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山口由希子忙問道,“一個小時後列車不能停下?”

李諾緊鎖眉頭,雙臂插著環胸,側靠在牆壁上,低聲說道:“永生……永遠……不朽……迴圈……無限……都能代表這輛列車的車號,那不就是停不下來的意思嗎?”

陳小賀笑道:“李先生,不要嚇人啊,我覺得那個單詞有可能是在說,這輛列車永遠都在鐵軌上飛馳。”

李諾沒有回話,陷入思考之中,那麼大的英文字母寫在車皮上,要說不是引導玩家的訊息他都不相信。

進入車廂後的那段話裡確實是說了列車行駛時間是1個小時,但這句話要看多層意思。

“一個小時,是列車停下的時間,還是咱們生命的倒計時?”李諾低語自問。

“有什麼區別嗎?”山口由希子說道:“列車停下時不就能知道咱們的命能不能留下嗎?”

“如果列車只是行駛但不停下呢?”李諾問道:“一個小時,代表的不是停車,而是能不能停車?”

“解讀過度吧?”陳小賀嘆了一口氣,“李先生,話先說在前頭,我對你沒有任何不滿或是意見,雖然你曾經建議舒華茲先生把我吊起來用火烤……不過有時候啊,人的腦容量是有限的,想的太多會過於複雜,導致思維混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舒華茲開口道:“列車抵達終點還有1個小時,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這麼說的,換個角度,所有人的性命倒計時還有一個小時,咱們除了要控制玩家數量,還要找到讓列車停下的方式,你是這個意思吧?”

“是。”李諾點頭,“不過讓車停下這個想法,暫時不敢確定。”

“是嗎……”舒華茲皺眉低頭。

陳小賀長舒一口氣,一直笑容滿面的他此時有些皮笑肉不笑了。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天花板的燈光閃了一下,然後滅了。

窗外陽光明媚,但燈滅的瞬間,所有人眼前一片漆黑。

待光線恢復時,整節車廂的血跡消失不見,除了地上的屍體還在以外,全部煥然一新。

同時,窗外的晴天被烏雲遮蓋。

……

索倫眉眼凝重,再次看向了賀廣真,這一次他確信突然間的黑暗與眼前的老頭無關。

“難道你還在懷疑我?”賀廣真笑問。

索倫看著窗外的烏雲,疑惑道:“烏雲……象徵什麼?”

突然他目光一閃,“時間!是時間!”

克萊因特此刻起身,咬牙道:“管他時間不時間的,必須做點什麼了。”

這個女人的洞察值極高,在那片黑暗中,察覺到了一絲稍瞬即逝的危險感,如身處冰寒,讓她背脊發涼,再任由這種狀況下去或許真的會發生無法應對的難題。

那句來自“主神”的話語,或許能下車的人一個都沒有,讓她記憶猶新。

走到一扇門前,雙腳前後錯開,深吸一口氣,手中武器劃出數道紫光,如飄帶一樣抽打在車門上,持續了半分鐘,但門上沒有留下一絲被鐵器劃過的痕跡。

克萊因特扭頭說道:“放棄解謎吧,大偵探們,咱們用最直接的方式把門衝開。”

賀廣真說道:“事實證明,沒有用。”

克萊因特看向傑爾夫,叫道:“第一名,讓我們開開眼界如何?”

傑爾夫從後腰抽出古銅短劍,搖晃著劍刃說道:“你覺得我這把小匕首能斬開那扇門?”

“……沒用的第一名。”

……

小舞眼前的光景恢復如初,只是窗外烏雲密佈。

這讓她暫時收回了欲要射出的弓箭,凝視上方。

8號車廂的構造與7號和4號一樣,上方的燈光白的扎眼,一切如初,什麼變化都沒有。

“不管了……”

小舞架起長弓,此刻身邊因為毒氣倒地的玩家正在增加,整節車廂內還清醒的只剩4人。

不能再等待了,必須除掉眼前的“魔頭”。

若馬爾傑知道有人把他當做魔頭必會笑的下巴脫臼,只是現在的他完全陷入了思維漩渦中,無法自拔。

嗖的一聲,三發重型弓箭撞在盾牌上,貫穿的力道將盾牌擊飛,馬爾傑受衝力影響也被波及,飛過【巨型屎塊】,重重的撞在車門上。

但他目光呆滯,就像之前一樣,完全沒有在意這次的傷害。

“到底是什麼原因……”

馬爾傑嘴中喃喃吐聲。

小舞聽到,放下欲要射出的長箭,這人在思索有關列車的事情?

她預想開口詢問,不料身邊一人暴起。

“我受不了了!”

那名玩家臉色鐵青,嘴唇發紫,用盡全力揮出斬馬刀,起身衝向馬爾傑。

刀光劃出殘影,斬出一道氣刃斬。

馬爾傑保持呆滯的面龐,腳下卻開始生出電磁,在氣刃來臨之前滑步閃開。

他抬眼看向前方,看到向他衝來的玩家,看到掉在地上的盾牌,突然目光一亮。

玩家雙手持刀,怒目斬下,“我死也不要死在這種廁所似的地方!”

轟的一聲!

【蒸汽動力臂】噴出氣流,將那人一拳砸在地面。

馬爾傑對倒在地上的襲擊者視若無睹,直勾勾的盯著被小舞一箭射飛的盾牌。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小舞愣在原地,他明白什麼了?

這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狡猾的規則制定人,讓所有人陷入盲區!”馬爾傑仰頭大笑,突然間他停住了笑聲,看向小舞,眼神發光,小舞不知為何身體不由顫抖,這感覺就像初中時,冬天放學天黑後被奇怪的叔叔跟蹤一樣。

“你……你要幹什麼?”小舞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感覺渾身不自在。

馬爾傑嘴角勾起很大的弧度,“哼,那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幫我個忙嗎?”

小舞還未說話,馬爾傑突然搖頭,“不對,應該是,願意幫咱們倆一個忙嗎?”

“不願意!”

“乖。”

“去死!”

“如果死亡能讓你心有愉暢,我願死在你溫柔的箭下。”馬爾傑說著惡寒的話,突然話風一轉,眉眼肅然,“但是,請給我個機會,讓我帶你走出這片配不上你那美麗容顏的骯髒地帶。”

骯髒不就是拜你所賜嗎……小舞心中吐槽,若不是她帶著呼吸面罩,現在已經像身邊這群玩家一樣倒地不醒了。

“好吧……怎麼幫?”小舞無奈問道。

馬爾傑向她勾了勾手指,“你先過來。”

小舞看著他身邊的【巨型屎塊】,唰唰地搖頭,“……不要……”

“你甘心死在劇毒之中嗎?”

“……”

小舞捏著鼻子過去,悶聲悶氣的撥出一口臭氣。

馬爾傑一把抓下一塊【屎塊】,說道:“架好弓箭。”

小舞照做。

誰知,馬爾傑突然將【屎塊】插進箭尖。

“你在幹嘛!?”

“退到我身後,然後射到那扇門上。”

馬爾傑把盾牌架好在身前,將【巨型屎塊】收入揹包,屈膝跪地,舉起手槍,對準遠處的車門。

“你給我記住了……這筆賬,我一定要算回來!”小舞怒言一聲,鬆開弓弦,裹著【屎塊】的長箭撞在門上掉落在地。

馬爾傑對準【屎塊】,連續扣下扳機。

兩發【爆燃子彈】出膛,與【屎塊】沼氣接觸的瞬間,【爆燃幻光破】發動!

爆炸瞬間填滿大半的車廂,他按住小舞的腦袋躲在盾牌之後,發動【抗性守護】,火焰從他們兩側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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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咳了幾聲,還未抬眼便聽馬爾傑冷哼一聲。

她看向車門,硝煙很快散去,多數的玩家已經變為焦炭,牢不可破的車門出現了凹坑!

小舞看向馬爾傑,眼神中表露著自己內心那不可思議的情緒。

“哼……”馬爾傑裝逼的用手指點著自己的鼻樑,悠然說道:“一力降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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