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明白!只是周圍人多眼雜,我想問問...…如此能不漏聲色的開啟識海空間啊?”

雖然自己那日短暫甦醒,並未看清城內損毀情況,但從剛剛各位道友的隻言片語中,張凌雲不難想象午門外那條長街的慘狀。

此刻,張凌雲心底的擔憂之情,雖未有千面沙貓那般急切,卻也不會比任何人少上一分。

“唉?不會吧!我以為你是喜歡那拉風的出場方式,才每次都如此繁瑣複雜的折騰一圈呢!”

“鳳羽,你知道怎麼辦是吧?快說來聽聽!”

不同於千面沙貓等凡間妖獸,鳳羽蜿鷲作為神獸嫡系子孫,雖然識海空間還未修仙至可過活物之境,但對這方面的知識卻十分的清楚。

“靜心凝神心隨意念,好似那‘海天法陣’的光環一般,眨眼之間便可穿梭兩地!”

聽著鳳羽蜿鷲並不太專業的解析,張凌雲乖覺的盤膝而坐,驟然釋放周身靈識,感應著體內流淌著的澎湃靈力。

隨著張凌雲摒棄雜念進入養我之境,腦中生出將眾人送出識海空間的想法,其周身隱隱溢位無比柔和的光暈。

房間桌案旁的空地上,縷縷靈氣好似被人指揮般,於虛空中縱橫穿梭,漸漸凝練出個近兩米的大型光環,內裡透出無比精純的靈力波動。

“唉!真不知該怎麼誇你了!”

“別在站著說話不腰疼挑三揀四的,好在這光環比那旋風隱秘多了!”

緊隨鳳羽蜿鷲緩步由光環走出的千面沙貓,聽著傻鳥雞蛋裡挑骨頭的話,一個飛腿掃向鳳羽蜿鷲小腿。

再被鳳羽蜿鷲一個漂亮閃身躲過後,千面沙貓昂首闊步走至其身前,為張凌雲說起話來了。

“現在外面情況不明,外人的話怕是參了水分,你們兩人先回‘雲風閨坊’看看家裡情況,而後儘可能多打探些有用的訊息!”

收斂自身靈識之力的張凌雲,向二人簡單交代幾句,便揮手示意她們先行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張凌雲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煩躁不安,除了藏匿在三長老屍身內的玄武,張凌雲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太對勁!

...…...…

“咦,明明還是豔陽高照的天氣,怎麼越走越覺得陰冷的厲害!?”

自從發生了‘玄武自爆’後,千面沙貓總覺得莫名的心慌,但礙於張凌雲的身體狀況,以及爆炸範圍並未牽扯到‘雲風鏢局’名下產業,千面沙貓便隱忍未發。

可剛剛出了張凌雲的識海空間,那種心神不安之感愈發強烈起來,使人不自覺的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怕是你想毒炎想的緊,歸心似箭才會如此反常吧!”

抬手擦掉額角滴落的汗珠,鳳羽蜿鷲看著略顯冷清的街道,沒話找話得調侃起千面沙貓來。

半晌並未收到任何的反饋,發覺沙貓神情恍惚的不斷加快腳步,鳳羽蜿鷲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緊跟上傻貓的步伐。

“為何突然停下來了,唉...…!?”

轉過街角便是‘雲風閨坊’的店鋪,鳳羽蜿鷲正在心底盤算著,這第二場競技賽的收益情況。

猛然撞上千面沙貓嬌弱的身形,兩人連拉帶拽的向前踱步,即將載倒在地。

好在鳳羽蜿鷲身形柔軟功底深厚,躬腿側推,整個人近乎呈一字馬的情況下穩定身形,一條腿穩穩墊在臉衝地載倒的千面沙貓胸前。

“貓兒大姐,有什麼事咱能先起來再說嘛?再壓會我這腿就廢了!”

擁有神獸體質的鳳羽蜿鷲,自然不會真的受傷,只不過驚訝這傻貓犯了何病,好似丟了魂般傻呆呆的。

“白布,為何要掛...…白布!?”

周身微微顫抖的千面沙貓,輕咬下唇感受著那縷縷痛楚襲來,強撐著站穩身形向‘雲風閨閣’走去,心底不斷默唸著‘不要出事,不要有事’!

“快走,進去便知道了!”

看清不遠處自家臨街的店鋪,房簷下方皆掛滿白色麻布,鳳羽蜿鷲不由得周身一顫,一股不祥之感湧上心頭。

鳳羽蜿鷲一把將千面沙貓攔於懷中,近乎使得對方雙腳離地,身形飛快的向‘雲風閨坊’走去。

店內,原本用於展示各式珠寶的檯面,已被白布遮蓋,鳳羽蜿鷲順著高掛白布的佈置方位,帶著千面沙貓向後堂走去。

空蕩蕩的後院,到處一片白布裝扮,平日裡大家共同吃放的正房大廳,已經被佈置成緬懷已故之人,寄託哀思的靈堂。

正對靈堂的牆壁上鬥大的"奠"字,左右兩邊高掛輓聯,靈堂的正中擺放靈柩,前面設牌位、香案、蠟燭、三牲及供品。

棺槨前供桌上燃有一盞,需要時時加油不使熄滅的"長明燈",整體顯得極為肅穆莊重。

“鳳羽,你幫我看看,那上面寫著什麼?”

自從進入後堂,千面沙貓便神情緊張的始終低著頭,待靠近這口沒有任何異樣氣息的棺材,千面沙貓不禁略顯輕鬆的撥出一口氣。

但想到午門外那千米狼藉的場景,千面沙貓還未平復的心情再度慌亂了起來。

千面沙貓依然心有餘悸的不敢抬頭,緊緊拉著鳳羽蜿鷲的衣袖,將所有希望寄託在那塊牌位上。

“嗯...…,我去找甲四他們過來,問問他們這是又鬧哪樣?”

鳳羽蜿鷲微微側身避過漂浮的白紗,待看清牌位上的名字時,周身猛然一顫,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臂的力道。

環著千面沙貓的肩膀向門外走去,欲找個活人問問清楚來龍去脈。

“你抖什麼?那上面寫了什麼?”

感覺鳳羽蜿鷲情緒不對,千面沙貓猛然推開對方的手,微微喘息著盯著鳳羽蜿鷲雙眸質問出聲。

看著鳳羽蜿鷲略顯閃躲的目光,千面沙貓心底已然有了定論,卻還是自欺欺人的想從對方口中得到個謊言,不敢回身自己去看那牌位上的名字。

“沙貓、鳳羽大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在偏院帶領店員整理喪葬用品的甲四,聽到正房隱隱傳出女人的爭吵聲,急忙起身小跑出來,連手中的紙元寶都未來得及丟掉。

“果然是...…那個混蛋!”

看到甲四的瞬間,千面沙貓所有的期望瞬間泯滅,眼前所有物品好似蒙上了層層輕紗般模糊不清,腦中陣陣眩暈感襲來,身形毫無徵兆的向後倒去,重重摔於地面之上。

“貓兒小姐...…!”

看著已然昏厥過去的千面沙貓,甲四那無盡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好似做錯事的孩子般,臉色鐵青的跪倒在地不知所措。

“東南方侯爵府,想辦法給凌雲送個信,讓他過來主持大局!”

見慣生死的鳳羽蜿鷲雖情緒有些低沉,卻十分鎮定的道出張凌雲所在位置。

而後抱起軟綿綿的傻貓,繞過毒炎與她的房間,向著自己的房間位置走去。

...…...…

“凌雲,睡下了嘛?”

聽弟子稱張凌雲已然甦醒,‘正一教’掌教天師張善行,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站於門前糾結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輕聲呼喚出聲。

“師尊...…請!”

早已感知附近有人影晃動的張凌雲,本以為是安德利侯爵派來的護衛,卻不想是掌教天師大駕光臨,著實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將師尊讓進房舍,看著對方略顯驚詫的眼神,張凌雲以為師尊發現了什麼,即刻神色凝重的掃視一圈。

待確定並未任何不妥後,張凌雲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強裝鎮定的為師尊斟茶。

“這安德利侯爵為人大方謙卑有禮,還願意收留咱們,也是個很有趣的人啊!”

雖然是被迫留宿這番邦小國的貴族府邸,可對方那細緻入微的關懷照顧,卻讓眾人有種受到特殊優待之感。

但現在看著弟子所住房間,比自己幾位長輩的還要牆上些許,張善行的心底有著說不出的不自在感。

“想來對方是念在南燻院的防護情義,才會願意提供如此安穩的療傷場所!”

完全處於蒙圈狀態的張凌雲,為了不惹出更多的羅亂,掩蓋兩人私下見面之事,腦速運轉飛快,極速丟擲個合情合理的藉口。

“我今日前來,是想讓你幫幫受傷的三長老!”

感覺弟子所言還算有理的張善行,微微仰頭眼神飄向遠方,意有所指的道出此行真實想法。

“師尊這是準備與那玫國人開戰,為三長老之死報仇雪恨!?”

並未理解掌教天師所言何意的張凌雲,特意報出三長老已死說事,想試探一下師尊的真實用意何在。

“報仇之事稍後再議,三長老還有一縷神魂健在,現今最重要的是救活他!”

“弟子發現三長老時...…他已身死魂消,師尊是準備用‘正一教’秘法將已死之人救活!?”

心底總覺得事態不簡單,認定神獸玄武鳩佔鵲巢的張凌雲,神色凝重的看向師尊,再度宣告自己的立場。

“混賬!你要為師說幾次才聽的懂?三長老還有一絲神魂尚存!”

雖然張善行也曾有過懷疑,師弟如此重傷究竟怎樣挺過來的,但面對那個與自己朝夕相處數百年,親如手中的師弟。

張善行自動忽略了一切不良信息,不斷告訴自己那縷殘魂就是師弟本尊,必須要不急代價的救活他。

“既然如此,師尊救人便是,弟子便不留您晚飯了?”

被師尊不分青紅皂白呵斥的張凌雲,很是無奈的向後退卻數步,神色冷清的盯著地面婉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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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張...…凌...…雲!你何時變得如此冷血無情啦?那病榻上躺著是你三師叔,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嗯,我知道...…所以呢!?”

就在掌教天師高聲呵斥自己,卻仍舊不願離去之際,張凌雲瞬間明白對方的小心思,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

“你,你...…!”

“凌雲,大家希望你能鮮出些血來,幫助三長老修復傷患!”

就在掌教天師因眼前弟子裝傻的行為,被氣到渾身發抖青筋暴起時,二長老張善遠推門而入,開門見山的道出所需之事。

“記得數年前師尊曾煉製七枚丹藥,除了一顆用來救治了凌風師弟,其他的那些應該還未使用吧!”

“咳,咳咳...…,那丹藥的效果太弱,一兩顆下去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最好還是鮮血來的快!”

被張凌雲點破小心思的張善行,略顯尷尬的咳了起來,眼神微轉一道靈光乍現,張善行即刻氣定神閒的看向面前弟子。

“凌雲,雖然三長老平日裡對你很是嚴厲,但這些也都是為了讓你們成才!”

“想你自幼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若不是‘正一教’給你個安身立命之所,怕是你早就喂了豺狼虎豹的肚子,做人...…要知道感恩!”

見半天未說話的五長老都開口勸解起來,二長老即刻打出感情牌,欲逼迫張凌雲順從眾人心意,主動開口獻血救人。

“唉!且不說那三長老現今是生是死,就各位長輩現今這架勢,晚輩也沒有旁的選擇,

只不過有一事凌雲要提醒眾位,我體內血液...…早已失去了化腐朽為神奇之效!”

不知從何時起,張凌雲愈發討厭被人強迫做事,哪怕這件事本就在自己計劃內,只要從別人口中道出,便會讓張凌雲產生前所未有的厭惡。

“什麼?凌雲...…你這話是何意?”

“不可能,那老唐頭何許人也,他的實驗從未失敗過!”

“大家先安靜,凌雲...…到底發生何事,你怎會徒然失去起死回生的能力?”

不同於五長老與大長老的驚詫慌亂,二長老張善遠十分鎮定的盯著張凌雲,想從其眼中發現任何一絲慌張或害怕。

“剛下山歷練時,碰到‘天照神教’的一位長老...…楠木豐子,他知曉我血液的神奇之處,想法設法要殺了我...…!”

張凌雲簡單描述了下與楠木豐子的戰鬥,將

重點放在自己被楠木豐子吸了血,身受重傷血流不止。

多虧了‘百草堂’的各眾仙草,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來,至此之後自己身上的血,便失去了那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神奇功效。

“你身上的血,真的沒有效用了嘛?”

想到眾人各自手中那顆化腐生肌的丹藥,是世間僅存的神藥,掌教張善行難掩心底的悲傷,神色凝重的看向三弟子張凌雲。

“哼,有用無用...…試試便知!”

見眾位長輩對自己所言持懷疑態度,張凌雲並未向幾年前那般痛心疾首,甚至有種人性本該如此之感,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起來。

“刺啦...…!”

張凌雲轉身由床榻之上取出斷刃,微託手掌當著眾人的面重重劃過。

伴隨著金屬入肉的聲音傳出,陣陣火辣之感由手心襲便周身,使得張凌雲手臂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那蘊含稀薄靈力波動的鮮紅血液噴湧而出,順著張凌雲的手腕滑至手肘滴落地面。

“莫要傷了師徒的情義!”

眼見心心念念的血液湧出,掌教張善行隨手抓起桌案上的茶杯,剛欲起身潑去內裡茶水。

卻被眼尖的二長老發現,揮手按住茶杯,同時緊緊拉住對方手腕,傾身附耳道出一句忠告,拉著大師兄轉身向門外走去。

“二長老‘占星之法’很是厲害,不妨看看三長老的命格如何?”

看著唯一個智商還算線上之人,張凌雲不禁壓下心底的怨氣,低聲提醒對方個辯證之法,以免被他人利用還不自知!

“賢侄好好養傷,我不會任由旁人佔了師弟的位!”

張凌雲的數次提醒,讓本就心思極重的張善遠,心中產生了一絲動容,開始正視三師弟重傷未死之事。

“還有何...…事!?”

聽著十分緊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凌雲以為師尊又想算計自己什麼折身而反,略顯煩躁的冷言相對。

卻發現進屋之人乃安德利侯爵,頓時無比尷尬的楞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答解釋。

“我們種族嗅覺十分靈敏,你這血腥氣太重,我就...…過來看看!”

面對神情變化如變臉的張凌雲,面具少年略顯呆傻的站在門外,十分真誠的向張凌雲展示著手中托盤,內裡各種各樣治療內傷、外傷的藥。

“可以麻煩你...…幫我包紮一下嘛?”

就在安德利侯爵愣神的間隙,張凌雲腦中突然閃過小火的身影,好似那個如清水般乾淨的小毛孩,就在自己身邊一般。

“好,沒問題的!”

看著眼前少年並未拒絕自己的好意,面具少年略顯緊張的踏入房間,坐在張凌雲對面,小心翼翼的拉過那仍舊冒血的手掌。

“怎麼...…很麻煩嘛?”

看著安德利侯爵微微顫抖的手,張凌雲已然開始後悔讓其幫忙的舉動。

畢竟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衣食住行都有專人伺候,這處理傷口的髒活,怕是從來都未接觸過呢!

“可能需要用紅鐵燙一下!這傷口太深,若只用金創藥,怕是很久才會好呢!”

看著張凌雲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面具少年內心好似被重物錘擊一般,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眉頭也隨之愈發的緊鎖起來。

“也好,痛了才會長記性,對親情沒有那麼多的期望了!”

看著面前這個才有幾面之緣之人,都能因自己受傷而痛心疾首,反觀那些逼迫自己如此之人,卻若無其事的消失不見。

張凌雲不禁開始好奇,這些門內子弟在眾位長老眼中,到底是些怎樣的存在,小貓小狗或是閒來打發時間的玩物!?

“給...…咬著,莫要傷到舌頭!”

很是不忍打擾對方思考的面具少年,看著張凌雲手中仍舊緩緩流淌的鮮血,硬著頭皮送上一塊包有軟布的竹片,放入張凌雲口中。

“嗯...…燙嗯!”

看著面具少年由冒著藍火的透明琉璃瓶上,拿起那根燒成赤紅手指粗細的金屬棍,毫不猶豫的放在自己手掌之上。

張凌雲突然先前自己的行為太過莽撞,剛剛的決定也太過草率,隨便割個手指,或者灑點藥便好,完全沒必要受這二遍罪!

“滋啦...…!”

隨著張凌雲手心縷縷青煙緩緩升騰,陣陣肉糊的焦灼氣味瀰漫開來。

看著已然止血的傷處,面具少年猛然抽離金屬棍,開始為張凌雲黑漆漆一片的手掌包紮紗布。

“你們治療傷口,向來這般雷厲風行嘛?”

取出已然被咬斷的竹片,張凌雲揉了揉略顯痠麻的臉頰,開始與面具少年閒聊起來。

“我們體質特殊自帶修復能力...…!”

“噓,此事關乎生死,不可隨意告知旁人!”

剛剛經歷了一場親眷逼迫行徑的張凌雲,聽到面具少年如此輕鬆道出事實,無比慌亂的捂住對方嘴巴。

還是覺得內心不安的張凌雲,即刻釋放周身靈識探查周圍情況,確認並未有任何異常後,極為鄭重的低聲警告對方,不能口無遮攔任人唯親。

“咱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信任你!”

“這...…,感謝你的信任,可即便如此,也要防止隔牆有耳,避免旁人給予你的血脈,而發生意外!”

對於一個只見過幾次的上位者信任,張凌雲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但出於對方那句信任,張凌雲還是貼心的給予少年一些忠告,不想他如自己那般重蹈覆轍!

“我們的血十分特殊,對大部分人來說可謂是劇毒,不是什麼人都能受得住,但還是謝謝你的忠告!”

對於眼前少年的忠告舉動,面具少年好似早就預料到一般,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震驚,眼中的精光愈發閃動,隨即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安德利侯爵大人,這裡有一份來自‘雲風閨坊’的拜帖!”

身著灰色素衣的吉安,邁著沉重的步伐由遠處走來,看著眼前二人相談甚歡還未發現自己,只得重重跪倒在地高聲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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