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那個混蛋必定憋不出什麼好屁!”

張凌雲憤憤不平的收回手臂,抬頭剛好看到半空中一個個墜落而下的修士,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等自己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救援,不禁閉上雙眼不忍看他的慘狀。

“嘭...…,”最先著地的修仙者因為修為不夠,還沒有練就一身銅皮鐵骨,略顯單薄的身軀刮到樹枝上被割破動脈,鮮紅的血液如水柱般噴湧而出,隨後身形被帶動著不斷翻滾,直直砸在一片碎石鋪的小路之上,其慘烈形象讓人渾身不由自主的冷汗直流。

虛空中的部分修仙者開始慌亂起來,這樣詭異的攻擊無招式、無徵兆自己根本無法防範,若被少年擊中從高空墜落即便不死也必然是重傷,而那些自以為是的世族長老,紛紛露出比吃翔還難看的神情,自己親自出手竟然還被人暗算,這種奇恥大辱絕不能傳波出去,否則自己在家族中還如何作威作福,眾人越想氣強壓內心的恐懼,再度祭出法寶攻向楠木豐子。

張凌雲緊閉雙眼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下唾液,之前自己沒辦法出手救援,內心深處的愧疚感在慢慢堆積,現今這種狀況只能施展‘九字真言術’與之抗衡,或許還能給眾人拼來一線生機,打定主意的張凌雲雙手食指立合,其他手指彎曲疊加下一根手指組合起來,施展出‘不動明王印’念出金剛薩埵心咒,:“九字真言術,‘臨’...…降三世明王之不動心,”隨著淡金色法印沒入張凌雲體內,他再次睜眼時所有的疑慮都消散無蹤,只剩下異常堅定的必勝信念。

臨,(靈)表示臨事保持不動不惑的堅強意志,不為外物所動搖堅持本心,可根據使用者的修為高低,來破除鬼怪施展出的迷幻類陣法與幻境等。

虛空中剛剛失去身體控制權的修士們,感覺周身激起一道道詭異的漣漪,雖然沒有任何不適感,卻覺得自身被禁錮的靈力在翻騰,好似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不斷衝擊相互抗衡,隨著一股溫暖的淡綠色能量源源不斷的增加,最先禁錮自身的能量突然消失了蹤跡。

幾位不斷下墜的修仙者感到一股暖流湧入靈脈,立即調息紊亂的靈力在千鈞一髮之際穩住了身形,避免自己因衝擊力變成肉餅的悲慘命運,那些以為必死無疑之人,好似重獲新生一般紛紛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能重新擁有了自身的掌控權,便意味著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劫。

落地後的世族長老們明顯收斂了許多,不再自以為是的強出頭,對於剛剛的窘態皆選擇閉口不言,那些驚魂未定的修士對於突然恢復靈力之事雖有疑慮,卻舍不下臉來開口詢問,一場無聲的默契悄然達成,無人再提剛剛被少年暗算之事,也無人糾結自己因何被救。

救人的張凌雲雖然奇怪眾人的怪異氣氛,卻也樂的無人因自己同少年相同的法印而問責,可惜自己還未高興太久,虛空中的楠木豐子便用審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方向,現在自己這邊人數眾多,也不知是否能隱瞞一段時間,張凌雲開始陷入新一輪的不安之中。

“閣下剛剛所施展的不似中土修道之法,修為恐怕不低於洞虛之境!”

百草堂安逸軒閒來無事便會跟隨自己商隊到各處採買藥材,年頭久了也算遊歷過清王朝的大小明川,見過無數匪夷所思的修道之法,卻從沒見過如此刁鑽詭異的術法,安逸軒大膽猜測這少年來自海外,很可能還帶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家夥還有點眼力,你若願臣服於我,本尊便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楠木豐子毫不避諱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因為他從未想過讓這些人活著離開,自己一向本著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真理行事,修為高深便要物盡其用,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從自己手中逃脫。

少年話音剛落,那些試圖挑釁少年的修士恨不得將自己打暈,在場之人都覺得渾身發涼,那些至今僥倖活下來的小修士更是目露絕望之色,虛空中那些肅殺之意瞬間消失不見,更多的除了恐懼便只有探尋的目光,在眾人的認知中海外大多是蠻荒之地,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到底是何等勢力不知不覺的發展到這般厲害!

“大能者,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殺我們會髒了您的手,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我們只不過是些小角色,但我可以將所知曉的秘密都告訴您,只求您大發慈悲...…。”

始終處於張凌雲保護範圍的部分修士,實在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見有人主動出去求饒,少年並沒有任何過激行為,便也跟風似得跑出去想混得一份生機。

“你個混蛋,百草堂供你吃供你住,每個月還有月錢做家用,現在你竟吃裡扒外,簡直是不忠不義之徒,我真...…,”

安逸軒只覺得自己從未如此丟臉,人家弟子跑出去求饒已經夠丟人現眼的了,自己家

這門客竟想著賣主求榮,性質惡劣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若非怕那少年出手暗算,自己早就在他開口時便清理門戶了。

忠義仁勇,誠信冠天下,‘忠’指的是盡心為人辦事,教人以善謂之忠;‘義’指的是辦事準確,包括處理所有人和與人之間的關係問題,進入一個門派拜師學藝,為師者傾囊相授毫無保留,為徒者盡心學習繼承師傅的衣缽,有朝一日徒弟學業有成自立門派,也不可忘記授業恩師的精心栽培,若有人不學無術半途而廢,四處惹是生非敗壞自家師門的名聲,凡是本門弟子皆有先斬後奏的權利,除掉禍端維護門派與掌教(門主)的顏面。

“有人說過你們很呱噪嗎?”

楠木豐子一臉煩躁之態,聲音冰冷到毫無感情,虛空中猛然爆發出一陣能量波動,由靈力幻化的巨大手掌憑空出現,直接向著那些跪地求饒求收留的修士們壓去。

“凌雲哥哥...…,”小火一副不忍生靈塗炭的眼神盯著張凌雲,想讓對方出手阻止這場不對等的屠殺暴行。

“他們自家師門都放任不管,咱們沒必要惹禍上身,乖,咱們不看這些血腥暴力之事,”張凌雲輕輕拍著小火的後背,將他帶到甲四身旁交由他照顧。

“大人,小公子被你照顧的這般單純,並非長久之計,”

甲四不知張凌雲意欲何為,與其理解錯誤弄巧成拙還不如直接問出口,張凌雲是想將小火護在羽翼之下單純無憂度此一生,還是想讓自己這個滿心算計的老家夥點撥小火一番。

“暫時先這樣,你安慰一下他便可,”

張凌雲此時沒時間糾結小火的教育問題,反正來日方長有時間再慢慢研究,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心軟猶豫,會讓小火經歷了怎樣的悲痛歷程才慢慢成長起來。

“救命,”

“大長老救...…,”

半透明的巨丈好似一層薄紗,眾人可以直觀的看到每位背棄師門者的一舉一動,剛剛叛離師門的修仙者開口求救,卻看到了一張張冷清嫌棄的面孔,眼見求助師門無望,處於被動狀態的修士開始瘋狂啟用法寶,期望能將自己送出危險範圍,可惜金丹期修士所能支配的寶物等級有限,實力的差距太過懸殊,修士們施展渾身解數也無法停滯半分巨手下壓的速度。

那巨大手掌所釋放的龐大威壓剛靠近,修為低下的修士便被震碎了靈脈,匍匐在地無法動彈嘴角鮮血不斷湧現,那巨大手掌若所釋放出的威壓好似沉重的城牆,一點點將那些修士壓扁陷入泥土之中,隨著修士們嘶吼尖叫聲漸漸平息,骨骼碎裂的咔咔聲響,成為那些修士們死亡後的最後送別聲。

不多時一顆顆如星星般閃耀的神魂穿過巨掌慢慢升騰,隨後向著向著四面八方緩緩飄去,有些薄弱的神魂剛升起便化為點點璀璨的星光,伴隨一股能量的潰散迴歸至天地之間。

張凌雲眼中的狠厲之色漸漸升騰,白皙的臉頰有了微妙的變化,額上的青筋隱隱突了起來,張凌雲屏氣凝神專心冥想‘移動棋盤’靈使遊方,隨後自己的靈識便出現在‘移動棋盤’之中,召喚遊方出來商量對敵之策...…

“主人,發生什麼了嗎?”

遊方正在從新佈置每間石室的功能,他想將‘移動棋盤’打造成最厲害的攻擊法器,雖然做為法器靈使不能像刀槍劍斧那般隨時陪伴主人,但遊方也是有個性是個追求完美的傲嬌小王子,他無法忍受‘移動棋盤’法陣,在張凌雲中心變成個可有可無的擺設,更不想自己就這樣平淡無奇的度過餘生。

‘遊方,‘移動棋盤’法陣能否困住個渡劫期修士?’

張凌雲不向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以貶低他人來抬高自己刷存在感,或為彰顯自己吹噓些無法實現的目標,張凌雲若沒有完全的把握絕不會動手,他可不想丟人現眼的同時讓己方陷入絕境之中。

“主人,‘移動棋盤’法陣的強弱全靠掌控者的靈識之力,若你能支援法陣長時間全速運轉,遊方有信心可以銀死任何凡人!”

遊方所言並非誇大其詞,他閒來無事便會整理接受傳承時留下來的記憶碎片,哪裡面有上屆靈使記錄瘋癲真人戰鬥時的畫面,其中便有瘋癲真人如何使計困住仙界下來的仙使,更是靠著無窮無盡的法陣變化,硬生生耗盡仙使的靈力,再親手讓其魂歸天地。

“哈?全速運轉啊!”

張凌雲頓時陷入尷尬境地,自己的靈識從未正經修煉過,具體能挺多久誰也無法確定,萬一中間出現什麼問題,讓那個瘋子在最後時刻逃跑,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白用功了。

“主人不必過分擔憂,以遊方現在的精神力應該能撐上一會兒,讓你有時間休息一

下。”

“你是‘移動棋盤’的靈使,不是應該可以掌控全場的嘛?”

張凌雲有些懷疑遊方有事在隱瞞,之前他還誇口稱自己是凡界法器的扛把子,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證明他的本事,可遊方竟突然退縮很不正常。

“主人,遊方想從新建設法陣,這段時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真心抱歉啊!”

雖然遊方之前是個擁有惡魔血統的...…刻耳柏洛斯三頭惡犬,但自從接管‘移動棋盤’後便忘卻了所有過往,遊方全心為法陣付出,現在不但沒有得到主人的誇獎,還惹得主人的嫌棄頓時委屈起來,連說話聲音都帶著絲絲低沉的哀怨之感。

“咳咳...…,遊方辛苦你了,”

張凌雲聽到遊方的說辭,知曉自己錯怪對方立刻說軟化緩和氣氛,本想去看看現在法陣被設定成什麼樣了,卻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深怕進入法陣操控室眨眼之間幾天過去了,引起楠木豐子的懷疑從而帶來不必要的殺戮。

“能為主人效力是遊方的榮幸,不辛苦還很開心呢!”

張凌雲感覺對方的低落情緒瞬間消失,不由得佩服起這些外來者的腦迴路果真不一樣,開口問起最關鍵的問題,:“你能屏蔽掉一個人施展的法術嗎?或者說你能讓人不被外界任何法術干擾嗎?”

遊方將張凌雲的說辭反復推敲,半晌才理解他要表達的涵義,緩緩開口道,:“若有人被法術攻擊別無破解之法,遊方倒願意將施法者與受術者分別放置於法陣兩端一試,至於後果總比他立即死亡會好吧!”

“好,你先休息會兒,等我召喚你,”張凌雲得到了比較滿意的答案,掐斷與遊方的靈識連線,重新關注起周圍的事態的發現趨勢。

遊方突然接受到主人要重用自己的訊息,欣喜雀躍的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遊方立即拿出自己珍藏寶物,可以補充靈魂體精神力的精美瓷壺,小心翼翼的從壺中倒出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飲而盡,這壺中水乃靈氣所化,每十日才能凝結出一杯,再加入庫存的千年靈草滋補效果何止加倍,平日裡自己都是細細品味,今日為了應對主人的大敵,雖然內心極為不捨卻還是豪飲般消耗掉了半壺茶水。

張凌雲的靈識探查一圈並沒有特殊情況,除了始終關注自己的幾個世族長老外,還多了個所謂的天之驕子...…星宏宇,雖然不知道他有著什麼目的,但自己沒從他身上察覺任何仇視或憤怒之類的情緒,想來他對自己應該沒什麼惡意。

“閣下看中什麼儘管吩咐,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星耀早就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但自己始終靜待事情發展,只希望能找到保全其他親族的方法,剛剛自己一直關注著那些投誠者的一舉一動,可惜那些笨蛋沒找到少年關注的重點,得此下場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閱歷不夠。

“看來你們中還是有聰明人嘛!”楠木豐子露出難得的笑臉,向著星耀的方向微微點點頭,伸出手來緩緩開口道,:“先將‘豐魂玉’獻給我...…表示下你的誠意。”

“公子,不是老朽藏私,這‘豐魂玉’有著諸多禁忌,非我族人根本無法使用此寶,”

星耀身上的傷已被包紮起來,在星宏宇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揮手之間不知從何處拿出‘豐魂玉’攥在手中,閃耀著微弱光芒的橢圓形玉石,根本一點仙器的樣子都沒有,若非少年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側面證明‘豐魂玉’的真實性,大家還以為星耀準備個假貨準備陰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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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族門主,將那寶物給他只會助長他囂張的氣焰!”

“此人心狠手辣,根本不會放了咱們的!你這麼做豈不是助紂為虐!?”

眾位修士一句句直白的說辭,全都在阻止星耀的糊塗行為,深怕他一個頭腦發熱給眾人平添諸多麻煩,再放出個魁拔同少年聯手共同圍剿眾人,至於星耀所謂的諸多禁忌誰也沒有親眼看到,權當是星海族為了保護‘豐魂玉’特意製造出的傳言。

“不過是一些因果法咒而已,隨便做幾場百人獻祭便可化解,”

楠木豐子早就知曉‘豐魂玉’的神奇之處,只是現在裡面多出個千年級別的魁拔,若降服那只魁拔自己應該能多個陪練,看情形這些笨蛋應該沒發現‘豐魂玉’裡面存在的空間,自己總算來的及時沒讓夢寐以求的寶物流落出去。

聽到少年說出百人獻祭時十分隨意的神情,眾人不由得心驚膽寒,修仙者雖然不會干涉凡人的生死,卻無人會輕視凡人的生命,畢竟自己也曾是其中一份子,可少年的態度極大的違背了修仙者的共同認知,幾位世族掌權人紛紛釋放靈識暗中商量起對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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