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是雲如同發狂了一樣,手中短匕首不離唐九生幾處致命要害。劍氣縱橫,小廣場本已經破爛不堪的地面更是雪上加霜慘不忍睹。牛滿地眼睜睜看著唐九生在他面前徒手將銀槍客砍成兩段,真是嚇的魂不附體,要不是鬱夫子就站在他面前,他真要拔腿就逃了。

正在緊緊盯著巫是雲和唐九生大戰的鬱夫子,忽然回過頭望著牛滿地,面目表情惡狠狠道:“牛王爺,這個姓唐的小子實在太可怕了,今天必須殺了他,哪怕擔上以眾暴寡、恃強凌弱的名聲也得上,我看你的護衛們也都一起上吧!只要殺了唐九生,相信對朝廷一面的士氣打擊也是相當大的,劍南道也會重新回到你手裡,這次是這小子託大,自投羅網,他就算是死也怨不得別人!”

鬱夫子又看了一眼成兒,“成兒,你也隨為師一起上吧,與這等高手對決的機會可不多!何況還是位名動天下的王爺?只要你能殺了他,想不成名都難!”

成兒答應一聲,望向唐九生的眼睛裡神采奕奕,就像飢餓的狼看見了一塊大肥肉。鬱夫子和成兒師徒二人同時下場,撲向了唐九生。偽劍南王府的上百名護衛在大統領指揮下,也在外圈團團圍住了唐九生。牛滿地站在臺階上,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今天兩大高手聯手圍攻,姓唐的小子死期已至,劍南大事定矣!

巫是雲右手的匕首在空中劃過,割向唐九生的咽喉,唐九生向後倒仰,精鋼打造的匕首帶著一抹褐色劍氣,從唐九生鼻子上空一寸遠處劃過,巫是雲左手乘勢一擊,唐九生雙腳在地上一點,向後倒滑而出,仍然沒有出劍。巫是雲忽然看到鬱夫子如同一隻灰鶴一般掠過天空,凌空而下,一記落焰刀砍向唐九生的肩胛。

鬱夫子不愧是不世出的高手,出手的時機火候都掌握的相當精妙,當唐九生人還在倒滑的途中,他突然出手的一記落焰刀,對唐九生已是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倒滑途中的唐九生已經清清楚楚看到鬱夫子臉上浮現的猙獰笑容越來越近。

然而,鬱夫子的笑容突然凝固,因為唐九生臉上忽然浮現出嘲諷的笑容,同樣揮出一記寒冰落焰刀,落焰刀對落焰刀,兩把氣機之刀相撞,錚然有聲,唐九生借力再向後倒滑,已經脫離了鬱夫子的攻擊範圍,卻撞在了一名正拿刀準備圍攻唐九生的護衛身上。那名倒黴的護衛頓時被撞飛出去六七丈遠,人跌落在地砸起一片塵煙,骨斷筋折口中噴血,眼見得活不成了。

護衛們發一聲喊,都退後幾丈遠,生怕被殃及,護衛們望向鬱夫子的眼神裡都是恨意,要不是這個陰險的老家夥在王爺那裡嚼舌根,大家怎麼會面臨這種險境?他這分明是讓我們來當炮灰啊!鬱夫子無視護衛們殺人的眼神,這些武功大多在五品六品之間的廢物,也就只能拿來做炮灰這麼兒點用處了。

鬱夫子的想法很簡單,他要讓這些護衛在外圍分散唐九生的注意力,適當再衝上來耗費唐九生的氣機。剛才和唐九生交手時,鬱夫子發現唐九生的氣機忽強忽弱,在武成和武玄之間波動,他猜唐九生是有什麼提升武境的密法,既然這樣,那就乾脆讓人耗死唐九生好了。

“你要幹什麼?!”鬱夫子的身後傳來一聲怒吼。鬱夫子回過頭,只見巫是雲正滿面怒容的望著他,鬱夫子臉上堆笑,“巫大俠,這個姓唐的小子武功高強,詭計多端,剛才你的兩個師侄就是死在他的手裡,老夫看,唐九生並非一人可敵,不如我們一坉聯手廢了他,如何?”

巫是雲臉色

鐵青,一字一頓的說道:“滾開!”隨後巫是雲又望向在外圍只是持刀持盾吶喊,並不敢衝上來的護衛們罵道:“你們這群只能倚多取勝的廢物!我要親手殺了他,不需要你們這些廢物來幫忙!明白嗎?都滾遠些!”可是,很明顯巫是雲是在指桑罵槐。

鬱夫子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暴怒,臉上卻不動聲色,再度笑道:“巫大俠,今天只要能夠取勝,是不是一個人戰勝他根本就無所謂,反正過了今天唐九生就是一具死屍,人們只知道他死在劍南王府,誰還在意是誰殺了他?大不了最後一刀讓我徒弟來做,這樣您也不丟名,您覺得怎麼樣?”

巫是雲緩步向唐九生走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我巫是雲在天下殺手排行榜裡排名第二,一向不喜歡群毆,如果以我的能力,單挑一個唐九生還需要別人動手幫忙,那就連個廢物都不如,乾脆死了算了!”巫是雲狠狠啐了一口,右手橫著匕首,腳下踏著詭異的步伐再度向唐九生靠近。

唐九生根本不理那些在外圍虛張聲勢的護衛,大笑前奔,徒手撞向巫是雲,卻仍然沒有拔出背後的七情劍。鬱夫子遠遠望著即將撞在一起的巫是雲和唐九生,忽然心有所動,一道黑色氣機脫體而出,他要以氣馭劍,試圖拔出唐九生所背的七情劍。武玄境,本意就是指深奧,玄妙,不為常人所知的武功境界。以武玄境的氣機御劍或是馭劍都可以辦到。

然而讓鬱夫子始料未及的是,他以氣機試圖馭起唐九生背後那把劍時,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聲息,唐九生背後那把七情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並不存在一樣。鬱夫子訝異至極,只要是兵器,就一定會和武玄境高手的氣機產生感應,然後被牽引。除非對手超越境界,能斬斷武玄氣機。但是這把七情劍彷彿沒有生命,也沒有任何感應一般,根本無視他的氣機,他又從何馭起?

躲開巫是雲一匕首,又和巫是雲一掌換了一掌的唐九生,還不忘抽空對鬱夫子投過來一個極其藐視的眼神,彷彿在嘲笑鬱夫子不自量力,竟然想隔空取走他的七情劍一般。鬱夫子鬱悶無比,心頭火往上撞,他實在是不明白,他的武玄怎麼突然就不玄了?來不及多想,鬱夫子已再度狂掠向唐九生,準備乘機痛下殺手。

什麼面子,面子算個屁,只講面子他鬱夫子早死了無數回了。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知道他鬱夫子名號的人都很少,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一向只要實惠的,不要名氣。只要今天能拿下唐九生,牛王爺必然有豐富的賞賜,那就是他鬱夫子想要的東西。鬱夫子是個目標明確的小人,利益最大化才符合他做人做事的原則。

巫是雲真是懶得看見鬱夫子,這個人做事情瞻前顧後,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自己沒來之前,這個姓鬱的一式奪魂風暴沒能搞定唐九生,就被嚇的要死,差點兒就奪路而逃了,等一見到自己來殺唐九生,就立刻衝上來撿便宜,果然是好不要臉!

巫是雲不想留下乘人之危的罵名,於是大喝一聲,“唐九生,你還不出劍?”唐九生只是微笑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望著鬱夫子,眼神輕蔑。他的態度明顯就是,對付鬱夫子這種貨色,根本就沒有出劍的必要。

唐九生面對兩大高手的夾攻,毫無懼色,猛地開啟氣機儲能丹,左手施展趙靈尊的烈火掌法,右手卻是偷師自鬱夫子的落焰刀法,以右手對落焰刀對巫是雲,以左手烈火掌對鬱夫子。一黑一紅兩色氣機在唐九生身前向後上下翻飛,堪堪抵住巫是雲和鬱夫子的聯手進攻。

巫是雲雖然對唐九生殺了自己兩個師侄之事極為不滿,可是親眼見到唐九生力戰兩大高手,猶然氣定神閒的風采之後,也不禁為之折服。巫是雲邊揮匕首刺向唐九生邊笑道:“姓唐的,你最近真是進步神速,遠比在江州城外時更猛,我看羽鶴童君的天下第十應該讓給你才對!”

唐九生揮落焰刀格擋了巫是雲的匕首,微笑道:“區區名聲無所謂,我只要實惠的,就算排名天下第一,卻被人給打成了狗,那又有什麼值得稱讚的地方?就像這位鬱賤客,賤的很,被人稱作鬱夫子,你看他可有半點兒夫子的形象?不過是徒有其表,徒有虛名而已!”

鬱夫子聽到唐九生譏諷他,並不生氣,手上落焰刀連砍三刀,哈哈笑道:“姓唐的,現在比的是武功又不是辯論賽,老夫像你一樣,只要實惠的,只要能宰了你,老夫就開心,至於什麼夫子不夫子的,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沒有什麼用,只要能宰了你,要名有名要利有利,這不是最實惠的嗎?等一會兒你秘法的勁兒過去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鬱夫子把落焰刀舞成一道黑色的殘影,不斷斬向唐九生周身各處要穴,鬱夫子早已經算計好了,既然姓唐的用了秘法,武功高強,自己索性就用落焰刀斬斷他的氣機運轉,只要他一口氣機接不上來,巫是雲自然能要了他的性命,最後一擊,就交給徒弟成兒來做,只要成兒能斬下唐九生的頭,自然就一夜成名。

唐九生雖然以一敵二形勢不容樂觀,但卻對鬱夫子所打的主意洞若觀火,他不停以趙靈尊的烈火掌抵消落焰刀的寒氣,不給他截斷自己氣機迴圈的機會。只要氣機不斷,就是再來一個武玄高手他也能撐一會兒。烈火掌是至剛至陽的掌法,落焰刀卻是至陰至寒的武功,兩者剛好相剋,唐九生儲能丹中的氣機已經是兩轉之後的精純內力,勝於鬱夫子的陰寒內力,只是無法持久而已。

牛滿地站在銀安殿下的臺階之上,臉上充滿關切,他恨不能巫是雲和鬱夫子能立刻殺掉唐九生,才解他心頭之恨。這些日子,劍南道各州郡接連易手,現在就連偽劍南王府也被唐九生的人馬給包圍了,他真是恨唐九生入骨,他巴不得唐九生立刻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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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戰了半盞茶的時間,唐九生的鼻窪鬢角都見汗了,在兩大武玄高手的夾擊之下,任他再強也是對氣機消耗巨大。何況儲能丹中氣機是有限度的,雖然每天都能透過修習天玄訣而自動恢復,可是畢竟時間相對漫長,要到子時過後才能完全恢復。而且此刻是在和敵人性命相搏,敵人可不會給你喘息之機。

唐九生躲開巫是雲的一匕首之後,一個不慎,後心就中了一記落焰刀,唐九生“啊”的一聲慘叫,氣機被一記落焰刀給強行截斷,氣機一斷,身形就緩慢了下來,馬上又中了如影隨形的鬱夫子另一記落焰刀,唐九生立刻翻身摔倒在地。鬱夫子大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鬱夫子回頭看著在圈外遊弋隨時準備衝進來下手突襲的成兒,大聲道:“成兒,快,割了他的頭!”就在他回頭望向成兒的時候,卻聽到成兒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師父,快小心!”成兒快速向唐九生掠來。

鬱夫子心頭一凜,他還不及回頭,就已經被突然躍起的唐九生一掌正中胸口,“啊”的一聲慘叫,鬱夫子被一記突如其來的烈火掌打飛了出去。一旁的巫是雲清晰聽到鬱夫子肋骨被打折的聲音,事情突然,巫是雲根本來不及救援,當然就算來得及,他也不想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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