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結束了!那和國女人停手啦!”

“啊嗯......!”

二長老的驚呼聲,使得專心包紮傷口的五長老張善意,情緒激動手下一抖,纏繞傷口的繃帶極速收攏。

掌教張善行那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來,本人也不由得痛呼出聲。

“不要緊,不要緊,隨便繫上就好!”

心底焦急萬分的張善行,看著五師弟要將繃帶全部拆除重新包扎,揮手推開對方搗亂的手。

搶過兩端繩結隨意打了個死結,全然不顧形象的轉動身形跪於地面,艱難的撐起身形站了起來。

張善行為了行動不受傷腿的拖累,揮手由懷中取出行雲符貼附自身。

釋放周身靈力學著弟子張凌雲的模樣,將自己當成物品驅使身形脫離地面,準備向光幕位置飛去。

“掌教,掌教等等,方向錯了!”

就在張善行無比焦躁的竄出身形時,二長老身形微動也跟著一躍而出,擋在這位暈頭轉向的老父親跟前,指著不遠處截然相反的一片白霧。

“哼,這白霧果看起普通,卻能讓人迷失方向陷入迷茫,那些深入其中的小家夥們,肯定以為自己身處法陣之內呢!”

五長老緊跟兩人的腳步,順著白霧的邊界小心前行,避免自己捲入還未結束的對戰中,尷尬難行。

“這裡,剛剛我問過內侍,只要等一方主動離開,這片霧就會主動散去,到時......,唉,唉......!”

雙手不斷揉搓略顯緊張的二長老,自顧自的重複著由內侍處打聽來的資訊。

並未注意身旁掌教的異常情況,待想阻攔時,對方已然消失於白霧內,不見了蹤跡。

“都已經停手啦!咱們也決定認輸,管他那麼多作甚!”

說話間,五長老張善意也隨著掌教師兄的腳步,進入那隔絕師侄們戰鬥之所的濃重白霧中。

就在二長老站於原地無比糾結時,一道豔麗的身影由白霧中愈發清晰起來。

待身著薄絲的百花仙子,抱著個失去手臂之人,身後跟隨兩位面具人現身。

其身後那厚重的白霧,好似失去了某種支撐一般,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勻速消散開來。

“凌霜,霜兒......!”

二長老神色冷清的目送眾離開,而後三步並作兩步衝入霧中,高聲呼喊著小師侄的名字。

深知自己推算卜卦之法是何水平的張善遠,心態從未像現今這般忐忑不安,滿心期望能推算結果出現偏移。

哪怕是應了那‘四星暗淡之相’,也萬萬不要出現心底最為恐懼的事。

可事實往往總是那般不盡人意,就在張善遠穿過白霧險些被人絆倒之際,看著身邊那毫無受傷徵兆的張凌風,張善遠的心驟然一片冰涼所覆蓋。

“二師兄,怎麼辦?他們兩個受傷嚴重,怕是要不行啦!”

看著徒然出現的師兄,五長老好似漂泊海面之人,看到了一座小島,滿眼皆是星星點點的希望之芒。

“師弟,霜兒......霜兒她靈脈具毀,金丹也化為碎片,怎麼辦?”

此刻的張善行沒有身為一派之長的高傲與豪情,懷中抱著女兒孱弱的身形,就像所有平凡的父母一樣滿臉淚痕。

看到所有人無論是否正確,都向發現了一份新的希望般,滿懷期待能帶來份奇蹟。

“這......!那個女人竟然如此惡毒!”

本來有五長老那個精通醫術者在場,根本沒二長老什麼說話的份,但張善不忍讓兩人失望,還是抬手搭脈釋放一縷靈力。

被緊緊抱於掌教懷中的張凌霜,臉色好似一張白紙,極為細微的脈搏跳動若不專心探聽,可能直接判定對方已然身死。

而最要緊的還不是這些表項問題,也不知那百花仙子用了什麼妖術,如此惡毒,不止攻破張凌霜的金丹外的層層防護。

還將內裡關係到整個人修煉成仙的關鍵要素,代表這個人第二條命的元神化身,給完全覆滅掉了。

“師弟快想想辦法,不修仙也沒關係,只要能保住霜兒的命就行,我不想,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有了!若只是保命,你們可還記得凌風受傷時,煉製的丹藥?”

看著掌教如此卑微的眼神,二長老張善遠輕撫額頭,努力思索解決辦法,猛然想到掌教張善行煉製的那爐丹藥。

“對哇!我怎麼將它給忘記呢!那可是解毒療傷的上等佳品啊!”

“看著作甚,快拿出來救人啊!”

五長老好似猛然驚醒般狠拍腦門,伸手入懷取出乾坤袋,卻被二長老緊緊拉住手腕,眼中充滿疑惑的緊盯著掌教看去。

“那個藥,那個藥被我稀釋成數份,兩年前儀慎親王到訪時送出三分之一,咱們進京拜見皇帝時送出三分之一,現在......!”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還有一份先來應急!”

五長老雖有不滿,但礙於掌教師兄所做之事,都是為了‘正一教’大家著想,壓下心底的無奈,再次抬手欲開啟乾坤袋救人。

“剛剛你說他們兩人都不行了,你這一份藥準備如何救下兩人!?”

“唉!?二師兄,你那丹藥不會也送出去了吧!?”

接連兩次被二師兄阻攔,五長老的耐心即將耗盡,在聽聞二長老如此驚爆的訊息時,猛然起身,身形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我那丹藥留在太平宮並未帶出,三師弟的那顆消失無蹤,凌霄為了這次競技賽也將那丹藥服用了!”

聽聞二長老的分析,掌教張善行與五長老,同時將目光轉向一旁趴在地上,因失血過多同樣命在旦夕的張凌宇身上。

“若我記得沒錯,凌雲曾要過兩顆丹藥,給老大、老二,就是不知道這混小子,是否將丹藥帶在身上!”

五長老張善意轉身來到張凌宇跟前,上下其手搜尋一番,在腰帶中拿出個乾坤袋來。

張善意感應著上面十分復雜的奇異法陣,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短時間內無法

開啟,鄭重其事的將其放在掌教師兄跟前。

“掌教,一個是你女兒,一個是你女婿,如何抉擇還需要你自己做主!”

二長老輕撫一下乾坤袋,同樣略顯落寞的搖了搖頭,鬆開五師弟的手腕,將選擇權交給這位心力交瘁的父親。

此刻的張善行,遇到了此生最為艱難的抉擇,彷彿每一瞬間都經歷著烈火灼心般的煎熬。

一面是自己精心呵護,放在心尖尖的寶貝女兒,一面則是經歷諸多嚴厲培訓,肩負振興‘正一教’使命的最佳掌門人選。

“噗......!”

就在張善行陷入兩難抉擇時,已然癱軟一團的張凌霜,徒然躬起身形,再度噴出一口夾雜著碎肉的鮮血。

“快些坐決定,再拖下去怕,是兩個人都要交代在這啦!”

二長老張善遠徒然抬手,狠狠拍向張善行的肩膀,急促的呼喊聲使得對方周身一顫。

“給......凌......宇,凌宇帶著乾坤袋,那麼重要的藥肯定隨身攜帶,兩個人都會活著,誰也不會出事,一定不會出事......!”

隨著掌教張善行近乎自我安慰的話音出口,五長老張善意好似個上了發條的機械。

轉身來到小師侄跟前俯下身形,快速擺正張凌宇身體,掰嘴、喂藥、灌水一系列動作轉瞬完成。

而後那些個好似鼻菸壺的小瓶,放在張凌宇鼻子下方,欲加速對方甦醒的過程。

“咳,咳咳......!”

始終身形無法動彈的張凌宇,在丹藥入口時,便感受到縷縷暖意湧入周身靈脈。

大腿處那穿透性的傷口,好似爬滿無數只螞蟻般奇癢難耐,但原本火辣辣感覺變成縷縷涼意,傷口處正發生著無法言喻的變化。

直到一股奇臭無比的氣味湧入鼻腔,張凌宇發覺那暈乎乎的大腦湧入一股清明,嗓子一緊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凌宇,凌宇,說話能聽得到嘛?”

“藥......霜兒......乾坤袋......裡!”

雖然眾人很是好奇昏迷狀態的張凌宇,是如何知曉現在的情況,五長老剛開口便道出重點。

但現在時間緊迫,掌教張善行已然顧不得那麼多,壓制著無比激動的情緒,用自己那顫抖的手在女兒身上搜尋起來。

“乾坤袋......相同......腰間!”

仍舊有氣無力的張凌宇,努力睜開雙眸,看著岳父大人幾次三番掠過重點,屏氣凝神喊出至關重要的資訊。

“沒有,沒有啊!那裡根本沒有啊!”

已將女兒身上各處搜遍的張善行,微眯的雙眸中熱淚含眶,懸著的小心臟好似隨時要墜落深淵一般。

五長老自覺事情有異,拿著可以解除迷.藥一類的醒腦藥,向著還在昏厥狀態的兩位師侄走去。

率先醒過來的張凌霄,感受小腿處那好似並無大礙的貫穿傷。

心底暗暗誇讚起,師弟張凌雲贈與的療傷丹藥,都過去數日,還有著如此神奇的效果。

“嗯啊......!那女人,師妹......乾坤袋......那女人拿了!”

被一股刺鼻氣味燻醒的張凌風,睜開雙眼還未等五長老開口,便道出眾人皆未注意,也是最為關心的重點。

“那裡面有救命的藥,我去找她拿回來!”

“比賽已然結束,‘思永齋’那裡坐著咱們惹不起的存在,即使去了,也不會有結果!”

傷勢恢復近三成的張凌宇,聽聞如此至關重要的資訊,緊握雙拳咬緊牙關,支撐著孱弱的身形欲起身。

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二長老,摁住肩膀制止了身形,道出個讓眾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那怎麼辦?我們的孩子那麼小,不能沒有母親的呵護!”

自幼被灌輸大局思考意識的張凌宇,經由二長老提醒,即刻放棄掙扎跌坐在地。

儘管明白皇帝坐鎮,必然不會讓眾人惹事,讓番邦使團看笑話,可面對即將失去孩子母親的事,還是讓張凌宇無法冷靜對待。

“照顧好凌霜,我去求皇帝!”

本以為是個一舉兩得的辦法,卻沒想到自己親手斷送了女兒的生機。

同樣無法接受現實的張善行,由懷中拿出僅剩三分之一的丹藥,塞入女兒口中,緩緩將其交於二師弟。

“噗,噗......!”

還未等張善行走遠,服下三分之一丹藥的張凌霜,整個人好似癲癇發作一般,周身不停的顫抖起來

“怎麼會?為什麼啊!?”

原本那些被霧針穿透的傷口,近乎同時向外湧出血柱,二長老整個變成個血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呆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經過稀釋的丹藥,藥性或多或少會發生改變,凌霜體內殘留麻.藥,只怕是綜合出活血的效果!”

作為在場最為精通藥理的張善意,雖然未能親手拿到丹藥,卻也能根據服用後的個別現象,來判斷出發生變故的緣由。

掌教張善行身形尷尬的停在原地,深怕自己這一走,不但拿不回來藥,甚至連女兒最後一面也看不到了。

“我剛吃了藥,傷口都癒合了,喝我的血......我的血中含藥!”

張凌宇被眼見突發情況嚇得臉色慘白,視線環顧一週靈光乍現,猛然想到自己剛服用過那療傷丹藥的事。

“不可,你剛剛流血過多,再放血十分的危險,可能隨時會殞命!”

“五長老,凌宇自幼便成為了孤兒,深知那樣的童年如何的悲慘,我不能讓孩子那麼小就失去了母親!”

面對五長老的關心,張凌宇很是感動,可讓自己放棄張凌霜的性命也絕不可能。

“讓他試試,師弟你在旁邊守著......控制血量,拜託,讓他試試!”

先前的選擇,張善行算是為了‘正一教’的未來做出了偏勃,現今這種情況,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可能,自己也不想放棄希望。

“不用了,凌霜,霜兒她

......走了!”

就在眾人因為放血之事爭辯的瞬間,周身冒血抽搐的張凌霜,徒然安靜了下來,整個人好似條輕柔的紗娟,無比服帖的緊貼地面。

自覺不妙的二長老張善遠揮手搭脈,釋放一縷靈力湧入張凌霜的靈脈。

在那好似斷崖式的靈脈中不斷跨越穿行,卻始終找不到一縷仍舊流動的靈力波動,而那支撐肉身各項機能活動的心跳,也已完全消失。

“夫人,不要,不要走,我現在就放血,現在......!”

說話間,張凌宇艱難的撐起身形,連爬帶滾的靠近自家夫人身側,隨手抓起地上的鋒利碎片,劃開手腕送去張凌霜口中。

“凌宇......冷靜點,凌宇......!噗通......!”

眼看鮮紅的血液由張凌霜口中溢位,絲毫未起到想象中的效果,而張凌宇的臉色愈發慘白。

五長老張善意在勸說無果後,直接揮手劈向張凌宇的後脖頸處,使其直接昏厥過去,停止無用的自殘行為。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霜兒,我......噗......!”

不遠處的張善行邁著稱重的腳步靠近,顫抖的雙手搭在女兒脖頸之上。

在未感受到任何脈搏流動,仍舊無法接受現實,將耳朵緊貼在女兒胸口之上。

待一絲心跳之聲皆未聽到,張善行只覺得心神震盪氣血翻湧,熱流由胸口竄出,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昏厥了過去。

............

“不過是死了個小輩,便如此哭天喊地的丟人現眼,我清王朝還輸了場競技賽呢!”

身處‘思永齋’圓形石臺頂層的皇帝,聽著時隱時現的哭鬧聲很是煩悶。

揮手示意身旁的內侍總管將人趕走,以免影響自己看其他競技賽的心情。

“陛下,那‘正一教’實力在修仙界穩居前三,這不過是個番邦小國的女子,變將其打的落花流水,這......?”

“睿親王,你是覺得朕的威名不夠有震懾力,還是以為他們擁有可以瞞天過海的本領,

使得一些妄圖脫離凡事疾苦的鄉野村夫,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歪腦筋!?”

同為修仙者的多爾袞,瞭解修士之間的諸多隱事,待得知參賽人員皆是化神境界,便明白那群人的小心思。

多爾袞有心提醒乾帝此事恐有詐,卻不想引來皇帝的不滿,神色冷清的打斷了自己。

愛新覺羅·多爾袞,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四子,17歲的多爾袞隨皇太極出征,征討蒙古察哈爾部。因為軍功被賜號“墨爾根戴青”,成為正白旗旗主。

皇太極死後,多爾袞以輔政王身份,輔佐皇太極第九子福臨即帝位,稱攝政王;順治元年指揮清兵入主中原。

順治七年相傳多爾袞死於塞北狩獵途中,追封為“清成宗”,兩個月後被剝奪封號的多爾袞,墓穴被盜。

乾帝登基,為多爾袞平反,恢復睿親王封號,評價其“定國開基,成一統之業,厥功最著”。

“乾帝曠古奇才,乃是老臣見過最有遠見的帝王,剛剛是臣下逾越了,還請陛下莫要怪罪!”

由始至終連身形都未挪動分毫的多爾袞,看著小皇帝滿臉傲慢自得的神態,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揮手抱拳虛空揮動服軟。

............

“怎麼啦?這慌慌張張的模樣,該不會是競技賽出現大冷門啦!?”

正清算第三場‘九國競技票’售賣情況的千面沙貓,看著急急忙忙衝進來的甲四,下意識放下手中的賬本,倒了杯剛沏好的茶水送了過去。

“確實超出了正常預計,‘正一教’落敗......張凌霜身死魂消!”

“什麼?你是說那個處事不驚大腦,卻被整個門派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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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四帶回來的訊息,驚得千面沙貓原地躍起,不慎磕到桌案的膝蓋隱隱作痛,使得千面沙貓直接放棄詢問,自己是否在做夢。

“什麼大事如此慌亂?將咱們貓兒小姐嚇得眼圈含眼淚兒!”

遠遠看著甲四身形返回的鳳羽蜿鷲,邁著悠閒的小碎步跟了上來,還未進房便察覺到一絲異樣。

待接過甲四遞上來,有關十八隊兩兩對戰的最新比賽結果, 鳳羽蜿鷲只覺得陣陣眩暈感直擊大腦,整個人好似站於懸崖峭壁之上。

“這和國修士果然不可小覷,開場便用計將人全部放倒,心智穩重也難怪他們會栽!”

甲四跟隨張凌雲時間較短,對於‘正一教’那群人的相處模式並不瞭解。

對於甲四而言,重點在於‘正一教’已經退出了整場競技,而兩人所表現出的奇怪神態,自己則全然處於蒙圈狀態。

“若那小子知道我未幫忙,會不會將我趕回‘玲瓏寶塔’啊!”

想到先前自己因討厭照顧小孩子,百般推脫假扮張凌雲的建議,卻沒想到那群小崽子這般孱弱,迎來了這樣的結果。

鳳羽蜿鷲只覺得,此刻必然有一把掃除懸在頭頂,才會讓自己如此倒黴,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呵呵!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事我是幫不上你什麼忙,自求多福吧!”

沒有鳳羽蜿鷲提醒還好,一想到她臨陣退縮的行徑,千面沙貓便氣不打一處來。

若非自己不是鳳羽蜿鷲的對手,千面沙貓恨不得上去狠狠招呼她一番,至少比將來被張凌雲埋怨要好得多。

“不要啊!貓兒姐姐,你不要在這關鍵時刻不管我啊,好歹我也幫你收拾了那些惡人啦!”

深怕千面沙貓告黑狀的鳳羽蜿鷲,即刻放下身段緊緊抓著對方的衣襟,滿臉堆笑的誇讚起自己的優點來。

“鳳羽姐姐,不是我做人不仗義,那丫頭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那可是‘正一教’掌門的心頭肉!”

“競技賽死人在正常不過,哪怕是掌門之女又如何,你們沒必要如此緊張吧!”

不理解千面沙貓驚慌失色緣由的甲四,倒上兩杯熱茶遞了上去,虛心請教有關這位已死之人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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