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件事比較急...…沙貓被那些道姑扣起來了!”

毒炎蜈蚣將頭壓的極低,不知該如何替行為衝動的千面沙貓做辯解,本就佔理的事卻最終吃虧受了委屈,只因對方修為高深故意歪曲事實,事情結果成為己方的過錯,還要被迫向欺負自己的人道歉,毒炎蜈蚣實在無法嚥下這股噁心。

“大人,我等都安分守己的待在帳篷中,並未發生任何衝突...…,”

往日見的強取豪奪顛倒是非之事,甲四都處於旁觀者的角度客觀看待問題,今日才知曉當事人受難卻無處申冤的委屈,甲四將事情發生經過陳述一番,內心深處極為希望張凌雲能為眾人出頭。

兩位女修於張凌雲進入法陣後一天突然造訪,期間除了與守衛師姐安全的月清影說了會話,根本沒跟任何張凌雲這方的人接觸,便直接進入法陣直到兩個時辰後方才出來。

兩位女修見自家弟子還未破陣而出,便施展秘術強行將二人喚醒,得知兩人並沒有進入任何法陣內,感覺受到了張凌雲等人的欺騙與侮辱,隨後來到毒炎蜈蚣眾人所在帳篷要人。

此時千面沙貓攙扶昏迷狀態的張凌雲出現,見兩位女修欲強行帶走司徒婉兒,還妄自斷定張凌雲方作弊居心不良,之前的比試過於荒誕不能作數。

千面沙貓受不了女修的欺辱,突然進入暴走狀態與對方理論,在雙方爭執不休千面沙貓略顯上峰之際,年長的女修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擒獲千面沙貓,毒炎蜈蚣等人怕女修激動下狠手,便強忍怒火等待張凌雲甦醒再行定奪。

“你們在此等候,甲四隨我去要人!”

張凌雲聽著甲四還算正常的事件回顧,雙眼不停的掃視眾人,並未發現皺眉斜眼等不認同的表情,連最單純善良的小火也帶著絲絲怒氣,張凌雲內心無形中認可了甲四說詞的真實性。

自從離開不夜城,張凌雲便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始終處於戰鬥與解決麻煩的過程中,現在連剛剛吸收的法陣是何狀態,都未來得及看上一眼,便再次被捲入女人之間的紛爭中,使張凌雲猛然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張少俠,張大人可清醒了?”

百草堂安逸軒自從得知司徒婉兒的真實身份,再聯想到江湖上一些關於峨眉山的傳言,好似芒刺在背坐立不安,當看到雙方發生了爭執,安逸軒更是想像星海族那兩個膽小鬼般,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便偷偷跑路。

常年在外經商的安逸軒,深知危機與利益共存的道理,再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安逸軒決定冒險賭上一次,決議將手中藥材親自交於張雲手中。

“大人,在你昏迷不醒之時,這安主事曾送來一份大禮!”

甲四拿出有百草堂印記的拜帖,翻到寫有珍貴藥材目錄的頁面,特意指出珍貴的幾位仙草與靈丹,暗示張凌雲不必憂心可以與安逸軒見面。

“請安主事進來一敘,”

張凌雲簡單整理一下著裝,揮手之間一縷淡綠色的靈氣向四周擴散開來,剛剛略顯凌亂滿是血腥之氣的帳篷,驟然變得整潔乾淨一塵不染,面前的桌案如鏡面一般光潔如新。

還未行動的眾人,只覺一股溫暖輕柔的氣息撲面而來,渾身的疲憊感瞬間減弱了些許,周身好似剛泡過熱水澡般清爽,這般奇異之感使得心情沉悶的小團隊輕鬆了很多。

得到張凌雲的指示,毒炎蜈蚣拿出棉被將角落裡的死屍包裹起來,帶領眾人扛著屍體離開帳篷,為二人留下個相對安靜的議事環境,至於那個還未斷氣的無名老者,毒炎蜈蚣準備先隨便找個地方放著,等張凌雲忙完所有事再商量他的去留。

“張少俠真乃人中龍鳳,腿骨寸寸斷裂的這麼快便恢復了,”

看著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的張雲,安逸軒更加堅定了此行的正確性,十分自然的露出善意謙和的面容,從懷中拿出個十分普通的乾坤袋遞了過去。

安逸軒曾遠遠的看著張雲與那性感美女同行,曾以為自己年老眼花認錯了人,現在看來高門大派果真非同凡響,竟藏有可生筋接骨的靈丹妙藥,能讓普通人至少半年才能下地行走的重傷,於七八個時辰恢復過來自由活動。

“安主事何必這般客氣,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夥伴啦!”

張凌雲緩緩接過乾坤袋放置於桌案之上,內心對於安逸軒這種私下派人偷襲,表面卻裝出一副仁義之士的行為很不恥,但面上同樣露出和善不失禮貌的笑容。

“星耀讓我給您帶給他,他那不成器的孫子背棄了家族,若做出任何喪天害理之事皆與星海族無關,”

安逸軒並未有直接挑明手下背叛之事,從司徒婉兒那狼狽不堪的神情來看,他們應該是打劫失敗被擒,此時自己若急於撇清關係,難免會讓對方有種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想法,對自己的操行人品產生不可逆的定位。

安逸軒將話題轉移,先用星耀之話來試探張雲的反應,以此來決定自己是否要開口解釋,或者直接拿出二人於百草堂的印記,以此來自證清白。

“司徒婉兒前日帶著幾名修士劫持我的朋友,在下沒收斂住脾氣將他們關於殺陣之中,正犯愁該如何處置呢!”

張凌雲明白對方有意試探自己,並沒有告知安逸軒的手下皆以身死道消,故意露出一絲煩悶糾結之態,將問題原封不動的踢回給安逸軒,勢必要他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那兩個不成器的手下,未經受住司徒婉兒的蠱惑,現已與百草堂沒有半分關係了,”

安逸軒得知自己的小計謀被看穿,突然有種口渴卻喝不到面前水的鬱悶感,滿是無奈的拿出能說明二人已叛逃的證據,兩枚含有二人一絲靈力的百草堂銘牌。

“哈哈,哈哈,安主事這是何意?”

張凌雲拿起一塊銘牌反覆觀查,除了感知出內裡一絲微弱的靈力外,實在沒發現它們還有特別之處,直到安逸軒施展秘法啟用銘牌,內裡靈氣被釋放出來幻化成絡腮鬍的模樣。

於百草堂任職總會外出送藥,其中不乏一些極為名貴的珍稀草藥,為了防止門客遇到危險求助無門,百草堂便委託煉器大師,特意製作出可千里傳音的特殊銘牌,由於其珍貴異常無論何人但凡離開百草堂,皆需將代表其身份的銘牌交還。

“我都說了大家是朋友,閣下何必這般見外!”

張凌雲見安逸軒不希暴露百草堂的秘術,只為取信自己獲得一份保證,不禁佩服起生意人特有的交友方式,張凌雲抬手搭於桌面上的乾坤袋,緩緩將它移向自己的反向,用行動表達自己願接受對方好意。

“先前於暗室內交易所壓的長老令,還請少俠好生保管,安某便先行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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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軒本想用仙草靈藥換回長老長老令牌,可經過與張雲短暫的接觸,加之對方強悍的修為與門派背景,安逸軒決定用百草堂三成身家豪賭一番,賭他能打破飛昇仙界的壁壘,為修仙界帶來新一輪的輝煌時代。

張凌雲看著安逸軒遠去的背影,享受著難得的幾息安靜時刻,隨著毒炎蜈蚣帶著滿腹愁容的神情進入帳篷,張凌雲只覺得腦中彷如晴天霹靂般嗡嗡作響。

“少主,現在要去救沙貓嘛?”

毒炎蜈蚣對安逸軒的突然造訪十分不滿,若非看在對方贈予少主大量靈丹妙藥的份上,自己早就將其轟打出去,現在於毒炎蜈蚣眼中,妨礙少主救沙貓的存在都是壞人。

內心煩躁的張凌雲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走過毒炎蜈蚣身旁時,還是習慣性的輕拍其後背示意其安心,隨後大步流星的向著最大的帳篷走去。

“晚輩張雲,特來接回在下的貼身婢女!”

張凌雲從帳篷出來,便有意無意的釋放自身靈力,短短百餘米的距離張凌雲足足走了半刻鐘,無形之中給對方透露出自己前往之事,同時也阻斷對方給自己強按偷襲之罪。

深刻理解女人不講理的辦事態度,張凌雲將所有可能引發衝突之事,提前預想一一破解,盡量避免與峨眉山女修發生正面衝突。

“來者便是客,快請進來吧!”

張凌雲聽聲音判斷說話之人應該是月聖衣,對方開口便擺起長輩的架勢,絕對是想在弟子面前顯擺一番,若放在平常張凌雲不一定會理會她,可嘆現在月聖衣有人質在手,相差無幾的修為卻無形中穩穩壓了自己一頭。

甲四快行幾步撩起帳篷上的氈簾,掃視一圈看著滿屋子的女修士,頓時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手中氈簾好似燙手的山芋般無處安放。

清王朝是個很重視禮儀和德行的法度國家,沿用了《禮記·內則》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的做法,養成男女授受不親的禮儀廉恥觀念,來保護年幼女子的名節,避免被他人詬病名節有損,蒙羞引來殺身之禍。

凡界女子名節就是她的全部,清王朝一直都講究男女大防,即使是親兄妹在七歲後也不能經常玩耍,未婚女子的閨房,更是連家裡的男人都不可隨便進出。

甲四自出生便被灌輸男女大防,位於這般教育環境中成長,而且也已習慣了這個做法,成為腦海中根深蒂固的一種信念,面對如此半封閉的環境實在不知該如何自處。

“帳篷內有些暗,將氈簾搭起進些光,”

看著屋內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女修,張凌雲瞬間有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再看甲四也露出拘謹與強烈的不適感,頓時有種同命相連的無奈之感。

見月聖衣絲毫沒有單獨協商的意願,處於尷尬境地的張凌雲進退兩難,只得想辦法先安撫住甲四,不能讓這唯一的智囊還未上場,便被對方強大的氣場嚇到偃旗息鼓。

“你這無恥之徒還有臉來要只妖怪!”

司徒婉兒怕

張雲說出強搶之事,師尊動怒將自己逐出師門,便先一步揭露出千面沙貓的身份,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一致對外,勢必將張雲身上所有的寶物佔為己有。

由於眾人的目光皆被張凌雲所吸引,並無人發現司徒婉兒的窘迫之態,更沒發現她不習慣說謊氣血上湧臉色由白轉紅。

“敢問月長老契約獸為何物?”

張凌雲並沒有反駁理會司徒婉兒,既然對方分辨出千面沙貓妖族的身份,態度還這般強橫霸道,與其談妖族分善惡的大道理只會白費口水。

若能讓月聖衣主動承認千面沙貓的身份,她那些弟子便沒有藉口再調撥生事,畢竟師尊之言在門派中舉足輕重,彷如凡界皇帝聖旨般有著絕對的不可抗性,到時張凌雲解救千面沙貓時也會事半功倍。

“透過自願或強制手段與妖魔鬼怪達成契約關係,你是說這只貓妖...…!?”

月聖衣欲言又止便是不想順著對方的引導行事,自己雖是掌管戒律懲戒違規弟子的長老,卻也接受過峨眉山的精心培養,對於那些三界相互連接時,曾風靡一時的各類資訊都有所瞭解。

三界共存之際,大部分修仙者都會使用符籙強行契約妖獸,也有少數的上古世家,直系血脈會繼承家族已有的圖騰,可直接召喚出祖上留傳下來的強大神獸,釋放其一縷神識戰勝強敵。

契約後的妖魔鬼怪可隨契約主的修行而成長,也會在契約主的刻意修行下變得更強,少數高階契約獸可與主人共同戰鬥,激發出超出二人修為總和的龐大戰鬥力。

“這貓妖修為一般卻野性十足,你何德何能讓她屈服於你?”

司徒婉兒何等聰慧即刻明白師尊話中含義,也看穿張雲想將眾人思維引向何方,但她絕不會承認面前的普通少年,已然成為自己夢寐以求的幸運兒。

無論契約何等妖獸,皆可增強人類的身體素質與戰鬥力,凡修仙者誰人不想擁一隻強大的契約獸,但隨著三界通道被關閉,人界為數不多的強大妖魔鬼怪被悉數殲滅,契約法訣的失傳等原因,修仙界至少三百餘年未發現張雲這般奇人的存在。

被困於角落裡的千面沙貓聽到對方的問話,好似被踩尾巴似得瞬間炸毛,發瘋般晃動起來欲掙脫束縛,想阻止張凌雲將自己被契約時的糗事暴露出來。

“這個秘密...…我不想說,但我能證明她與我是契約關係,”

張凌雲微踢長袍掀起一絲氣流,伸手剛好抓住上揚的衣襬,抬腳挽起褲腿露出腳踝處的契約圖騰,張凌雲看著眾人面帶鄙夷的笑意,好奇的低頭看向腳踝處。

看著自己露出光滑細嫩的小腿,張凌雲瞬時因羞憤而臉頰泛紅,立即放下捲起的褲腳,滿臉疑問的看向千面沙貓的方向。

“我人在這怎麼會有圖騰出現,再說我都是附於你手臂的好吧!”

剛剛還因張凌雲顧全自己顏面而欣喜的千面沙貓,瞬間有種不想再與這白痴說話的衝動,連自己附身位置都記不清的人,整天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嘛!

本無法開口說話的千面沙貓,突然感受到周身禁制松了一層,即刻向張凌雲表明事情原委,省的被對方繞進去趁機調撥,引起他於眾人之間不必要的誤會。

“你稍微安靜一會,給你的嘴巴放個假吧!”

月清風好意提醒貓妖不要再惹月長老生氣,畢竟月聖衣是大鬧過‘正一教’的特殊存在,到時年前的少年成為兩派紛爭的導火索,他未來的修行都可能受此牽連。

月清風從貓妖口中聽聞那法陣的厲害之處,並未放在心上完全相信,直到親眼看到狼狽疲乏的司徒婉兒才信以為真,對於少年迷暈自己的行為有些動容。

“你不止一隻契約妖獸?”

司徒婉兒看著張凌雲在身上不停翻找,臉色愈發的難看喘吸開始混亂,內心深處好似處於崩潰邊緣來回徘徊,一次衝擊並不能擊垮顆堅強的心,但連番重創卻可能讓人開始懷疑人生,司徒婉兒現在便處於人生的分界嶺中。

契約妖獸會受自身能力所影響,正常人的修為境界連一隻妖獸的強大血脈都承受不住,加之多重契約會導致契約主靈力匱乏,妖獸會因靈力分配而發生衝突,於契約者體內發生爭鬥。

輕則擾亂靈力在經脈中的穩定執行,重則會因契約獸服從度降低遭受反噬,長時間處於靈力匱乏轉態,對修仙者的身體會造成無法言喻毀滅性性傷害,很少有人會因貪婪而做出這般作死的行為。

“看樣子她很羨慕嫉妒啊!”

千面沙貓雖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月清風抱怨,卻還是被正處於氣頭的司徒婉兒發現,看著對方露出要吃人般的神色,千面沙貓想到自己這般悲慘模樣都要拜對方所賜,便不怕死的狠狠瞪了回去。

“師尊,此貓妖媚眼橫生以幻術迷惑眾生,絕非善類應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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