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江留下了百餘名兵卒把住松華苑大門,防止外面有人進入。其餘兵卒都隨著殷浩殺進了松華苑,洪奔雷雜在眾人中,四下觀瞧。

只見那松花苑的天井裡,植有幾棵芭蕉樹,十分雅緻。翠綠的芭蕉葉子,掩映著幾叢不知名的奇花異草,聞著清香撲鼻。洪奔雷卻認識那些花草,暗叫好東西,那可是從西域引進來的名花鶴葉紅,還可以製成特效的金創藥。只見那鶴葉紅中,蜂來蝶往,一派熱鬧氣象。

飛簷翹角的正房下,一把大大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那婦人面前,有一張茶几,上面有一壺香茶,兩個茶碗。那雍容華貴的女人身旁有幾名使女侍立,都一臉嚴肅。洪奔雷見廊簷下掛著幾個鳥籠,裡邊有黃鶯和八哥的叫聲傳來,心中暗喜,這幾隻鳥弄來燒烤倒是不錯!要是殷江知道洪奔雷有這個想法,一定會哭笑不得,那幾隻鳥,昂貴著呢,哪是燒雞能比得了的?

那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是江東王側妃胡碧雲,洪奔雷站在人群裡,望著胡碧雲,嘿嘿笑道:“這婆娘長的倒真有幾分姿色,看起來也挺騷氣的,我見猶憐,難怪能把殷中這個見色起意的傢伙迷的魂不守舍呢!”殷江在一旁咧著嘴苦笑,這老家夥還真是口無遮攔。

雙方相隔幾丈,天井裡上百名精兵對胡碧雲虎視眈眈。胡碧雲見殷浩帶著人闖進了松華苑正宅,沉著臉道:“殷浩,你怎麼敢帶人擅闖松華苑?沒有得到你父王的命令,誰敢帶兵闖進王府?你還敢讓人殺死松華苑守衛,真是膽大妄為!”

殷浩見胡碧雲身邊只有幾名使女,一個男人也沒有,心中生疑,四下觀看,卻見廂房也靜悄悄的,毫無聲響。洪奔雷卻在殷江身後低聲道:“小子,小心點兒廂房和正房的屋頂,老夫感覺有人藏在屋脊後面。幾間廂房內恐怕也必有伏兵,你還是叫人把屁股後邊也保護好,那才是最好!”

殷江立刻笑道:“咱們門口已經安排有人把守,料也無妨!現在就看這妖婦有沒有什麼高手隱藏在這院子裡了。”洪奔雷微微一笑,顯然對什麼高手並不在放眼裡,殷江心頭篤定,這老頭若在,便一切都好辦了。

殷浩大聲道:“胡碧雲,你把我父王給軟禁在哪裡了?快交出我父王,我們可以饒你不死!我六弟殷滿又在哪裡?快叫他出來見我們!如今三哥殷江已經回到家中來了,世子之位鐵定是三哥的,你叫殷滿出來,他若肯服從三哥,那我們還有得商量,畢竟現在大錯還未完全鑄成!”

胡碧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香茶,旁邊立刻有侍女給胡碧雲擦了擦嘴角。胡碧

雲這才冷笑道:“殷浩,你就別做夢了!你爹已經讓殷滿做了世子,朝廷的詔書不日就要到達王府了,你們兄弟就死了這個心吧!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殷滿這裡,你們憑什麼翻盤?就憑你手下那幾百兵馬?若論兵馬,水長校尉婁月寶手下有兩千人馬,不比你的人馬少,若論高手,哼,現在杜猴子死了,程重越就是王府最強的高手,就你們兄弟兩個這種廢物,憑什麼和我鬥?”

殷江向前跨了兩步,面露微笑道:“胡姨娘,別來無恙啊?我殷江回來了,叫殷滿把我的世子之位還回來,咱們還有的商量!畢竟都是一家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殷滿又是我的弟弟,不同於殷濟那個雜種,只要殷滿肯降了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他,會給他一小塊封地,讓他到下邊的縣去生活,姨娘若願意,也可隨殷滿同去封地,頤養天年,豈不美哉?”

殷浩也大聲道:“胡碧雲,世子殿下已經願意網開一面,不追究你們囚禁父王的罪責,你還不跪下謝恩?只要你們交出父王,你們所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我會安排人馬,將你們母子禮送出王府,到下面縣裡的封地去!世子殿下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你可不要錯失了這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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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碧雲輕笑一聲道:“你們兄弟倆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那如果你們交出兵權,降了我,我也不殺你們!畢竟滿兒是你們的弟弟,我也可以禮送你們離開水長郡,到外面自謀生路,如何啊?這樣說來,姨娘對你們也夠意思了吧?尤其是你殷浩,你若早降了,這王府有一半的家產都是你的,你這孩子偏偏執迷不悟!”

殷通海也在一旁瞪起眼睛道:“哎呀,王妃娘娘,事已至此,大事已去啊!我看您還是降了吧,我向世子殿下給您求情,您也罪不至死,哎,早些降了,免得殺身之禍啊!畢竟他們兄弟兩個手裡有兵,有高手,娘娘,好漢不吃眼前虧,您又何必一條路跑到黑呢?”

胡碧雲斥道:“殷通海你閉嘴!你這個吃裡扒外,兩面三刀,首鼠兩端的壞人,牆頭草,膽小鬼!哪邊風硬你就倒向哪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還是割了下面做太監去比較好!”

殷通海嘿嘿冷笑道:“王妃娘娘,識時務者為俊傑!螳臂當車有什麼好處?不過是被車輪碾成肉泥罷了!我殷通海雖然圓滑了些,可是保命的功夫卻是一流的!你先是軟禁了王爺,逼王爺讓殷滿做世子,隨後又勾引了四殿下殷淞,這些事情本就屬於大逆不道之事!後來你又想暗算五殿下殷浩,想借他的力量讓殷滿坐穩世子之位!件件樁樁都是忤逆之事,你還不悔改嗎?”

胡碧雲聽到殷通海把她和殷淞的醜事當眾說

了出來,怒意已極,漲紅了臉道:“殷通海,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勾引我不成,難道就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嗎?我和殷淞清清白白,什麼時候像你說的那個樣子?況且王爺現在生命垂危,你們衝進松花苑,也不問問王爺的病情,便如此拿刀動槍威脅我一個沒有丈夫做主的婦人,還要奪了我兒的世子之位,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哪!”

洪奔雷聽說這事兒,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婆娘,真有你的啊!你他娘的連你兒子的哥哥都不放過!也真是讓老夫歎為觀止!老夫看你這樣的婆娘,被賣到青樓才是最好的歸宿啊!”

胡碧雲大怒道:“你這個老乞丐是什麼人?敢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殷江、殷浩,你們連自己手下的嘴都管不住,有什麼資格坐在世子的位子上?滿兒比你們更適合做這個世子!比你們更有資格做未來的江東王!他是你們父王選定的人,你們卻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不計親情的來爭奪世子之位,你們真是禽獸不如!”

頭戴瓜皮帽身邊黑褂子還沒來得及換掉的殷江放聲大笑道:“胡碧雲,這麼說,咱們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什麼也沒得商量嘍?本世子真的替你遺憾,你失掉了最後的機會!”殷江一揮手,大聲道:“弟兄們,給我拿下這個婆娘!”

眾兵丁答應一聲,持刀持槍就要過去捉拿胡碧雲,忽然正房和兩邊廂房的屋脊上喊聲大起,密密麻麻的弓弩指著院中的殷江、殷浩和眾兵卒等人,眾兵卒相顧失色。只見正房屋脊上出現一個殷江和殷浩都極熟悉的人,那人大笑道:“三哥,五弟,你們這又是何苦來呢?既然爹已經讓六弟接任世子之位了,一家人,何必苦苦相逼?聽我的話,都退回去吧,姨娘也不會為難你們!”

殷浩大怒道:“殷淞,你還有臉說!你居然和胡碧雲這賤人……你們……你們真是丟盡了我們江東王府的臉!”

殷淞翻臉道:“殷浩,你放屁!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是把我們捉奸在床了?還是你親眼目睹了?殷通海汙衊我,你也相信?我勸你們不要爭世子之位,你們反過來汙衊我!怎麼,都是自家兄弟,非要鬧到兩敗俱傷你們才開心?現在我一聲令下,你們就要被射成刺蝟了,你還嘴硬什麼?”

殷江也怒了,“殷淞,你真是個糊塗蛋啊!連自己的爹和兄弟你也要去害!你是沒見過女人嗎?青樓裡有的是,何必在這樣一個賤人身上吊死?真是我們江東王府之恥!”

殷淞見已經隱瞞不住,索性冷笑一聲道:“別說廢話了,今天你們就要死在這裡,還有誰會知道這件事情?弟兄們,給我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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