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是在說話?”被鄭勇的動作所吸引,陳文就這樣慢慢地走上前去看。

也不知應說是令人覺得激動還是害怕,連陳文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竟在這不知不覺間變得如此恐懼。

也正是鄭勇的這一輕微的動作,讓他彷彿見到了能夠讓自己心情轉變的機會。

他快速上前,幾乎都沒有注意自己的分寸,僅僅幾步就已經將自己的整個身軀都貼在了透明的大門上。

沿著門縫,他就這樣緊貼著耳朵去聽,可是奈何他聽到的也唯有呢喃聲,並無法聽到鄭勇所說的內容。

陳文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會變得急迫,他越是聽不清其中的內容,就越想要知道。

他沒有審問室的鑰匙,不自覺地,便整張臉都貼在了門縫上,視線跟著偏移,他竟連自己看不到鄭勇的身形都沒有發現。

但也或許是好事,他終於還是聽到了一些朦朧的字眼,他大喜過望,更加貼近了幾分。果然,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居然片刻後都已經讓他完整地聽到一個人的名字。

“許越?”這名字他才剛剛聽見過。

他有些疑惑,不免聯想到了刑罰室中的他剛剛見過的場景。

好奇心驅使著他看去鄭勇,可還沒等他轉過頭,緊接著,一句清晰的話語就傳到了他的耳中:“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想要看住一個越間者的時候,一定要知道他的能力嗎?”

這話語來的太過清晰,彷彿都已經到了他的耳邊。

他快速地後撤轉過頭,所見到的居然真的是鄭勇站在了審訊室的門口。

對方在笑,手已經貼在了門縫上。

“你不知道,想要打暈一個越間者,一定要完全將他的精神力切斷嗎。”看陳文不做回答,鄭勇居然直接又對著陳文問道。

可是,如今的陳文又哪裡能夠輕易接受的了這些。

他的心態本來就被影響的極深,他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分明都已經將鄭勇的精神力切斷了,他還能夠這麼快地就保持清醒。

“他的精神能力?”陳文這才恍惚恢復理智,猛然間,他竟生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鄭勇可能從頭到尾都沒有昏迷過。

“你到底做了什麼。”他張口便向鄭勇問道,只是,他本就氣勢不足,這話說出來反倒像是在向鄭勇央求。

可就在他說出話語的一瞬間,他卻恍然看到了一幕恐怖的場景。

眼前的鄭勇身形忽而就變化了,他整個人都如同膠黏狀的液體一般,原本模樣的身軀就這樣逐漸融化落在了地上。

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而已,那液體緊接著便開始緩緩向上湧動,不多時,竟然攀到了大門上,又沿著大門的縫隙一點點擠到了門外,最終重新化成鄭勇的模樣。

待到他站起之時,便用那張原本並不算多麼引人注目的臉對陳文浮起一個驚悚的笑容。

這或許僅僅是陳文的幻想而已,可是真正令他恐懼的是,當這幻想如同潮

水一般自他的腦海之中退去,他抬起頭,竟然真的見到了那場景。

鄭勇的身體已經開始液化,在陳文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全部都附在了透明的大門上。那些液體逐漸地就順著門縫一點點向外擠出,才不過片刻而已,居然就要全部從門內出來。

陳文這才反應過來,他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場景,但是足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的預言成真了。

而更加讓陳文覺得可怕的是,剛剛的預言分明不是他主動想要出預測的,卻已然耗去了他太多的精神力與體力,看著鄭勇逐漸離開束縛,他居然連驚醒後退的能力都不再擁有。

二十年的人生,這是陳文第一次生出了如此可怕的感覺。冷汗順著他的皮膚流下,不多時,令本就虛弱的陳文更是再難以提起絲毫的力氣。

他只能抬頭看著鄭勇,其實才不過十秒鐘左右而已,鄭勇就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哦?還有預言的能力呢?這中心教會還真的全都是人才啊。”鄭勇的語氣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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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此刻,這驚訝的語氣卻彷彿變成了陳文的催命符。

他的反應倒是夠快,在鄭勇說話的瞬間,他就強逼著虛弱的自己向後退去,他一邊退一邊從腰間取出能夠暫時封印精神力及身體行動的武器,然後又將其對準了鄭勇。

他壓根就不知道鄭勇是如何做到從牢籠中逃脫這件事的,所以也就不敢擅自發起攻擊,他想要的無非就是在對方做出下一步的舉動之前就逃出審訊室。

這裡有教會的精神力封鎖,審訊室外同樣還有兩個守備隊的成員,他自知應是敵不過鄭勇,但也不能讓鄭勇從審訊室中逃出去。

可是,陳文的想法鄭勇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與他相比,陳文還是太過稚嫩了。

鄭勇的身體“砰”地一下子就在原地碎裂了開來,屍體的碎塊飛濺地房間裡到處都是,就連陳文的身上都不免粘上了大片的血肉。

陳文原本還不知鄭勇為什麼會這麼做,可下一刻,他就見得那些血汙化成了無數的密密麻麻的蟲子向他爬來。

僅僅十多平米的房間裡,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這些黑色的蟲子就已經出現了成千上萬只。它們一個個地想著陳文的方向爬過去,更是在審訊室的門口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陳文手中的武器儼然失去了作用,他本就虛弱,如今更是被這場景引得心中恐懼。他只得用自己的手腳將蟲子儘量從自己的身上驅趕下去,可是,蟲子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他大聲地呼救,期盼審訊室外的人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以審訊室的密封程度,他的聲音又怎麼可能傳的出去。而且,他只要一張口,就會有黑色的蟲子想要向他的嘴裡爬。

視線已經全部被這些蟲子所佔滿了,陳文才剛剛將一部分從自己的身上打落,就已經有更多的蟲子順著他的腳爬到他的身上。

驚悚且繁多的觸感清晰的從皮膚上傳入他的腦海,僅

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陳文居然已經找不到他的身上有任何的完好之處。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這些蟲子居然並沒有去啃咬陳文的身體,就只是順著他的身軀想要爬到他的頭頂而已。

可是,如今的陳文又哪裡顧得上這些。

此時的他不論眼睛是否還睜開已經不重要了,如此短暫的功夫,那些蟲子竟然已經將他的身體團團包裹,甚至從外面已經看不到他的模樣。

而也在這時,陳文才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腦忽然傳來了輕微的痛感,緊接著,便有陌生的精神力滲入到了他的體內,向著他靈魂深處而去。

陳文大驚,他豈會認不出這是剛剛他對鄭勇所使用的手段。

他架起精神力就想要防禦,可是,別說是現在已經遭到了精神重創的他,就算是他依舊還處於完好的精神與體能狀態,又豈會是鄭勇的敵手。

幾乎可以化為任意形狀的鄭勇的力量就這樣輕鬆地找到了精神力與靈魂肉體的切割點,鄭勇只是簡單地用力,陳文就已然倒在了地上。

而即使到了昏迷,陳文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足可以將所有外來者的力量封鎖的審訊室內,鄭勇還依舊可以不受影響的自如行動。

見陳文終於失去了意識,鄭勇這才放心了下來。

房間裡密密麻麻的蟲子從陳文的身上脫落下來,不多時已經又聚集了起來,只是,它們也並沒有恢復組成鄭勇的樣貌,而是又重新化為了液體的形態。

不僅如此,就連陳文在這時都身軀變得軟趴趴地,骨都好像已經不復存在。

而緊接著,鄭勇便拖著陳文又重新回到了透明的牢籠之中,往返幾次,他才終於讓自己與陳文的位置發生了互換。

不,也不僅僅是互換而已。

當兩個人都恢復了人的樣貌的時候,陳文居然變成了鄭勇的樣子,而鄭勇則是取代了陳文監視在了牢籠之外,模樣也當然是變成了陳文的樣子。

到這時,他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從口袋裡掏出鏡子,鄭勇細細地端詳了自己良久,不免還是感嘆了幾聲:“還真是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啊。

真是不知道,連我自己都沒能輕易掌握的能力,許越是怎麼就這麼瞭解的,居然連教會的精神力都發現不了我不過是假裝精神力被切斷,難道他真的這麼瞭解精神力?

就算他真的活了幾千年也未必能瞭解到這種程度吧。”說到這,鄭勇撇了撇嘴,那模樣顯然是對許越有些嫉妒。

不過很快他也就釋懷了,像許越付出的那種代價,他可不想也承受一次。

想到這,他又看了周圍一眼,也更多的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已經昏迷過去的陳文身上。

他的語氣看似在嘲笑可彷彿在可憐:“抱歉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許越的保護,教會的精神力對我起不到半點封鎖的作用。

你說這是不是你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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