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主任聽我這麼一說,還真被忽悠過去了,立即說道:“這是習俗,是習俗,我們這個村子不搞封建迷信!”

“哈哈哈,馬主任,你別誤會,我們就是來考察的,可不是來給你們打分的,你別擔心,無論結果如何,不會影響你們村子年終的崗位目標責任制考核分數的。”

馬主任倒是很會看顏色,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明白過來,笑道:“您要早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只要不扣分,你們想聽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哈哈哈,馬主任謝謝你配合我們工作!”金蕾見我搞定了馬主任,也隨之客套了一句。

“應該我謝謝各位領導才對,我這口袋裡的錢,還得仰仗各位領導幫助啊!”馬主任是個很是實在的人,跟這種人打交道,只要摸清楚了他們的關切點在哪裡,就會變得很容易。

“那馬主任,我想知道前面這條河到底有什麼問題?”

“問題?”馬主任搖了搖頭,說道:“在你們外人看來可能這條河是有些怪異,不過,咱們這兒的人可不這麼看,就是有時候兩岸發大水時,昨天還開全村表彰大會的村子,一場大雨過後就只剩下在趴在成捆玉米杆上顫微微的母豬,和斜插在泥土中的石磨。有時漁民在下游崴一瓢江水做飯,上游被江水泡的發脹的屍體緩緩地從瓢邊漂向下游。”

“哦?”

“即使這樣,飯還是一樣吃,魚湯,一樣喝。夏天一場大雨過後,江上又不知要添多少亡魂。”

“你們這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嗎?”金蕾皺著眉頭問道。

馬主任點了點頭,笑道:“可不是嘛,咱們這裡是山區,而且就在河谷裡,發大水把屋子沖走那是常有的事,政府也曾動員我們搬遷,但是這地方是咱們世代居住的地方,根就在這個地方,前幾年一些已經搬出去的老年人,臨了去世了,還是選擇落葉歸根。”

“那水面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屍體啊,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因為咱們這個村子上游有一座山,據說是個風水寶地,有很多古墓,發大水的時候把古墓衝出來,屍體就都衝下來了。”

“古墓?古墓裡的屍體還能儲存到今天?”阮麗娜質疑道。

“要不怎麼說是風水寶地呢,這古墓裡面的屍體不光是儲存的完好,而且有幾個還光鮮亮麗呢。”馬主任甚至有些得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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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可不是嘛,那座山啊,原本也是屬於咱們祭臺村的,後來行政村調整,這個山就被劃給前面那個村了,為此,當年我們村還跟他們打過一仗,製造過不小的摩擦,不過,現在已經都解決了。”

“是嗎?”我隱約覺得這個祭臺村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幾位領導,你們好像對這個河很感興趣嘛。”馬主任好像看出來我們有些異常,總是圍繞著這條河問東問西。

我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避免暴露意圖,開玩笑道:“馬主任,我們幾個都是常年外出考察慣了的人,你說,光是看看鄉村

文明那些清單化管理的內容,去哪個村看不是看啊,都是千篇一律的,你要是不給我們找點新鮮的,我們還真的快聽膩了!”

馬主任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會意,笑道:“是是是,領導說的在理,是我疏忽了,哎呀,你們可真是不容易啊,每年要去這麼多地方考察,換做是我,我早就坐不住了。”

“哈哈哈,馬主任,話不能這麼說,都是工作嘛。我們也是忙裡偷閒,聽一些風土人情的新鮮事,調節一下工作的氛圍。”

馬主任立馬說道:“你們放心,我這就給你們好好講講我們祭臺村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說著,馬主任乾脆邀請我們幾個去他家裡坐坐,說家裡有明前剛炒好的茶葉,要好好招待招待我們。馬主任的屋子是傳統的民居。雖然一直一個人,但屋子還算整潔。舉目四望,家裡大部分空間都被各種各樣的農具佔據著,雖然物件多,但並沒有顯得雜亂。

我的目光被一口古樸的木質箱子吸引著。?很快,馬主任端著茶葉罐子,小心的走了過來。隨著他碎步走過來,一陣陣茶香撲鼻而來。

“快到中午了,幾位領導就在我家吃一餐便飯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金蕾推辭道。

“哈哈哈,馬主任說請我們來喝茶,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打趣道,示意金蕾不要拒絕。

“哈哈哈,就是一餐便飯,不算違反紀律。”馬主任笑道。

很快,馬主任就從後廚端出來了一大碗的魚。我好奇的問:“馬主任,這又是啥魚啊,這麼香?饞的我牙都倒了!”

馬主任小心的把碗放到桌子上,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鍋裡還有”。

說完,他又從角落裡拿出了一瓶純糧小燒,嘖嘖有聲的喝了起來。?我用袖口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又拍了拍脹的鼓鼓的肚子,一邊和馬主任胡侃,一邊給他倒酒。

馬主任的酒量不是很好,但平時晚上就是喜歡喝一口,說是不喝睡不著。

“馬主任,咱們這個村子,為什麼叫做祭臺村?”見馬主任已經有些微醺,我打算乘此機會探探馬主任的底。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馬主任藉著酒勁,笑道:“這個祭臺村啊,其實是一個諧音。”

“諧音?”我納悶道,“此話怎講?”

“在古時候,咱們這個村子不叫祭臺村,而叫吉泰莊,因為村裡有位道法高深的吉泰真人而得名。”

“吉泰真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內心無比激動,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免得被金蕾她們看出來而佔了先機。

金蕾她們一定還不知道,這個吉泰真人是何許人也,他可是當年陷害王薔的兇手之一,王薔的魂魄被封印的罪魁禍首,真沒想到這個吉泰真人就是祭臺村的祖先,更沒想到他跟鑑美者有著直接的關係。

“哈哈,真沒想到老祖宗也玩諧音梗啊。”我故意憨笑起來,絲毫沒有因為激動而顯示出異樣。

“那這個吉泰真人有什麼故

事沒有,他應該有很多有趣的事蹟吧。”我追問道。

“這個......”馬主任猶豫了一下,目光深邃的簡直不像他,好像有許多苦悶無處傾訴,又像是在心中默默的堅定著什麼。

“怎麼了馬主任,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試探道。

又一杯酒下肚,馬主任的臉上已經發了燒,說話時,舌頭也開始打起了卷,我看時機成熟,於是便問:"馬主任,看起來這個吉泰真人有些諱莫如深啊。”

馬主任見我這麼一問,好像從來沒有喝過酒似的,眼睛裡放著精光,笑著對我說:“領導您說笑了,我們就是一個窮村,哪有什麼秘密可言啊”。

馬主任一會醉一會醒的樣子,我更加堅信從他口裡可以得知一些線索。

“來來來,馬主任,我敬你一杯!”說著,我便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跟馬主任再次喝起酒來。

原本這個馬主任還有所防備,但是見我酒杯到了跟前,他的防備就立即減輕了許多,更何況,我還有兩個隊友。這金蕾和阮麗娜都是秀色可餐的美人,有她們倆勸酒,這馬主任別提有多開心了。

“馬主任,你就給我們說說唄,我們保證不在外面瞎說。”金蕾一邊斟酒,一邊攛掇道。

經過這美女在耳邊一吹風,馬主任果然撐不住了,笑道:“嗨,其實也沒啥,不瞞你們講啊,咱們祭臺村的祖上,也就是這個吉泰真人,其實是個世襲的家族,姓鄧,這家鄧姓人家呢早在商朝時期就已經存在了,他們也不是原本就在這兒,也是後來遷居進來的,只是年代很長久了,那會兒還沒這個村子呢。”

“你這麼一說,就是說這個吉泰真人並非一個人,而是他們一家子都叫吉泰真人?”

“對,就是這個意思!”馬主任目光呆滯的點了點頭,隨即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哎,我跟你們說這些幹嘛呀,這個吉泰真人啊,是咱們村子裡的創始人,沒有他就沒有這個村子,所以,我們都把吉泰真人當做菩薩供奉。”

“哦哦,這也算是一種民間信仰嘛,不算是封建迷信。”

“對對對,民間信仰!”馬主任好像是怕說漏了什麼,隨即又裝作喝多了,大嘴微張。

“馬主任,那這個現如今吉泰真人是何許人也,不知道我們又沒有機會拜訪一下他?”

“這樣啊,要不然吃完飯去看看吧。”馬主任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又沒有在家。”

“好的好的。”

吃完飯,馬主任就帶著我們去找吉泰真人。

這個吉泰真人還真是神秘,我原以為吉泰真人只有一個人,沒曾想,它竟然是世襲的,換句話說,可以子承父業。

“這就有意思了,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個鑑美者也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而是在歷史上一直延綿,很有可能鑑美者也是透過子承父業的方式延續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一陣激動。

“甚至有可能,這個吉泰真人就是鑑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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