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贏的一席話雖然沒有讓玩偶擺脫心中的成見,但是也確實讓她暫時將自己的目光從於海營的身上放鬆了下來,確實,現在還是應該儘快找到任柒文所說的那個地方才對。

幾百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因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這一路上許越等人自然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輕鬆大意,等到他們終於來到了懸臺棧道之處時,距離他們下船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分鍾的時間。

越是臨近下午一兩點鐘,這陽光便越是灼熱,才僅僅走了這麼近的一段距離,幾人便愈發感覺到體力的流失,口乾舌燥。

不過此時眾人卻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在海灘上尋找了一圈,許越等很快就找到了任柒文之前所說的那血跡,不過要說是找到也不應該,而是那血跡就好像擺在他們面前一樣。

並不像是任柒文之前所形容的那樣,或許是因為過去了太久,又經過了海水的沖刷,這沙灘上大部分的血跡都已經不見了蹤影,而海水也像是許越等之前所見到的那顆頭顱落下去之後的場景一般,清澈透明,找不到有任何的詭異。

不過這其實就已經是最詭異的地方了。

腳印很長,循著一直看過去,.asxs.大約在棧道與海灘的連接處,而通往的地方則一直到了島嶼的密林之中。

說來奇怪,這海水一直不停地沖刷著海灘,其實就連他們所見的腳印出也剛剛好能接觸到,但是這腳印就是奇怪的儲存的十分完整,好似是有人特地留在這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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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6人自然都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心中還有些猶豫。

其實如果按照一般人理解,教會只是說讓他們在這島嶼上生活個一個星期之後找出離開的方法而已,投機取巧的方式並沒有明文禁止。

也就是說,或許他們可以一直在海邊生活一個星期,直到最後直接離開便好。其實,任柒文此時就是這麼覺得的。

海灘上的腳印一直呈著筆直的狀態延伸到了島嶼之中,那中間的密林包裹著整座島,不論怎麼去看,都是一副到處都充滿了危險的模樣,這無疑是人們心中最大的阻礙之一。

或許如果剛才不是遇到那大船還有他們的船隻不消失的話,甚至連其他人都會產生和任柒文同樣的想法。

然而這時候,於海營卻直接否定了這樣的可能性。

“這腳印是不是有些太過筆直了,好像有人特地留下的一樣。”於海營皺著眉說道,而後又突然想起了另一點:“而且,你們說著海邊的血跡會不會和我們之前所遇見的一樣,任小哥應該的確是看到了,但是當我們到達這七日島的時候,那些血跡就像是我們的船一樣也消失了,只留下了這串腳印。”

說實話,在場的其他人懷疑的也無非是這一點,所以才一直無法下準確的決定。誰都不知道,一旦他們選擇錯誤,究竟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而於海營的話,倒是將這一點完全說了出來,也切斷了他們想要留在這裡的想法。

終於,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氣,李贏這時才對眾人說道:“不然,留下兩個人在這裡守一下吧,其他人結伴跟隨這腳步進林子裡去看看,一旦發生異常的情況就迅速回到這裡。”

然而,李贏的話才剛說完,三個聲音卻異口同聲地瞬

間否定了李贏如此的建議:“不行。”竟是許越,玩偶和於海營三人同時說的。

才說完話,其他幾人便用奇怪的眼光突然向他們看去,連許越都有些怪異地看了於海營一眼,氣氛好似變得尷尬起來。

於海營不自然地笑笑,他雖不明白為什麼許越和玩偶也會同樣阻止李贏的話,卻還是明白這眼神中的意味,便解釋著說:“這海上的天氣多變,而且也說不準在林子裡可能會遇見什麼東西,如果走散了容易出危險。

要是留在這裡的人遇見風暴的話,想再去林子裡尋人恐怕也容易迷路。”

聽到這話,眾人自是明白了於海營的顧慮,但是許越卻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他聽得出,這於海營在說謊!

當即,許越便抬起腦袋向於海營看去,可誰知於海營竟然這時直接向許越反問道:“你想的是什麼啊。”

許越心中冷笑,果然,他不過是看起來憨厚而已。

不過這時卻不是他能夠主動去懷疑於海營的時候了,於海營的話成功地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許越的身上,許越也不得不向眾人解釋道:“我們這次可是六個人的逃生任務,你們認為教會會讓我們在這裡安全的度過一個星期麼。”

許越說的自然是心裡話,只是也不過是一部分而已,至於其他的想法...

倒是這時一旁的玩偶在眾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又接著許越的話說著:“我的想法和他一樣。”

說完,又冰冷地站在了一旁。

連任柒文都能聽出,這假話不能假得再假,不過眾人也就沒有戳穿就是了。

經過這麼一番討論,六人也只好沿著這血腳印的方向一路向著密林中行去。

說來有些詭異,初進密林,危險並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身旁,可是才走了大約不到十分鐘,這腳印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淡,就好像附著在其人鞋底上的血液被蹭掉了一部分一樣。

但是這說法也未免太過可笑了些,若這真的只是尋常的血液的話,還能在那人的腳下附著著印出這麼遠的距離?

這現象自然引起了眾人心中的警覺,便自發地謹慎了起來,只是腳步還未停下。

越往林子中心走,供眾人可以行走的道路便顯得越發狹窄,等總共走了大約二十分鍾不到的時候,這小路就已然只留下了供一人通行的寬度。無奈之下,李贏只能走在了前面,與身後擅長感知的任柒文一邊拿著利器砍掉多餘的植物一邊引導著眾人的步伐。

然而,就當他們向前又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也終於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那血腳印不見了。

此時攔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才不及半米寬度的溪流,溪水很清,連李贏也不禁懷疑著腳印是不是在踏過小溪之後被涮了乾淨,所以他們才丟了其蹤跡。

不過這卻無法阻止他們繼續的步伐,畢竟這路只有一條而已。

可是就在這時候,尹夕曦卻好似察覺出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一把叫住了李贏試圖跨過去的步子,然後又阻止道:“等一下,我們或許不應該再繼續沿著眼前的路走了。”

“怎麼了?”李贏不禁回頭懷疑地問道。

尹夕曦卻表情凝重著:“我們一直在跟著的,可能並不是活人。”

尹夕曦的話一說,任柒文的心“轟”地就沉了下去,他一下子就全身起了哆嗦,這島上真的有鬼?這明明才下午1點半,這個時間那些東西就出來了?他居然還傻愣愣地一直追著那東西的腳步。

“尹...尹大姐,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不能因為過了條河腳印沒了就不是活人了吧。”任柒文一邊打著哆嗦一邊不敢相信地問道。

“她的意思是說,我們到現在為止,除了那腳印,任何可能是人留下的痕跡都沒有看到。”玩偶在一旁冷冰冰地回答。

李贏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他仔細回想著來時經過的一切,這才發覺,他竟只顧著砍掉這礙眼的雜草而忽略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從他們進入林中開始,除了腳印他們一無所獲。按理來說一個人如果能留下如此多的血跡,那就證明他的身上早就已經被血液浸滿了,可是這道路越來越窄,他們身邊的植物上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心中驀然轉冷,李贏一下子就將自己已經跨在溪流上方的腳收了回來,會不會是這水也有問題。

忽然,李贏想到了另一件事便回頭向在隊伍最後的許越問道:“許越,我們來時的路怎麼樣了。”

而許越卻攤了攤手:“放心吧,我們回不去了。”那模樣竟好似是在開玩笑一般。

但到了這種境地,李贏又哪有開玩笑的心思,聽到許越的話之後他再不管身旁那些雜草樹枝是否會抽到他的身體上,就這樣直接衝到了許越的身邊,然而他下一秒所看到的場景卻是,他們來時所經過的道路居然就這樣消失了。

一排排高挺的不知名的大樹已然橫在了他的眼前,將他們的去路所全部遮擋。

怒從心頭起,李贏一把就抓住了許越的領子逼問著說:“你知道我們來時的路消失了為什麼不早提醒我們,不是你自告奮勇地說要在後面斷後的麼。”

許越卻是無謂的一笑,將自己的雙手攤開在身體的兩側,語氣也還是不緊不慢的:“首先,我也是才發現這一點兩分鍾不到,第二,就算是我之前就說了有什麼用麼,我們還能回去?我說完了你心裡不發慌?你不發慌別人呢?”

說到底,李贏就算是在就知道許越的性子也難以不對他的做法一直保持冷靜,況且是許越對李贏的故意挑釁。

心中的偏見只要存在,那麼無論許越做什麼李贏也會認為其別有目的,而到了此時,李贏已然是騎虎難下。

倒是一直處在倒數第二位的於海營這時明白的將李贏的手鬆了開來,還調解著說道:“許越說的對,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該怎麼辦。”

說完,李贏也順勢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只是那表情依舊滿是憤恨。

不過許越的冷笑卻是換了別人,他之所以一直呆在隊伍的最後可從來都沒有什麼斷後的想法,他們原本的隊形本是於海營在最後觀察,可許越對他早有懷疑,這才和他換了位置。

而許越的考慮也一點沒錯,早在他發現周圍的環境有異之時,於海營就已經多次將自己的目光隱晦地看向了身後,許越能發現的,他早就已經清楚了。

但是,他一直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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