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黑漆漆的枯井竟激盪起層層波紋,其表面覆蓋有一層暗色系的靈力屏障。

“哈哈,天太黑沒看出來!”

張凌雲一臉羞澀的撓了撓頭,藉著收斂繩索的動作緩解自己的尷尬,藉著餘光偷瞄發現大家都看向自己,不禁輕撫額頭來遮擋眾人的目光,加快腳步直接割斷繩索收了起來。

“嘻嘻...…!”

司徒婉兒等人看著高手出糗的行為,不禁掩面輕笑起來,好似撿到寶貝般開心雀躍,正是張雲兒這看似無心的小舉動,成功沖淡了眾人內心深處的嫉妒之心,使大家又恢復到往日相處的正常狀態。

張凌雲輕撫光滑的井壁踏入漆黑的屏障內,被屏障隔絕的空間內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周圍的環境讓人很不適,其他感官便的更為靈敏,撲面而來的腥溼之氣更加濃重,簡直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萬般無奈之下張凌雲釋放周身靈力,淡綠色的靈力緩緩溢位,在其身體表面形成一道不易察覺的靈力屏障,既能阻止外界嗆人的氣味,壓制住自己想咳嗽的衝動,又能防止不知名的溼氣入體,避免中毒的可能。

張凌雲感受著心臟跳動的聲音,連滑帶磕咧咧嗆嗆的向著井底方向走去,大概下行了百餘層臺階,張凌雲發覺下方閃爍著有微弱的光芒,即刻警覺起來,抬手於虛空中繪製出隱身符貼附自身。

張凌雲躡手躡腳的前行,終於來到一處相對寬廣的地道,藉助微弱火光檢視起周圍的情況,迎面四扇普通的木門,周圍的牆壁皆是青灰色的石磚堆砌而成,雖算不上精緻高階卻有著隔潮穩固的作用,遠處的牆角常年暗不見光,變成了苔蘚繁茂生長的安樂窩,想來這地方很少有人清理。

在確定這段路安全後,張凌雲並未貿然前行,而是釋放一縷靈識連線上千面沙貓,將自己發現的四扇門的事通知出去,讓眾人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平時總說我愛帶著沒用的東西,現在知道它們的重要性了吧!”

月清影一臉傲嬌晃動著手中的火把,誇讚起自己未雨綢繆的聰慧頭腦,沒有強大後臺支撐的月清影,乾坤袋中除了幾件歷練時得到的獎品,大都是些凡人生活時才會用到的普通物品。

為此月清影平日裡沒少被同門調侃,今日這般突發事件,只有自己能拿出了照亮的工具,讓月清影從心底生出一股自傲之感,好似閒置已久的寶物重見天日一般。

“多虧影師姐咱們才可以多節省些靈力呢!”

司徒婉兒對於月清影的印象,還停留在道聽途說的階層,在自己的記憶中,這個修為一般的師姐實在很遜,沒有任何鍛造師的天賦或能力,卻總愛自己製作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現在不過是提供了火把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便沾沾自喜讓司徒婉兒很是反感。

聽著小師妹之言,月清影瞬間安靜了下來,剛剛急於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卻忘記了修仙者可以使用火球術照明,月清影抬手捂住嘴巴抑制自己想反駁的話語,臉頰兩側因羞憤而染上的紅暈,在火光的照耀下緩緩褪去。

“這‘天照神教’裡的人很有新意嘛,竟能找到距地面二三十米的地方做掩護,”

月清清很不喜歡這種安靜的環境,聽著眾人的心跳讓她很不自在,便隨便找個話題想引發大家的共鳴,哪怕是隨便挖苦自己幾句,也比這樣乾巴巴的趕路要強。

“歪門邪道的門派,他敢大張旗鼓的四處招搖過市嘛?”

司徒婉兒對於即將面對的一切十分在意,內心正處於煩躁不安的階段,好不容易周圍安靜了下來,卻又有人開始沒話找話聊,司徒婉兒絲毫不顧及同門的情誼,開口便暗欲對方智商堪憂。

“哼,我這人心思單純的很,不像某些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

月清清剛剛還想著有人說話就好,可真的聽到別人詆譭自己卻又很惱火,猛然停下腳步準備當面與司徒婉兒談談,自己哪怕再卑微落魄也沒做過違背原則之事,可不像司徒婉兒這位換二代的大家閨秀,為了搶奪張雲身上的靈石,公然下藥毒害救命恩人!

眾人相處的這段時間,貓妖與張雲兒豪爽正直的品格深入人心,加之她們大度仗義的處事方法,使得月清清等人的天平漸漸偏勃,面對問題時反倒能更加公正的分析看待一切。

“唉,你個鄉巴佬,給點顏色就想著開染坊了是吧?”

司徒婉兒身為朝廷大臣的家眷,自幼便在眾人的誇讚中成長,哪怕到了峨眉山分撥給了最嚴厲的長老,自己也未受過這般屈辱,司徒婉兒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推搡這大家快點向下走,準備找個寬敞明亮的地方,用武力決定一下兩個人之間的紛爭。

“...…...…”

“咳咳,先救人再爭辯對錯可好!?”

張凌雲在等待眾人的回覆時,閒來無事便貼著木門釋

放靈識之力探查情況,可惜自己試了兩道門,裡面都是些並不重要的廢品,正當張凌雲想繼續下去時,頭頂隱隱約約傳來的吵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想讓自己最討厭的人看熱鬧,司徒婉兒率先閉嘴,月清清也在師姐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幾人加快了腳步很快陸續來到了張凌雲跟前。

當所有人都站於井底時,張凌雲看著一群笑意盈盈的女人,感受著周圍其樂融融的氛圍,有些懷疑自己剛剛產生了幻聽,那些吵鬧聲根本不是她們發出來的。

“雲兒妹妹,這麼多房間可有什麼發現嗎?”

司徒婉兒正憋著一肚子火不知如何排解,視線掃過張雲時想到他隱瞞身份這事,剛剛壓服的怒氣再次膨脹起來,一副尖酸刻薄的刁婆婆樣開始找他麻煩。

“想等著大家到齊後商量,還沒來得及看!”

張凌雲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對於自己的緩慢行動並未在意,在看到千面沙貓認真盯著一旁的牆壁看時,張凌雲下意識的未透露檢視過兩間木門內的事實。

“唉...…!”

聽到張凌雲的說詞,千面沙貓滿臉的黑線不禁無奈的嘆了口粗氣,即便此處幻境十分昏暗,這熊孩子也不應該遺忘陣道的基礎知識,連角落裡那麼明顯的法陣都未注意到,想著自己的一世威名,怕是要毀在結契主手中,千面沙貓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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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房間裡面應該都是廢品,真正的通道...…在那!”

月清風未等張雲兒開口,便憑藉著自己對陣道分部的規則瞭解,指向角落裡佈滿大片苔蘚植物的青磚牆,而後看向貓妖的方向,看著對方一臉讚賞的目光看向自己,月清風報以和善的微笑回應,兩人在無形中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月清風話音剛落,張凌雲只覺得醍醐灌頂一般,心底那絲違和感也得到了應證,此地若是‘天照神教’進行實驗的秘密基地,必不會選擇個普通人都能隨便進出的地方,可笑自己剛剛還小心翼翼的探查木門內的情況,好在如此低智商的行為沒被人看到。

“這地方一眼望到頭沒有任何機關,該不會又是法陣吧!?”

月清影聽了師姐的分析,拿著火把將十餘米見方的石壁皆檢視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連一塊凸起的石板也未發現,不禁讓人懷疑這和蓋住枯井的石板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月清影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張凌雲是個半吊子,暗示他在無人提前先告知的情況下,連法陣都沒辦法分辨出來,雖然對方並未看到,可張凌雲還是暗暗白了月清影一眼,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窘迫心態。

月清風暗中觀察到了張雲兒的小孩行為,不禁露出一絲長輩般的和善笑容,輕聲開口做起了調解,:“這法陣對你們來說確實有點勉強了,其實要想穿過法陣,除了精通各型別法陣符紋外,還有一個十分簡單且有效的方法!”

“師姐,師姐,有什麼好方法分享一下嘛!”

司徒婉兒對於繁瑣複雜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可這半個月來因為不瞭解法陣符籙,自己沒少吃苦受累,現在聽到可以投機取巧頓時眼前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月清風跟前撒嬌賣萌。

月清風有些猶豫的看著小師妹,看著對方十分著急的盯著自己,略顯尷尬的緩緩說道,:“方法很簡單卻也有些難辦,只要讓自己的神智不清醒,不用正常的感官、靈識去觀察周圍的事物,便能無視眼前的一切幻象,穿透虛幻的阻礙直達法陣另一端。”

“聽說瘋子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世界,清風師姐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張凌雲滿面狐疑之色,這月清風平日裡挺正常,怎麼會有這般怪異的想法,該不會是這枯井內隱藏著某種毒氣,使得這個溫婉爾雅的女子進入瘋癲狀態了吧!

“師姐不要聽他胡說,你繼續!”

司徒婉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雲,轉身挽住月清風的胳膊向一旁拉去,遠離那個整天不務正業滿腦子問題思想的臭男人。

張雲敢公然汙衊起自己師姐,簡直是個極品人渣的代表人物,自己早晚會為師姐討回公道,可現在套出破解法陣的萬能方法才是關鍵。

月清風斟酌了一下用詞,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無比誠懇的看著小師妹緩緩開口,:“撞...…牆!”

月清風滿是讚賞的目光看向張雲兒,這個經過峨眉山幾十年觀察研究所得的結果,竟被她一語道破真諦,可見此人的悟性之高遠超過自己,待此事結束自己必會引薦張雲兒去峨眉山修行,如若對方不願意自己哪怕是綁,也會將她帶回峨眉山共同修行!

“大師姐,你可以小闕我的戰鬥力,但不應該將我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

聽到大師姐的話,司徒婉兒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幾乎想也沒想便

高聲質疑起來,如此荒謬絕倫的言辭月清風也敢說,該不會是為了剛剛與月清清吵架之事報復自己吧!

“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法乃本門辛秘絕非杜撰!”

月清風怒目相瞪一副正義凌然之態,目光如炬掃視眾人,只有看向張雲兒時略顯緩和,本來十分簡單可按照初入枯井時,應對石板的方法破陣,可現在如此尷尬的場面,月清風無論如何都會實驗撞牆之法。

大家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卻無人主動開口提出實驗此法,現在回去肯定會心有不甘,可繼續僵持下去也沒有更簡單的解決辦法,若信了月清風的話方法靈驗還好,可萬一出現些意外,誰又會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負責呢!

司徒婉兒不想浪費時間,微微歪著頭對著月清風露出一絲壞笑,緩緩開口道,:“既然師姐認定此法行得通,你就先給大家打個樣吧!”

月清風一臉窘迫之相,將聲音壓到極低輕聲說道,:“此法還存在於理論辯證階段,並未有人實驗過!”

司徒婉兒雙眼微眯不停喘著粗氣,已然認定月清風是在耍自己,正想著該如何聲討對方時,只覺得身後突然傳來一記重擊,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著石壁衝了過去。

“嘭...…,”

早就厭煩這種無意義對話的千面沙貓,悄然移動身形來到司徒婉兒身後,猛然抬腿毫不留情的揣在她的屁股上,毫無防備的司徒婉兒如離弦的弓箭,實實在在的用頭撞在了井壁之上。

“誰他...…奶奶的...…偷襲我!”

頓感天旋地轉的司徒婉兒蜷在地,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金星環繞,滿心怒氣爆棚的司徒婉兒不顧規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粗話來緩解頭痛之感。

“誰動的手不重要,你試試能不能進去!”

千面沙貓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出禁聲的動作,隨後做出一副關心姐妹的姿態,輕柔的扶起司徒婉兒向著石壁走去。

司徒婉兒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滿眼金星的襯托下,自己發現面前的井壁上苔蘚生長最茂密的地方,居然真出現了可供兩人透過的洞口,司徒婉兒顧不上依舊炸裂般的頭痛感,在千面沙貓的攙扶下踉蹌的進入洞口。

“將這藥吃下去,可以生津活血化瘀止痛!”

張凌雲等人不想錯過這來之不易的福利,抓住千面沙貓伸出的手臂,相繼來到了另一處空間內,看著撲倒在地上煞是可憐的司徒婉兒,張凌雲作為千面沙貓的契約者,認為自己有責任為她的行為負責,便拿出百草堂贈予的靈藥遞了上去。

“不要假惺惺的裝好人啦,這筆賬司徒婉兒記下了!”

司徒婉兒輕撫額頭看著周圍人影晃動,卻無法正常視物頓時火氣上湧,正巧碰上無事獻殷勤的張雲,便認定他就是那個暗箭傷人的惡徒,司徒婉兒掙扎著坐穩身形,揮手擋去對方送上的靈藥,獨自面對撞牆帶給自己的傷痛。

千面沙貓自知理虧,躲在一邊裝作打量周圍的環境,好似根本沒看見張凌雲的動作,清風幾人剛剛都與司徒婉兒發生過摩擦,此時也不想觸那個黴頭,便藉著火把的光亮仔細檢查起周圍的情況。

眾人現在身處洞口邊緣,兩側石壁銜接緊密渾然天成,沒有任何開鑿的痕跡不像人力所為,張凌雲驚歎之餘伸手摸了過去,石壁觸手冰涼十分光滑,並非自己已知的任何一種石材。

張凌雲用火把照亮石材仔細端詳,發現石材上面可隱隱照出紋理來,好似天然形成的木材一般,此等景象很是少見張凌雲也無法理解,若單說石壁的觸感倒是與冬日的冰塊很相似。

張凌雲延著牆壁慢慢向縱身黝黑的通道盡頭摸了過去,洞裡十分空曠且是乾燥,還有空氣在緩緩流動,但他卻不知前面究竟還有多遠,更不知道裡面是否有危險在等待著他。

不知走了多久,張凌雲終於來到了通道的盡頭,詭異的石壁前並排矗立著三扇石門,每扇門上皆雕刻著造型逼真的動物圖形,張凌雲專注的研究起這些圖案,想從中尋找出蛛絲馬跡,來判斷石壁對面被隱藏起來的秘密。

月清影緊跟張雲兒而來,在仔細端詳半晌卻依然毫無所獲,便有些不耐煩冷哼一聲,:“幾隻動物帶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花紋,實在沒有什麼玄機可探,估計就是個普通的裝飾物,用來耍人玩的呢!”

“花紋?你該不會是說這上面的甲骨文吧!?”

正在艱難分辨文字含義的張凌雲,猛然抬頭一臉鄙夷的看著千面沙貓,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剛剛未完成的分析翻譯工作。

“哈哈,哈哈...…!”

月清影在對方的提醒下仔細觀察起石門來,這些歪七扭八的圖案還真的很像某種文字,可惜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只得轉身看向遠方來緩解自己文盲的尷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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