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殷濟這樣說,殷中也是頭大如鬥,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濟兒啊,你這麼一說,爹的心也懸起來了。可是唐九生畢竟是走了,在這江東道,除了楚子烈之外,誰還會和他一條心?楚子烈是沒辦法,看在他女兒的份上,他無論如何也得為殷廣死撐著,可是其他人不一樣,沒有理由跟著殷廣。連我都自己想找條更好的出路呢!你說是不是?”

殷濟走到書房的窗邊,咬牙道:“爹,兒子問您一個問題,您比平西王的實力如何,比嶺南王的實力又如何?比原來的劍南道經略使牛滿地又如何?”

殷中一怔,旋即笑道:“我兒,這話你可問的好笑了,咱們在江東道的實力自然不如平西王殷權,也不如嶺南王殷春,要說原來的經略使牛滿地,咱們似乎也差些,至少管不了那麼多的兵嘛!不過爹已經在四處收買那些知縣郡守和各地的將軍,相信不遠的將來,咱們的實力也能追上殷春!”

殷濟兩手一攤,望著他爹的眼睛說道:“爹,你想想,那唐九生膽大包天,連平西王府他都敢去鬧上一鬧,嶺南王府他都敢去闖上一闖,他弄死了牛滿地,還會把咱們父子放在眼裡嗎?我只希望唐九生不想管這件事,不接徐氏的狀子,否則的話,咱們很難搏過唐九生,這個人太可怕了!”

一番話,把殷中說的脊背發涼,坐在椅子上呆了半晌,過了好半天,才無奈道:“我兒,那你說為父要怎麼辦才好?如果唐九生真的來悄悄查這個案子呢?何文娘只是個女人,我送給孫德民也沒什麼,如果想要女人,只要爹一開口,隨時都有漂亮女人。可是這孫德民和何文娘的下落,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我是真怕他們倆出賣我,那樣爹將死無葬身之地!”

殷濟苦笑道:“爹,這事現在複雜了,如果我們能找到孫德民和何文娘,一定會痛下殺手,孫德民和何文娘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一定會防著,甚至有可能把證據交給他們親近的人,萬一他們出了事,讓別人出首我們,這事他們完全有可能辦得出來!因為這是他們保命的唯一辦法!如果他們兩個人還在江東道,就還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兒子只怕他們已經逃出了江東道啊!”

殷中唉聲嘆氣道:“我兒,現在咱們是騎虎難下,就算抓到這兩個人

,怕是也不敢殺了?我現在寧願孫德民在我面前,我再送他五千兩銀子,把何文娘也許配給他,只要他不出首我就是好的!我願意舍了何文娘那賤人,破財免災也好,只要我能坐穩這王位即可!”

殷濟道:“爹,這事不那麼容易,看樣子孫德民暫時是不可能回家了,孫德民聰明過人,他一定會算到我們派人到他家的附近守著,等著抓他,他回去就無異於自投羅網,我猜他可能已經逃往江南道方向,甚至往天昌城去了,畢竟天昌城有國師唐扶龍在,咱們的勢力到了天昌城根本就弱的不能再弱!”

殷中喃喃道:“早知道會這樣,當初爹說什麼也不會給那賤人許多珠寶,結果她拐了那些珠寶逃走,那些東西雖然值錢,倒也沒什麼,爹都能捨得出,只是她有了那些珠寶和銀票,在外邊可以活的很滋潤,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就很難找到他們的下落!”

殷濟忽然道:“爹,要不咱們拉下臉,投靠殷權吧?他的血影堂十分有本事,找個人應該比咱們強太多,畢竟咱們在江東道沒有那麼強大的諜子,有時找個人還得依靠當地的地痞流氓!只要咱們狠下心從了殷權,我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又怎麼會不管?”

殷中搖搖頭,“我的兒,遠水不解近火,現在火燒眉毛了,咱們去找殷權,我只怕那兩個人已經把婁子捅大了,前陣子聽殷春的手下說,殷權的血影堂在天昌城給唐扶龍手下的影衛連窩端了,四十多名殺手全都給一網打盡,如果說孫德民真的逃到天昌城或劍南道去了,殷權也沒有用。我更怕他們兩個逃到永安去,那才是禍事呢!”

殷濟咬牙切齒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何文娘這賤人就應該浸豬籠!要不這樣,咱們先派幾個心腹人往天昌城去,另派一些人到永安聯絡咱們在永安的人,慢慢查詢吧,咱們也不急著殺他們,先想辦法找到他們,無論是穩住也好,動手也罷,那是將來的事,先想辦法找到他們再說!”

殷中擔憂道:“在銀子面前,恐怕很多人都會反水,孫德民能為了女人背叛咱們爺們,其他人也能啊!我就怕有人就算找到這兩個人,收了他們的銀子,就裝聾作啞,那樣咱們就被矇在鼓裡,唉,事到臨頭,才發現咱們父子的手段比殷權差了太多!”

殷濟走到牆邊,摘下書房牆上的配劍,拔劍在手,冷笑道:“也不怕,就算他們有膽子到永安去告發,咱們也可以抵死不承認有這事!難道嶺南王還能承認咱們投靠了他,要謀反嗎?殷廣動不了殷權和殷春,也未必能動得了咱們!逼急了咱們就在江東揮軍北上,爭奪一下那把龍椅也未嘗不可!也許咱們一鬧,到處都有人響應呢!”

殷中一拍桌子,瞪眼道:“你這傻孩子,說的是什麼胡話!你回憶回憶,舉凡第一個起兵造反的,哪個成功了?全都是送人頭的!不可不可,這事得從長計議!實在不行的時候,咱們就棄了江東王府,逃到殷春府上去藏起來,我就不信殷廣還能派人到嶺南王府去搜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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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濟怒道:“我的爹,你怎麼這麼糊塗!現在咱們和殷春是什麼關係?互相利用罷了,一旦咱們父子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會像牛滿地的兒子牛志誠一樣,給人砍了腦袋送往永安城邀功去了!你就別想靠著殷春這個盟友活下來,求人不如求己,咱們還是自己想辦法的好!要不,我親自帶人去天昌府尋找孫德民和何文娘的下落?”

殷中一怔,想了想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好點頭道:“也好!只是你親自去天昌城,會不會太冒失了一點兒?畢竟那是唐扶龍的地盤!”

殷濟耍了一下手裡的寶劍,恨恨道:“手下這幫奴才不能完全信任,那就不如我自己親自帶人去!放心,我會多帶銀子,到了天昌城,我就聯絡幾位好友,多多收買當地的混混,地痞,流氓,畫影圖形,慢慢找兩個江東道口音的男女,如果能讓我抓到他們兩個,絕不殺他們,相反贈送銀兩,成全這對狗男女!”

殷中站起身,閉上眼睛,“好吧,那就這樣決定吧!你去天昌城,我讓渡兒去永安!”

殷濟冷笑道:“我就不信看在往日情份上,這對狗男女真就敢出賣我們?他們私奔出去,也不過是為了私情罷了!要是他們真敢出賣我們,畢竟他們也是從我們王府裡逃出去的,到時我們就一口咬定他們也參與了謀反,到時大家一起被殺頭好了!等我找到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應該不難搞定!”

父子二人只顧在書房中密謀,卻沒想到窗根下蹲著一個人,暗自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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