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能驅使這法陣最重要的印記交出去,遊方渾身猛然一震無形的能量四散而開。

張凌雲猛然識海中好似突然鑽入什麼物體,其凌厲霸氣的能量波動如烈火灼燒一般,給張凌雲帶來難以言喻的精神震盪,不多時張凌雲的識海中那股能量慢慢匯聚成一點,瘋狂吸收張凌雲識海中那些能量光球,龐大的能量波動讓異常平靜的識海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混亂不堪,就在張凌雲被疼痛感折磨的快要暈過去時,那團肆虐的能量終於吸收夠靈力球,幻化成棋盤的形態在空中飄蕩,而張凌雲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感隨之消失。

“這是將你的靈器印記打入我識海中了?”剛剛那一切來去如風卻讓人印象深刻,漸漸恢復神智的張凌雲回想起契約碧水行時的場景,很自然的道出遊方這一番操作的最終用途。

“主人真是知識廣博,連我這仙器印記都能辨識出來,佩服,佩服!”遊方並沒有直接挑明‘移動棋盤’乃仙器的事實,而是很自然的重複張凌雲的話,不經意間點破自己升級的事實。

“仙器?你不是說‘聖人’設定下重重禁止,便是防止凡界出現超出界限範圍的法器嗎?”張凌雲的表情十分精彩絕倫短短幾秒,便從欣喜若狂到茫然若失,最後又轉換成微微有些惶恐不安,深怕這突來的意外驚喜變成招災惹禍的催命符。

“凡事都不是絕對的,建造法陣的鑄造師雖無法逾越雷池半步,但已然成型的法器就不會受到任何限制,只要碰到十分牛掰的主人,便可步入天地任你飛的境界之中!”

“這法器該不會也能進階的吧?!”

張凌雲希望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若只是需要靈力便能讓這法器升級,自己極可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當初自己防著刻耳柏洛斯兄弟未敢全力相助,現在這法器可以升級的設定,便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臉啊!

“這還要多虧主人你境界修為夠深厚,大把的靈力不要錢的輸入法陣之中,想當初那瘋癲真人可是豁出去半條命,才勉強將這這‘移動棋盤’法陣建造成靈器的級別,”遊方繼承了上任法陣靈使的所有記憶,自然能分辨出這‘移動棋盤’所有的變化,當自己得知法陣竟然進階時,遊方也是許久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天殺的謹慎心啊!”張凌雲猛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這腦子最近怎麼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張凌雲記得在刻耳柏洛斯兄弟那已經吃了兩次啞巴虧了,一是鍛造出個普普通通的武器,隨後又是法器級別可升階的問題,張凌雲隱約覺得刻耳柏洛斯兄弟可能有故意的成分,“遊方,你對於以前的記憶真的全都忘卻了?”

“主人,自遊方接受‘移動棋盤’靈使記憶傳承的同時,自己原來的記憶便會被全部消除替換,我對於瘋癲真人的評價也來自於上一屆的靈使,若有什麼不當言論還請主人見諒,

遊方總覺得張凌雲對自己有著很強的提防心,此時的張凌雲身上更是有種無形的殺氣散出,若任由這份懷疑繼續發展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早晚有一天張凌雲不再需要自己的時候,便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遺棄,遊方一想到此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了。

“嗯,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管理這地方吧!”

“主人,遊方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萬萬不敢也絕對不會背叛主人的,請主人千萬不要隨意將我丟棄,”

遊方經過短暫的權衡利弊,決定說出自己隱瞞的主僕契約之事,向張凌雲示好來換取對方的同情與信任,以張凌雲的聰明悟性,只要他潛心學習瘋癲真人所留下的陣道卷軸,數十載後便能成為個頂尖的陣道高手,若到時被張凌雲發現此事,自己便會處於非常被動的狀態,到時即便自己有三張嘴也難洗刷自己小人喻於利的形象了。

“哈?你已然是我的法器了,我為何要捨棄你,難道你有事隱瞞...…?”張凌雲欲言又止想看看能引出什麼大問題來,現在自己只需要做好心理準備,來等待對面的疾風暴雨啦!

“主人,遊方雖然是以‘移動棋盤’靈使的身份在與你對話,但我的神魂因法陣的某些隱秘設定,在你輸入大量靈力之時便自動與你簽訂了主僕契約,”遊方見張凌雲並沒有絲毫驚訝,聲音略顯尷尬的繼續說道,:“我沒有第一時間便告知主人,是怕你小瞧輕視於我,更怕前任靈使的遭遇在我身上重演...…。”

張凌雲在聽到隱秘的主僕契約之時,瞬間發覺識海中的某處,不由自主的開始震盪起來,張凌雲分出一縷靈識前去檢視,果然在識海入口邊緣處,找到個近乎透明的狗形圖騰,自己不禁為遊方的小聰明豎起來大拇指,一般人都會認為識海深處才是隱藏蹤跡的最好去處,任誰也不會注意到識海入口這般隨時會被發現的危險地段,而遊方正是人類利用燈下黑的忙點,巧妙的將自己藏在最安全的位置,若不是遊方主動現身自己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發現他的。

“這事爺從沒放在心上,我的契約獸太多還真沒注意你那小圖騰,就這事還不足夠讓我生氣的!”

張凌雲第一次發覺自己的識海,好似個隨便誰都可以隨意進出的寶地,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十分危險,說不定哪天真有人心存惡意潛入識海中,自己可能連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看來瘋癲真人的陣道卷軸很快就會派上用場了。

“太好了,主人的胸襟寬廣真是海納百川,日後必然是個將相之才,名揚天下指日可待啊!”遊方緊張的情緒瞬間化解,滿臉春風拂面的喜悅之感。

張凌雲自初見遊方至今,感覺他第一次如此輕鬆自在的面對自己,雖然他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但以遊方未去除記憶前的性格秉性,他的演技絕不可能達到這般純熟,自己以後應該

可以信任他了,:“不要有心裡陰影,以後這法陣還需要你多辛苦啦!”

“主人,你真是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請隨時吩咐,遊方定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我沒有敵人,更沒有讓朋友送死的想法,安心吧!”張凌雲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若自己再不出去可能又要過去幾天了,:“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我準備出去了,那柄玄鐵的短刃我拿著防身,其他的你慢慢整理好後列個冊子,方便以後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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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會將這打理得井井有條,恭送主人,”

遊方嘴角含笑單膝跪地,恭敬的斷開與張凌雲的靈識連線,很是悠然自得的走到那堆寶物跟前,開始更為詳細的分類起靈草靈藥,防止它們中真的藏匿了毒藥。

張凌雲只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景象瞬間變成之前石室的模樣,身旁的姮芯兒滿是擔憂的神情盯著自己,張凌雲抬手捂住雙眼大腦慢慢平復了下來,:“之前靈識受了些創傷,時不時需要去梳理一番,”張凌雲見姮芯兒並未有任何懷疑,隨手指向一扇石拱門,:“咱們先出去吧!”

普通的石拱門在張凌雲靠近時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看似平常普通似鏡面的屏障,此時好似燒開的沸水不停冒著水泡,張凌雲想著曾掉下來的那棵巨樹,邁著自信滿滿的步伐踏進石拱門內。

“張公子,唉...…?”

姮芯兒剛想提出疑問,卻見張凌雲毅然決然的穿過霧氣騰騰的屏障,渾身不自主的一陣輕顫,姮芯兒緊閉雙眼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臂,試探性地極速接觸了一下石拱門,在沒感受到想象中的灼燒感後,姮芯兒鼓足勇氣大喊一聲衝向了依舊冒氣的石拱門。

深藍色的天空是那樣沁人心扉,明鏡般的圓月高掛於天空上,銀色的光輝揮灑在靜謐的土地上,星河越發燦爛好似在悄悄說話,茂密無邊的蘆葦在隨風擺動,零星的螢火蟲好似在雙雙齊舞,此唱彼應的蟲鳴偶然加上幾聲伴奏,掀起了午夜中那最美妙的旋律。

張凌雲呆呆的望著天空,不覺得發出一陣感慨:“夜色溫柔掩蓋了一切罪惡,浮華虛無皆帶了一層面具!”

“少主,少主是你嗎?”毒炎蜈蚣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你該不會幻聽了吧,我怎麼沒聽到動靜啊?”千面沙貓一路小跑滿是哀怨的神情,還以為能與毒炎蜈蚣單獨相處一段時間,結果一個接一個的都冒出來了。

“我剛出來,該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張凌雲有種不好的預感,剛剛那富含詩意的好心情瞬間消逝,現在只剩下不知所謂的慌亂之感。

“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品發給你,”千面沙貓指著遠處有著微微火光的地方,聲音有些略顯煩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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