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西門玉霜問他要不要幫著救杜若,古怪和尚掉頭就往寺裡走,邊走邊嘟囔道:“老子就是不受你威脅,你要摔就摔好了!”古怪和尚慢吞吞沿著臺階向寺門走去,其實唐九生看得出來他肉疼的很,生怕他的寶貝葫蘆受一點點傷。

這時,水如月攙著杜若姑娘也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小丫頭祖清秋蹦蹦跳跳,很是開心,向西門玉霜和唐九生打招呼,水如月見了唐九生手裡拿著一個大葫蘆,驚訝道:“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葫蘆?哪來的?”

唐九生嘿嘿一笑,“這是古怪和尚的酒葫蘆,他說不要了,我們正準備處理掉呢!”古怪和尚聽到兩人說話,強忍著不回頭,繼續向寺門走去。走了還沒幾步遠,只聽見身後一聲脆響,隨後是西門玉霜的罵聲,“這個破葫蘆留著有什麼用?摔了算了,大家都不要過了!”

古怪和尚緩緩轉過身,臉上是悲哀又憤怒的表情,果然看不見那葫蘆。隨即聞到了一股酒香味,想來是那葫蘆被西門玉霜給摔成粉碎,連酒都灑了出來。

古怪和尚坐在臺階上,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傷心道:“貧僧找到這個葫蘆,等著它長大,用了十年時間,把它小心翼翼摘回來養到如今這樣子,也快有十年了,貧僧花費了二十年的功夫啊,比養個孩子都要廢勁,可你就這麼任性的把它給摔碎了!”

唐九生、水如月、西門玉霜三人都不說話,杜若想說什麼,唐九生捏了捏她的手,於是杜若也閉了嘴。古怪和尚在臺階上呆坐了半晌,站起身嘆道:“可惜了啊,可惜了!你如果不猖狂,貧僧未必就不給你療毒,如今你摔壞了貧僧的葫蘆,還想找貧僧幫忙?”

古怪和尚頭也不回的進寺去了,一邊走一邊唸叨“可惜你就是不懂,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悲啊,可嘆啊!”唐九生笑了一聲,“大家回帳篷去吧!”水如月、西門玉霜攙著杜若,隨唐九生回到帳篷。

杜若小聲問道:“唐大哥,也不怨那個和尚不肯給我解毒,本來他也不欠我們的,何苦摔了他的葫蘆?”唐九生大笑不止,西門玉霜和水如月也笑,先回到帳篷的祖清秋更是笑的前仰後合。西門玉霜又站起身出了帳篷,喊程子非過來,說是有事。

程子非來到唐九生幾人的帳篷,嬉皮笑臉問道:“王爺,有啥吩咐?”祖清秋笑著把大酒葫蘆遞給程子非,程子非接過大酒葫蘆,搖了搖,又聞了聞,吃了一驚,“怎麼這麼大一個酒葫蘆啊?”

杜若很疑惑,輕聲問道:“誒,剛才不是給摔了嗎?”

祖清秋笑道:“我的三師母,師父早就已經讓我把這葫蘆偷偷抱回來了!我拿了一個小酒葫蘆出去,摔的是那個小葫蘆,這個大的還在的!以師父的性情,就算這和尚不給你解毒,師父也不會把他的葫蘆摔破的!師父那麼大方的人,怎麼會做這麼小氣的事情?”

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幾個人就是在笑這個!唐九生微笑道:“程子非,現在交給你個任務,你和盧方平帶十個兄弟下山,到雲夢縣城東北角的鄭家酒坊,打滿一葫蘆雲夢仙釀,再順便帶回來幾壇雲夢仙釀,讓兄弟們也過過癮,你自己可不要在縣城喝高了回不來,那可不行!”

程子非饞酒,忍著將要滴下的口水,笑道:“王爺放心,這個活很輕鬆,屬下一定完成任務!”程子非站起身,出了帳篷去叫盧方平,唐九生隨後趕出來,大聲囑咐他,一定要保護好那個葫蘆,程子非連聲答應,王爺放心,包在我身上。程子非、盧方平兩個人帶上十個兄弟,騎著馬,打著燈籠,連夜趕奔雲夢縣城。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山谷裡霧氣很重,程子非和盧方平不敢騎馬快走,只是順著山路慢慢前行。程子非揹著酒葫蘆笑道:“我早就聽說雲夢仙釀是一等一的美酒,可我之前一直出不了報恩寺,所以也就沒機會喝,沒想到這次隨王爺出來,竟然有機會能喝到雲夢仙釀,一會兒一定要喝幹它一罈!”

盧方平大笑起來,“王爺還囑咐你少喝點兒,讓你把這葫蘆保護好呢!你可別喝多了,失手打碎這葫蘆,那可就不妙了!”

程子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用手拍了拍背上的酒葫蘆,不屑一顧道:“就是一個破酒葫蘆,除了個頭大點兒也就沒什麼。再說咱們就算喝酒,也不至於把它給失手打碎了嘛,好歹咱倆也都是接近三品境的人了嘛!”

此時已經走出四五裡路,兩人聊的正開心,突然前面路上有個人冷冷問道:“聽你這麼說,接近三品境很牛氣了?”這人就站在路中間,天又黑,霧氣又濃,程子非騎的那匹馬差點沒撞到這個人身上。這夜深人靜的,突然有這麼個冷冷的聲音在路中間響起,可把程子非和盧方平給嚇的不輕。

程子非拿燈籠照著這個攔路人,仔細一看,竟然是唐九生站在路中間。唐九生向程子非伸出手,冷冷道:“把葫蘆給我吧!”

程子非腦子反應極快,衛王剛把酒葫蘆給我們,讓我們去打酒,怎麼會跑到路中間攔著?一定是個假貨!程子非噌的一聲拔出刀來,厲聲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假冒王爺,擋住我們的去路?我們就是衛王千歲的屬下,你還能騙到我們!”

這位和唐九生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雙臂抱在胸前,幽幽的嘆了口氣,“唉,你要不是他的手下,我還不攔著你呢!我就是來給他找不痛快的,你聽懂了沒有?”

程子非和盧方平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怒火升起,這應該就是到小寒山寺假冒王爺的那個假貨吧?盧方平揮著馬刀衝上去就砍,兩人不過相隔幾步遠,真是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那人見盧方平已經一刀砍來,閃電般出手在刀刃上一彈,當的一聲脆響,盧方平的馬刀飛上半空,隨及落下,插在地上不倒。

盧方平大驚失色。與此同時,程

子非也舞刀上去,也是當的一聲,單刀被彈飛到半空。兩人都沒了兵器,有些慌了,這個假王爺武功好高!身後的十名弟兄見勢不妙,一起衝了上來,幾把馬刀輪番砍來。這人也不慌,也不忙,只用手指彈刀,眨眼功夫,十二把刀都被彈飛。

那人大喇喇站在路中間,一臉譏笑的問道:“就你們這麼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學人家練刀?笑死人了!唐九生的親隨衛隊都如此飯桶,可見唐九生手下無人啊!”程子非和盧方平再度對視了一眼,彼此一點頭,打不過?跑啊!兩人撥轉馬頭,呼喊同伴,快撤!

十餘騎馬都掉過頭,就想往回跑。跑了沒有五丈遠,那個人又已經悄無聲息擋在了路中間。程子非頭上冒汗了,這人神出鬼沒,武功遠高於自己,打不贏又跑不過,這可咋辦?那人冷笑道:“你們把頭和葫蘆留下就可以走了!”

已經沒有了馬刀的盧方平縱身而起,一掌打向那人,他要先擋住這廝,讓程子非和幾個弟兄回去報信,這裡離營地只有四五裡路程,王爺聞訊馬上就可以趕過來的!盧方平剛剛躍起在半空,那人冷笑一聲,“三腳貓功夫!老子不陪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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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裡突然多出了一柄黑色的大刀,撩向盧方平的小腹,事發太突然,盧方平根本來不及反應,盧方平眼睜睜就要殞命在黑刀之下。黑暗中,一道突如其來的橙色劍光,將黑刀砍到了一旁。程子非和盧方平脫口而出道:“王爺!”

唐九生笑眯眯站在路中間,望著那個假貨,諷刺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朱天霸啊朱天霸,你好歹也是四大魔頭之一,竟然幹這種冒名頂替的事情,傳出去丟不丟人?”

朱天霸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唐九生神秘一笑,“傻小子,你那把黑刀出賣了你!”朱天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黑刀,啞口無言。猛然向前一躥身,一道黑光當頭剁下。唐九生揮七情劍向上橫切,橙光撞黑光,朱天霸被震的接連倒退了幾步。

朱天霸哈哈一笑,“唐九生,爺爺不陪你玩了!”縱身躍上路旁一棵大松樹,腳下踩著樹梢,狂奔而去,轉眼蹤跡不見。

程子非和盧方平已經帶著眾弟兄把馬刀都撿了回來,程子非罵罵咧咧,不停咒罵朱天霸。盧方平笑道:“要不是王爺跟上來,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唐九生笑了笑,“是啊,我要是不來,你們就要折在他手裡,可是我猜到他一定在附近,所以才跟了上來。他在這裡冒充我,使壞下絆子,肯定不會走遠,潛伏在一旁靜靜的觀察。當我再三囑咐你們一定要帶好酒葫蘆的時候,他也聽到了,肯定要半路劫一下才能甘心,所以你們剛走,我就隨後跟下來了。”

程子非笑道:“王爺,那我們繼續去打酒了!”唐九生點頭,程子非和盧方平帶著那十個兄弟趕奔雲夢縣去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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