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剛剛下船做好,四叔便開啟了一個大箱子,那個箱子似乎一直放在船上,被他用油布蓋好。

四叔從裡邊拿出了一套闆闆的西服,捋了捋衣角,套在了身上。我看的嘴張得老大,這麼好看的衣服,這平日裡臭屁的四叔穿上,乍一看真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四叔身寬體壯穿上之後把西服肩撐地鼓鼓的,倒也挺像那麼回事。

“四叔,您這是......”

“我早料到你們有一天回來找我。”

“是嗎?”

“盤古心,我知道在哪。”

“您知道?”

“老吉泰真人,也就是現在這位吉泰真人的爺爺,盤古心就是他從赤霞手裡騙來的。”四叔淡淡地說道,“當初,我媽為了救我爹的命,請來了吉泰真人,吉泰真人言說要就命,必須要盤古心,赤霞念及生靈珍貴,卻擔心吉泰真人設計誆騙,頗為猶豫,但最後我媽還是從赤霞手裡求得了盤古心。這盤古心此後也就一直在吉泰真人手裡。”

“這麼說,四叔您知道這是吉泰真人的陰謀?”

“陰謀不陰謀我不知道,總之,當時我爹確實命懸一線,是老真人救了他一命,雖然沒過多久,人還是死了,我娘也跟著去了,但我這條命若是沒有他,估計也活不成,所以,打心裡,我是尊敬他的。”

“那你知不知道盤古心後來去了哪裡?”

“老真人死後,盤古心自然交給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這位吉泰真人的父親。”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按照這麼說,盤古心應該傳給了新真人才對啊。”

四叔搖了搖頭,說道:“老真人的這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師兄,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他從小特立獨行,一直不把他爹的話當回事,有時候還會出言頂撞,所以,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並不好。”

“但是初心告訴我,老真人的兒子是被她妻子帶走的啊。”我疑惑道。

四叔搖了搖頭,說道:“曾經確實有過這麼一段,但沒過多久,師孃就帶著師兄回來了,老真人依然將師兄視為唯一的傳人,後來,老真人去世,我就離開了。”

“聽你這話,這盤古心是在你師兄手裡丟的?”

四叔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丟,盤古心是他故意送走的。”

“送誰了?”金蕾質問道。

“一個神秘的人。”

“神秘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叔眼神望向遠方,回憶道:“那天,老真人帶著我和師兄去了火車站,他一手拎著這個大箱子一手領著我和師兄,輾轉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車。坐了20多個小時,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到了北京,我望著北京這座大都市,不敢想象自己正站在首都,站在屯子裡大爺臨死前都想來的北京。站在火車站出票口,看著夕陽漸下,又想起了收音機裡那首‘北京的金山上’,竟忘記了坐了一天一夜火車的疲憊?。”

“老真人好像對這座城市並不陌生,帶著我們倆搭了3輛公交,又倒了4次三輪,然後鑽進一趟衚衕,到一處

四合院前停下了腳步,我好奇的打量著,雖然在北京的郊區,但也比我們鎮上繁華多了,這幾家的大門都是刷著紅漆的。?”

“老真人輕釦了兩下門,一個年輕人探出頭來,一看是老真人,寒暄著請我們進到院子裡。我一進院子,立刻就被院子裡修剪整齊的草樹木吸引,但還是比較拘謹的,並沒有到處走動。年輕人帶著我們仨進了正房,正看見一鶴髮童顏,白須飄然的老者坐在上位飲茶,老真人見到老人卻急忙躬身行禮,恭敬地說道:‘大師。’老者看到我們來到,急忙起身說道:‘不用如此客氣,我清晨看園中花草葉盛斜北方,便知要有貴客登門,在此等候多時了。’”

“以老真人的年紀和資歷,還稱呼這個人為‘大師’,那這個人地位應該很高了。”我猜測道。

四叔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那老者看到我,微微一笑對老真人說道:‘這位小友,是你的徒弟?果然生的好根骨。’老真人一笑,對老者答道:‘大師說笑了,這正是我的小徒,從小就招人疼愛,這次來北京也順便帶他來逛逛。’我心中委屈,這哪裡是帶我來逛逛啊,公交車上擠的我快成相片了,最可氣的是三輪車,車伕邊蹬邊跟我們墨跡著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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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也跟著坐下了,老真人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塊晶瑩的黃玉,遞到老者手裡說道:大師,這是我爹臨終前留給我的,名為‘盤古心’,老人家告訴我,若想長久鎮住脈眼為它不二選。老者細細打量著盤古心說道:這盤古心我曾經聽說過,相傳是盤古開天闢地時掉落的神石,想必小兄必是爽朗,樂觀之人,所以這盤古心才會變得如此橙黃通透,但若是想用它來鎮住脈眼還需朱雀,白虎,青龍,玄武,四方星神,頗為難找。但我看,這白虎你這小徒弟是不二之選,這小友骨骼精奇,更兼處世不深,性格如紙般透明潔白,這盤古心放在他那,不出一月定會變得潔白如羊脂。老真人聽後笑的嘴都咧到了腮幫子:謝大師提點,這朱雀也有了,我爹臨終是給我一隻雛鳥,想必他老人家也必有深意。?”

“四叔,這盤古心不是赤霞給你娘的嗎,怎麼老真人說是他爹傳給他的呢?”

“我很清楚,這盤古心並非老真人的父親傳他的,他這麼說,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爭一些面子吧。”

“看起來,他內心還是有些知恥知心的。”

四叔沒有回答,顧自己說道:“老者聽完後捋了捋鬍鬚感嘆著說道:當年你爹在杭州城的名號老夫也是望塵莫及,多次想當面請教風水之道,但始終沒有機會。想不到,卻最終落得如此妻離子散。孤老終生。老真人聽後也是一陣黯然,說道:我爹他老人家一輩子鎮守脈眼,但臨終也沒能找出一勞永逸的辦法。幾年前,我聽說是京城有一名風水大師叫李子柒。老者聽了悶哼一聲,說這個李子柒本是他同門師兄,因為心腸狠毒,常常為了錢財就為惡人做些歹事,被師傅掃地出門了。”

“那你們這次去京城,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找那個李子柒求教嗎?”我問道。

四叔點了點頭,說道:“

老真人始終沒有提及,但是,我猜測,這件事就是與李子柒有關,老真人說,要想守住脈眼必須依靠李子柒的獨門風水秘術。”

“吉泰真人要守護的脈眼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個極陰之地,可保屍身萬年不腐。”

“極陰之地......”

很明顯,這個脈眼依舊跟吉泰真人的“野心”有關。

“你說的那個神秘人就是李子柒嗎?”

“非也。”四叔搖頭道,“那個神秘人並非李子柒,事實上,我們連李子柒的面都沒有見到過。”

“啊?那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

“當時,老真人與老者交談過後,就把那塊黃玉穿了根紅線,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戴上那塊黃橙橙的古玉立刻就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涼爽之感,好像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跟著敞開了,說不出的舒服。老者又大喊了一聲:玄青,你先給這二位安排吃食,住處。接著又對老真人笑著說:你倆今晚先在寒舍住下,老朽年邁之軀恐不能與你一起赴杭州辦事,但我讓我這大徒孫玄青與你一同前去。說著把他的徒孫叫了過來,我一看,這人正是給我們開門的人,模樣倒是長得挺俊。臉上始終都掛著笑容,讓人看了很舒服。”

“四叔,您給我們講的這些,到底與神秘人有何關聯?”金蕾也忍不住發問道。

四叔卻並不著急,繼續說道:“玄青又給我們安排了住在了廂房,但並沒有走,而是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始終躡手躡腳的徘徊,又說些不鹹不淡的話。老真人看出來他好像有什麼事,便問道:小師傅,有啥事就說吧。玄青也嘴一咧笑嘻嘻的說道:早就聽說吉泰真人道法高明,前幾天有人來找到師爺,說是自家的水庫鬧鬼,可是師爺想讓我去歷練歷練,派我去了,可到那一看,那本來是一個天然的水庫後來被一個私企的大老闆買了下來,又在前面蓋了房子,養些魚蝦,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但住進去不久就能夜夜聽到水庫裡邊上有人走動,半夜睡睡覺,起夜起來一看,一家人竟都睡在了地上。沒過幾天,剛放進去的魚苗就都翻了白了。後來那一家人也不敢在那住了,但我看那兒的風水根本就不適合建陽宅,以為是風水的問題,就拿著羅盤四處走動,想看看是哪裡的風水出了問題,可是在池塘邊上羅盤針急跳了幾下,我讓那個體戶老闆找來了幾個人把那塊地給刨開了,一看裡邊橫著一副棺材。棺材板子上漏了個大窟窿,裡邊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棺材裡倒灌進去不少水,但看那成色,怕是有年頭了。我怕他們中屍毒,所以自己下去檢視了一下,一看是具行屍,但看那模樣,再過幾天不滅了,吸足了這月華和動物的精氣,就該長毛了。我撐死也就是紙上談兵來著,真正對付這些行屍、殭屍的真不敢亂來,所以……老真人一聽明白了,感情你是拿了別人的錢,沒給人辦成事,還怕你師爺怪罪,回頭找我這苦力給你擦屁股。但沒辦法,也不能看著那行屍就在那曬著。拍了拍胸脯應承道:放心明天就揮師幫你把那行屍法辦了。玄青連聲道謝,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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