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誠?此番帶領東衛數百番役上山,原是存著趁火打劫的心。他知道沈問天這些年帶著落雨閣的殺手們四處接單,殺人放火,沒少賺黑心錢,他想趁機撈一筆,壓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了唐九生。可馬誠?是什麼人,那可是老奸巨猾,隨即一臉諂媚的笑著,跑到唐九生身邊恭恭敬敬的攀談起來,絲毫不受剛才的事情影響。開玩笑,能在東衛混到南司署理千戶,豈能連進退都不懂?

沈問天見唐九生給自己撐腰,心中已經明白唐九生所想,心無掛礙,大踏步向前,來到厲信陵面前,“厲信陵,咱們兩個的事情該做些了結了!之前你欠我的人命,今天都得一併還給我!”

厲信陵嘿嘿笑道:“好啊!有本事你來拿啊!只怕你沒本事拿走!你會的武功我都會,有些武功我練的比你還精,你憑什麼殺我?要殺也是我殺你才對!怎麼,現在你身上的藥勁兒過了,又能蹦躂了?其實我不服你已經很多年了,可是你在閣中的勢力大啊,我也沒辦法,只能一直隱忍,今天是個埋人的好日子,正好咱們較量一番,也好叫你輸的心服口服!放心,我還認你這個師兄,等你全家都死了之後,我會把你們好生安葬的!”

沈問天怒喝一聲,欺身而上,一拳打向厲信陵的胸口,拳風呼嘯,果然威勢十足,不愧了在江湖上的威名,雖然沈問天的年紀比厲信陵大了些,但是任誰也都能看出來,這位落雨閣的老閣主是有一身真本事的。

既然知道唐九生早已經在防著他佈下的機關,厲信陵索性捨棄了機關,大踏步前衝,撞向師兄沈問天,拳怕少壯,他要利用自己年齡和體力上的優勢打倒師兄,然後再趁眾人慌亂之機逃走,這些年他厲信陵沒少在拳法上面下功夫,尤其師兄私相傳授的八荒鐵掌,更是勤於去練,簡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師兄當時還很欣慰,說是八荒鐵掌終於不至失傳。

厲信陵驀地想起往事,想起當年師父那個老東西,死活不肯傳授八荒鐵掌功給他,還說什麼我厲信陵心術不正,就你這個老東西心術正嗎?厲信陵想起當年跪求師父傳授武功,可師父卻偏心,只教師哥的時候,心裡忍不住憤憤不平起來,狠狠啐了一口,罵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也,老賊,你不是喜歡沈問天嗎?

今天我就把你的愛徒也送下去陪你!”

沈問天和厲信陵的身形在空中交錯而過,彼此站在三丈開外,背對著背,彼此心知肚明,對方中了自己一掌。沈問天緩緩轉過身來,臉色蒼白,望著厲信陵的背影輕笑一聲,“可惜了這副好身手!要是能走正道就好了!當年真不該傳你八荒鐵掌功,果然是個勁敵!”沈問天把已經湧到嗓子眼的那口血強行咽了回去,他不能給出受了傷。本來他身上的傷勢就沒好,只是吃瞭解藥恢復了一些內力而已。

厲信陵猛然雙腳點地,一個倒縱就縱了回來,一記手刀重重砍下,砍向沈問天的頭頂,沈問天認得這記手刀叫做開爐式,取開顱之意,只要劈中對手,對手多半要從頭到腳被劈成兩半,沈問天的身體倒滑而出,厲信陵的掌風擦著沈問天的鼻翼而過,沈問天頓時覺得鼻子都隱隱生疼。沈問天心中暗道,這人要是再潛伏幾年,必是僅次於葉知秋的閣中第二高手無疑!

沈問天剛避開厲信陵的一記手刀,便提起氣機直湧至手腕處,伸手去叼厲信陵的手腕。厲信陵縮手,轉身,再出手,身體如同水中游魚,右掌狠狠拍在沈問天胸前,沈問天躲閃不及,被一掌打中胸口,沈問天狂噴出一口鮮血,全噴在了厲信陵的臉上,厲信陵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捂著眼睛大聲嚎叫起來。原來沈問天吐出的血中有毒,厲信陵的眼睛沾上了毒血,一時間視線已經模糊不清。

厲信陵一個翻滾,滾到院中右邊的梧桐樹下,厲信陵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枚白色藥丸,丟進嘴裡嚼了。厲信陵氣急敗壞的大罵道:“沈問天,你這個該死的老雜毛,你比武不過,竟然暗算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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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天厲聲狂笑,“厲信陵,這毒當初可是你下的,你反倒罵到老夫頭上來了,你說老夫冤不冤?”厲信陵一怔,轉念一想竟然無話可說。這毒果然是他所下,現在算是一報還一報吧!厲信陵用身上所穿青色錦袍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臉,把臉上的血跡擦乾,心中暗罵,這也真是倒黴透了,中了這麼個毒!

原來沈問天已經算計過,現在這種情勢下,衛王府梟衛,東衛,國師府影衛都上了山,落雨閣已經不可能再存在下去了,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除了厲信陵,再向衛王府求饒

,甚至求收編,才能讓兒子女兒和手下眾弟兄活下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這個厲信陵,又是必須除去的絆腳石,讓他逃走都不行,不然將來他一定會向兒子和女兒報復的。

而自己的身體中毒太深,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現在除了拼命之外別無他選。萬一能成功拼掉厲信陵,表示出誠意,能讓唐九生起了憐憫之心,落雨閣才能有一線存在下去的可能。為了這一線可能,他必須拼了這條老命。剛才他中了厲信陵一掌也是故意的,他知道身上所中的劇毒就算吃瞭解藥,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全復元,何不藉機害一下厲信陵?

厲信陵哪裡知道沈問天是故意算計他,自己服瞭解藥心中懊悔,早知道就早些殺了這個老家夥,而不是給他下毒,現在好,把自己也結結實實坑了一把!厲信陵服下瞭解藥,不敢急於攻擊,採取守勢,以氣機向體外逼出殘餘的毒氣,一邊緩緩和沈問天周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要先保住自己這條命,最好能殺掉沈問天,再伺機逃走。

沈問天身上的文士服開始鼓盪飄搖,身體周圍的空氣中出現層層如同水波一樣的有形波紋,隨後空氣竟然堆疊出層層疊疊的透明雲朵,肉眼清晰可見,雲朵抖動了起來,隨後空氣中又出現大大小小的漩渦,圍著沈問天的身體極速旋轉,外層空氣水波,中間是透明雲朵,內層是空氣漩渦,傻子也看得出來,沈問天這是把氣機外放,顯然是極高深的內功。

沈問天身形如同游魚,圍著厲信陵轉了起來,把採取守勢的厲信陵圈在了當中。厲信陵面不改色,彷彿根本不受任何影響。任由那些有形的空氣波紋不斷侵蝕他外放的黑色護身罡氣,同是師兄弟,他當然知道師兄後面伏著的兇險殺招,所以他並不急於出手,一旦出手過早,先倒下的一定是他。彼此熟識對方的招式,比拼的就是耐力,誰先出錯誰先死。

厲信陵任由體外蔓延的黑色護身罡氣被空氣波紋一層一層剝落,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在師兄佈下的氣機中游走,空氣波紋把黑色護身罡氣蠶食殆盡的時候,空氣波紋也終於消耗完了。厲信陵猛地向沈問天撞去,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閃著青光的短劍,短劍劍身龍鳴作響,青色劍氣縈繞,瞬間便破開了層層疊疊的透明雲朵。圖窮而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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