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大年了,唐九生和水如月、辛治平、胖子等人開始收拾行裝,準備返回劍南道。畢竟藩王不得擅離封地,而唐九生在秦王府可是住了快兩個月了。雖然給皇帝殷廣的密折中已經說清是為了幫助殷勝奪回王位,現在又平息了側妃嚴軒萍和平西王的勾結,有功而無過,但是也得注意影響。

大商國兩個極有實力的藩王是義兄弟,對於皇權來說,這可是大挑戰,皇帝內心怎麼想,不得而知。眼見秦王府的事務已經趨於穩定,嚴軒萍的餘黨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唐九生決意南返。就是後來從劍南道趕來支援的郭狂虎、錢無財等人也想回劍南去,南北溫差太大,他們從突回來,不習慣關內的冷天氣。

得知唐九生要返回劍南,殷勝苦苦挽留,“兄弟,再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你就留在哥哥這秦王府過了年再回去唄!到時春暖花開,你和弟妹、辛大哥、胖子老弟、宇龍老弟大家一路遊山玩水就回去了,又輕鬆又愜意,何苦非要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往回走?你這一走,咱們可不一定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

秦王妃文萱柔是個沉靜的人,平時話不多,但也同樣出言挽留,挽留唐九生和水如月在秦王府過了年再走。

唐九生笑道:“勝兄,嫂子,等以後有機會咱們再一起過年吧!去年我就是在突回國過的年,沒和家人團聚,她們可都盼著我回去過年呢。再說,咱們兩個大藩王天天聚在一起,京城的皇帝陛下恐怕要睡不著覺了!那邊平西王和嶺南王、周王等人的事還沒搞定,這邊秦王和衛王又如膠似漆一般,你讓他怎麼想?咱們是義兄弟,志趣相投,就算遠在天涯海角,也改變不了咱們的情義!”

見殷勝略有傷感,唐九生又調侃道:“現在兄弟已經是初入武聖境了,再往前進一步就是武聖境中階,只要到了那個境界,什麼時候我又想你了,連獨角馬可能都不用騎,騰雲駕霧的就飛來看你了!”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

水如月笑道:“小師哥,真要騰雲駕霧至少也得武聖境巔峰吧?我聽師父和師孃聊過,武聖境中階的時候,輕功是遠超於一般人的,但是想飛還是有些難的,除非會什麼秘法之類的東西才能辦到!”

唐九生笑著按了一下水如月的小鼻子,一臉寵溺道:“你這傻丫頭,說得好像你小師哥真不知道一樣!我這不是安慰一下勝兄嗎?要說啊,糖糖都快半歲了,我這當爹的,還沒給人家起個正式的名字,還叫他的乳名糖糖呢!你說他要不要噘嘴表示抗議呢!”眾人都笑。

殷勝撓了撓頭,哎喲了一聲,“我的兄弟,既然大侄子還沒起個名字,不如就叫鵬飛好了,祝他像大鵬一樣一飛沖天!”

唐九生和水如月一起拍手,唐九生笑道:“好啊!難得他秦王伯伯給他起了個名字,那就叫鵬飛吧!唐鵬飛,聽著挺舒服的!主要是我們家這個姓比較好,什麼糖球,糖塊,糖豆……各種組合,都可以!”話沒說完,眾人都已經笑倒了。

胖子在一旁撇嘴道:“我說老唐哥,你好歹也是舉人出身,這麼糊弄人,大侄子的名字至於叫什麼糖球糖豆麼?別人聽了,還以為你這舉人是花錢買來的呢!要讓胖爺我給起名字的話,怎麼也得是三個字的,比如叫糖葫蘆!”眾皆大笑。

唐九生笑罵道:“滾你的死胖子!你喜歡吃糖葫蘆,我兒子就得叫糖葫蘆?”

幾人正在笑鬧,辛治平從外邊走了進來,附在唐九生耳邊說了幾句話。唐九生點頭,臉色有些難看道:“好!查出來了就好!就不用總是懸著一顆心了!”

胖子疑惑道:“老唐哥,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

唐九生輕聲道:“梟衛的弟兄已經把王府裡洩露月兒和霜兒去廟裡上香那個訊息的人給查出來了,他是平西王府的臥底,就是他把訊息給了平西王府的血影堂,使燕如凌在城外設伏,殺死了梟衛隨行的弟兄們,並且挾持了霜兒。這個人之前也出賣了許多我們王府的訊息給平西王府,害人啊!”

當天下午,唐九生正和殷勝聊天時,殷至德得知了唐九生要返回劍南的訊息,便來求見唐

九生,殷至德見了唐九生,臉上堆笑道:“九生哥哥,聽說你要回劍南了?不留下來跟我們一起過個年嗎?”

唐九生對殷至德的印象倒不壞,至少這小子比他的娘嚴軒萍要識趣得多。唐九生點頭道:“是啊!要過年了嘛,思鄉心切,要回家去陪陪親人,這一年多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所以要趕回去陪陪家人。我那兒子從出生到現在,我還沒和他在一起待過幾天呢,要說咱們一起過年的話,以後有機會的吧!”

殷至德嘿嘿笑道:“九生哥哥,既然你就要回劍南去了,不如到城外我的有德山莊去住兩天?前幾天我聽月兒嫂子說,她喜歡滑雪,正好我在城外有座大山莊,滑雪是最好的!我那山莊後邊還有一座湖,冬天湖面都結冰了,莊裡的下人們把上面的積雪剷除了許多,在上面滑冰也不錯呢!到時抓幾隻野雞,打幾隻兔子,獐狍野鹿的,美味得很!”

殷勝也想起殷至德的有德山莊,便笑著對唐九生道:“兄弟,至德說得對,他在城外的臥龍山上有一座大山莊,每到冬天下了雪,便辟出一塊滑雪場來,父王在世的時候還經常過去玩的!要不,你晚兩天再走吧,帶上弟妹、胖子老弟和辛大哥他們,咱們到有德山莊玩幾天,我帶著你嫂子同去,咱們去樂呵樂呵!”

唐九生尚在猶豫,水如月和胖子便一起拍手笑了起來,胖子興致高漲道:“好極了!老唐哥,關內道的冬天可比永安城的冬天好玩多了!咱們就往山莊上去玩兩天,然後就在山莊出發,直接回劍南道了!”水如月也連聲稱是。

唐九生見大家都有興致,不忍拂了眾人的意,便也笑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有興致,那咱們就到有德山莊去叨擾幾日!”

殷至德開心笑道:“好極!那我馬上讓下人去準備,保證不誤了哥哥嫂嫂們的興致!”殷至德樂顛顛的去讓人通知有德山莊準備了。這邊,殷勝把延武將軍竺天祿找來,告訴他自己要出城去遊玩幾天,把延武城的防務全權交給他,讓他有事和坐鎮王府的世子殷元昭商量。

當然說是找世子殷元昭商量,其實這位世子殿下只有四歲多些,能懂得什麼?都是他身邊的嶽靈璧說了算。嶽靈璧隨趙靈尊到了秦王府之後,一改之前做魔頭時的囂張氣焰,變得低調沉穩起來。這次殷勝繼任秦王之後,便請嶽靈璧做世子的護衛,把世子的安全交給她負責,嶽靈璧欣然從命。

第二天上午,眾人準備完畢,都騎了馬,殷勝只帶了趙靈尊隨行,連書童惜墨都給留在王府,惹得惜墨老大不高興,嘴快噘到了天上。秦王妃文萱柔不會武功,又怕冷,所以乘坐馬車,烤著紅玉的暖爐。馬車前後左右擁護著數十名王府的護衛,再加上唐九生一行人,以及梟衛的三十餘名弟兄,共計約有百餘人,前呼後擁,出城往城南的有德山莊來了。

唐九生勸殷勝多帶些護衛,殷勝笑道:“兄弟,有你這樣一位當世的大高手在,還有弟妹,胖子老弟,辛大哥和趙大叔這些一品高手在,誰敢來造次?再說,臥龍山就在我秦王府的延武城外,誰敢到這裡來撒野?那怕不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了?”唐九生想想倒也是這麼個理,也就不再勸了。

此時,殷至德歡歡喜喜,親自帶人在前面引路,眾人一路有說有笑,跑馬撒歡的,倒也不覺得有多冷。遠遠就望見那座臥龍山,雖然不甚高,卻也頗有些景緻,冬天下過了大雪,那山上一片銀白,只有松樹是綠的。真是望山跑死馬,直走到下午申時兩刻,才到了臥龍山腰上的有德山莊。

只見這座山莊,至少有幾十畝地大小,上百間房屋,都是磚木結構,硃紅色的院牆,十分威嚴,裡邊雕樑畫棟,點綴以亭臺樓閣。這裡原是老秦王殷海的一座王莊,後來被殷海賜給了殷至德。山莊前樹著三根大旗杆,掛著紅藍黃三色王旗。三面王旗上繡著大大的秦字,邊上輔以四爪金龍,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唐九生和殷勝兩個都跳下馬,一個穿著白蟒箭袖,另一個是青蟒的箭袖,都很幹淨利落,兼襯著兩個人英武不凡的外表,讓人稱羨。唐九生的七情劍,是遠來支援的郭狂虎替他揹著。胖子的雙錘,卻是朱從武扛著。胖子等人也都跳下馬來。

文萱

柔下了馬車,抱著玉製的小手爐笑道:“在車裡坐裡暖和,下了車可也冷得很呢!”文萱柔頭戴雪帽,披著繡銀鳳的大氅,裡面是銀灰色的遼東貂皮小襖,紅色的羊皮小靴子,看起來十分的婀娜。

這邊水如月也跳下馬來,卻是一身富家公子哥打扮,一身華服,腳上蹬著鹿皮小靴,故意站在文萱柔身旁,扳著文萱柔的肩膀,粗聲粗氣的笑道:“嫂子,你看看我們兩個可登對?”做男子打扮的水如月,同樣英姿颯爽,似乎比唐九生和殷勝更帥氣一些。

文萱柔上下打量水如月,含笑道:“嗯,果真是帥氣得很!要是水妹妹你是個男子的話,唉,秦王就不放在我的眼裡了!”殷勝在一旁聽了,搖搖頭,忍不住大笑起來。唐九生也笑。

正笑著,忽然平地裡颳起一陣怪風來,風勢不小,且奇寒無比。眾人都禁不住冷,轉身掩面,山莊門口掛著黃色旗子的旗杆忽然咔嚓一聲響亮,倒了下來,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殷至德詫異道:“它怎麼會被風給斷了?”唐九生見好好的,旗杆忽然倒下來,心中難免有些怏怏不樂。好在有胖子在一旁插科打諢,眾人也就不太在意了。殷至德慌忙吩咐山莊的管家,速去再砍一棵樹來,把這根斷折的旗杆換下去。

這邊殷至德做為山莊的主人,立刻忙碌了起來,又是張羅住又是張羅吃的,生怕招待不周,惹客人們不高興。他雖然只有十四歲多些,可是表現得很老練,像個大人一般。以前他娘在的時候,自有他娘去張羅,他只需要在一旁冷眼旁觀即可,現在就需要他親力親為了。

當晚,眾人歡飲,席上菜餚豐盛。大冬天的,依然有臥龍河鑿冰鑿出來的鮮魚鮮蝦,加上在臥龍山後山打來的各種野味,山莊溫室裡自種的蔬菜,現宰的牛羊肉,配上山莊大廚的好手藝,那些菜品真稱得上是美味至極。胖子尤愛這山上產的一種菌子,吃起來簡直比肉還爽,就著秦鳳酒,大快朵頤。眾人直吃了一個多時辰,盡歡而散,各自去休息了。

這山莊不愧是王莊,連客人的臥房都鋪設豪華,大拔步床外面罩著黃色的幔帳,盡顯王室風範,屋內桌椅都是花梨木製成,大銅鏡,落地的屏風,牆上掛著各種名人的字畫,連同那些花瓶、茶壺、茶碗等物也都是古色古香,唐九生邊看邊點頭,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秦王家的產業。同樣是王府的莊園,相比之下,自己的衛王府莊園就感覺要差上一等。

水如月笑道:“小師哥,你困不困?不困的話咱們出去轉一轉,這裡夜景必也是好看的!”

唐九生欣然點頭道:“好啊,如果你不怕冷的話,咱們就出去轉一轉。我可是不介意捨命陪淑女呢!”

兩個人說著話,出了屋門,挽著手在莊園的路上漫步起來,山莊裡路面上的白雪都已經清掃過了,襯著四處掛著的大紅燈籠,頗有些過年的氣氛。唐九生笑道:“時間過得好快,這一眨眼的,又要過年了!霜兒她們一定盼著我們回去過年呢!”

水如月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見屋後撲稜稜飛起一隻大鴿子,振翅而去。水如月眼尖,一眼看出是只信鴿。水如月奇道:“大半夜的,誰在這裡放信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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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生瞧了瞧,他們所住的屋後是殷至德的屋子,唐九生略琢磨了一下,忽又想起白天來時,山莊門口折斷的那根旗杆,唐九生臉色不由難看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唐九生正在琢磨,忽然見殷至德匆匆走了過來。

殷至德正走著,忽然見了在院中散步的唐九生和水如月,嚇了一大跳,神色慌張道:“唐大哥,唐大嫂,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

唐九生勉強笑道:“你嫂子睡不著,我陪她出來散散步。這兩天我們前來叨擾,就麻煩你這位大莊主了!”

殷至德打了個哈哈道:“唐大哥說得是哪裡話!唐大哥可是貴客,平時請也請不來的!大哥大嫂早些休息,明天咱們還要去打獵,後天還要滑雪的!”

唐九生點頭道:“好,那就早些休息,正好我也困了!”彼此拱手,各道晚安。唐九生見了殷至德慌張的神色,心中難免更加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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