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婦孺在三百練勇的保護下,先進了城,隨即被練勇們護送到安全地帶。那五百多名填河的青壯年老百姓剛進了城門,就被兩百名弓箭手給包圍了起來,駐城校尉王如松騎在馬上,手執弓箭,笑容陰冷,“你們這幫賊寇,已經中了我們童教頭的計策!趕快投降還有一條生路,否則就把你們都射成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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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跪地大叫道:“軍爺,冤枉啊!軍爺,你們弄錯了,我們是城外賀家村、史家村的良民,不是賊寇啊!是賊寇把我們捉來填埋護城河的,我們可不是有意要冒犯軍爺,請軍爺明察,求軍爺開恩哪!”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良民,不是什麼賊寇!軍爺開恩哪!”又有一群人跪倒在地,苦苦哀告。王如松身旁有名士兵聽了這些人的哀求,一臉疑惑,輕聲問道:“王校尉,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王如松一聲冷笑,“童教頭何等精明之人,怎麼會出錯?這些人都是賊寇假扮的百姓!昨天童教頭就已經問過救下來的百姓,他們都說村中的青壯年被抓到這裡填河來了,村裡已經沒有什麼青壯年了!他們這五百多人,一定都是賊寇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準備裡應外合奪取我們城池的!”

有個跪在地上的“百姓”大聲叫冤道:“軍爺,我們都是好百姓,被賊寇擄來這裡填河,好不容易得那李大將軍相救,這才僥倖逃出一條生路,軍爺,你為何要汙衊我們是賊寇啊?草民不服!”

王如松哈哈大笑,“那好,你們都排好隊,一個一個走出來,分別登記留名,等下會有人把你們分開押上縣衙大堂,待我們查清身份後,如果是良民,自然當堂釋放,如果是賊寇,那就對不起,一定要凌遲處死!”

那叫冤的“百姓”猛然從地上跳起,振臂高呼道:“兄弟們,這丘八汙衊我們是賊寇,這等的指鹿為馬,誣良為盜,我們不如反了吧!”

那些人一片譁然,鼓譟道:“反了吧!反了吧!”都從懷裡抽出短刀,向官兵撲了上來。王如松一箭向那叫冤的賊寇射去,同時喝道:“放箭!”兩百名弓箭手毫不猶豫,箭如雨下,幾輪箭雨下去,就射倒了三百餘人,剩餘的兩百人離弓箭手們已經不足三十步遠,弓箭手們立刻收弓閃到一旁。

執戟長胡成奎早帶著三百官兵殺了上來,雙方短兵相接正打的激烈,李大錘已經帶著兩百弟兄撤進城內,城上士卒火速收起吊橋,將試圖衝進來增援的賊寇們亂箭射退,李大錘又是一馬當先,把那些進了城的賊寇打死了十幾人,其餘百餘名賊寇見勢不妙,都扔了短刀,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洛知縣喝令軍卒上前,將那些賊寇綁了,都丟進縣衙大牢,等候審訊。城頭上,童亮望著離城門不遠處被亂箭射退正愁眉苦臉的郝正通,放聲大笑道:“我的兒子,你的陰謀敗露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

覺好受不好受?想和童大爺玩混水摸魚的把戲?你還嫩了點兒!”

何超低聲道:“郝將軍,我們的計策被識破了,怎麼辦?要強攻嗎?”

郝正通搖了搖頭,苦笑道:“算了,這座城的城牆不算低,我之前輕敵,也沒有帶那麼多攻城的器械,硬拼只會損失更多人馬。咱們今晚繞到城東的小路,摸過去,咱們棄了這座城,直奔劍南道腹地,老子就不信,就這城裡這些人馬能攔住我們上萬大軍!”郝正通心灰意冷,連和童亮對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這座通安城,只有南門是開闊地,東西兩面都是險峻的山巒,東門外一里多遠,有條山間小道,可繞過通安城到達城北,只是崎嶇難行,不適合大兵團作戰。先前郝正通已經派出三千人馬繞道北門,卻因為地勢原因,無法兩面夾擊。所以郝正通早知道城東可以繞過去,只是要放棄大半的輜重。

雖然郝正通心有不甘,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再拖兩天打不下通安城,憤怒的王爺非把他給砍了不可!郝正通無可奈何,只有鋌而走險,準備輕兵突進劍南道,去救失了先機的牛滿地。只要能救下牛滿地,王爺自然不會追究他在通安城下受挫的事情。

至於失陷在通安城中那五百餘賊寇,郝正通根本就沒把他們的生死放在眼裡,那些人只不過是他升官路上的墊腳石,死就死了,死不足惜。自古以來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只要自己能升官發財,死一些人有什麼了不起?假如自己戰死了,平西王會把自己當回事嗎?小人物只是大人物手裡的棋子而已!

通安縣衙二堂,洛正勇審訊那些落網的賊寇,那些人的回答出乎意料的一致,就是前些天,他們的明威將軍郝正通帶著他們叛離了殷權,成為了流寇!第一仗就想打下通安,殺入劍南道,到劍南道流竄作案。

童亮自然不信這樣的鬼話,肯定是軍官忽悠他們這些底層的士兵,如果有人帶走了平西王手下一萬五千人馬,殷權會坐視不理?開什麼玩笑!平西王全部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就六七萬人馬,一下損失一萬五千人,他都不帶人飛奔著趕上來,那還是平西王嗎?

只是童亮看破卻不說破,他想看看城外的郝正通還有什麼咒念。結果一個下午過去了,直到晚上,郝正通都沒有再來大舉攻城了,只是派人到城西騷擾了一下,看樣子是去試探一下城西的地形。洛知縣見他們並沒有來攻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當天晚上三更天,有士卒來報告童亮和洛知縣,說城東的山中,火把星星點點,猶如天上的星星一樣多。童亮心知這些人是繞道東山中的小路,要繞過通安縣,直插劍南道腹地了。童亮這才又放走了一隻信鴿,通知郡守金達忠,叫他小心提防。

原來的計劃是等這些人攻城的時候,請郡守大人從江州城

中撥出三千兵馬,幾員猛將,襲擊這些賊寇的側翼,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這些賊寇已經連輜重都放棄,準備孤注一擲了,原有的計劃沒能趕得上變化。

第二天早晨天亮後,童亮和洛知縣再上城頭觀望,果然那些賊寇已經收了營帳,城外已經一個賊寇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賊寇們果然已經繞道離開通安了。

這邊,平西王殷權聽說明威將軍郝正通帶人圍了兩天,都沒能打下孤城一座的通安縣,當時就氣的暴跳如雷,剛準備派人去督戰,便得到了血影堂死士送來的訊息,說是郝正通已經帶人繞過了通安,直插劍南道腹地攪局去了!

殷權聽說郝正通已經過了通安縣,立刻也點起兵將,殺向江州南部的油桐縣城,油桐縣城牆低矮,無險可守,怎麼能抵擋住殷權的萬餘大軍?知縣保德衡聽說平西王爺親至城下,戰戰兢兢在城頭上向殷權行禮,“請問王爺帶著這麼多兵馬到我這小縣有何貴幹?”

殷權大怒道:“保德衡,寡人手下有明威將軍郝正通謀反了,帶走了寡人手下的上萬軍隊落草為寇,現已經繞過通安,進了劍南道,寡人正要去追趕他,你趕快開了城門,放寡人過去,不要耽誤寡人的大事!”

保德衡正在猶豫,殷權身旁閃過護衛統領汪西華,汪西華彎弓搭箭,一箭正中保德衡的紗帽,保德衡嚇的魂飛天外。汪西華在城下高叫道:“姓保的,你趕快開啟城門,不要誤了王爺的剿匪大計,不然我下一箭就射死你,莫怪言之不預!”

保德衡扶著紗帽上的鵰翎箭,魂不附體,體如篩糠,戰戰兢兢道:“列位,快快快,大開城門放王爺進城!”

旁邊師爺馬和盛輕聲道:“大人,此事不妥啊!平西王擅離封地本已經有罪,何況他還帶著上萬的軍隊要進入劍南道!這幾乎等同於謀反啊,朝廷豈能置之不理!大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咱們不如關上城門,回家睡覺,只管裝聾作啞置之不理,就算他在城外大罵,哪怕彈劾我們也不怕,我們是依國法行事而已!”

見平西王在城下大罵,保德衡的苦膽都被嚇破了,生怕平西王帶人打進城來,心裡哪還有什麼國法,活命才是第一要務。因此保德衡不聽師爺馬和盛的勸告,執意讓人大開城門,放進了平西王帶來的上萬軍隊。

殷權倒也沒有食言,果然帶著上萬軍隊穿城而過直奔江州城,途中並未停留。保德衡這才對馬和盛說道:“馬師爺,你看,平西王果然是守信之人!說不帶兵停在油桐縣城,果然就沒有停下!”

馬和盛一句話也說不出,心裡苦悶極了,晚上的時候,悄悄給保德衡留了一封信,等到天亮城門剛開啟時,馬和盛已經騎著劣馬出了油桐縣,不知所蹤。

江州城南門外,殷權高舉馬鞭,叫那守城校尉去喊郡守金達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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