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龍行空和蘇秋曼已經先行起身,趕往嶺南道,暗中保護水雲東夫妻,唐九生在驛館的房中匆匆寫了一封信,寫完後,吹乾,小心翼翼折起來,塞在細竹筒內,綁在雀鷹小白的腳上。唐九生推開窗子,一揚手,小白振翅而去。唐九生又寫了一封密摺,封好,交給齊長順,讓他派驛卒加急送往宮中。

胖子和唐九生吃飽喝足後,向水如月等人告別,兩人一同乘騎獨角馬,沿官道向南疾馳,直奔江南道天昌府。路上,唐九生無限感慨,已經快三年沒迴天昌府了,自己幾年前在國師府後花園種的那棵小櫻桃樹,怕是已經果實累累了吧?

獨角馬的速度自然奇快無比,可思鄉心切的唐九生恨不能立刻飛到天昌城。兩個人共騎一匹獨角馬,尤其胖子一個人頂三個人的體重,唐九生就略減緩了前行的速度,途中兩人找了家客棧休息了一夜,直到第三天上午才趕到天昌城。

進了天昌城北門,唐九生興奮的舉起雙臂大吼道:“天昌城,我唐九生回來啦!”

路邊一個賣菜的大媽抬起頭看了唐九生一眼,嘴裡嘟囔道:“這孩子怕是神經病吧?”胖子狂笑不止,唐九生也不好意思的笑了,這大媽真不給面子!

兩人騎著獨角馬,穿街過巷直奔國師府,到了國師府門口,唐九生和胖子跳下馬來,門房裡走出一個不認識的老太太,把想進門的兩個人給攔了下來,老太太上下打量兩個人,大聲問道:“小夥子,這裡是國師府,不能隨便進,你們找誰啊?”

唐九生大聲道:“大娘,我就是這府上的,我叫唐九生,唐扶龍是我老爹!”老太太瞧了瞧唐九生,似信不信,“小夥子,你說國師是你爹,那你有什麼證據啊?”

唐九生哭笑不得,我得怎麼證明我爹是我爹?剛在街邊被賣菜的大媽罵完,現在又被看門的大媽為難,我真是太難了!

唐九生猛然想起來,“大媽,你是童大媽是吧?童亮大哥是我的好朋友啊,幾年前我還和童大哥去過你家呢!”童大媽上下打量唐九生,搖搖頭,記不起來了。

其實也不能怪童大媽,幾年前唐九生是小孩,現在已經是少年,變化大了。胖子狂笑,“老唐,今天你要怎麼證明你是唐九生?不然今天咱們倆就得讓童大媽給攔在門外了!”

唐九生尷尬的笑笑,這位門房的童大媽還挺負責的,唐九生拍了拍腦袋,回家一高興,居然犯二了。唐九生哈哈大笑,“童大媽,你去叫我爹出來,他還能不認識他兒子嗎?”

誰知童大媽搖搖頭,“老爺不在家,三天前就出去了!”

唐九生一臉無語,隨即又嬉皮笑臉道:“童大媽,那您隨便叫府裡一個老家人出來,管家啊,丫鬟啊,僕婦啊誰都行,只要是府裡的老人兒,他們肯定都認識我!”三個人在門口正說著話,院裡邊有個丫鬟探出頭來,大聲問道:“童大媽,你在門口和誰說話?”

童大媽回頭答道:“哦,是兩個小夥子,有一個說他是咱們家二少爺唐九生,可是我不認得二少爺啊!”

唐九生眼尖,認出說話的丫鬟是府裡的二等丫鬟秋蘭,唐九生大聲喊道:“是秋蘭姐嗎?是我啊,我是二少爺,我回來了!”

叫秋蘭的丫環聽到唐九生的聲音,尖叫著從府裡面跑了出來,一直跑到唐九生身邊,拉著唐九生的手,上瞧下瞧,一臉興奮,嘰嘰喳喳的說道:“哇,真是二少爺哎,二少爺,你長高了,也帥多了!哇,二少爺,聽說你當王爺了,誒,不對啊,當王爺出行應該好大的排場,你怎麼就帶了一個這麼胖的隨從啊?……”

胖子瞪起眼睛,“這位秋蘭姐姐,人不可以貌相的啊,胖爺我雖然胖了些,可是我厲害著呢,打起架來能以一當百!”

唐九生一旁點點頭,表示贊同,“我胖子老弟是很厲害,打起架來確實能以一當百,吃起東西來更厲害,能以一當二百!”

秋蘭噗嗤一聲笑了,“二少爺,那您就是說,這位胖爺是個飯桶了?”

胖子氣的簡直要倒仰,唐九生放聲大笑,笑夠了,這才對童大媽說道:“童大媽,這回您老能讓我進去了吧?”童大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唐九生回頭問道:“大媽,我爹沒在府上,他去哪裡了啊?”

童大媽笑道:“二少爺,老爺他前幾天就帶著人去嶺南道梅州郡了,說是去救你的岳父岳母!你大舅哥還在咱們府上養傷呢!”

哎呀,唐九生一拍手,果然是親爹,這關鍵時刻,想兒子之所想,急兒子之所急,老爹帶著人趕去救急了!唐九生一拍大腿,“行了,胖老弟,咱倆乾脆直接奔嶺南道梅州郡吧!”

胖子點頭叫好,兩人縱身騎上獨角馬又要走,小丫鬟秋蘭在後邊喊道:“二少爺,你這回來也不進府裡喝口茶,不看一眼你未來的大舅哥嗎?”

唐九生回頭笑道:“秋蘭姐,現在還不行,我們現在要趕去梅州郡救我岳父岳母,等再回來的時候,我肯定看看我大舅哥,大家坐下來喝喝茶,再和你們聊聊天,然後在府裡轉幾圈!哦,對了,我在後花園種那棵小櫻桃樹長大了沒有?”

秋蘭遠遠的喊道:“嗯,長高了,都已經開花結果了!過些天就能吃了!”

嶺南道梅州郡,嶺南王府正門口,堵著幾百名鐵甲森森的不速之客,全都騎著高頭大馬,盔明甲亮,揹著強弩,手提長槍,腰挎馬刀,陣形整齊,是一支極其精銳的鐵甲騎兵。隊伍最前頭的是個身披紫色大氅的中年男子,騎著大白馬,提著金色的龍頭柺杖。

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兩名侍從,同樣騎著高頭大馬,只是衣著很樸素,一個戴著紅色面具,另一個戴著黑色面具。

嶺南王府門口站崗的八名護衛嚇了一大跳,這支聲勢如此駭人的鐵甲騎兵是從哪裡來的?看起來比王府中最精銳的三千精兵還要精銳的

多,這支數百人的鐵甲騎兵大白天就敢公然堵在王府門口是什麼意思?領頭的人瘋了嗎?

當值的護衛頭領左手按著腰刀,壯著膽子問披著紫色大氅的中年男子,“喂,這裡是嶺南王府,你帶著這麼多騎兵想要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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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的中年男子神態威嚴,冷聲道:“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就說天昌府護國法師唐扶龍要見嶺南王殷春,叫殷春出來見我!”

護衛頭領聽到唐扶龍的名字,嚇的不輕,戰戰兢兢道:“唐老國師,我們王爺不在家,您有什麼事兒,在下可以幫您轉達!”

唐扶龍搖搖頭,“那你就叫管事的出來吧,我並不希望馬踏嶺南王府!”

“呀,誰他娘這麼大口氣,還要馬踏嶺南王府?”護衛回頭一看,樂了,從王府裡邊晃出來的這位穿紫色錦袍,頭上別著檀木簪子,手指上戴著碧玉大扳指,手中還搖著金摺扇,正是遊騎將軍朱聚賢。

朱聚賢搖著扇子走到王府門口,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往門外一看,當時就嚇了一大跳,朱聚賢用扇子一指唐扶龍,色厲內荏的問道:“大膽!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到嶺南王府來撒野!”

唐扶龍騎在馬上,上下打量朱聚賢,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敢站在老夫面前指手劃腳,大放厥辭?”

朱聚賢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穩了穩慌亂的心情,大聲道:“本將軍是嶺南王府遊騎將軍朱聚賢!你是什麼人,竟敢帶領軍隊堵住王府大門?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唐扶龍身後帶紅色鬼臉面具的侍從催馬向前,傲然問道:“哦,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從五品遊騎將軍,那你見了唐老國師為何還不跪下?”

朱聚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唐老國師?!”朱聚賢嚇的差點兒犯了心臟病,唐扶龍來了?唐扶龍怎麼會帶人殺到嶺南道來?他不奉聖旨竟然敢私自調兵離開江南道,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朱聚賢站在王府門口的高大臺階上,色厲內荏的大聲質問道:“唐扶龍,沒有聖旨,你怎麼敢私自帶兵離開駐地?你怎麼敢私自帶兵堵住王府大門?你既然身為國師,理應更懂得我大商國的王法,你,你知罪嗎?”

唐扶龍仰天大笑,帶紅色面具的侍從厲聲責問道:“二品以下官員見了國師都要下跪,你個小小的遊騎將軍,為何不跪?”

朱聚賢厲聲道:“國師從不離開天昌府,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戴紅色面具的侍從勃然大怒,從馬上掠下,一個燕子抄水就掠到了朱聚賢的面前,一腳踢在朱聚賢的腿彎,朱聚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那侍從掄起手掌就抽了兩個大耳光,“見了國師還敢不跪,掌嘴!”

忽然聽到後邊有人大聲質問道:“老國師,你不奉聖旨,就私自帶兵闖到本王府上,又縱容手下毆打我府上的官員,本王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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