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頂木公然威脅唐九生,如果唐九生不跟他走,他就要痛下殺手。唐九生望著烏頂木那雙因為憤怒而放出綠色光芒的雙眼,感覺很好笑,唐九生兩眉之間忽然閃過一道藍色光芒,一閃即逝。那道藍光一閃之際,烏頂木就感覺自己心頭一凜,可是那種感覺馬上就消失了,烏頂木再仔細看時,卻什麼也沒有。烏頂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道:“我眼花了?”

唐九生朗聲大笑道:“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你要我跟你走,我就得跟你走?牛不喝水強按頭嗎?你也別痴心妄想了,我既不會跟你走,也不會死,你有本事就來和我打啊!”

烏頂木一雙綠色的眼睛已經氣的發藍,頭上的鳥頭氈帽都被立起來的頭髮給撐起來了,顯然他對唐九生的挑釁憤怒已極。烏頂木右手提著金色彎刀,斜指向地面,渾身氣機從丹田湧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籠罩著全身,烏頂木冷聲問道:“唐九生,你可不要後悔!”

唐九生泰然自若道:“你有什麼絕招就趕快用,畢竟你是西域第二高手,咱們今天有幸撞在一起,如果不能好好打上一架的話,你也不開心,我也不高興,不過我家裡還有事,打完架我就要回去了,所以你得抓緊點兒時間!”唐九生握緊了七情劍,身體略向前傾,等待烏頂木的進攻。

此時殷躍恆手下的眾護衛在配合上不小心出了一個小小的失誤,胖子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舞起雙錘殺出了殷躍恆手下護衛的包圍圈,順勢將一名措手不及的護衛連人帶馬錘成了肉泥。

突出重圍的胖子猖狂大笑,舞錘大殺起來,如同虎如羊群一般,又錘死了幾名精禹騎卒,胖子縱馬狂奔,在官道上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躲的慢些的精禹輕騎就被胖子給砸死了,殷躍恆和手下騎卒都叫苦不迭。

胖子殺的興起,一撥馬又轉了回來,大聲罵道:“你們這些不講信義的雜碎,說好了從今後不再互相暗殺,轉眼就自食其言,今天胖爺要把你們都送去見閻王爺!”胖子縱馬狂奔向正在發愣殷躍恆,大叫道:“小子,今天胖爺就拿你祭錘,殺一百個小兵也不如宰一個平西王世子過癮!”

殷躍恆見胖子一臉猙獰提錘向他衝來,嚇的肝膽俱裂,棄了梟衛的那名梟士,落荒而逃,連逃邊喊道:“還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救駕?快給本世子攔住那個死胖子!”

殷躍恆帶來的七八名隨身護衛見狀,一起大吼道:“保護世子殿下!”七八匹馬,七八名高手從兩翼向胖子狂奔著圍攏過來,跑的煙塵滾滾滾,胖子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奮起神威,哪個敢靠近他的,一錘一個,不是人仰就是馬翻。轉眼間又幹翻了兩名護衛。

在雙方激烈的交手過程中,胖子也挨了幾馬刀,可是這貨天生武成境的肉身,挨了幾刀卻渾若無事,更是興奮的吼叫連連,殷躍恆這幫手下簡直頭大如鬥,一個殺不死的對手有多恐怖?

烏頂木發出一聲像狼一樣的嗥叫,大步流星撞向唐九生,手中金刀光芒大盛,卻仍然斜指向地面,並未急於出刀劈砍。唐九生縱身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向烏頂木遞出一劍,厲聲喝道:“劍雨流星!”七情劍的青色劍氣已經化作數十餘道寒芒,如同流星墜地一般砸向了烏頂木,數十道晶瑩的藍色劍氣在空中帶著風聲,嗤嗤作響,聲勢十分驚人。

唐九生這一式劍雨流星並非天玄門武功,而是去年在湖州府朱家別院時,純元子大戰嶽靈璧時所用。唐九生最近迷上了這些當世一品高手的武學招式,在和水如月等人切磋中,對這些招式不斷模仿,不斷改進,不斷試驗,輔以自己天玄訣的內力,就是想在與人對戰時,偶出妙手,讓敵人防不勝防,今天是和烏頂木一戰,就要拿他做第一個試驗品。

烏頂木並不知情,只見到這式劍術十分華麗,烏頂木大聲喝彩道:“好劍法!”在烏頂木綠色的眼中,那些藍色的劍氣已經越來越近,可是他卻仍然急速的撞了上去。烏頂木的眼睛並非尋常的眼睛,他的眼睛號稱天絕碧睛,是在天絕門的秘術中練出來的眼睛,可以把對手的進攻動作瞬間分解來看,甚至可以捕捉最重要的一

點。別人的進攻手段,在他眼裡都是慢動作。

唐九生所使出的這式劍雨流星,威力遠遠超越純元子,如果兩個人對戰,同時使出這式劍雨流星,唐九生自信能把純元子傷到體無完膚的地步,他倒想看看烏頂木要怎麼應對這一招,唐九生雖然不打算加入天絕門,可是他對天絕門卻有著極大興趣,師徒二人在西域分別是第一第二高手,足見非同一般。

藍色的劍氣勢如流星逼近,離烏頂木已經不足一丈的距離,烏頂木猛地一聲大喝,手中金刀掄起,半空中劃過霸道的弧形,刀勢雄渾,如同猛龍出海,一道半圓形的金色刀氣在烏頂木身前和數十道劍氣相撞,爆裂之聲不絕於耳,那數十道晶瑩剔透的藍色劍氣竟然被這一記金色刀光融化蒸騰,化作絲絲縷縷的藍煙,飄散在空氣中。

烏頂木縱身而起,一刀破開劍雨流星,去勢不停,橫空掠來,疾如閃電,轉瞬便離唐九生只有七步距離,烏頂木在半空中向唐九生悍然揮刀,一記金色刀光從刀身上湧出,破空而來,以極其暴烈的力道橫斬向唐九生腰間,連空氣也被帶出噗嗤的聲響。雖然此時是春光爛漫,太陽也已經出山,可是唐九生仍然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陰寒氣息。

高手對戰,間不容髮,唐九生毫不猶豫當空揮劍劈出,劍氣滾滾,比第一劍所用的劍雨流星更加凌厲,空中劃過一道犀利的藍色劍氣,與烏頂木的金色刀氣轟然撞在一起,劍氣與刀氣的鋒芒同時泯滅。唐九生滿意的點頭,看來純元子這兩式劍法自己已經學到了精髓。

兩人以刀氣換劍氣,距離已經不足三步遠近,可烏頂木的嘴角卻忽然翹起,臉上浮起一絲猙獰的笑意,如果就只有這一刀的力度,如何能稱得上西域第二高手?第一道刀氣泯滅的瞬間,烏頂木的刀身上金光再起,仍是橫斬而出,還是與剛才的刀氣相同的金色刀光,只不過力度卻加大了三分,烏頂木大喝道:“三疊閃!”

第二波破空而來的陰寒刀氣更兇更狠,兩人近在咫尺,唐九生根本沒想到這一式中會暗含著三招變式,唐九生根本來不及催動劍氣,只能憑藉最原始的本能,向後極速一個倒仰,腰向後塌了下去,腰身與地面平行,同時一個千斤墜,急速落向地面。第二波刀光貼著唐九生的面門劃過,將唐九生面門的頭髮都削落民幾根。

唐九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雙腳剛剛踏實了地面,烏頂木便又再次出手了。此時烏頂木已經掠出三丈有餘,可卻在空中一個急速轉身,手中金刀再度泛起一抹猙獰的金色刀光,三疊閃的第三刀又破空而來,速度比第二式更快更狠,襲向了唐九生。

唐九生剛剛長身站起,凜冽的刀氣便已經離後腦海不足三尺。唐九生一個急速的翻滾,向旁邊狼狽的滾出,左手一拍地面,借勢躍起,手中七情劍劍身上的青色劍氣也已經暴漲而出。

兩個人轉瞬間就已經交換完了招式,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輕描淡寫一般,可是烏頂木這一式精彩的三疊閃,卻讓唐九生有了在鬼門關門口轉了一圈的感覺,唐九生身上冷汗直流。危機爆發中,唐九生這一波狼狽的連閃,卻也超出了烏頂木的預料。

烏頂木的最後一波刀氣,重重斬在地面之上,斬出一道兩丈有餘四尺多寬的裂縫,裂縫中塵煙滾滾,殘餘的刀氣仍然在其中嗶嗶剝剝做響。烏頂木忍不住喝彩道:“好小子,好身法!”這式三疊閃,是烏頂木的師父在烏通渾河旁悟出的渾河五式裡的第二式,和之前他所用裂波閃是同出一源,如同渾河水一浪疊一浪,威力奇強。

來而不往非禮也!唐九生借左手一拍之勢,人已經躍起兩丈有餘,手中七情劍在空中畫出三朵青色劍花,狂風驟起,七情劍上青色劍氣再度暴漲,青色劍氣流光溢彩,七情劍劍指烏頂木,唐九生被耀眼的青色光芒包裹在當中,從半空中俯衝而下,劍勢如流星劃過,劍尖上凝成一個大大的青色光球。

青色光球驟然加速,脫離劍身,襲向了烏頂木,唐九生緊握七情劍,身形急速旋轉,當空撞了下來,只等著烏頂木出手對付這一記劍氣流星。烏頂木怒目圓睜,大喝一聲,運足全部氣機,一刀向上重重劈出。

金色刀光將這一式劍氣流星凝成的青色光球硬是給劈成了兩半。劈開青色光球的一瞬,烏頂木勃然變色,因為唐九生已經人劍合一,勢如破竹的當空撞了下來。唐九生躲在青色光球之後,抓住烏頂木一刀劈出氣機還未填補上空隙的一瞬,一劍刺向了烏頂木的前心。

青色劍氣縱橫,若是給這凌厲無比的一劍刺中,烏頂木絕對要被撕成碎片,烏頂木來不及多想,金刀前指,人便已經向後退滑而出,同時提起丹田的又一口氣機,試圖擋住唐九生這雷霆一擊,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唐九生這一劍之威。唐九生劍勢不衰,劍尖抵在烏頂木的刀尖之上,將烏頂木頂著倒滑出二十餘丈遠近。

烏頂木一口氣緩不過來,被唐九生強大劍勢頂著向後瘋狂倒滑,途中接連撞飛了三騎精禹騎卒,那三名倒黴的騎卒連人帶馬被撞的筋斷骨折,口中吐血,橫飛出去,絕氣身亡。官道上也被烏頂木的兩隻腳拖出兩道深深的溝,烏頂木的黑色皮靴已經只剩下殘破的鞋面了。正在按劍旁觀的殷躍恆被嚇的面如土色。

經過一場近乎瘋狂廝殺的過後,近兩百騎精禹輕騎已經有七八十騎橫屍當場,這些人當中,有半數都死在胖子之手。胖子已經殺紅了眼睛,全身都是迸濺而出的敵人鮮血和腦漿,殷躍恆帶來的護衛也被胖子砸死了足有五名之外,唐九生偷眼觀看,心中暗道,等胖子老弟再成長一些,在沙場上做一個萬人敵絕不是夢想。

剩餘的百名精禹輕騎重新集結,準備再次衝鋒。唐九生手下的十餘名梟衛也騎著馬並肩而立,人人持刀怒目,個個殺氣騰騰。梟衛的單兵戰力都遠超精禹輕騎,不過梟衛的組建本身並不是為了在正面戰場搏殺,今天聯騎作戰也是無奈之舉。殺掉對面三十餘騎後,梟衛也有一死一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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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躍恆紅了眼睛,他這次帶領兩百騎兵追襲唐九生,並沒有敢告訴他爹殷權,就是倚仗著有西域第二高手烏頂木。烏頂木曾和朱天霸比過刀法,略勝朱天霸一籌,因此殷躍恆極力拉攏烏頂木,他認為烏頂木絕對可以輕鬆戰勝唐九生,畢竟朱天霸說過,當初在湖州比武時,如果唐九生不使詐,絕對贏不了他。

現在烏頂木和朱天霸比武,比朱天霸還強上一些,又怎麼會打不贏唐九生?不過殷躍恆忘了,現在的朱天霸已經跌到初入武靈境,已經遠不是去年時的朱天霸了。而唐九生已經今非昔比,僅靠著武成境不用儲能丹都能和初入武玄的高手一爭高下了。四轉的天玄訣,威力便已如斯。

為了怕烏頂木不來,殷躍恆還拼命向烏頂木吹噓,唐九生有如何生猛,只是為了騙烏頂木殺掉唐九生而已,殷躍恆壓根就不認為唐九生有實力和烏頂木一戰,所以他也沒有去喊上朱天霸、鄭兆宗等人,他也怕他自作主張驚動了他爹,他爹怒了就要打他,畢竟他爹和唐九生已經談好了,他的舉動極有可能壞了他爹的大事。

烏頂木被唐九生一劍逼退了二十七丈遠,拼盡全力調集氣機對抗,終於在唐九生一口氣機將竭之時,藉機緩過一口氣,這才止住了頹勢。烏頂木不怒反喜,他要打的就是這樣的高手啊,唐九生雖然年紀輕輕,竟然在危機關頭憑藉本能反應避開了他的三疊閃,簡直讓他太驚喜了!和這樣的對手打架才有意思嘛,烏頂木放聲大笑道:“唐九生,再來!”

這一式三疊閃,是由烏頂木施為,如果換成他師父,那就可以五疊閃,七疊閃,那可就不是唐九生能躲開的了。不過以武聖境的高人身份,想必也不會為難唐九生這一個小毛娃娃,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唐九生並沒有趕盡殺絕,一個倒縱躍回去三丈遠,雙手持劍斜指地面,一臉淡然的望著烏頂木。他和烏頂木又沒有什麼血海深仇,也就是切磋武藝而已,他若真殺了烏頂木,烏頂木那身為西域第一高手的師父豈能不來報仇?唐九生又沒瘋,怎麼會平白無故增添一個武聖境的敵人呢?

烏頂木低頭瞧了瞧自己腳上的破鞋子,啞然失笑,索性先抬左腳後抬右腳,把已經破爛不堪的鞋子甩飛了出去,烏頂木伸出左手,向唐九生勾了勾食指,動作極為輕蔑,他想藉機激怒唐九生,只有對方怒火攻心,他才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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