乞丐的對手。

程重越進退兩難,進,絕對打不過這個老頭,退,他和王爺的約定還沒到時間。程重越正在為難,忽然整座松華苑都搖晃了起來,殷江等人最先以為洪奔雷在用一聲吼,可是卻見洪奔雷也雙腳用力下踩,就知道情況不對。

猛然間,山崩地裂一聲響,松華苑的正房被一股巨大氣浪撕開,坐在廊簷下的胡碧雲連人連椅子,連同殷浩,都被掀翻到一旁去了,兩個人摔的灰頭土臉。二人身後的那些護衛,侍女一個個都被氣浪頂飛了出去。

只見洪奔雷大喝一聲,左手握著旱菸袋,右手一掌推出,強大的氣機在面前形成一堵無形氣牆,硬生生頂住了對面強大的氣浪,程重越又驚又喜,一個狂掠,躍上了東廂房的屋脊。程重越大聲喊道:“王爺出關了!”

氣浪過後,傳來一聲囂張的狂笑,只見江東王殷中,大搖大擺從殘破的正房後面走了出來,塵煙中,殷中滿面紅光,哪有半點兒生病的模樣?

院中所有精兵都驚呆了,半晌後,除了衛王府和國師府來的所有人,都一起跪倒,山呼海嘯道:“參見王爺!”

殷中放聲狂笑道:“是誰敢打到我的江東王府來,啊?欺負人欺負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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