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是她故意在穿衣服時把束胸扣得緊了一些,胡斌雖然是個前後一樣平的搓衣板,但是再怎麼平,男女都是有差距的,向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柔軟動人,腰線蜿蜒誘惑,膚質細膩如上好的羊奶膏,脫了衣服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胡斌通常大夏天的都穿著西裝,把自己裹得死死的。

但是當我知道了她其實是個女人,再看她時,審美就變了味,看她穿著西裝,在自己面前一站,竟覺出有不一樣的美感。

胡斌身高有一米七左右,在女人堆裡算是傳說中“脖子以下全是腿”的行走畫報,一張臉蛋俊俏的雌雄莫辨,側臉的稜角也不同少女一般柔和,而是帶著一股逼人的魄力,細細碎碎的頭髮乖順的貼在額頭上。

看起來有一種中性之美,準確的說是女人身上稍有的英氣,一種颯爽的美。

胡斌能夠把真相瞞到現在,叫別人看不出她是個女人的最大原因,就是這個:她長得實在是太英俊了。

女人的長相用英俊來形容確實有些不合理,但也確實有這樣的人。

而她性格又如此薄涼,正是時下小女生最喜歡的冰山高冷美少年,青澀的軀體套上成熟的西裝,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都筆直的很,不加掩飾的賦予她驚心動魄的勾引。

我在這一刻怦然心動了起來。

“林坤——”胡斌帶著惡狠狠的目光,卻透露無奈地說道,“我本意是要殺了你的,免得成為禍患,可是我內心竟然下不去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難不成我之前還有人戳穿過你?”我頗為意外,又著實榮幸。

“有一個。”胡斌冷冷地說道,“但她是女的,你不一樣,你是男人,我沒想到,我竟然會對一個男人於心不忍!”

“你——”我打量了胡斌上下,靜靜地欣賞這種獨一無二的魅力。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胡斌白了我一眼,厭惡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憑我對女人的瞭解,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胡斌瞥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解釋很好奇,問道:“什麼可能?”

“愛上我了。”我正色道,可能是臉皮厚了,說這種話也不打草稿了。

胡斌原本稍稍有些淡下去的臉,立即又通紅了起來,她也許從未有過這種經歷,更沒有機會跟男人提起這種話題,此時處理自己的表情顯得僵硬又誇張。

“你別胡說......”她無法斬釘截鐵,或是暴跳如雷,語氣裡顯然帶著深深地懷疑,那是對自己的懷疑。

“你不信就問問你自己,我現在給你一顆子彈,你忍心殺了我嗎?”

說完,胡斌真的從腰間果斷地拔槍,但是我知道,這一槍她不敢開。

果然,她顫抖地手證實了我的判斷。

“我說的沒錯吧。”我將她的手慢慢放下,收起她的槍。

“你——”胡斌瞪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責怪,好像是在斥責我為什麼要闖入她的世界裡,是我打破了她原本的生活,讓她無法在繼續自己的秘密,讓她不得不回到作為一個女人的真實裡。

“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我要說的是,愛情就是一場債務關係,我對你有虧欠,你對

我有自責,才會捆綁在一起。”

“可我根本不相信臭男人說的話。”胡斌轉過身去,全力制止自己相信我的話。

“那是從前。”

“現在也一樣,你不要以為我動了心,你就贏了,我根本不覺得你哪裡值得我動心,我也不認為我真的愛你,我只是覺得你算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而已。”胡斌強詞奪理。

“如此一來,你就是承認對我動心了!”我哈哈一笑,從胡斌自己的話語裡挑出了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愛情裡最初的感覺不就是心動的感覺嗎?如果對一個連心動都沒有過,那還何談愛情?”

胡斌氣不打一處來,瞪了我一眼,“你還敢胡說,像你這樣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值得我動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再對你哪怕一點點感覺!”

“幹嘛把話說得這麼絕對,還刻意強調‘哪怕一點點感覺’,感覺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這麼刻意強調,是為了提醒我要珍惜你嗎?要是我再不抓點緊你可就跑了是不是?還是說你在自己欺騙自己,想用這種心理暗示告訴自己你並不喜歡我?”說著,我立即往前湊近幾步,一下子將自己與胡斌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這種壓迫感自然引起了胡斌的不適,她本能的想要往回躲,但是,我前進的比她退的更多。

直到她沒有回退的餘地。

“你躲不掉的,愛情這種東西,誰遇到了都是這樣的下場。”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不想要所謂的愛情!”胡斌妥協了,她無助地看著我,似乎這一場愛情帶給了她很大的困擾和折磨。

“怎麼了?”我細聲細語地問道。

“我不想陷入這種折磨了,我不能!”胡斌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告訴自己我是一個男人,沒有女人那一套傻不拉幾的無腦愛情邏輯,我反覆告誡自己不要沉淪到這種沒有意義的男女之情裡,我有屬於自己的使命和人生!”

她說出這一席話來,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他的過去,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往,這些事情可能困擾了他的整個童年,甚至人生。

“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有說不出的苦,有你的難言之隱,可是,現在老天爺偏偏不想隨你的願,你命運中的那個男人偏偏就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你躲不掉,也抵賴不掉。”

胡斌帶著恨意的眼神裡卻噙著淚水,嘴巴微微撅起,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說道:“林坤,你為什麼要逼我?你為什麼就不能高抬貴手呢!”

“我們倆的人生已經交會上了,我也沒辦法再讓你全身而退了。”我試著走上前去,這一次胡斌的身體只是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沒有躲閃,似乎容許了我的靠近。

這是她人生中少有的答應人親密接觸的時候。

“傻丫頭,你是一個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女人有女人的生活方式,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不一定要用男人的身份才行,現在女人可不只半邊天,厲害的女企業家、女政客不計其數。”

“你根本不懂!”胡斌白了我一眼,卻不是那種生氣和憤懣的眼神,“你沒有發言權,你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

“我確實不瞭解你的過往,但我現在想要瞭解,你願意講給我聽嗎?”

“不能!”

胡斌看來還是有些抗拒,直截了當的拒接了,說完,她正欲再次離開,但我立即一把將她拉住,不再給她機會。

“你幹嘛!”胡斌下意識地反抗。

我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這一刻,我彷彿自己抱著一個點燃了引信的炸藥,她隨時都會爆炸,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等待了五秒鐘,“炸藥”並沒有爆炸。

我還完好無損。

當我低頭去看懷裡的胡斌時,發現她正像一隻嚇壞了的小貓,不知所措的在懷裡,雙眼驚慌地看著我,過了好久,她才意識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你......你......幹什麼!”胡斌閃躲的說道。

“別緊張,這不是也沒什麼嘛,你就是心理防備太深了,時間長了,成了社交障礙。”

“才不是!”

胡斌極力否認,“你就是臭流氓!”

“哈哈哈,你要怎麼說我都行,不過,你感覺到沒有,剛剛被我抱住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嘛,這說明什麼?”

胡斌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而且頗為差異,疑惑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仍你從前是銅牆鐵壁的內心,也被我給融化了。”

“一物降一物?”胡斌喃喃了一句。

“對,恐怕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一個男人之外,你不會再允許任何男人這麼靠近你。”我自信地說道。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胡斌似乎還是對我不滿,“你有什麼好的。”

“幹嘛這麼說我,我哪裡不好了,雖然模樣算不上英俊瀟灑吧,但是風流倜儻總還行吧。”

“你太花心,我最恨花心的男人!”胡斌憤然說道。

這話的語氣帶著強烈的恨意,我很快意識到胡斌之所以一直以“男人婆”的身份過著雙面人生,還一直想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男人,恐怕就跟這件事有關。

“聽你的話,看起來是真的有故事。”

胡斌白了我一眼,“就算是有故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而且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也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什麼意思?”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胡斌冷冷說道,“其實我一直有個念頭,想變成真正的男人,甚至連國外的醫生都準備好了,只要我想做手術,隨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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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不做呢?”

“因為——”胡斌欲言又止,“因為我有事情,耽誤了。”

“狡辯。”我冷哼一聲,“我猜你是因為怕後悔,所以你不敢,如果你真的做了這個手術,成了真正的男人,那你就沒辦法重新做回女人,因為人的器官組織可以改變,模樣可以改變,但是心理、感情、性格是不會改變的,你本來就是一個女人,哪怕你把自己包裝的再像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從根本上改變!”

“你胡說,你不瞭解我,你拼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在你心裡,所以我可以感受到。就在剛剛抱你的那一刻,我就可以確定,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怎麼想,但我現在不會再讓你那樣了,胡斌,如果我身上有很多缺點讓你不滿意的話,我都可以改變,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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